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峨嵋派終於來人了。
雲蕭到了紫霄宮,峨嵋派七名弟子已經久候多時。七名皆是年輕貌美的女弟子,一旁的張無忌和宋青書看得臉紅心跳。
六名峨眉弟子走在前面,分列兩側。最後一名峨眉弟子,頭戴面紗,一臉神秘,緩緩從中間走上前,將面紗摘下,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峨眉弟子周芷若,見過雲師叔!」聲音清脆,又嬌又甜,動聽悅耳。
雲蕭道,「不用多禮。你就是滅絕派來的取劍弟子,周芷若?」語氣中帶有一絲懷疑。
周芷若抬起頭,與雲蕭對視,雙眼黑白分明,靈亮慧黠,盈盈水瞳中不帶沉泥,嫵媚而多情,「正是。」
眼神與雲蕭七年前看到的截然不同,真的是她嗎?雲蕭道,「你師父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嗎?」
周芷若道,「家師最近一直鑽研佛學,修為自然更上一層樓。」
雲蕭沉吟片刻,道,「滅絕既然派你前來,必然對你有信心。我就給你機會。小昭,將倚天劍取出來!」
小昭雙手捧著一柄劍,雲蕭早已將倚天劍交給她。六名峨眉弟子頓時都看向那柄劍,目光熱切。唯有周芷若例外,她盯著捧劍的少女,秀眉緊蹙,武當派不是不收女弟子的嗎,她是誰?而且是這麼美麗的少女,論容貌,完全不輸給她。
雲蕭道。「要取劍,先讓我看看你的劍法練到什麼地步,有沒有資格用這柄劍!」
周芷若道。「雲師叔莫非要親自指點芷若?」雲蕭若是出手,那也不用打了,她就是再練十年也不是對手。
雲蕭道,「你既然叫我師叔,我也不會以大欺小。你是峨嵋派最得意的弟子,那麼,就和我們武當派第三代弟子交手吧。」
在場的武當派三代弟子有兩人。張無忌和宋青書,兩人似乎都躍躍欲試。雲蕭看向二人,道,「你們誰想上?」
宋青書搶先一步道,「小師叔。讓青書來領教周師妹的高招吧。」
「撲哧!」小昭看到張無忌沒搶到機會,一臉失落,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知道張無忌已經和殷離有了婚約,如果此事被殷離知道,不知他的下場會有多慘。
雲蕭點了點頭。宋青書的功力應該與眼前這個周芷若相仿,出手也正合適。
道童取來兩柄劍,分別遞給二人,所有人退開。二人持劍行禮後,宋青書道。「周師妹先請!」
周芷若持劍而立,一顧傾城。還未出招,宋青書仿佛已經神魂顛倒。
周芷若忽地一劍揮出。劍未至,鋒芒已經將宋青書驚醒,宋青書一劍自下而上匆忙擋住,同時自己驚出一身冷汗,深吸一氣後,終於認真起來。
看著場上二人的交手。雲蕭道,「無忌。你看出什麼了嗎?」
張無忌道,「周師妹的峨嵋劍法,輕柔靈動,又柔中帶剛,很是精妙。」
雲蕭笑道,「你見她長的漂亮,就這麼稱讚她?」
張無忌臉色大囧。
雲蕭想起一句話,「你娘還沒教過你吧,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
張無忌聽的一頭霧水,倒是雲蕭另一旁的小昭,聽了雲蕭的話後,看著峨嵋派弟子,若有所思。
宋青書與周芷若交手,兩人打的勢均力敵,雲蕭看出,宋青書有好幾次留手了,不禁覺得好笑,很快他就會吃到苦頭。
張無忌如今十七歲左右,宋青書也沒大多少。對於真正的男女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每個人一生之中,初次知好色而慕少艾,無不神魂顛倒,如痴如醉。
武當山上,以前幾乎都沒有同齡的少女,張無忌還好,如今遇到了殷離,宋青書恐怕對眼前之人一見鍾情了。
宋青書用的劍法名為清風劍法,劍意是取自屈原的傳世名句,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然而,面對眼前之人,宋青書徹底醉了。
劍挑流光,澄澈碧空,周芷若一招分花拂柳,實為虛招,宋青書抬劍招架,感覺到周芷若劍上無半分力道,頓覺不妙。
纖纖碎步迴風流雪,恢恢長劍若即若離,宋青書來不及抵擋,周芷若一連八劍,將其逼得節節後退。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周芷若最後一劍直刺宋青書心口,仿佛絲毫不留手。宋青書閉上眼,已經準備等死,劍停下了。
宋青書摔倒在地,身前一道身影兩指夾住長劍,正是雲蕭,雙指輕輕一震,周芷若手上的長劍脫手,「你走吧。你取不了倚天劍。」
周芷若臉色頓變,她沒看到雲蕭怎麼出現的,只覺自己的劍最後一瞬間動彈不得。「雲師叔,你憑什麼說我取不了倚天劍?」
雲蕭輕笑道,「第一,你的劍法還沒練到家,可發而不可收。」
「小師叔,是我沒用,不怪周師妹的。」宋青書想替周芷若求情。
雲蕭皺眉,見宋青書死性不改,呵斥道,「比劍時三心二意,你差點就死在她的劍下,知道嗎?」
宋青書羞愧的低下頭。
雲蕭繼續對周芷若道,「第二,你根本就不是峨眉弟子。」
周芷若臉色不變,笑吟吟道,「雲師叔,你又憑什麼說我不是峨眉弟子?難道我使的不是峨眉劍法?」
雲蕭道,「你的劍法確實是峨眉劍法,但我剛剛夾住你的劍時,察覺你的內功並不是峨嵋九陽功。」
周芷若一臉驕傲道,「我峨嵋派上乘武功多的是,不一定要練九陽功!」
雲蕭笑道,「不錯。其實,你最大的破綻,是冒充了周芷若。」
周芷若一臉不解,「雲師叔說笑了,我就是周芷若。」
雲蕭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她的劍法,絕不會是這樣。」
「說的好像你認識她一樣。」周芷若突然低聲嘀咕了一句。
雲蕭冷聲道,「你到底是誰?冒充峨眉弟子,居然還敢上武當山,妄圖從我手中騙走倚天劍?」
周芷若臉上掛著笑容,然而笑容中仿佛又帶著恨意,「我這可是跟你學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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