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虎重新回來,方志誠還在品茶,笑著說道:「這棟樓外表看上去簡陋,但裡面卻是五臟俱全。.?`」
跟隨方志誠來到曹堯的數十人,就以這裡為據點。房子內部除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之外,還有一些用於特殊工作的工具。從這棟樓的複雜程度可以看出,方志誠已經不是當年的小秘書,他身後有強大的支持。
所以他有膽量與王國岳、與曹堯地方力量強勢叫板!
孟虎淡淡道:「這裡位置不錯,離市區不遠,卻又很隱蔽。但明天就要撤離了,被關若飛知道這裡,就不能再繼續用了。」
因為這裡足夠安全,所以孟虎才將關若飛喊到這裡來談事。不過安全屋一旦被其他人知曉,就失去意義,從明天開始,恐怕這裡會被很多人踩點。
方志誠點了點頭,嘆道:「現在曹堯風聲鶴唳,的確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關若飛的態度讓人感覺捉摸不定,也難怪王國岳對他如此重用,這是一個忠誠度極高的同伴。」
孟虎冷冷地說道:「王國岳表里不一,讓人不齒。」
人稱君子岳,誰又能真正準確評價其人其行?王國岳讓方志誠不僅聯想到金庸小說《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人稱君子劍,但為了達到振興門派的目的,不惜犧牲自己女兒,還惡意地嫁禍自己大弟子。
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仔細分析,王國岳對自己的親密夥伴關若飛,並非那麼真誠,更多地在壓榨和控制。
方志誠擺了擺手,道:「一切都得關若飛自己想清楚才行,咱們也算是種下一顆種子,等到時機成熟,王國岳會受到懲罰。對了,韓燕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孟虎道:「已經送到瑞士,那邊有人會照顧好她的生活。.? `c?o?m?」
方志誠如釋重負地嘆氣道:「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太過於弱小,卻牽扯到龐然大物之間的爭鬥。關若飛的老婆,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孟虎沉默數秒,低聲說道:「驕縱、自私、**。」
方志誠摸了摸嘴巴,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樣的女人,總是在小說中聽過,未能在現實中碰過,真有點好奇。」
孟虎道:「這女人就是禍水,還是不碰為好!」
方志誠點點頭,又問:「杜廣權之死,調查得怎麼樣了?」
孟虎搖頭苦笑,「對方有備而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作案的『忍者』不出意外已經逃離華夏,他對如何出境熟悉,有很多方法。」
這時方志誠的手機震動數下,方志誠看了一眼,情緒複雜地一笑,道:「老孟,恐怕還得辛苦你一趟,邵家有人要見我!」
孟虎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表情,道:「我去接他們吧。」
邵家主動來找自己,肯定是燕京那邊施加的壓力,讓對方終於吃不消了。蘇家已經不是兩年前的蘇家,蘇老太爺去世之後,一連串的布局,讓蘇家已經徹底站穩腳跟,再加上與唐系的緊密合作,已經成為一線家族。邵家充其量也只能處於二線陣營,面對蘇家的施壓,找台階下,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方志誠換好茶壺裡的茶葉,又煮了幾分鐘,一男一女跟在孟虎身後走入房間。方志誠站起身,面帶微笑,主動招呼道:「請坐,喝茶!」
邵清波和邵清芳相視一眼,然後坐在了方志誠對面的沙上。方志誠取好茶,放在兩人的手邊,見他們沒有什麼動靜,淡淡笑道:「邵總、邵局長,咱們還是放鬆一點,邊喝邊聊吧?」
邵清芳點頭,取了茶,象徵性地碰了碰嘴唇,道:「方市長,我今天帶著弟弟過來拜訪,主要還是澄清一件事情。??`」
「杜廣權之死,與你們無關?我知道!」方志誠擺了擺手,未等邵清芳說完,主動說道。
邵清芳的表情有些許變化,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很年輕,但言談舉止有種成竹在胸的氣勢,讓她感覺到有種壓力。
邵清芳是國安幹部,接觸過很多高級幹部,方志誠的氣質與他們有相似,也有不同,給人一種親近之感,但有透著一股讓人敬畏的氣質。
邵清波眉頭皺了皺,道:「既然知道杜廣權之死,與我們邵家沒有半點關係,那蘇家為何要故意刁難?」
