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全在江南這邊轟轟烈烈的搞改革,他的地位和實力都擺在這裡,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人敢來惹麻煩。
蔡京尤其賣力。
他本來只是想繼承王安石未競的改革,卻沒有想到高大全給了他更大的權柄和藍圖。
這讓蔡京的幹勁很足。
他明白,自己在幹完這些之後,即便是高大全卸磨殺驢,他也值了。
江南人民共和國第一任改革的領導者,註定會名傳後世的。
不過根植在蔡京骨子裡的投機**臣的血脈,並不會因為他的能幹就消失。
蔡京一直想和高大全加深一下私人關係,在高大全和陳摶這兩個身份重合之後,蔡京明顯感覺到了和高大全的疏遠。
現在張貞娘遠赴瑤池,他就算是為了自己女兒,也要成為高大全的左膀右臂。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終於被他給等到了。
汴京,自韓世忠收復之後,高大全就決定還是讓這座城市成為首都。
杭州太浮華,適合成為一片繁華盛景之地,卻沒有一州首都的厚重。
高大全沒有入住為他專門準備的府邸,也沒有人會擔心高大全受到刺殺,所以他依然住在高府。
當蔣平通報蔡京求見他之後,高大全有些奇怪。
「蔡京最近忙的腳不沾地,跑我這來幹什麼?」高大全自語道。
蔣平輕笑道:「蔡相說他有重大情報要稟報給您。」
高大全聞言皺眉:「四哥,以後對我說話不要用敬語,我聽著彆扭。」
他發現了一個意料之中的問題,當天機閣揭露了他的真身之後,像蔣平、展昭這些原本和他很熟的朋友現在對他都有些敬畏。
再不能和先前一樣肆無忌憚的開玩笑了。
這種情況,高大全並不覺得意外,也不是非要強行和他們做兄弟。
但是他並不想讓彼此越走越遠,而且很有可能,他們只是在等高大全一個表態而已。
高大全的地位本來就夠高,並不需要從朋友對自己的尊敬中獲得成就感。
所以他很反感聽到「您」這個字。
雖然高大全是在訓斥蔣平,但是高大全看的清楚,蔣平在聽到這聲訓斥之後,不但沒有絲毫不悅,眼神還瞬間就明亮了很多。
高大全以現在的身份還喊他一聲「四哥」,又這樣表態,讓蔣平心中一熱。
他知道自己最佳的情緒是不應該產生任何波動,那才是真正和高大全親密無間,但是他真的做不到。
變了就是變了。
只不過很顯然,高大全的本性還沒變。
蔣平眼眶有些發紅,低聲說了一句「我去請蔡相過來」就快步離開了房間。
看著蔣平遠去的背影,高大全輕聲一嘆。
這就是他必須面對的問題。
身份的轉變,會造成很多人的不適,尤其是高衙內這一世結下的因果。
陳踏法他們和他相處幾十年,感情深厚,自己本身也都功成名就,有足夠的閱歷承受這種事情。
可是蔣平他們畢竟不同。
蔡京在蔣平的引薦之下來到了他的房間,不過蔣平隨後就自動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房門。
他真的是很有眼色的一個人。
「高主席,我有點事情想要和您匯報一下。」蔡京笑著說道。
高大全內心輕嘆一聲,和他疏遠的,又豈止蔣平他們?
