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錢青健的十一名老婆之外,錢青健本人和龍木二島主以及四十名弟子更有一件驚異之事。那便是在這大殿裡形貌特異的七個男人裡面,竟然有熟人存在!
這熟人不是別人,正是俠客島二十四間石室里第一間「趙客縵胡纓」石壁上畫的那個書生!
錢青健的十一位老婆沒見過這幅畫像,而錢青健、石破天以及龍木二島主等人何止是見過那麼簡單?尤其是龍木二島主和他們的弟子,怕不是朝朝幕幕面對這書生的畫像凝視了幾十年!
未等錢青健這些人發問,八人之中的一個禿頂長發的胖老者已在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操著一口川普說道:「逆們浩厲害!真沒想到,這次從天姥山上來的這麼多撒,哈哈……硬是要得!」
錢青健斜眼打量說話這人,此人若是只從頭頂的前半部分往下看,活脫就是一個魯智深的扮相,一部亂蓬蓬的絡腮鬍子既黑且密;若是從頭頂中間為界往後看,則與沙悟淨有一拼,只不過手中拿著的卻不是魯智深和沙僧的月牙鏟,而是一隻色作漆黑、虬結彎曲的木拐棍。
那俠客島牆壁上繪著的書生本人,此刻臉上卻全無笑容,緊隨著「拐棍」開口,說的是一口晉腔:「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既然學了額的武功榮登仙境,為何還不跪下認祖歸宗?」
錢青健這邊的人們都站在他的身後,此刻自然唯錢老魔馬首是瞻,聽見這書生如此不客氣的詢問,頓時都把目光看向錢青健,想知道錢老魔如何代表大家作答。
錢老魔頓時怒了,這特麼找不到老婆正煩著呢,你是什麼鳥人,居然也來跟我裝逼?
話說自從南宋時代學了吸星大法之後,錢老魔就再也沒見過誰在他面前如此裝逼,甚至就是在他武功大成之前,也沒人敢在他面前如何裝逼,或許西毒歐陽鋒和北丐洪七公以及裘千丈曾經在想他面前裝逼,但都被他搞的很是下不來台,裝成了一個傻逼。
所以說在錢青健的世界裡,從來都只有他裝逼可以,別人裝逼不行,若是有人在他面前強行裝逼,定會被他打成一個傻逼。
眼下也是如此,就算你是仙人又怎麼了?逍遙子倒是成仙了,可是逍遙子敢在我面前裝逼麼?你這一口山西話的書生又算那顆蔥?
所以他冷冷回道:「不好意思,你的武功我沒學,還有四十二個人想學但是沒學會。說到底這裡學了你武功的只有一個人……」
說到此處,他指了指身邊的石破天,又道:「但是他的武功是我指引他學會的,我認他為兄弟,也不需要他向我下跪磕頭。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問問他本人。」
不等那書生發問,石破天立即說道:「沒錯,我的武功就是我錢大哥教會我的。」
那書生勃然色變,怒道:「好一副伶牙利齒,明明是學了額在石壁上留下的圖形,方能破碎虛空來到此處,居然賴了個一乾二淨,你們這種人到了仙界也是禍害,都給額滾下去吧!」
錢青健呵呵冷笑:「你是什麼東西?這仙界是你家的啊?只許你在這裡,就不許我們進入,這特麼什麼規矩啊!誰定的?」
那書生怒極,袍袖一揚,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已在右手,左手一掐劍訣,就要發難,卻被那美貌的仙女擋在身前。
仙女道:「純陽道兄息怒,還請顧全大局為好,如今咱們兄妹在仙界處境難堪,敵人步步緊逼,正是用人之際,你把咱們的新生力量都遣返了,咱們也就守不住這立足之地了。」
仙女說的是官話,基本算的上是字正腔圓,但多少有點福建口音。
「誒?仙姑此言差矣,我看這姓錢的如此桀驁不馴,便是留在仙界也不會成為我輩中人,你就不要攔阻了,速速讓開吧,若不是想讓純陽出了這口氣,我老漢已經出手把他揍下去了。」旁邊一個敞懷露體、大腹便便的胖子又來勸這仙姑,說話乃是陝西口音。這胖子手裡搖著一柄蒲扇,似乎這大殿中很熱一般。
那仙姑轉身看向大肚子老頭兒,嘆了口氣道:「就算你們要將他趕下凡塵,也要等一下,我要替我那徒兒詢問這姓錢的一句話。」
大肚子老頭點頭道:「好吧,你問。我不急。」
那仙姑看向錢青健問道:「你的大名,可是叫做錢青健?」
錢青健已經聽過這仙姑對大肚子的說話,心中頓時緊張起來,連忙回道:「不錯,在下正是錢青健,敢問仙姑可曾見過我那結髮妻子小龍女?」
這仙姑微笑道:「原來真的是你,看你這一表人才,也不枉了我那徒兒每日裡朝思暮想,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應該不超過四百歲吧?」
