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看上去很平靜,像是自然死亡的。她閉著眼,臉上精緻的妝容還在,看樣子她生前也是個有錢人。
江晨希並不覺得害怕。
不過他和那顆人頭的距離很近,看久了也會覺得有些滲人,他用腳將那顆頭踢遠了些,然後繼續環視著四周。
那些人綁他來,一定不是做客那麼簡單,不過這一切也是他自找的,只怪當時太大意了。
只顧著找王雪珊,卻全然忘了要小心。
如今被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掩藏在自己身後,並趁機偷襲。
他沒有喊,只是保持著現在這個動作,因為他要保存點兒體力。
還不知道等會兒會發生些什麼,不過無論對方問他什麼,只要他不承認就好了,至少還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趕緊離開,不然多待一分鐘都會有危險。
很明顯,他這是落入賊窩裡了。
房間的門被推開,腳步聲緩緩在耳邊響起。
王雪珊睜著眼睛,可看到的仍舊是一片黑暗,她還沒來得急說話,下巴就被人用力的捏著。她有些吃痛的皺著眉,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人從床上拖了下去。
本來腦袋就很疼,現在又被拽到了地上,弄得她渾身都疼。
「你想要做什麼,殺了我麼?」她趴在地上,不敢起來,因為她怕對方會再次將她踹在地上。
自從知道了周澤天的身份之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從這裡逃離出去。現在,周澤天的心腹來報仇來了,這說明周澤天傷得很重,要麼就是死了。
想到這兒,王雪珊還是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看到她的笑容,對方蹲下身,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冷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們老大對你那麼好,你卻不識好歹。如果不是看在我們老大的面子上,我早就一槍斃了你。」
王雪珊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她只是靜靜坐在那兒,像個死人似的一動不動。
見到她的執著,男人臉上的表情更顯無奈。
他們老大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可這個女人倒好,居然還有閒心情睡覺。想到這裡,男人便越來越氣。他手中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大,到最後,直接讓王雪珊連氣都喘不過來。
「要殺要剮隨你,我的命早就掌握在你們手裡了,與其在這兒等死,倒不如來個痛快。」
王雪珊依舊不依不撓的說,在她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對惡勢力低頭的字句。
她咆哮著,同時也在等待著死亡。
可是對方,卻鬆開了她,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房間門被重新關上,王雪珊固執的坐在那冰冷的地面,雙手死死攥成了拳頭。他沒有殺她,那是不是證明,周澤天沒死?
不可能,她明明找准了位置,為什麼還能夠救過來?
當初,她還真該刺得再深入些,最好讓他立刻死在自己面前!
黑暗的房間裡,到處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男人從外面走進來,周邊的人則恭敬的打著招呼:「頭兒。」
男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著江晨希的方向走來。
房間裡的光線依舊昏暗,江晨希只是借著從門縫中傳出來的光,微微看到了點兒男人的模樣。
「醒了?哼。」
男人站在江晨希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輕佻。
江晨希沒有和他說話,以同樣的沉默來應對。
「嘖嘖,你們倆還真是一樣的,同樣的倔。」
男人見狀,又繼續說。
只是江晨希在聽了這句話以後,頓時瞪大了眼睛,很明顯,王雪珊就在他手裡!
