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看到楊東,也愣住了。
「楊東,是你……你也來了這個世界……」
楊東站起來,冷冷看向東皇太一:「怎麼,還想奪舍我嗎?」
王巧兒聽出楊東和這個青衣人應該是敵人,退後一步,做好和楊東一起迎敵的準備。
可是東皇太一卻只是勉強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淒涼。
「放心,我不會再奪舍你,現在再好的身體對我也沒用,因為我只能活十年了。」東皇太一說道,臉上帶著難言的悲傷。
聽上去東皇太一不像說謊,但楊東還是對東皇太一保持戒備。
「我知道你們不信,我也不想多說,告訴我,老王在哪?我要他給我出個主意。」
「你是說住在這裡的獵戶?你認識他?」楊東好像記得這個院子的主人,是個姓王的獵戶。
「當初離開這個世界時,我和他就認識。」
「你離開這個世界時?那得幾萬年了吧?」楊東思考了一下道。
「很奇怪嗎?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都能活超過十萬年,別廢話了。」東皇太一顯得有些不耐煩:「如果你們不知道老王在哪,你們也可以幫我出個主意,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我老婆她……等等……」
東皇太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睛放光地對楊東道:「你來了這裡,那少司命呢?」
「你問我?她不是被你殺了嗎?」楊東怒道,都是東皇太一害得他落到現在這個境地,月影劍出現在手中,楊東決定殺了東皇太一,為自己也為少司命報仇。
可是東皇太一完全沒注意到楊東的殺氣,聽到少司命死了,好像無比悲傷,如喪考妣,身體都萎頓下來。
「雖然我用葉海天藍救了她,卻救不了她媽媽,現在她要用葉海天藍救她媽媽,我們的壽命都不會超過十年,這全部拜你所賜,現在,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楊東提劍向東皇太一刺去。
可是東皇太一卻好像完全忘了抵抗,看著楊東,忽略了月影劍的劍芒,興奮地道:「什麼?你的意思是少司命沒死,那太……。」
「好了」兩個字沒說出來,月影劍刺穿了東皇太一胸膛。
「為什麼不抵抗?」楊東看向東皇太一。
東皇太一回來這個世界,修為漸漸穩定,和楊東差不多,都是法境初期,雖然楊東和王巧兒加起來,實力肯定在東皇太一之上,但是東皇太一也不至於沒有反抗之力吧。
「你快告訴我,少司命是不是還活著?」東皇太一根本沒顧得上自己的傷勢,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楊東,眼眸里閃動著激動到快瘋狂的光芒。
「沒錯,但是……」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活著就太好了。」東皇太一徹底興奮起來,鮮血不斷沿著月影劍往下流。
楊東愣住了,看著東皇太一這瘋子一樣的模樣,手裡握著月影劍,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楊東,你剛才說什麼?少司命要復活她媽媽?」東皇太一慢慢從極度興奮中冷靜下來。
「沒錯,她……」
「怎麼可能。」東皇太一再次打斷楊東:「她媽媽已經復活了,她到哪裡去復活另一個媽媽?」
「恩?」楊東看著東皇太一有些發怔。
「你在這個世界,怎麼知道?」王巧兒上前問東皇太一。
「我怎麼知道?因為是我復活的她媽媽。」東皇太一道。
楊東和王巧兒對視一眼,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東皇太一在說什麼。
東皇太一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一切都怪我。你們知道,我這幾萬年都在做兩件事,一件事是回到這個世界,一件事是復活玄女。
但是就在數千年前,我遇到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洛靈的後裔,因為她有洛靈血脈,所以我對她很照顧,哪怕我在陰陽家,她在道家,我也經常在她危險的時候救她。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她慢慢愛上了我。甚至不顧道門門規,將很多道術交給我,再加上她也是蜀山大巫刑天后裔,懂得很多蜀山巫術,這些同樣毫無保留的給了我。
正是因為這樣,我能融合很多道法和蜀山巫術,衍生出強大的陰陽法術,讓陰陽家獨樹一幟。
可是那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回到這個世界,如何復活玄女,對她的心意從來沒有察覺,甚至還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得到道術和蜀山巫術,讓我變得更強。
就這樣,過了很多很多年,直到數百年前,我和她偶然發現道家祖師北冥子的秘密,被北冥子率領道家高手圍攻,經歷生死。
就在生死時刻,她向我表白,我才終於知道她的心意。
可是那時候我的回答很決絕,沒有留一點情面地拒絕了她。
她不甘心,不斷地追問我原因,終於有一天我不耐煩了,告訴了她我和玄女的過去。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提過她喜歡我的事,甚至也沒找過我,我當時以為她已經死心了,我也忙於解開蒼龍七宿的事,心中完全沒去想過她在道家過得怎樣,在幹什麼。
直到四年後,我再一次見到她,她告訴我,她在我拒絕她那一年後不久,就和一個男人結婚了,還先後生了一兒一女,生活很美滿。
當時她說這些話,看上去是很高興的,但是我總感覺她隱藏了什麼,回到陰陽家我心緒總是不能安寧,終於我還是決定抽空去看看她,只要看到她過得幸福,我也就放心了,那時我也才發現,我心中還是有她的。
可是當我再見到她時,她已經死了,我只看到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道家的人都說,是我陰陽家前任少司命殺的她,我知道並不是。但我也猜錯了,我當時以為是北冥子殺的她。以為是北冥子察覺了,那天是她和我發現的他秘密,所以殺人滅口。」
「那到底是誰殺的她?」楊東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是少司命的媽媽。
「沒有人殺她,是她自己害了自己。」東皇太一眼中浮現出難言的悲傷:「那時候少司命還很小,我看著她,送她媽媽的屍體下河,小手用力地推竹筏,心中不忍,便扮著一個白髮老者,去勸解少司命。
為了防止少司命被北冥子所害,我編了個謊言騙她,說她要復活媽媽,就要進入陰陽家學習「葉海天藍」法術,這樣就必須接受封識結印,不能開口說話。
這樣做,一來可以保護她,二來她失憶後,可以短暫地忘卻痛苦,三來她不說話,沒人知道她是小衣,北冥子也就不知道她去了哪,找不到她。
還有一個原因,我希望將來少司命能學到葉海天藍,救活她的母親。因為少司命是純木體質。」
「後來呢?」楊東現在只希望聽到後面的結果,因為剛才東皇太一說,少司命的媽媽已經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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