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寂靜的咖啡館內,濃郁的咖啡香味四溢飄散在各個角落,一曲旋律優美的英文歌也在緩緩流淌著,是一首很好聽也很有名的just one last dance歌曲,這首歌表達了戀人即將分別而感到深深痛苦和無奈的情感流露,這首歌顧曼貞不知聽了多少回,曾今是那麼喜歡這首歌,不為別的只為曾經那個人也喜歡,可如今再聽到這樣的旋律時,心跟著疼,甚至每聽一遍心裡就更痛一遍。
曼貞拿著銀勺攪動著咖啡,眼神卻是游離地看向窗外,仿佛又看到那個身著白色襯衫和一條淡藍色牛仔褲的陽光男孩,只見他坐在鋼琴邊上,然後揚起迷人的弧度衝著自己燦爛一笑,隨後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雙手落到那架黑白分明的鋼琴踺子上,緊接著一首優美just one last dance的曲子在那雙靈動的手指上緩緩流淌出來,合著那磁性而又迷人的嗓音一起演繹的完美無瑕。
「顧小姐,聽說剛上映的那部電影很好看,要不下午我們一起去看場電影可好?」對面揚起一道聲音瞬間拉回曼貞游離的思緒,曼貞回神轉頭看向對面這位相親男士,這個男人說實在真是暴餮尤物,且不說高大挺拔的身姿及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就這一副皮囊可以說是人神共憤簡直是女人的災難,幸好自己已經不是情竇初開的黃毛丫頭,否則真是難擋顏值誘惑,尤其那邪邪的樣子很受蠱惑,當然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除了那個他再也無人能住進自己的心裡,這麼多年一路既往。
曼貞笑了笑然後停下手中攪動的銀勺:「對不起,下午我沒空,對了,展先生我不防跟你直說,今天來跟你見面完全只是走個過場,我們倆不適合,謝謝你的咖啡,希望你今後遇到心儀的女孩子!」說完曼貞便起身就走。
這是六年來姨媽給自己介紹的第二十八個相親對象,曼貞不免自嘲這節奏可以說跟電視劇里那個田教授的二十八個保姆有一拼了,每次相親無非應付姨媽罷了,在自己九歲的時候母親因一場疾病而去世,自那後自己就寄住在姨媽家,姨媽從小待自己視如己出,各方面比對自己兒子還要好,再加上母親的亡故對自己更是頗為照顧,自己打小也懂事總會幫著姨媽幹家務。
其實姨媽家境並不好,姨夫是個黃包車車夫,而姨媽是酒店清潔工,兩人的收入並不樂觀,又要撫養自己和表弟真的非常緊張。日子過的也如履薄冰,因此等自己考上大學那一年,緊跟著第二年表弟也考大學了,這樣的費用對於一個普通工薪階層來說壓力真的很大,再加上後來姨父因生了一場病動了一場手術而耗盡了所有積蓄,因此在大一學期結束後自己做了一個決定,那便是輟學,出去打工以便為這個家填補費用,也好讓姨父姨媽寬鬆點。
當時姨父姨媽死活不同意,還訓斥了自己一番,說什麼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把自己供完大學,曼貞知道姨父姨媽疼自己,但自己真的不想連累他們,後來曼貞想著先斬後奏,留下一封信便去了市區打工,也那以後姨夫姨媽也沒轍,但心裡多少還是對曼貞愧疚的,總覺得沒能讓她讀完大學是件遺憾的事,但曼貞卻一點也不後悔,她已經很知足,因為他們對自己夠好的了,自己很感激,所以這些年來有些事情只要姨媽喜歡,哪怕是應付也要給姨媽一個寬慰。
這不今天第二十八個相親的男人顧曼貞又是硬著頭皮來見面的,聽說他的職業是公司高層領導,至於具體的情況顧曼貞壓根不想多了解,反正出了這咖啡廳就是形同陌路,更何況像她這樣的底層人物哪能高攀上流人士?
當時對於姨媽認識這樣的人物倍感奇怪,後來聽姨媽說才知道那個男人是入住在姨媽所在的酒店,就因為一次姨媽把自己的照片給同事看,希望能幫自己外甥女物色個好的對象,卻不曾想大家拿著照片一來二去不小心掉落在地,正好被這個男人路過給撿了,看了照片後就對姨媽說他要跟她的外甥女相親,姨媽打掃客房自然多少了解住客的身份,談吐舉止絕非等閒,也就這樣姨媽拍案叫好,這事就這麼定了,不過至今曼貞還是不明白這個相親男怎麼就憑照片看上自己了?
