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這一年雖然波折不斷,但剩下的日子還算是平靜。我和傅雨希依然和平相處,謝安璃也在為參加畫展努力做著準備。
轉眼間就到了除夕。
除夕夜我媽和前幾年一樣都在醫院值班,我則是帶著她包好的餃子去傅雨希家過年。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傅雨希的爸爸媽媽在城南區過年不回來,所以家裡就只有傅雨希一個人在。
而我最開心的是謝安璃和韓默蕭今天也來和我們一起過除夕夜。
韓默蕭從來沒有和朋友一起過過除夕,所以受到我邀請的時候她開心的不行,她父母也是很好說話的人,我陪她回家一說他們就爽快地同意了,還客氣地說謝謝我關照他們的女兒,弄得我倒挺不好意思。
至於謝安璃,他比我想像的要好勸的多。而且他並不是怕一個人在公寓裡過年孤獨,而是擔心李希心血來潮會來找他串門,於是他不得不主動求助於我。再加上我現在還知道他一個軟肋,補了一句「去傅雨希家你可以睡在床上」,他就開心的同意了。
於是當傅雨希樂呵呵地打開門看見提著禮物的謝安璃站在門口的時候,條件反射般「啪」得把門關上。
「你關門幹嘛?」還好我剛好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這一幕,過去沒好氣地拍了他腦袋一下。
「你可沒告訴我他要來,」他臉色臭的不行,「韓默蕭要來就算了,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我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他當然是來找你的,你不是他的好朋友辰溪麼。」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門打開,訕笑著對一臉迷茫的謝安璃說:「抱歉,我剛才把你看成查水錶的了。」
誰會提著禮物來查水錶……我一邊幫謝安璃拿東西,一邊趁他不注意踢了傅雨希一腳。
雖然傅雨希的媽媽不會做菜,但是對下餃子下麵條這類能在開水裡滾熟的食物還是很擅長的,所以過去我們的每個除夕夜靠著我媽包的餃子過的也很是充實。
可現在我們面對這些餃子卻傻了眼。
韓默蕭從下午到傅雨希家開始就一直在幫他打掃,現在剛剛坐到沙發上休息,我實在不好意思再問她會不會下餃子,就和傅雨希兩個人在廚房裡研究。
「你說我要不要問一下謝安璃?」我往客廳看了一眼,輕輕推了推傅雨希。
「你問他還不如去問門口的冰箱,」他不屑地撇撇嘴,「一個生活品質低下到家裡連床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會做飯。」
雖然傅雨希的話沖了些,但不得不承認我十分認同他的觀點。
一個每天睡沙發都覺得理所應當的人,吃著生餃子應該也嘗不出什麼問題。
最後我和傅雨希決定我們兩個先一起下幾個餃子試試看。
「水燒好了。」我頗有成就感地說,但我的自信也就到這一步為止了,接下來我們就開始了無休止的爭論。
「你說是應該用碗放進去還是用手放進去?」
「是一個一個放還是一起放?」
「是慢慢的放嗎?是這樣嗎?」
我和傅雨希像傻瓜互相搶問著,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不知道是在問對方還是問自己。
「準備好了嗎?一二三——」
「啊!」
「怎麼粘成一團了?」
「怎麼在鍋底吱吱啦啦的響?」
傅雨希笨手笨腳地想把餃子撈出來,我嫌棄地把他推到一邊:「笨死了,讓我來。」
我拿著鐵鏟本想把那些餃子輕輕分開,沒想到手一滑把餃子拍扁了,餡撒的到處都是,成了一鍋爛泥。
「嘖嘖,」傅雨希幸災樂禍地搖搖頭,「還說我笨,這下好了吧。」
我沮喪地把鏟子扔到一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當然有資格,」他意氣風發地說,「我可是我媽的兒子,不會做飯也沒什麼奇怪的。陳簡佳你卻連你媽的一丁點優點都沒有遺傳到。」
「你……」他的歪理噎得我無話可說。
「你們兩個在煮什麼?客廳里都有一股怪味,」謝安璃捂著鼻子推開廚房的門,看到我們中間那一鍋慘不忍睹的東西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
「你問陳簡佳,」傅雨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可是她的傑作。」
我硬著頭皮解釋:「這是……餃子。」
他難以置信地往冒著熱氣的鍋里看了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查看一口傳說有女鬼的井。他一臉嫌棄地把鍋里的東西倒掉,重新接了一鍋水後把手伸給我:「把餃子給我,我來下吧。」
傅雨希像受了刺激一樣擋在鍋前面,然後拼命向我使眼色:「其實我覺得陳簡佳做的那個雖然樣子難看了點,但至少是能吃的對吧。」
雖然傅雨希說話是難聽了點,但在這件事上我還是自覺地和他站在同一陣營,委婉地勸謝安璃離開廚房:「對啊,我再試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你們什麼意思?」他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我們只好乖乖讓開了。
接下來的十分鐘,謝安璃不僅在我們兩人面前呈現了一盤完美的水餃,並且還把一盤看起來很不錯的西芹炒山藥放在了我們面前。
狗眼看人低……這是我和傅雨希交換眼神的那一刻對自己和對方的準確認知。
「好了,廚房就交給我,」謝安璃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我再做幾道菜就可以吃飯了。」
我和傅雨希像兩個小丑一樣灰溜溜地走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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