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墨走後,書逸的心口便煎熬起來。
因為此前自己的行為傷害過她,所以他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去找她。
可這樣的自我克制只堅持到了日暮,看到隔壁院子裡玉人成雙,他立即後悔得死去活來,發狂般往自己喉間灌著烈酒。
畫心待和光同塵睡後,摸出他偷偷藏在枕頭下的血帕,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靜靜發呆。
她該怎麼辦呢?
他的身體顯然比她料想的情況還要嚴重,雖然他忍著不說,依舊與她親熱,與她共枕,可他顯然時時刻刻都受著煎熬。
而她唯一能依賴的人,赤冥,竟然也不見了,無論她怎麼找他,都找不到。
難道赤冥也發生什麼事了嗎?
畫心正煩躁著,忽然感覺到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瞧著他,他順著目光瞧過去,恰好對上書逸一雙醉眸。
他嘴角上揚著,面色坨紅,眸中竟有盈盈的淚光,眼底藏不住沉沉的悲涼。
畫心想起等在觀星台下又被她決絕拋棄時他的隱忍,又見他這番頹廢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
唉……
她忍不住在心裡低嘆,真是麻煩一個接一個……
這都……拜君隱所賜!
她真是對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齒!
許是喝多了,不多一會,書逸竟扶著桌子吐了起來,搜腸刮肚地嘔著。
畫心看不下去,見沒人照顧他,咬咬牙,端著早晨為和光同塵煮的醒酒湯給他送了過去。
書逸抬眼望見她,眸中的痛苦立即減了半,欣喜地接過醒酒湯,喝了一口,卻又立即吐了出來,「誰煮的,怎麼這麼難喝。」
「……」畫心氣得嘴角抽了抽,一腳踹開他手裡的湯碗,「書逸,你別太過分!」
書逸單手撐著地,茫茫大雪裡抬起頭,醉容憔悴,語帶激憤:「本王過分?究竟是誰過分?十八萬年了,縱然是座冰山,捂在心口這麼多年,也該融化了。可本王苦苦愛了你十八萬年,卻不敵他這一個月嗎?不論本王用心用計,都是徒勞。他就真的那麼好嗎?好到讓你一見他,便要拋下本王?」
畫心聽得心中一陣絞痛。
他將自己當成君逸,卻不知他只是君逸的一部分,她要如何向他解釋呢?
告訴他其實他與和光同塵是同一個人?
別說他們不信,就連她自己也不信。
更何況,就算過去他們是同一個人,現在也是兩個人了,他們不可能共享一個她,而她也不可能同時選擇他們兩個人,這樣對彼此都是傷害。
而她最後之所以會選擇和光同塵,並不是因為和光同塵真的比他好太多,不過是遵從了自己的心意。
否則,即便和光同塵再好,也是抵不過她與君逸千千萬萬年的情意的。
而書逸與和光同塵都是君逸,她為何又會更偏向於和光同塵呢?
畫心在心裡一遍一遍問自己,最後才望著書逸,一句一頓,字字戳心,「真心才能換得真心,你不該騙我是你救的我,你更不該騙我與你圓房,正是因為你對我的感情里,使盡了手段,用盡了心機,所以,你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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