只不過蔡京相比蔣平,心思複雜太多,高大全也不想給他好臉色看,以免他消極怠政。
「江南發生什麼大事了?」高大全的聲音不冷也不熱。
蔡京靠近高大全,笑的有些神秘:「不是江南,是中州,您的一位老朋友出事了。」
「中州?我的老朋友?」高大全先是一怔,隨後猛然反應過來:「你說的該不會是范蠡吧?」
「正是范蠡,范家出事了。」蔡京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
高大全忍不住小吃驚了一下。
在中州,他目前也就是和范蠡最熟。
不過自從他覺醒宣布陳摶回歸之後,范蠡就直接帶著西施從江南跑路了。
像范蠡這種大商人,肯定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難當中。
只不過華山派升階大典的時候,范蠡派人送來了一份大禮。
這份大禮的價值,差不多是范蠡從華山派占的便宜的十倍。
高大全沒有專門去找范蠡的麻煩,他目前要處理的事情很多,犯不著對一個商人窮追猛打。
沒想到,他將范蠡拋在了腦後,范蠡卻以一種這樣的方式重新回到了他的視線。
「仔細說說,怎麼回事?」高大全問道。
一看到高大全感興趣,蔡京便精神一振。
為了拍高大全的馬屁,蔡京可沒少花心思,確認了范蠡曾經對華山派落井下石之後,蔡京就一直在盯著范家。
終於,讓他發現了這個異常。
「是大秦對范家動手了,動手的理由和朱元璋對沈萬三下手的理由如出一轍,而主持這一次行動的,是呂不韋。」
蔡京的說明言簡意賅,高大全卻完全明白了蔡京的意思。
「呂不韋親自主持,看來范家這一次是在劫難逃啊。」高大全眼睛眯了起來。
「可不是嗎?對於商家之事,大秦再沒有比呂不韋更加清楚的了。而對范蠡動手,肯定也經過了嬴政的首肯。」蔡京附和道:「不出意外,這一次范家死定了,您說我們要不要插一手?」
范家、呂家、沈家,原本是九州三大商人世家。
只不過沈家前段時間剛剛被朱元璋抄家,現在范家又出問題了。
這不得不讓人心生感慨。
「在掌權者的眼中,不管是資產多麼雄厚的商人,都是待宰的豬羊啊。等養肥了,也就殺了。」
高大全沒有理會蔡京的問題,反而油然而生了一種認知資本若不奮起反抗,必將長久被權力欺壓。
沈家如此,范家也如此。
即便范家的背景比沈家雄厚很多,可是嬴政首肯、呂不韋親自主持的行動,即便是范蠡又能如何?
他逆不了天。
正如蔡京所言,范家死定了。
問題就在於他願不願意分一杯羹。
不久之前,范家還在對華山派落井下石。
現在就輪到高大全看范家的熱鬧了。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迴。
蔡京也是有心,專門來報告這件事情,無怪於他能夠在政壇立足,這個老狐狸揣測人心的本事確實高明。
即便高大全明知道蔡京是在拍馬屁,內心還是一陣舒坦。
「蔡相,你說嬴政為什麼會突然對范家動手?」高大全忽然問道。
蔡京沉吟片刻後答道:「無非就是秦國要用錢了。」
「而且是大量的金錢。」高大全補充了一句。
而大秦身為一個強國,向來風調雨順,怎麼會突然缺錢呢?
高大全和蔡京對視一眼,蔡京的臉色猛然一變,脫口而出道:「秦國又要發動戰爭了。」
也只有戰爭,才需要動用大量的軍費,甚至有可能會動搖國本。
所以,嬴政要對范家下手了,甚至不顧及范蠡稷下學宮長老的身份。
想到了她的交代,高大全心中已經有所猜測。
「不出意外,秦國劍指漢土。」高大全沉聲道。
蔡京臉色凝重,他雖然奸猾,但是該有的戰略眼光還是不缺的。
「主席,如果任由秦國坐大,占據兩州之地,怕是江南也不得安寧。一國一州,彼此都能保持克制。而一旦一國占據兩州,野心只會不斷滋長,到最後江南也會被捲入戰爭,我們不能坐視不理。」蔡京皺眉道。
聽到蔡京這樣說,高大全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幫范家一把?」高大全笑著問道。
蔡京略微遲疑,然後點頭道:「我知道主席和范蠡有些舊怨,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范家在九州都有分支,即便是呂不韋親自對付范家,也不是朝夕之功。如果主席能夠及時救下范蠡,那范家對於秦國就始終是一個威脅。我們可以讓范家資助其他的反秦勢力,如果能夠掣肘一下秦國的腳步,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說的有道理,我們雖然有錢,但是別人送錢,我們總不會嫌錢多。」高大全輕笑道:「我救范蠡一條命,讓范家把一半的資產獻給我,不算欺負他吧?」
