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三少興致不減,於是由鄭成功證婚,蘇門三少主婚,賈珠做媒人,三方人馬大肆慶祝,地方的官員也趕緊備了禮來,知道衛若蘭就是那日報官要官府找強盜要媳婦的,更加不好意思,原來這些官員也對蘇門三少抗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時這麼大的勢力,都不敢說什麼。劉良佐換防走了,大家都省心,也就由他們熱鬧了。李來亨和劉振全也來了。
賈珠把自己的隊伍一起編入了鄭成功帶來的特務營中,他本來從前就是錦衣衛的,後來**出來的人都是有特別技術的人,鄭成功路線勘定,任務完成,還收了一幫有志之士。和李來亨的義軍也訂立了攻守聯盟。他乘船先行返回,他勸賈珠繼續隱蔽,畢竟不可能有一個比他更熟悉金陵以北情況的人了。
這一晚,衛若蘭史湘雲只覺滿心裡說不出的開心,衛若蘭早已讓人給雙方家裡送了信,他二人原來就是定了的夫妻,又有幾大「天王」主婚,也就不太拘泥了。史湘雲唯獨見寶玉的情形有些鬱悶,新婚當日悄悄問黛玉:他這個症候可如何是好。
黛玉微微一笑,說原來也讀過一本西洋傳過來的醫書,這個病可能就是腦震盪,一般應該是遠處的事情清楚,近處的忘性大了,誰知寶玉卻是反的。自己在五毒谷也悄悄給寶玉用過些藥,總是無效,不過書中說這樣的病只要安靜養一段時間,自然就會好的。
黛玉急著上京,和紫鵑先行。讓衛若蘭聶燕子照應一干人等。她自己到客房與寶玉辭行,看寶玉無心無肺的光景,眼裡幾乎落下淚來,勉強忍住,囑咐晴雯好好照應,自己回京以後支會賈璉回到賈府再慢慢為他治療。那四兒這些天也了解了黛玉,說寶玉一時離不開自己,情願在賈府暫為奴婢照顧寶玉。等著姑娘回來。寶玉對黛玉笑道:「你是個英雄好漢,怎麼一到離別的時候也這樣婆婆媽媽呢。好像連我這個俗人都不如呢。」史湘雲和衛若蘭望著黛玉無語。
誰知聶燕子剛在店裡住下,卻見馮紫英帶著賈蓉出現在店裡,三人相見,分外開心。原來馮紫英和聶燕子以前在京城,同門學藝,要好得很。
馮紫英道:還當你死了呢,正好,賈蓉封了官,在我手下,他除了花錢別的事做不了,你就在他手下做。每月二兩銀子。
晴雯噗嗤笑到:跟我們家襲人的份子一樣。
襲人是誰,賈蓉問道。晴雯原來是跟聶燕子說笑慣了,此時見賈蓉真問,到說不出來了,指著寶玉道:你問他。自己先笑了。寶玉這道又想起來了,說你見過多次的。
賈蓉到想起來了,就是按個伺候你的大丫頭。
寶玉羞紅了臉。晴雯到奇怪了,這個人與別的事情上似乎都清醒,怎麼一到林姑娘這裡就犯暈了,感情是那日糊塗許婚了,想反悔故意裝糊塗不成。心裡納悶。她原來是個磊落人,見不得藏著掖著的,心裡氣道:你要是裝糊塗,我費要給你掏清楚了不可。
幾個人正讓店家安排上房住店,馮紫英一併都付了,衛若蘭還待要讓,卻聽得樓上有人笑道:住到我家裡來要那許多銀子個鳥,都與我上來,哥哥已備了酒席等著呢。眾人看時,原來是薛蟠,帶了一個女子在上面拍手大笑呢。
