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看著林楓修執著的神情,全然沒有理會她才是他今晚的女伴,眼裡竟會完全沒有她的存在,哪怕是一點點。
殷素直視著林楓,清澈的眸子滿是鄙夷的神色。
如今這算是怎麼回事呢?
他已婚,而她也有了愛人。
蒙夫人似乎看出了他們三人之間不尋常的情感在流動著,便走去。
「原來是殷氏的姑爺和小姐,我還以為是誰呢!」霍霆琛擁著殷素,唇角帶著幾許輕蔑意味。
「你們認識呀,霆琛?」那婦人訝異地道,原來那婦人竟然是這場宴會的主辦方,也是英國貴族蒙夫人。
「姐姐,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回家呢?還在怪爺爺麼?他這幾年都在忙著將殷氏重新支撐起來,不過現在有楓為他分擔些,但我其實爺爺真的很想念你。」
殷雪不等霍霆琛開口,也不等其他人開口,走過去拉起殷素的手。
這麼多年了,她還用這招,一點都沒變。只是她卻不再是以前那個想要得到爺爺寵愛而縱容她的殷素了,她決然迅速地將手抽離開。
「殷雪,我記得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請你別叫我姐姐?也別告訴我有關於殷氏的事,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和殷氏劃清界限!」
「你……真的這麼恨我嗎?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殷雪眼泛起淚花,可憐地看著殷素。
殷素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她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總喜歡再世人面前表現出一付無辜的樣子,用眼淚去取得別人對她的同情。
「殷雪,別人對你的同情竟會讓你這麼高興嗎?殷氏家族的繼承人竟會需要別人的憐憫。殷老爺子沒被氣死,倒也真是跡。」
凜冽絕情的話,讓殷雪始料未及,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沒想到殷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這樣絕情的她,神情沒有過多的哀怨和仇恨,更多是孤獨。
「姐姐,他是爺爺,你怎麼可以……這樣詛咒他?雖然這些年你不在身邊,但是爺爺這些年來……一直都很想念你的,你為什麼你還是不肯回家呢?!」
「為什麼不可以?想念……不怕會笑死人嗎?」
殷素笑著,這兩個字對別人來說是溫馨的,但對她來說竟是如此的可笑。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究竟是怎麼對她的,他給了她一點廉價骯髒的疼愛,竟是為了要將她送走。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疼愛也沒有摻雜進一絲一毫的真心,他只是為了不想再看到她那張和媽媽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他現在終於做到了,還會想念自己嗎?
「他在乎的人永遠不只有你一個人嗎?不是說即便是我死在外面,也和殷家沒有任何關係嗎?不是說讓我永遠都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是殷家人嗎?殷雪你如今這般又是想要怎麼樣呢?」
「可你確確實實是殷家的人,不是嗎?姐姐。」殷雪逼近她,墨黑的眸子對那漆黑的瞳時,眼泛起絲絲冷意,如果不是因為爺爺說最近殷氏不太穩定,似乎有人在背後狙擊殷氏,大量買進殷氏的股票,要她來找殷素,想要借著她的關係,看看能不能拉近與霍家的關係。
以此來解脫殷氏的危機。
只是可惜,他們似乎也打錯了算盤。
「是不是你們都說了,要我說什麼呢?殷雪,早在他將我送走的那一刻,我說過,我和殷氏從此恩斷義絕,再沒有任何關係!我都可以做到不去打擾你們的生活,為什麼你們能這樣死乞白臉的來一再騷擾我的生活呢?咱們做陌生人,不好嗎?非得要我登報紙,澄清自己與殷氏毫無關係嗎?」
柔和的淡黃色燈光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眼前似乎只剩模糊一片,望向窗邊,一片漆黑,只有細雨打擊在窗戶發出細微的聲音。
「但是,你身體裡流著的是殷家的血,這是你永遠都無法抹去的。」一旁久未開口的林楓,心痛的開口,直視她的眼睛。
殷素看著他,漆黑的瞳孔看不出被掩藏在底下的情緒,沒有痛苦,沒有悲傷,一如當初那樣的冷淡疏離,仿佛是她從未認識過這個人。
霍霆琛看著她微微愣住的神色,而耳朵耳環輕輕晃動著,卻出賣了她,她身子竟在顫抖著,慢慢在殷素輕輕晃動下,他皺眉道,漠然地說道:「林楓,我記得我警告過你,我霍某人的未婚妻,不是你能指責的?怎麼記性不好?這麼快忘了?素素和殷家的事,那是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即便你是殷家倒插門的女婿!」
而林楓死死盯著躺在霍霆琛懷的殷素,而她只是淡淡地看著這一切,身子斜斜地靠在了霍霆琛的懷,看到這一幕,心裡五味雜陳,面對霍霆琛的的話,他開始反擊。
「是嗎?即便是倒插門的女婿,那我也算得是殷家的人,而霍先生卻什麼都不是吧?那麼你又有什麼資格去評論什麼?又替素素決定什麼?不管怎麼說,我們都算得是她的家人,可霍先生你又算什麼呢?」
冷風從窗邊不停地灌進來,冷颼颼的,大廳只見兩個人在相互冷嘲熱諷,旁邊的人像是在看電影般的看著。
「夠了,林楓,你是我的誰?我的生活豈是你來左右的?你們都不是我的家人,只有霆琛,他才是,他是即將成為我丈夫的人,你說我和誰較親?你們說這話,也不覺得恬不知恥嗎?」
她的那一句『他是即將成為我丈夫』像是重錘敲打著他的心。
是不是這樣代表著她真的要和霍霆琛結婚?是不是自己和她之間,這輩子除了決裂,再也回不去了?
