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書院深處,亭台閣樓之內。燈紅酒綠,歌舞昇平,果盤珍饈,美女如雲,一點兒也不像被魔道騷擾的岌岌可危的樣子。
閣樓深處,南山書院院長段仁良端坐席間,面色蒼白,神態疲憊,整個人看起來虛弱到了極點。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強打著笑意,迎合著坐在主座上那個衣著華麗,滿身肥油胖子。
「好好好,果然還是練過武的女子身段兒好!段院長這個院生也都是人間極品啊!哈哈哈!」
主座上的胖子肆意地笑道,台上眾多舞姬,但他兩顆眼珠子卻只是死死的盯著閣樓中心,那一身紅裳的倩影,上下打量,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極強的占有欲。
看著主座上的胖子,段仁良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不過他隱藏的很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隨即又爽朗道:
「江都王廖贊了,媚柔,還不快上去給王爺斟酒。」
隨後又立馬扭頭對胖子殷勤道:
「王爺,這是我門下四弟子徐媚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吹拉彈唱無所不能,要不您先聽歌曲兒?」
這嘴臉哪裡還有半點文人傲骨,活脫脫像個龜公!
被叫到的紅裳女顯然是之前打過招呼的,一步一搖,盡態極妍,斟酒時不僅百媚橫生,還極盡挑逗。
徐媚柔是段仁良親傳弟子,相貌出眾,武功也不錯,如前世經常健身的女子一般,體態豐滿,凹凸有型。南山書院向來極少收女弟子,但她卻是個例外。
此女一向冷艷高傲,也不知段仁良許下了什麼好處,竟能讓她就範。
江都王一向荒淫無道,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撩撥,伸手一拉,直接將那徐媚柔拉入懷中。
不理會段仁良,江都王摟緊了懷中的柔軟直接道:
「美人兒,本王有柄祖傳的寶劍,可軟可硬,變化多端,你可願隨我去看看?」
「可是,奴家還要守衛書院呢!」懷中的美人一邊用指尖在江都王胸膛划過,一邊嬌聲道。
「這種粗活怎麼能讓你這種美人來呢?段院長,這是江州城的兵符,外面的人你看著安排,有不服的就告訴我!」
說罷,江都王拋出一枚令牌扔在桌子上。隨後大手一撈,將徐媚柔嬌軀橫抱而起,急不可耐地朝著身後臥室走去。
段仁良連忙接過兵符,生怕江都王反悔,趕緊道:
「那老夫就不打擾王爺的雅興了,媚柔啊,好好照顧好王爺哦!」
不等裡面回話,段仁良捧著令牌就走了。
少頃,閣樓深處傳出一陣陣靡靡之音。
江州城,同樣是在一間閣樓內,幾個穿著怪異的人,正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只聽一個聲音略帶譏諷道:
「黑白無常,你二人不是號稱聯手之下能敵先天圓滿麼?怎麼灰溜溜的就回來了!難道黃泉道的人都是嘴子?」
白無常一言不發,端坐在椅子上,好像說的是別人一樣。倒是黑無常直接跳起來反駁道:
「少廢話!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血顱不照樣被打了回來?血神道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阿彌陀佛,三位妄動嗔念,傷了和氣可就不好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站出來做起了好事佬。
就在這時,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
「劉非,你裝什麼和事佬,你個假和尚,上次見你還是道士!除了去鄉間騙農婦開光,拐騙販人,你們極樂道還會幹什麼?」
慈眉老僧馬上態度大變,破口大罵道:「騷娘們,陰陽大道豈是你能明白的!」
「夠了!」
一聲暴喝打斷了眾人的爭吵,從門外走進來一位骨瘦如柴,皮膚似鐵,宛如乾屍的陰森男子。
「劉非,陰魅,極樂道與合歡道怎麼爭鬥我不管,但你們誰要是拖後腿,我肯定用他練屍奴。黑白無常,血顱,你們也是!」
「阿彌陀佛,杜遠施主說的話,貧僧自當照辦。只是不知葬花道那邊怎麼說?」老和尚臉皮極厚,不愧是當騙子的料。
「林若彤和她手下的人有別的事,不會過來南山書院這邊。」杜遠道。
「她不來也好,這次我們魔門五道聯手,三十多位先天高手,遠超鼎盛時期的南山書院。有她沒她都一樣。」陰魅聽了這消息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唉,看來老衲與若彤的緣分還是不夠啊!」假和尚劉非一臉悲痛欲絕道。
不理會眾人的反應,杜遠直接坐上主座,發號施令道:
「事不宜遲,今晚子時我們就進攻南山書院。到時候我用屍王道的屍奴開路,黑白無常牽制四大長老,剩下兩個副院長,血顱和陰魅一人一個,假和尚給我看住大明寺那些人。
你們的任務就是拖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剩下的人拖住其他先天高手,至於段仁良,我得到密報。他妄圖同修佛道儒三家內功,可惜心境與經學修為不夠,已經走火入魔。實力大概剩下一兩成,到時候我先上去試探一翻,若是真的就直接斬殺。
不過我想,以這老小子的性格,若是真的,他怕是不會出來。你們只要拖住,到時候我在逐個擊破,拿下南山書院只是時間問題。」
眾人點了點頭,這樣的安排雖說不上最好,但卻不用冒風險。南山書院的庫藏很吸引人,但也要有命去享受才行。
「行了,沒什麼異議就按這個來吧。」杜遠看似瘦弱,但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見商量好了,就準備行動。
眾人都準備走了,就在這時,假和尚劉非忽然多了一句嘴。
「那王家怎麼辦?要是我們斗個兩敗俱傷,王家趁火打劫怎麼辦?」
「林若彤說她會帶人看著王家,不過既然你擔心,那我們就留點人盯著王家別院吧,有個什麼事也好撤退。還有什麼事嗎?」
這回倒是無人言語,魔道還是比較現實的,鐵屍杜遠實力高強。他決定的事,也沒幾個人敢當面反駁,再說人家說的有理有據。
而且開打之前,還是不要鬧內訌的好。
意見達成一致,幾人很快就離開。
這一晚,月色正濃,南山書院外的樹林裡,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同一時間,小客棧的屋頂,神秘說書人吳知己望著星空,喃喃自語道:
「太微恆五,眾星暗淡。算起來距離下一次熒惑守心亦是不遠,又是一個大爭之世啊!就是不知這次誰會是這上天的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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