「哎.....」對面的男人立即起身伸手去拉曼貞,然後挑眉放下手燦爛一笑:「顧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呢?再說我對顧小姐的第一印象很好,你是我見過最有好感的女孩子,可以說也是最心儀的,也許剛剛初次見面你對我沒有什麼好感,但只要時間久了,你自然會了解我多一點,所以不要這麼著急地拒絕行嗎?」
顧曼貞笑了笑,清澈的雙眸帶著一絲疏離:「真的很抱歉我們真的不適合!且不說你的身份我高攀不起,最主要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說完顧曼貞點了下頭隨即離開,留下相親男士尷尬地站著,不難看出被顧曼貞直白的話說的又尷尬又窘羞,隨後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方湛的下巴喃喃道:「有意思!」
出了咖啡屋沒了冷氣,瞬間一陣熱浪襲來使得身上所有的毛細孔都在叫囂著,「這鬼天氣真夠熱的!」顧曼貞嘟囔了一句然後打開太陽傘提步走向馬路邊攔車,剛伸手攔了一輛車時,抬眼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一時忘記了動彈。
那個身影是那麼熟悉那麼深刻在自己的心底,就算化作灰也會認得永不忘記,六年了,整整分別六年了,這六年裡無一不思念著他想念著他,每每午夜夢回時都在淚水中驚醒,現在她跟他就隔著一條寬寬的馬路,可是此時卻像似隔了千山萬水一樣無法交集,同時眼淚就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小姐,你到底上不上車?」司機探出腦袋不耐煩地大聲一嚷,下一秒顧曼貞丟下太陽傘發瘋似地繞過出租車跑向車水馬龍尋找前面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顧曼貞的舉動惹起了一場小小馬路風波,緊接著此起彼伏地剎車聲和怒罵聲不絕於耳,但顧曼貞全然不顧也充耳不聞,因為此時她的心在見到那抹身影時早已飛離軀殼隨著那道身影而飄遊著,最終等曼貞氣喘吁吁跑到馬路對面,眼看那尊身影鑽進一輛商務車時,曼貞不管不顧嗖的跑上前一把攥住那男人的衣襟,一顆心就這麼提了上來,同時伴著期待又伴著痛苦看著那個男人,喉嚨卻堵得難以叫出冰封六年的三個字。
而那個男人顯然沒料到身後會突然竄出一個人揪住自己,眉心不免不悅皺起,隨後轉頭對上一張淚流滿面的女人時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眸直直盯著比自己矮一個個頭的女人,而顧曼貞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龐時不由一愣,隨之一股強大的失落感伴隨而來,原來認錯人了,緊接著顫抖著鬆開手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先生,我認錯人了!」說完全身無力地轉身。
那男人盯著曼貞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隨即彎身鑽進商務車內。
顧曼貞失落地走著,強大的窒息和痛苦席捲全身,她還是找不到他了,呵呵,就算找到又怎樣?他恨她,如今又有什麼好奢望與他見面重逢?六年了,時間足可以改變人,說不定他早已有了意中人了,曾今的海誓山盟早已化為烏有,一切都將隨著時間的沖刷而變得淡然,可是天知道當初跟他說出分手兩個字時,自己的心有多痛,即便過了六年,這份痛仍然長留心中無法剔除,一閉上眼睛全是他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歌聲他的溫柔。
天是那麼的熱而曼貞的心卻是像似注入一股寒流冷的瑟抖,下一秒身子緩緩蹲下捂著嘴嚎啕大哭,眼淚更加滔滔不絕如同決堤的岸。
而剛才那一輛銀鈦色商務車內,開車的司機不免對著後視鏡中的曼貞嘲諷道:「現在的女人是越來越大膽了,用這樣俗套的方式跟陸總您套近乎,也不想想她是誰?」
聞言,後座上的男人面部表情始終平靜如水,緊抿著薄唇看了眼後視鏡中的女人,一些光影穿透進車窗折射在那剛毅方湛的下巴格外性感,吩咐低沉道:「開車!」
良久直到後視鏡那抹身影逐漸倒退看不清後,後座的男人才收回視線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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