他們之間的那些美好的點滴,最後還是送給了時間嗎?
無數個白駒過隙,匯成了時間的交錯,跌下來的是記憶美好的片段。那些片段是她的一舉一動,是她專注地彈琴,是她專注地望著他,她專注地微笑著的畫面。
那些過往終究成了煙雲了嗎?
從被霍霆琛擁住的殷素,細細地聞著從她身飄溢出來的淡淡的香水,淡淡的味道深入內心,怎麼也無法忘卻。
四個人之間的氣氛真是差到了極點。
蒙夫人擦乾眼角的淚珠,微笑著去打破這僵局。只是她不知道,也不了解他們之間糾纏已久的恨意怎麼會輕易的被打破化解。
「額……大家不要站在這裡,我們一起去跳舞吧!」
殷雪向殷素望了一眼,拉起林楓向舞池央走去。
舞池央不知什麼時候起莫名的漂浮起了,七彩的泡泡,燦爛而奪目,像是在述說著什麼。
殷雪纖長白皙的手搭在林楓的肩,她看到他黑色的瞳仁沒有一點的高興,只是空洞無常,也沒有她的存在,而林楓根本沒有心思和她跳什麼舞,因為他的眼不曾離開過那個站在一旁的女人身,像是在凝視自己最寶貴的珍寶般,執著而深情。
在燈光的下的殷雪和林楓恍若一對相愛的夫妻般,那些音符和炫目的燈光將他們包圍在舞池央,那畫面美得像童話般絕美。
那一瞬間,不遠處的被擁住在懷的殷素一個轉頭想要離去的回頭,竟看見了這樣一幅畫面。
她下意識往霍霆琛的懷躲著,什麼都沒說,果然啊,他們倆個這樣的人,才算是絕配啊。
看著遠處的人,蒙夫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才看著霍霆琛道,「霆琛,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過不愉快,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介紹你們認識的。真是時移世易,我原想著我的好朋友是那樣高貴的人,卻沒想到她的女兒竟然是這樣虛偽之人,當真是讓人唏噓!」
「您好朋友的女兒?您說殷雪的媽媽是夫人您的好友?」殷素微微皺眉,不可置信地問道,殷雪的母親只是一般的普通家庭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蒙夫人的好友?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幾十年的時間,很多事都會發生改變!
「是啊,殷氏當年的少夫人是我在英國劍橋大學的同學呢!說起愛麗絲,我實在遺憾,已經有十多二十年沒有見過她了,實在是遺憾,以為這一次回來會碰面,卻不想她竟然過世了!」蒙夫人有些遺憾地說道,二十多年沒想見的朋友,再相見時,卻已經是天人相隔。
有些人,有些事,是經不起時間的等待的。
一等待,等著等著,也許是永遠了。
殷素一聽,愛麗絲?這絕不是殷雪媽媽的英名,因為那是她母親的英名,而當年殷家的少夫人是她的母親,而非那個插足別人家庭第三者的女人。
「夫人,愛麗絲是我的母親,她的名是聞馨!」提起母親,殷素眼眶一下子紅了,在自己的印象里,母親只對自己提起過幾個阿姨的名字,長期在英國長大的,應該是克里斯提家族的長女麗莎阿姨了,聽說她後來嫁入英國伯爵貴族家,人稱蒙夫人。
因為從前沒有見過,所以沒認出來,直到她說起自己的母親,她才算認出來了。
「你是愛麗絲的女兒,可剛剛那個殷雪說自己是殷氏唯一的小姐,那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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