這一下大家喜出望外,馮紫英薛蟠和寶玉原來在京就常在一起吃喝玩樂,貴族公子的玩意沒有不會的。此時看寶玉帶了這麼多女孩子,一一認識。衛若蘭和史湘雲成親兩個人又一定補了兩份禮,史湘雲忙謝過了。那薛蟠盯著晴雯猛看,晴雯心煩,略吃了一口,自己帶那七妹回房裡睡了。
馮紫英,蔣玉菡,薛蟠衛若蘭吃飯時自然有些花樣,聶燕子也是個好玩的,六妹和史湘雲都是豪爽的女孩,與這些席上的花樣那也是從小玩熟了的,倒是寶玉,慢慢地回想起一些事來,眾人都看他這病稀罕,故意拿些以前的場景和話語敲打,
薛蟠還請了許多唱曲兒的小廝和唱小旦的蔣玉菡,錦香院的**雲兒.馮紫英悄悄和薛蟠說今日正經女兒家多,讓薛蟠將**們打發回去,薛蟠說,不妨事,這個倒是我相好來著,以前也還是大家閨秀,可會唱曲子。又囑咐雲兒今日端莊些。大家都見過了,然後吃茶.擺上酒來,依次坐定.馮紫英先命唱曲兒的小廝過來讓酒。衛若蘭好史湘雲自然又先進酒了。
那薛蟠三杯下肚,不覺忘了情,拉著雲兒的手笑道:「你把那梯己新樣兒的曲子唱個我聽,我吃一壇如何?"雲兒聽說,只得拿起琵琶來,唱道:
兩個冤家,都難丟下,想著你來又記掛著他.兩個人形
容俊俏,都難描畫.想昨宵幽期私訂在荼さ架,一個**,
一個尋拿,拿住了三曹對案,我也無回話.唱畢笑道:「你喝一罈子罷了。」薛蟠聽說,笑道:「不值一壇,再唱好的來。」馮紫英退寶玉道:今日寶兄弟不做令官了。
寶玉奇道:「怎麼眼前情形,到如夢裡見過一般。」馮紫英蔣玉菡等都道:「原本見過的。」寶玉拿起海來一氣飲干,說道「我這心裡迷惑,你們且繼續。」馮紫英索性將那日場景重複一次:「聽我說來:如此濫飲,易醉而無味.我先喝一大海,發一新令,有不遵者,連罰十大海,逐出席外與人斟酒。如今要說悲,愁,喜,樂四字,卻要說出女兒來,還要註明這四字原故.說完了,飲門杯.酒面要唱一個新鮮時樣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風一樣東西,或古詩,舊對,《四書》《五經》成語。」
薛蟠笑道:幸虧上次寶玉鬧過一次,今日可罰不到我的酒了。雲兒看史湘雲拿眼睛看她,頗不自在,拉薛蟠坐下:你正經穩著點吧。但聽馮紫英慢慢說道:「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女兒樂,鞦韆架上春衫薄。」說著拿眼看寶玉。
眾人聽了,都道:「說得有理。」薛蟠獨揚著臉搖頭說:「不好,該罰!"眾人問:「如何該罰?"薛蟠道:「他說的是以前寶玉說的,怎麼不該罰?"雲兒便擰他一把,笑道:「你悄悄的想你的罷.這原來就是為了幫寶玉記起前事的。」於是拿琵琶聽馮紫英唱道: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咽不下玉粒金
蓴噎滿喉,這一下寶玉似乎想起來了,跟著唱到:
照不見菱花鏡里形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
水悠悠.唱完,大家齊聲喝彩,說「可算想起來了」,寶玉飲了一杯,便拈起一片梨來,說道:「雨打梨花深閉門。」完了令.唱完又糊塗道:「可我這是在哪裡呢
?」晴雯待要與他細說最近的事。卻又礙著許多人。