錢青健微微躬身致禮,恭敬道:「仙姑所言極是,不知仙姑可否喚我妻子出來相見?」
仙姑笑道:「不忙,既然你年齡比我等小了幾百歲,你的妻子又是我的徒弟,那麼我這七位兄長便是你的尊長,此話你是否認同?」
錢青健搖頭道:「俗話說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唐代韓愈也曾說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說白了就是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說到此處他一指身後的十一名妻妾,又道:「我所有的妻子都與龍兒一樣,她們的武功是我傳授的,我也沒敢以她們的師長自居,不過仙姑既然收了我妻子龍兒為徒,我隨同龍兒喚你一聲師尊亦無不可,但是你的兄長們嘛,那就免了。」
仙姑的臉色微微一變,語聲稍冷道:「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來與你爭辯,但是你之前說話無禮冒犯了我的純陽道兄,還需給他道個歉,不然我也沒有辦法令你夫妻團聚。」
錢青健笑道:「如果的確是我無禮,我自然可以道歉,只是我不明白,我哪裡無禮了?難道我就應該向你那純陽道兄跪拜不成?」
「放肆!」旁邊一位鬚髮皆白、左臂持有一隻魚鼓的老者插言,操著一口河南話說道:「你這後生恁地狡辯,若是沒學過那天姥山石壁上的武功,你們怎能到得此處?我且問你,那第三間石室中畫的是什麼?」
錢青健自然知道俠客島第三間石室里的《俠客行》詩句是「銀鞍照白馬。」牆壁上的圖像也是一匹奔騰的白馬,石破天還根據那白馬領悟了輕功,當即答道:「那是一匹白馬……」
「我呸!」白髮老者打斷了錢青健,怒道:「那分明是我坐下的一匹白驢,可日行萬里,乃是我親手繪於那石壁之上……」說到此處,老者右手揚起,眾人見他右手中拿著的是一片紙,卻被剪成了一頭驢子的形狀,只見他將這紙驢望空中一扔,口中喝了一聲:「疾!」那紙驢在空中便化作了一匹毛色雪白的驢子,翻蹄亮掌,昂首嘶鳴,竟然真的與俠客島石室中的白馬一般無二!
看到此處,龍木二島主再也把持不住,紛紛跪下叩首,龍智楊道:「下界凡民龍智楊,率師弟及弟子叩見八仙,我等肉眼凡胎,不識仙家,望乞各位仙長恕罪。」
八仙的傳說自古有之,到得明朝不說是婦孺皆知也差不多少。待到此時,錢青健一方眾人哪裡還不知道眼前這八人就是傳說中的八仙?
這白髮老者正是八仙之一的張果老,其他幾人自不必說,純陽真人即是呂洞賓,魯智深和沙僧的混合體就是八仙老大鐵拐李,那手拿蒲扇者當是漢鍾離(鍾離權),小龍女的師父就是何仙姑,而這其中尚未說話的三人乃是曹國舅、韓湘子和藍采和。
張果老哈哈大笑,看著依然站得筆挺的錢青健和那十一個女人說道:「姓錢的後生,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錢青健緩緩搖頭,目光卻仍堅定,看著張果老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了,這裡只有一個石破天學了你們的武功,此話何錯之有?」
八仙聞言均是一愣,沒想到這錢青健明知道他面對的是八位仙人,依然如此倔強。
未等八仙說話,錢青健又道:「現在我知道你們是八仙了,可是你們是仙人又怎樣?仙人就可以顛倒黑白麼?仙人就可以罔顧事實麼?」
八仙盡皆愕然,這後輩的脾氣不小啊!
卻聽錢青健繼續說道:「或許你們法力高強,或許你們武功通天,或許你們殺死我易如反掌。但是我依然要你們記住一句話,這句話就是,要在我錢青健的面前裝逼,皇帝不行,仙人也不行!」
八仙被他說了一個面面相覷,鐵拐李喃喃問道:「這裝逼,是什麼意思?」
錢青健恚怒之下出現了口誤,把地球上四百多年之後的現代詞彙給用了出來,不只是俠客島上的龍木二島主和眾弟子聽不明白,就是八仙也都被他給說懵逼了。
反倒是跟隨老錢生活過多年的一眾老太太知道「裝逼」的含義,各個不禁掩口而笑,心中均想:「夫君好威風,居然敢在八仙面前裝逼,真是裝的一手好逼啊!」
忽然之間,大殿偏門外傳來一聲驚呼:「夫君!真的是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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