蔡京打了一個冷顫,臉上卻堆滿了笑容,連聲道:「不算,絕對不算,我們為了他得罪大秦,他付出一點代價不是應該的嗎?」
高大全讚許的看了蔡京一眼,吩咐道:「既如此,這件事情就由你負責吧。」
「由我負責?」蔡京傻了,他哪裡能對付得了呂不韋。
兩者能夠動用的實力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去開個會商量一下,然後撥款請天門出手。」高大全提點了一句。
雖然天門八大統領都是他的徒弟,但是天門畢竟還是魔教的分支。
高大全不能讓她吃虧。
蔡京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大喜道:「保證完成任務。」
蔡京答應的很爽快,因為江南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而天門是會向錢低頭的。
蔡京開出了一個難以拒絕的天價,陳踏法和張無夢聯袂出手,將范蠡和西施從呂不韋的掌控中救了出來。
等高大全再次看到范蠡之時,差點認不出這個名動天下的陶朱公。
他年齡本就極大,現在看來,更是已經風燭殘年,行將就木,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
看得出來,這一次秦國的突然襲擊,對他打擊很大。
「真沒想到,最後是你救了我。」范蠡苦笑。
昔日他雖然想要和高大全合作,但是態度始終是居高臨下的。
現在,他卻要依靠高大全才能活命。
對范蠡來說,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高大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掠過范蠡,看向西施。
和從前一樣美艷無雙。
西施也正在看高大全,不過一接觸到高大全的眼睛,她的臉上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片紅雲。
昔日她在高大全面前所做的事情,至今想起來依然歷歷在目。
「范老,即便我不救你,你也不會出事的。」高大全大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陳踏法將范蠡西施他們從呂不韋手中救了出來,而張無夢卻阻擊了另一路的救援者。
根據張無夢向他的匯報,那一路救援的人馬身份很有意思。
范蠡渾濁的眼神當中閃過一抹精光,他輕咳著說道:「老祖,你誤會了,她們可不是來救我的。」
「哦,願聞其詳。」高大全若有所思。
范蠡還沒有說話,西施卻猛然上前一步,梨花帶雨的跪下哀求道:「請老祖看在昔日情緣的份上,救西施一命。」
高大全臉色古怪。
范蠡的咳嗽聲一瞬間就大了很多。
西施的表演卻還沒有完:「一日夫妻百日恩,西施從此願為老祖端茶送水,只求老祖救西施一命,范蠡他要殺我。」
高大全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范蠡,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話倒是不錯,不過我們並沒有一日啊。」
西施臉色通紅,卻仰著頭沉聲道:「只要老祖不嫌棄西施蒲柳之姿,西施願隨時為老祖侍寢。」
范蠡噴出一口鮮血,大罵一聲:「賤人!」
隨即一頭栽倒在地。
高大全上前探其鼻息,發現他真的死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氣死的,還是西施早有安排。
看著依然滿臉羞紅的西施,高大全諷刺一笑:「西崑侖二公主,手段不錯嘛,就連范蠡這種老狐狸都栽在你手上了。」
張無夢向他匯報,另一路人馬,正是西崑侖的人。
而瑤池姬有情也已經向他和盤托出。
西施的身份自然不是秘密。
西施沒有狡辯,反而坦然道:「范蠡對華山派落井下石,老祖無需為他的死亡傷心。只要老祖願意收留西施,西施願將范家剩餘資產雙手奉上。」
「好一條噬主的美女蛇。」高大全輕聲一笑。
西施第一個主人是夫差,最終因她亡國。
范蠡是她第二個主人,現如今也因她而死。
現在,她盯上高大全了。
「占其家產,奪其妻女,此乃人生最大樂事,老祖不這樣認為嗎?」
西施肩頭的薄衫,輕易的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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