邵清波看人的方式與自己的姐姐完全不一樣,他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傲慢無禮。他不過三十歲出頭而已,憑什麼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方志誠擺了擺手,笑道:「並非故意針對邵家,而是大局勢使然。燕京現在正在大力整頓,為下一任國家領導人接任,鋪墊好紮實的基礎,邵家只是其中一個微小的環節,但也因受到大趨勢的影響而必須要做好調整。」
邵清波撇嘴笑道:「你的意思,咱們今天白來了?」
邵清芳粗粗地看了一眼邵清波,沒有攔住他的言語攻擊,方志誠明白,這對姐妹是有分工,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
方志誠笑了笑,道:「不至於白來,既然邵總願意跟我說話,那麼我可以將自己的看法與你分享一下。邵家現在還是要把注意力放在燕京才是,至於曹堯的一些問題,該放手就放手,做到置身事外,就不會成為別人的工具。」
邵清波揣摩著方志誠的意思,讀出話中有話,邵清芳也露出深思之色。
邵清波緩緩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製造混亂,讓你我……」
方志誠打斷邵清波繼續說下去,道:「有些事情心中明白即可。大家都是聰明人,借刀殺人之計,誰都明白怎麼用!邵家此次在燕京遇到諸多刁難,與蘇家有關,但與其他勢力也有關係。既然你們主動找到我,我也會努力從中協調,爭取幫助邵家渡過難關。」
邵清芳聽方志誠這麼說,終於鬆了一口氣。
當然,邵清芳也聽出了更多的玄機,製造邵家陷入困境的,另有他人。
話已經完全講明白,邵氏兄妹便離開。坐在車內,邵清芳低聲問道:「感覺如何?」
邵清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深不見底啊!」
邵清芳點點頭,道:「同感!曹堯雖然對我們很重要,但現階段,咱們還是置身其外吧,一不小心差點成為別人手中的刀!」
邵清波一直皺著眉頭,他心中有疑問難解,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沉聲問道:「杜廣權之死,兇手究竟會是誰呢?」
邵清芳長嘆了一口氣,道:「此事恐怕要變成無頭懸案了。今天從方志誠的口風中,你其實可以聽出一二,他已經安排人進行調查,但似乎沒有找到結果。原本我們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但正因為如此,所以又是最不可能下手之人。方志誠是個聰明人,他已經猜到了前因後果,只是沒有證據,只能作罷而已。」
邵清波盯著邵清芳看了許久,突然意識到她也已經猜出誰操刀一切,低聲道:「莫非是?」
邵清芳點了點頭,低聲道:「從現在開始,邵家撤出曹堯的風波,至於那些產業,若是他們想拿去,就直接拿吧。」
邵清波臉上露出一絲肉疼之色,道:「真有點不甘心!」
邵清芳道:「胳膊和大腿較勁,永遠是胳膊吃虧。就讓那兩條大腿去角力吧,他們終究要離開曹堯。你與曲康溝通一下,表達咱們邵家的意思,那是個老狐狸,你稍微點撥一下,他會知道怎麼做!」
邵清波長嘆一聲,道:「只是常夢圓那邊,恐怕不會就這麼銷聲匿跡。」
邵清芳道:「常夢圓是咱們努力培養的一個核心幹部,但還是欠缺了曲康的大度,不夠成熟。我會與他主動聯繫,讓他認識到現在的情勢。」
邵清波點點頭,道:「王、方兩人之間的博弈,你覺得方有勝算嗎?」
邵清芳沉默片刻,淡淡道:「在一個月以前,恐怕很多人都不看好方,但從你剛才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也代表了大多數人的看法和觀點。方是王值得重視的對手,儘管暫時勝算略低……」
邵清波苦笑道:「我也是一瞬間想通了,我不應該帶著有色眼鏡看方志誠,他雖然年輕,但的確優秀。若不是杜廣權死了,恐怕曹堯重工集團現在就會著手改制工作,如此一來,整個曹堯的老企業都會跟風而上。我們手中的資源也會出現很大的流失。」
邵清芳搖頭道:「你還是得放開眼界,國企改制是大趨勢,即使杜廣權死了,現在的曹堯企業還是面臨著去產能、精簡人員、優化流程等一系列的變革。邵家的老資源是守不住的,必須要與時俱進,不斷地創造新的資源。」
邵清波沉默許久,嘆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邵清芳對自己的弟弟很了解,他是一個不太懂得拓展家業的人,守著原本祖上傳下來的一畝三分地,就想著守業,不求外拓,這是一種錯誤的想法。
邵清芳眉頭皺起,暗忖還是得想法設法,給邵家留一條後路才行。簡單的方法,就是讓邵家與王、方兩人之一,搭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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