這下才該馮紫英,說道:「女兒悲,兒夫染病在垂危.女兒愁,大風吹倒梳妝樓.女兒喜,頭胎養了雙生子.女兒樂,私向花園掏蟋蟀。」說畢,端起酒來,唱道:
你是個可人,你是個多情,你是個刁鑽古怪鬼靈精,你
是個神仙也不靈.我說的話兒你全不信,只叫你去背地裡
細打聽,才知道我疼你不疼!唱完,飲了門杯,說道:「雞聲茅店月。」
令完,下該雲兒
雲兒便說道:「女兒悲,將來終身指靠誰?"薛蟠嘆道:「我的兒,有你薛大爺在,你怕什麼!"眾人都道:「別混他,別混他!"雲兒又道:「女兒愁,媽媽打罵何時休!"薛蟠道:「前兒我見了你媽,還吩咐他不叫他打你呢。」眾人都道:「再多言者罰酒十杯。」薛蟠連忙自己打了一個嘴巴子,說道:「沒耳性,再不許說了。」雲兒又道:「女兒喜,情郎不舍還家裡.女兒樂,住了簫管弄弦索。」說完,便唱道:
щ蔻開花三月三,一個蟲兒往裡鑽.鑽了半日不得進
去,爬到花兒上打鞦韆.肉兒小心肝,我不開了你怎麼鑽?唱畢,飲了門杯,說道:「桃之夭夭。」令完了,下該六妹。六妹笑:「你們那是粉頭取笑的東西,莫要讓我們難受。」雲兒臉色一變,說「你們又是什麼好東西了,估量大家不知呢,你姊妹幾個在王爺門下養著,平日裡也伺候著他,做的些勾當,連我們都不如呢。」
六妹當時翻了,就要發作,被史湘雲一把拉住:六妹你且忍一忍,原來只是唱個曲子,我來罷:女兒悲:襁褓之中父母違,女兒愁:千里長雲望君歸,女兒喜:漫剪花燭映繡衣,女兒樂:蝶舞雙飛在春闈。自己端起酒唱到:「蕭疏籬畔科頭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數去更無君傲世,看來惟有我知音。」將手指向桌上的菊花道:耐寒唯有東籬菊。大家都喝彩,說真是既典雅又有趣。
那寶玉點頭,「也只有你配唱它。」衛若蘭一高興,自己喝了一杯,大家笑道,「這一個婦唱夫隨了。」
薛蟠道:「我可是說我的就詩詞幫寶玉的忙,還是再編一個呢,大家笑了,說你今日免了,別找罰了。薛蟠道:「愛聽不聽!我上次弄了個哼哼韻,今日這是新鮮曲兒,叫作嗡嗡曲.你們要懶待聽,連酒底都免了,我就不唱。」眾人都道:「免了罷,免了罷,倒別耽誤了別人家。」於是蔣玉菡說道:「女兒悲,丈夫一去不回歸.女兒愁,無錢去打桂花油.女兒喜,燈花並頭結雙蕊.女兒樂,夫唱婦隨真和合。」說畢,唱道: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嬌,恰便似活神仙離碧霄.度青春,
年正小,配鸞鳳,真也著.呀!看天河正高,聽譙樓鼓敲,
剔銀燈同入鴛幃悄.唱畢,飲了門杯,笑道:「這詩詞上我倒有限.幸而昨日見了一副對子,可巧只記得這句,幸而席上還有這件東西。」說畢,便幹了酒,拿起一朵木樨來,念道:「花氣襲人知晝暖。」
眾人倒都依了,完令.薛蟠又跳了起來,喧嚷道:「了不得,了不得!該罰,該罰!這席上又沒有寶貝,你怎麼念起寶貝來?"蔣玉菡怔了,說道:「何曾有寶貝?"薛蟠道:「你還賴呢!你再念來。」蔣玉菡只得又念了一遍.薛蟠道:「襲人可不是寶貝是什麼!你們不信,只問他。」說畢,指著寶玉.