「你說什麼?」江晨希幾乎咆哮著出聲,如果不是被綁著,他真的會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給打趴在腳底下。
江晨希的反應,正是男人所期望的。
沒錯,既然他不能夠對王雪珊做什麼,那他就對江晨希做點兒什麼。這傷害一個人的心,往往要比直接殺掉她來得更痛快,更讓人興奮。
他這麼做,也只是為了讓他們老大高興點兒,相信周澤天也會同意的。
「呵呵,江晨希,江氏集團ceo,掌控江氏的百分之百股份,全球最大且最年輕的總裁。」
男人冷笑了聲,繼續輕佻道。
江晨希以為他是要錢,於是說:「你們要多少,我都給你們,只要你們肯放了她。」
「她?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男人聽到江晨希口中的「她」時,開始故意裝傻。
「你……你想要什麼?」江晨希原本想要發怒的,但是下一秒他又意識到了什麼。
「我?錢不缺,只卻一個身份。」
男人往後走了幾步,並讓人將江晨希腳邊的那顆女人頭給拎了起來,然後走了出去。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情況早已經習慣了,根本忘了害怕是什麼感覺。
角落裡的那具屍體仍舊在那兒,因為沒了頭,看上去顯得更加詭異。
「看來我們江大總裁一點都不畏懼啊,不過既然被你看見了,那你也活不長了。也罷,剩下的這段時間裡,我就讓你好好嘗嘗,什麼叫做珍惜。」
說完,男人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再次走到江晨希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一切看在江晨希眼裡,都為他感到累。
閒著沒事兒來來回回的走,也真是夠閒的。
江晨希最討厭做事情拖拖拉拉的人,如果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手下,他相信對方很快就會被解僱了。
「我知道,殺了你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我並不想這麼做。我想親眼看著你們兩個痛苦。」
要知道周澤天受了重傷,到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就算好的話也要一兩個星期的時間才會醒過來。即便是一個星期,他都敢保證,能將這對苦命鴛鴦給處死。
其實一早就看出來了,王雪珊根本就不喜歡周澤天,這一切都是周澤天的一廂情願。王雪珊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也沒有說過喜歡周澤天,只是答應要做他的女朋友而已。
明眼人都應該知道,王雪珊是故意這麼做的,她是抱著嘗試的念頭去做這件事情,並沒有想過要真正發展下去。
怪只怪,周澤天是真的陷進去了,到了現在的不能自拔。
哪怕出了事,他都還在擔心著王雪珊。醫生說,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強,恐怕手術也不會成功。
可是他,卻全然沒有要饒恕王雪珊的意思,他早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了。心裡明明裝著別人,卻還要和他們老大糾纏在一起,著實讓人覺得噁心。
房間裡,王雪珊的心感到一陣陣的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感覺江晨希就在這棟房子裡。
她從地上起來,然後找到自己的導盲棍,走到門邊去開門。
還好,門並沒有鎖,她很容易就推開了。
別墅里安有攝像頭,只是她完全不知情。
這個時候,黑暗房間的門被突然撞開,只見一個黑衣人快速的沖了進來:「頭兒,那個女人出來了。」
「攔住她,帶她回房間。」男人冷冷的看著身邊的人,聲音清冷。
「是。」
那人慌忙又退了出去,因為房間的門沒有關嚴實,導致外面的聲音在這裡面能夠很清楚的聽到。
那是王雪珊在掙扎的叫喊聲,與此同時,江晨希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他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男人,說:「有什麼事沖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
原本男人並不打算要以這個去對付王雪珊,可是現在……
「好,這是你說的。」
說完,男人便向著身後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隨即就有人抬著一個類似烙鐵的東西走了進來。火盆中的碳還散發著一股股熱氣,江晨希不禁皺了皺眉。
他聽說在黑幫里懲罰人的方式有很多,類似於古代宮廷所用的東西他們都有。以前,江晨希也只是聽說,沒想到,今天他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東西。
男人始終保持著微笑,只是他的唇角只是朝著一邊拉動,顯得詭異無比。
他伸手,拿著烙鐵的把手,開始步步朝著江晨希走去。
「這麼俊的臉,要是被這東西給印上一個印子,那可就毀形象了。我很好奇,你這張臉毀了之後,外面的那些女人究竟還會不會喜歡你。」
「哼,要來就來,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江晨希一點都不畏懼,反而有些等不及了。
王雪珊被兩名黑衣人架著往樓上走,只是王雪珊卻感覺江晨希似乎有危險,她不顧一切的掙扎,甚至抓著兩個黑衣人的胳膊撕咬,可是這對於兩個人來說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沒錯,她的感覺告訴自己,江晨希來了,而且就在這棟別墅里。只是她不知道此時的他在什麼地方,相信別墅里的傭人們也不會告訴她的,畢竟誰都不想得罪一個這麼有勢力的人。
「放開我!」王雪珊大喊了聲,傳入了江晨希的耳朵里。
他很激動,甚至想要衝出去看個究竟,可是身體上的束縛卻讓他絲毫的力氣都沒有。
眼看著那烙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門外也傳來了男人尖叫的聲音。
站在身邊的男人動作忽然一滯,又慌忙扔掉手裡的東西沖了出去。他擔心,自己的這些手下們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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