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會之,本名秦檜,字會之。
現在的秦檜,在整個江南只屬於嶄露頭角,比不上高大全,甚至連陳世美都不如。
但是但凡了解秦檜這個人的,都不會忽視他的存在。
他被東宮辭退之後,回到太學依然沒有沉淪,反而很快了穩住了腳跟。
現在秦檜的身份是二程對外的聯絡人,否則以陳世美的心性,也不會對秦檜如此恭敬。
高大全現在對秦檜還一無所知,但是秦檜對高大全卻十分嫉恨。
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初趙構無意識的一句話:高大全很有可能是文曲星轉世。
秦檜當真了,而且他回去藉助他老師的力量,翻閱了稷下學宮的一些資料,發現星神之說並非虛妄。
現如今道家最有代表性的兩位傳奇武神——呂祖和張三丰,根據很多人的推測,就都是星神下凡。
當然,根據秦檜查到的資料,呂祖乃是傳說中的東華上仙轉世,乃是上古真仙。而張三丰是真武大帝轉世,地位更是非凡。
這兩人都不是所謂的文曲星武曲星能夠相比的,更不用說更在其下的一百零八魔星了。
即便高大全真的是文曲星轉世,秦檜也不會把他當成呂祖張三丰這個級別的人看待,不然他現在絕對沒有設計高大全的底氣。
秦檜真正不爽高大全的原因在於,他總感覺高大全搶奪了很多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趙構身邊的地位、力挽狂瀾的表現,以及一舉成名天下知的時機。
甚至,自從從趙構那裡得到文曲星的消息之後,每每午夜夢回,秦檜總會無意識的夢到一些東西,一些他暫時還無法理解的存在。
他隱約意識到,或許,這個文曲星的位子,本應該是自己的。
但是卻被高大全這顆妖星霸占了。
對於陳世美的才華,秦檜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眼中陳世美的才華只是流於表面,所謂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從來不是他的追求。
在他眼中,也不應該是文曲星的追求。
他更加看重高大全,不過他也不認為高大全是正統的文人,因為高大全走的路數太妖了。
秦檜始終認為,真正的文曲星如果存在,那也應該是出將入相的人傑。
政事堂的那些巨頭,在秦檜看來才是最正統的文人,也是文人最應該做的事情。
他的目標,也是成為其中一位,治國、平天下,才是他的最終追求。
可是現在,他看上去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所以秦檜恨,他看不上陳世美,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東山再起,高大全才是他的最大阻礙。
必須要滅了他。
至於陳世美會不會成功,秦檜希望他會成功,但是如果失敗,他也無所謂。
現在他就是黑暗中的一條毒蛇,高大全如日中天,他卻始終在一旁窺伺。
高大全對他一無所知,他卻始終在研究高大全的行事風格。
終有一日,當他吐露蛇信之時,就是高大全喪命之日。
他有這個信心,也有這個耐心。
所以,他只希望陳世美能夠更多的逼出高大全的底牌。
太學,程宅。
二程相對而坐,正中間的桌子上,卻擺著一張閃閃發光的星圖。
這張星圖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不可察知,但是仔細看去,這張星圖上面印刻的,赫然是諸天星辰。
而他們著重觀察的,正是文曲星。
儒家不信鬼神,準確的說是不懼鬼神。
越是強大的人,就越知道這世間本沒有神。
只是有一些人的強大超出了凡人的理解,所以才變成了神。
武神的存在,便由此而來。
而星神,一樣如此。
程顥看著光芒逐漸溢出的文曲星,眼中神色極為凝重。
「這一代的文曲星很奇怪,為什麼文氣如此之強,可是九州並未見過一個才氣蓋壓同代之人?」程顥不解。
程頤眼中神光璀璨,大儒擁有的不僅是睿智的頭腦,還有強健的體魄。
儒家所標榜的文武雙全,傳承到現在已經不是妄想。
由孔子開始研究,經由儒家一代代聖賢完善,到了現在,儒家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文人修煉體系。
但是這個體系,是稷下學宮之外的人所不理解的。
所以,九州的文人,分為稷下學宮的文人和稷下學宮之外的文人。
二程,都是稷下學宮的長老,他們坐鎮江南,憑藉的可不僅僅是文名。
當然,儒家的人都有一個通病,他們並不以武力值論高低,在他們看來那是很丟人的表現。
道家也是,他們口中的境界,並非武道境界,而是一種玄之又玄無法言說的道境。
這兩家都鄙視單純的武夫,雖然這兩家都不缺頂級的武者。
程頤仔細的盯著星圖中的文曲星,雙眼幻化出星河倒懸之景,極為駭人。
良久過後,程頤緩緩開口:「大兄,以往我們是廣撒網,多斂魚,擇優而從之,並不知道具體誰才是文曲星。秦會之、陳世美、高大全,甚至朱元晦,都有可能。」
「不過現在妖孽四起,天才叢生,這些人的表現都像文曲星,又都不像。」
程顥點頭。
程頤有些不確定的說:「大兄,你說文曲星的星力會不會分散了?」
程顥猛然站起身來,就好像被雷劈中一般,呆立當場。
「大兄?」
程顥抬手,種種情報匯聚到腦海,自動開始了推演。
五分鐘之後,程顥推演結束,肯定了程頤的這個猜測。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確實是這個可能性最大。看來,天上也不太平啊。」程顥意有所指。
「肯定不太平,誰能忘卻凡塵俗世。」程頤淡笑一聲。
程顥心思轉動極快,「如果星力分散的話,那就說明天命之子是可以互相吞噬的。這一次陳世美和高大全的文試,或許就是一個契機。」
「高大全曾經在我門下聽課,不過當時我對他毫無印象。陳世美也是寒門弟子,並未在你我門下啟蒙。如果這兩人真的是當事人,我們倒是要多費一些心思了。」程頤皺眉。
「無妨,神又如何,儒家聖賢,哪一個比這些所謂的神明差了。」程顥倒是極為自信。
程頤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大兄睿智,我執著了。」
神,也不過是強大一些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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