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梟雄 第四十五章 楊過的煉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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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語聲熱烈，眼神猶如火熾，最終只匯聚成這六個字。∷

    落在了黃蓉的眼裡，倒是略略的寬慰，嘆道：「今日能見諸位英豪，不下萬眾，可見咱們人心可用，只要這一整個江湖的力量結成一團，打敗蒙元指日可期了。

    「黃女俠所言極是。」

    台上坐著的前輩高人無不點頭微笑，顯然是很認可黃蓉所言，江南名宿方瀾道：「襄陽城此時風雲匯聚，天下英豪齊至，原本都該歸入郭大帥的破虜軍，只是樊城防衛吃緊，郭大帥臨時去樊城幫助孟大人守城，眼下的這萬人之眾英豪，非同小可，卻還要另尋一個能統兵的服眾的才好。」

    台下轟然叫好，有人道：「方老英雄你來做！」

    方瀾笑笑：「老夫自知本事有限，何德何能坐這個位置？」

    還有說要去樊城追隨郭靖郭大俠的，也有說要黃蓉黃女俠出來主持大局，當然也少不了叫楊過與雲殊兩人挑起擔子的。

    平日裡飛羽軍與赤焰軍平起平坐，楊過與雲殊都是傲骨錚錚之人，誰也不服誰，全看國家壓著。但是到了今天郭靖不在，情形便有些微妙了。

    黃蓉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眾人的神色，道：「雲殊與楊過，都是一時英傑，論說領兵才能，眾所周知都是一等一的。確實都有資格坐這盟主的位置。」

    方瀾沉吟半響，道：「既然如此，楊少帥跟雲少帥便給大家露上幾手。點到即止，也叫大夥瞧瞧咱們義軍統帥的威風手段，壯壯士氣也是好的。」眾人轟然叫好，有人道：「但聞雲少帥的劍法已經得了天下第一與第二兩大名家的真傳，想必是天下無雙的了。」

    「楊少帥可還要厲害吧，身兼桃花島絕學，再加上他那義父乃是當年百萬軍中刺殺蒙皇的神鵰俠。」

    楊過與雲殊兩人目光相接。隱隱的有火花四濺。

    雲殊一振白衣，抱拳禮道：「楊兄，你我份屬同僚。本不該動手，只是眼下之勢勢在必行，咱們只有切磋一場才好了。」

    他言語之間，整個人便自睡仙椅上騰起。腳不沾地。身子上掠了數丈，背後雪白的披風迎風一展，穩穩噹噹的落在了高台正中，身法風姿確實飄逸無二，引來一群人的歡呼之聲。

    楊過青衫翩翩，慢慢站了起來，淡然道：「好啊，我早聽說你盡得窮儒一脈的真傳。還學了天香山庄楚仙流楚老前輩的無雙劍法，今日當用我煉鐵手一試。也是幸事。」

    他足下走的是九陰里的輕功身法，快到不可思議，平地生起了九道殘影，瞬間繞著雲殊滴溜溜的轉了一周，眾人即便是瞪大了眼睛，也辨不得哪個才是真的，楊過真身又在何處。

    蘇留側首，微微笑道：「莫愁，你瞧這小猴子，倒是出息的很。」

    李莫愁噗嗤笑出聲：「那你豈不是大猴子了？你眼光倒是不差，只十多年不見，這孩子武功造詣竟然到這種地步，果然是天資高絕。不過練得是你的功夫，這下可得意了麼。」

    蘇留笑道：「我最得意的手段還不在這裡，眼光最高的也是在終南山下看中了你。」

    李莫愁冰面一紅，暗啐一聲，卻悄無聲息的握住了蘇留的手，郭襄也豎著耳朵聽著，不知怎麼的，心裡竟然隱隱的泛起些酸意，轉移話題道：「蘇叔叔，你瞧楊大哥與雲大哥哪個能勝？」

    再看高台之上，此時楊過與雲殊已經斗作了一團，楊過只以一雙肉掌相對，雲殊也長劍不出，全憑自己的身法與掌法周旋，精妙的殺招都還未出，但是高台之下的群豪們看的眼花繚亂，大多是武功水準有限，瞧不真切。

    這兩人的出手當真快如浮虹掠影，往往一出手之間，看似極慢的動作，但是卻能突然加速，拳掌相交，打破空氣，雲殊隱隱的還退開半步。

    「若不動劍，在三百招外，雲殊要輸半招，如果動劍，那就不好說了，雲殊得了兩家之長，醉也不歸樓之後，劍法似乎還有進步。」

    蘇留瞧著楊過的掌勢，淡然說道。但是他似乎全身的精神注意力都被這一雙泛著些這種感覺有些陌生，更多的卻是熟悉的感覺。

    這便是煉鐵手，是他初至這一方世界時候接觸到的武功。

    霸道無匹，但是難以為繼。

    不過以他天子望氣之玄妙，已能看著楊過的煉鐵手，卻完全不同。

    如果蘇留沒有看錯的話，楊過已經將這煉鐵手殘卷練至超脫於原有的境界。

    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知不覺之中，蘇留心裡存疑，但是看得入迷。雲殊是公羊羽的得意弟子，不但劍法得了真傳，拳掌的功夫，也絲毫不遜多少，三才歸元掌配合他那九九歸一元步一齊使出來，威力倍增。

