書逸見不是畫心,生性冷淡的他本不欲多管閒事,卻在清初抬頭的瞬間,僵住了腳步。
那張灰撲撲的臉雖看不清容貌,可臉上那雙攝魂奪魄的眼,烏漆漆,亮晶晶,乾淨澄澈,竟像極了畫心。
見清初吃了果子,書逸立即彈指射出一道氣浪,將清初小兒和手裡的糖葫蘆一起掀翻在地。
清初嚇了一跳,可他第一反應不是要跑,而是伸手去撿地上的糖葫蘆。
書逸看看這小傢伙,又看看手裡的白球球,覺得這兩貨還真是像,都是要吃不要命的主。
難道……這小子也是畫心生的?
清初還沒來得及滾到糖葫蘆身邊,已經被書逸一把抓住後領提在了手裡,簡直和畫心提他的動作一模一樣。
他以為是他娘終於捨得從溫柔鄉里出來收拾他了,嚇得一個哆嗦。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楚,便被書逸攔腰按在腿上,一手捏著他的嘴,一手在他後背拍了兩下,拍得他早晨吃的兔腿都吐出了半隻。
姬見書逸來了,因為萬年前吃過君逸的虧,趁著書逸替清初解毒的瞬間,身形一隱,悄然逃了。
書逸見清初雖將毒物吐了出來,依舊不放心,又給它餵了一粒解毒丹,隨即又伸手一提,將他放在地上,沉靜地審視著他。
清初站穩身子,覺得胃裡越發空虛了,他瞧也沒瞧書逸,先朝著地上的糖葫蘆望去,見一個雪白的毛糰子正抱著一顆果子啃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書逸也跟著瞥了眼,伸手扯著白球球的長耳朵,將它揪了回來。殘暴的動作大有殺雞儆猴的意思,清初小兒立即抱著自己的耳朵,開始正視起眼前的男人。
當他認出眼前這個搶他糖葫蘆還將他揍到吐的粗暴男人就是他娘親夜夜噩夢裡提劍要殺他們母子的那個惡人時,頓時面如死灰,心頭兜兜轉轉只浮現出六個字:冤家路窄,要完……
見書逸還在看著他愣神,他立即退了一步,轉身拔腿要跑。卻被書逸抬手間便制服了。
清初跑不動,轉過身來指著書逸暴跳如雷,「你這個惡賊,竟然敢偷襲我!」
書逸看著這上躥下跳的小子,簡直跟畫心一個德行,心頭的感覺無法言說。
為什麼會覺得如此親切?
為什麼會覺得如此熟悉?
無視這小子蓬勃的敵意,書逸難得笑意溫潤地將他拉進懷裡,用不染一塵的袖袍去擦他灰撲撲的臉。
清初拳打腳踢地掙扎著,可他那些拳腳落在書逸身上就像撓痒痒般。
而他那張小臉,讓書逸越擦越覺得窒息,那眉,那眼,那唇,哪哪都像極了畫心,他心裡又懼又激動,目不轉睛地盯著清初問,「你是誰家的小子?」
回答書逸的是清初一個鼻孔朝天的側轉,他將頭抬得老高,轉過眼不看書逸,滿臉的不想搭理。
書逸也不惱,站起身,順便又抓起清初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裝作漫不經心道,「既然是沒人家要的,那本王正好撿回去,本王的王妃,可是這城裡人盡皆知的吃人妖怪,最喜歡吃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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