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再跟他學下去,你更找不到媳婦了。」羽兮撲哧一笑,指著書逸說,「你瞧瞧他,到現在都搞不定我姐姐。」
「你姐姐只是任性了點,外面關於本王的傳言眾多,只有一點本王是認的。」書逸緩緩抬眼掃視了一圈,對羽兮的擠兌並不以為意,一字一頓說道,「逸王確實寵妻無道。」
畫心無語地橫了一眼書逸,看破卻又懶得戳穿他搞不定就搞不定,還非要說那麼好聽,好一個寵妻無道,真正是腹黑又傲嬌。
午膳過後,篝火撤去,吃了肉又飲了酒,畫心蒼白了數日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活色。
王嬸給每人上了一盞羹湯,軟濡濡的麵團裹著加了蜜糖的紅豆餡,清初貪嘴,不僅將自己的吃完了,還爬到書逸的膝上將他的那份也吃了個乾淨。
「娘親,為什麼這裡的樹不會開花。」清初被書逸抱在懷裡擦著嘴角的湯漬,指著院子裡新栽的兩株梅樹光禿的枝丫問,「跟我們家的樹一點都不一樣。」
書逸與畫心聞言微微皺了眉,心照不宣的相視了一眼。
「哪裡是你們家?你小子要記住,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書逸毫不客氣地揪著小傢伙的耳朵耳提面命。
畫心怔了怔,那動作,像極了赤冥揪她耳朵的時候。
不待她和清初說話,便聽軒轅末一臉冷肅地說道,「今年確實怪異的很,自從公子離了無心居以後,蒼梧山上就漸漸草木凋零。往年即便是天寒地凍,也不至於像今年這般寸草不生。」
「天現異象,必降災禍。」王嬸望了望黯淡的天色,滿目擔憂。
一直協同書逸查失蹤案的軒轅末,滿口的少年老成,「天災還是,猶未可知。」
書逸見畫心面色也十分凝重,笑了笑,安慰她,「哪裡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你瞧瞧,天寒地凍,本王不還是獵了十隻新鮮的肥兔嗎?」
畫心勉強笑了笑,懶得戳穿他的好意。
這天下若真是無事,又豈用他親自出去獵兔子呢?若她猜的沒錯,今日烤的兔子應該是他不遠千里從月神山上獵回來的。
「娘親,我想看花,紅紅的花。」無比想家想他和尚爹爹的清初小傢伙眼巴巴地望著光禿禿地枝丫,「娘親,是不是花開了,爹爹就回來了?」
和光同塵知道清初說的是他,感動又慚愧地低下頭去。畫心也望著院子裡的枯梅一陣悵然若失。
「那時候爹爹說花開的時候娘親就會回來,現在」
「這樣的花,初兒可喜歡?」畫心溫和地笑著打斷他,眼神卻如冰雪般寒涼。
她緩緩抬起藏在袖口中的手,吹了口仙氣,從掌中生出一株艷艷灼灼的曼珠沙華,遞給可憐兮兮的小傢伙。
「喜歡。」清初伸手接過,仔細端詳一番,笑眯眯地抬頭道,「像娘親一樣好看。」
畫心被嘴甜的小傢伙逗笑,笑容卻又轉瞬散盡。踏著半腳深的積雪,她在院子裡四處尋看了幾番,臉色越發沉暗。
果真是,寸草不生,連根都壞死腐爛在塵土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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