    郭襄看得納悶，心道：蘇叔叔說楊大哥會贏，那一定就是楊大哥贏了。但是為什麼雲大哥還採取防禦的姿態，瞧起來滴水不漏，還是不露敗跡。

    那叫做方瀾的老者撫須大笑，道：「這孩子，面臨險境卻自己能瞬間做出應對，不亂戰法，倒是有幾分乃父風采。」

    有人好奇問道：「雲少帥口從未在大家面前展露家世，怎麼也是名宿之子麼。」

    方瀾哈哈笑著，道：「正是，昔年的神鷹門主雲萬程多麼英雄了得，敢力斗蕭千絕，死猶不悔，今日雲殊這小子的武功，已經遠在他老子之上。」

    眾人肅然起敬，多有聽聞當年的雲萬程早有俠骨，在江湖裡也是大大的有名，昔年硬接了黑水滔滔，盪盡天下的蕭千絕如意幻魔手，終是傷在了他的手下，鬱郁而死。

    「當心了，楊兄。」

    面臨如此大敵，雲殊也不敢再藏私了，雙手齊動，道：「正要領教煉鐵手的玄妙！」

    三才歸元一生二，二生三，三化萬物，但見得雲殊掌影靈動無比，無時不刻的在捕捉楊過的破綻，這一門掌法奇異的很，倒是掌法來配合步法，九九歸元步的神妙蘇留自是知道的，身子一動，便如魚游水中而相忘乎水，鷙鳥乘風卻不知有風。

    「好手段。」

    楊過清嘯一聲，果然不愧是原著里的氣運之子，但見得他雙掌化影，揮舞極快，一堆肉掌之上，竟然浮現了紅光，如火如荼，雲殊仗著身法遊走，閃掠極快，但是他立足的地上卻給楊過掌風掃中，地磚立時崩碎，隱隱的還有焦黑之色，眾人失驚，伸長了脖子在觀望，楊過這一雙手竟然能御火攻敵，萬變無方。

    「楊兄你這門武功叫什麼名字，果然神妙無端。」雲殊劍眉一挑，腳步游離的越發快了起來，只是還有餘暇說話，顯然也是未盡全力。

    「這一門武功是我義父傳下，這些年來掌下死了不少的韃子，雲兄當心了。」但見得楊過猛地吸一口氣，胸腹鼓漲，身形猛地騰起，自上而下，雙手連舞，重重的出了一手。

    這一掌，是真真正正的厲害無比，武功到了雲殊這樣境界，見微知著，豈能不曉得其中的厲害，三才歸元掌只以身法游斗為甚，不跟人強斗內力，楊過此時這一掌，卻已經鋪天蓋地，身化虹影貫穿而來，就是要叫他強接這一手。

    兩人都是不世奇才，也慣經殺伐，若說他人的武功還有些優美姿態，在這兩人身上，完全沒有，只有以殺對殺，瞧的那高台上的黃蓉眉頭微皺，心道：這兩人素來便誰也不服誰，要打出了火氣，這台上的武林前輩們，武功都還不如這兩人，可就不好收拾了。

    郭襄瞧著高興，卻拍掌大叫一聲:「好！」

    她在人群里大叫出聲，原本不該引起人的注意，但是蘇留所站著的地方，那些江湖豪客們表現也奇異的很，自動的退開了數步，互相堆擠，也不敢跟氣息玄異縹緲的蘇留爭那一席之地。

    黃蓉耳力聰銳，但聞熟悉的聲音響起，立時聽聲辯位，微微側首，果然是人群里發現了自家女兒，心裡略寬，自然也瞧見了蘇留，心裡的感覺卻不知道多麼複雜，簡直恍若隔世。

    蘇留那時候出桃花島，意興灑逸，不羈無忌，此時滿頭的華發，更叫黃蓉心裡默然，她是聽過郭芙細細的將蘇留的形貌武功都描述一遍的，隱隱推測蘇留的身上已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此時也只有嘆息世事滄桑變遷如此。

    蘇留在黃蓉目光轉動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發現了她，對這個對自己多有提防的女人倒也說不上是深仇大恨，只是深知她的性子，既然錯過了時機，做不了最親近之人，那便只有敬而遠之。

    此時高台之上的戰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台下叫好聲轟響，楊過走的已經不是原書該走的路子，只仗著這完全施展開來雄渾霸道的煉鐵手，還能隱隱的壓制住雲殊三分。

    不可否認，人跟人的差距還是很大的，秦關山鐵門上下那幾人，資質平庸，修這一門霸道絕倫的煉鐵手，到頭也就是二流高手頂峰，但是楊過這樣的曠世人傑，卻能將煉鐵手都推陳出新。

    蘇留心裡為之驚艷，一眼就看穿了楊過心中眸中手中一併燃著的火光。

    那是煉鐵手生起的變化，又是什麼樣的火光？

    如石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