寶玉這會盡想起來了,說「我可知道我是哪裡人士了。」兜一圈挨個重新相認了一番。晴雯到笑,「說別個想不起來,原來卻記得襲人,可見還是個色鬼。」
寶玉沒好意思起來,說:「薛大哥,你該罰多少?"薛蟠道:「該罰,該罰!"說著拿起酒來,一飲而盡.寶玉出席解手,蔣玉菡便隨了出來.二人站在廊檐下,蔣玉菡又陪不是.寶玉道:「還有一句話借問,
也是你們貴班中,有一個叫琪官的,他在那裡?如今名馳天下,我獨無緣一見。」蔣玉菡笑道:「就是我的小名兒。」寶玉聽說,不覺欣然跌足笑道:「有幸,有幸!果然名不虛傳.今兒初會,"想了一想,向袖中取出扇子,將一個玉扇墜解下來,
遞與琪官,道:「微物不堪,略表今日之誼。」琪官接了,笑道:「無功受祿,何以克當!也罷,我這裡得了一件奇物,今日早起方繫上,還是簇新的,聊可表我一點親熱之意。」說畢撩衣,將系小衣兒一條大紅汗巾子解了下來,遞與寶玉,道:「這汗巾子是茜香國女國王所貢之物,夏天繫著,肌膚生香,不生汗漬.昨日北靜王給我的,今日才上身.若是別人,我斷不肯相贈.二爺請把自己系的解下來,給我繫著。」寶玉聽說,喜不自禁,連忙接了,將自己一條松花汗巾解了下來,遞與琪官.二人方束好,只見一聲大叫:「我可拿住了!"只見薛蟠跳了出來,拉著二人道:「放著酒不吃,兩個人逃席出來幹什麼?快拿出來我瞧瞧。」二人都道:「沒有什麼。」薛蟠那裡肯依,還是馮紫英出來才解開了.於是復又歸坐飲酒,至晚方散。
馮紫英與蔣玉菡大家俱都開心,唯獨寶玉悶悶不樂,夜裡在客房翻來覆去睡不著,晴雯和四兒睡在外間,看他這情形,晴雯進房裡問他可是要喝水,寶玉點頭,"心裡煩躁得慌,似乎丟了什麼重要的物事。"見晴雯穿得少道:"要不你到我被子裡來陪我說會話。"
晴雯噗嗤一笑,「你正經睡吧,明兒早上酒醒了,我陪你說一天。」自己睡去了。
聶燕子隨了馮紫英進京,見了北靜王,自己佯裝不知是北靜王將自己打落懸崖,那北靜王也就順水推舟,反而將聶燕子升了一級,與賈蓉平級了。
六妹七妹去了北靜王的府中住著。這府中都是北靜王的養女,見面叫這個二十多歲的人為乾爹,六妹如今大了,也懂事了,堅決不願與她們為伍,北靜王沒有辦法,將她和九妹另外安排了。
寶玉回府以後,比以前清醒了許多,拉著四兒問她:以前我在京城有個妹妹,身體不好,總是生病,又好哭,好生氣的,人哪裡去了,我為什麼在這裡呢?四兒笑到:這前面清楚了,後面又混了。你好生養著吧,有什麼話你問晴雯。
寶釵對邢蚰煙道:「我聽晴雯說寶玉因從山上摔下來的緣故不記得事情了,你看這寶玉莫不是得了西洋所說的腦震盪吧。」
邢蚰煙道,「可不是,我近日得姑娘送些西洋的藥來,在馬道婆觀里煉藥,不得要領。想為這寶玉配一劑管用的,姑娘今天可要和我去觀里。」
「我前日得了個西洋膏,或者對這病有利,你拿去給寶玉試試看。」
邢蚰煙笑到:「姑娘若治好了寶玉,那倒是奇功一件,不過我看寶玉清醒的時候心眼裡只有林姑娘,倒不如現在這樣,只是失憶了,卻也不傻,對姑娘比以前更好些。」
寶釵默不作聲,
王夫人氣沖沖地回去,讓人速傳晴雯來問話,晴雯正病著,也來不及認真梳洗,匆匆忙忙忙來見王夫人,被那王夫人一頓罵,晴雯還不明就裡,王夫人到氣急了,問「你林姑娘可是沒有回蘇州自己本家,倒在恆王府里住的。」
晴雯道;「這夫人可是從哪裡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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