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粉紅信箋
聽到陸奇問話,來人愣了一下,很明顯他並沒有想到陸奇會這麼問他。
「我來給大哥送靈乳啊!」來人顯得有些無奈,掏出一個白玉小瓶,從陰影下走了出來,可不正是楊寧。
「你去哪了?這一身酒氣就是你給我說的深居簡出?」陸奇對楊寧現在這樣的做派十分不滿,可以說這一路上楊寧的表現都讓陸奇感覺有些懦弱。
「幾個老友相邀,不得不去。先別說我了大哥,我來給你治傷吧。」楊寧走近陸奇,解開繃帶,將白玉小瓶中的靈乳塗抹在陸奇傷口上。
一陣清涼的感覺,陸奇身上的傷口開始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癒合。自從有了這兩隻鼎,陸奇這個外來戶心裡踏實多了。
說起來這兩枚能產生靈乳的小鼎,都是陸奇拼了老命才拿到手的。可之前山寨里不安全,就一直放在楊寧的地宮裡,自己用的時候再去取。
但現在時間長了,怎麼感覺這鼎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陸奇能夠感覺到他每次去地宮取靈乳時,那些侍衛的眼神,跟看到有人去領賞的那種羨慕一模一樣。去拿自己的東西被人羨慕成這樣,陸奇心裡別提有多怪異了。
其實他到不擔心楊寧會貪了他的鼎,只是這種感覺真的很怪異。
「回京的路上我們不是都商量好了嗎,進京之後深居簡出,等年祭大典結束立刻走人,還是說你聽到了什麼消息?」陸奇渾身酥麻,動彈不得,但這不妨礙他腦子的運轉。
楊寧並沒有立刻回答陸奇,而是先沉默了一會兒。
這才開口道:「沒錯,我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我在京城的這些熟人告訴我,父皇已經下決心另立太子,這次年祭大典就是對我兄弟們的一次考核。
這次年祭大典會放在九龍窟,那裡是我楊家還未登臨九五之前的祖地,傳承數千年。
一些青年才俊和王公大臣之子也都有機會一同前去。而最終在大典中拔得頭籌的皇子,將代替現在的太子。當然若太子拔得頭籌,自然地位不變,但這種可能性很少。」
聽了這話,陸奇眉頭微皺,道:「這麼說,這不僅僅是要考核皇子,更是一次各皇子背後勢力的爭鋒。你父皇這是要萬一票大的啊!他就不怕內耗過甚,讓北周占了便宜?」
「父皇做事向來如此,可能他是想藉此機會,將諸位皇子背後的勢力都摸清楚吧!」楊寧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句,事情發生帶這個地步,對他來說機會非常渺茫。
其他幾位皇子在京多年,暗地裡不知拉攏了多少王公大臣,這次大典一起發力,必定綻放光芒。
可他蟄居江州,身邊滿打滿算也只有三位先天戰力。陸奇雖然戰力驚人,可其他皇子未必就沒有底牌。永遠不要小瞧你的對手,否則你會輸得很慘。
現在的楊寧,就像是一個一夜成名的窮小子。
雖然你賺了很多錢,但底蘊這種東西卻需要時間的積累。
縱觀那些一夜暴富之人,又有幾個是善終的,多少人花完積蓄之後依舊窮困潦倒,甚至因為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而自縊身亡。
底蘊,這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但卻真實存在的東西。這是一個勢力的下限,而楊寧現在所缺少的,恰恰就是這種下限。
「那你出去這幾趟可曾聯繫到什麼人?」明白了楊寧所面對的問題,陸奇很快就轉到了正事上。
楊寧嘆了口氣,道:「人走茶涼,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好的關係也抵不過時間二字。」
陸奇伸手安慰,但他想現在的狀態還不能夠讓他做出這樣的動作,只能安慰道:「這樣也好,免得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趁機混進來,到時候會更麻煩。對了王雙這邊你怎麼打算?」
王雙?
楊寧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王雙雖說官職上是騎都尉,但說到底也只是福恭王府私募的家將而已。現在福恭王府都沒了,這騎都尉自然就成了個笑話。
就跟你現在說自己是大清第十三任皇帝一樣,外人多半會把這當成一個笑話,根本不會有人鳥你。
如果真有人信,那也只能感嘆世個上傻子真多了。
王雙現在就是這種三不管的狀態,就算他去朝中投軍,也是跟撲通先天武者一樣的待遇。他現在可以說是半個散人了。
「我知大哥所說,王雙確實可以拉攏過來,不過他身上的事可能還沒完。福恭王身死,宗人府可能要他配合調查一段時間。就算現在將他拉攏過來,也起不了多少用處,宗人府不會讓他隨意走動的。」
楊寧想了想,說出了他的顧慮。
「沒事,就當千金買馬骨,這件事很有必要去做。」陸奇知道楊寧是擔心現在對王雙的投入沒有回報,但陸奇卻不這麼認為。
王雙這個人能不能收攏陸奇並不在意,真正讓他關心的是後面還會不會有人投奔楊寧。這才是重點,若是因為善待王雙能收攏其他人才,那這筆買賣就不虧。
隨後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楊寧將小玉瓶中的靈乳全部耗盡,這才停止了交談。
「大哥,我明日再來!」
「嗯!」
楊寧離開了,陸奇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傷勢已經好轉,身上已經慢慢有了知覺,不在酥麻。但不知為何,陸奇心中總覺得不太踏實,今晚楊寧給他的感覺不太對勁。
從陸奇房間出來,楊寧回了書房,吩咐家丁丫鬟們退下,自己一人坐在書房內發呆。
半晌,他目光中才慢慢有了神色,只見他猶豫著從懷中拿出一張尚未開封的粉紅色信箋。
信封上幾個娟秀大方小字寫道:聽風親啟。
聽風是楊寧當初和某人你儂我儂時兩人互起的愛稱,這封信的來源已經不用猜了。整個天下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他,正巧那個人也在京里。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楊寧盡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他撕開了信封,取出信箋,信箋中央幾行秀外慧中的小字寫道。
「聞君歸京,感觸良多。心有千言,願為君故,若君不辭,望能一見。」
右下角更小的墨痕寫道:明日子時,竹子林頭,不見不散。
落款處是一個楊寧再熟悉不過的名字:落雨。
放下信箋,楊寧長長吐出一口氣,自從今晚在酒桌上收到信箋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經徹底亂了。
再次面對昔日的戀人,他已經沒了當初那份從容。
信箋的事他沒有告訴陸奇,有些事,有些人,總是要自己去面對的,誰也代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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