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道:都聽說這個姐姐,我昨日聽良輔說找到了這個姐姐和孩子,只是皇帝不肯見。
黛玉心中一驚,心知元春一定有危險,雲珠還在十分熱心地將皇帝賜婚寶玉,宮中居住的話說給黛玉聽,黛玉又羞又笑:你那宮中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去處,也莫要叫我去了。
雲珠軟語央求,黛玉開著藥方,到被雲珠推了手肘子,紙上花了一筆。黛玉紅著臉,也不修改,叫了紫鵑過來,雲珠道:「你若不捨得紫鵑,紫鵑可以一併嫁了寶玉啊。那我們不是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黛玉道:「這妮子嫁了人到變瘋了,正經人人都要嫁到宮裡去,我到有幾個姊妹,都去宮裡陪你。」
「那可好,我也宮裡起個詩社。」
「你那宮裡,說話都不可高聲,哪裡能起什麼詩社」
她原來伶牙俐齒的個性在親人面前自然顯現。二人見窗外有人,趕緊換了兩個人的密語。紫鵑頗奇怪,黛玉卻遞了藥方給她:「把這個藥方給住持大哥,有幾味藥一定要在同仁堂去配。把這話告知他。」
紫鵑領會,拿了藥方去見賈珠,賈珠見藥方大驚,和段傳秀立即趕往胡醫生住處,二人趕到胡醫生家,卻見斷垣殘壁,幾進房子早已燒得乾乾淨淨,哪裡有他們的人影。
賈珠霎時落下淚來,這些年這些場景他見得多了,這一次想到自己的親姐姐,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跤跌倒地上。
段傳秀心細,勘察一遍:老和尚先不要哭,這確實是七煞的手筆,但七煞應該是遇到了強敵,七煞摯愛自己的武器,從來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這一次居然丟下了七件武器,一定是遇到了強敵。奇怪誰有這麼強的功力讓七煞受這麼大的損失。
兩個人騎著馬順著車轍一直往前追,直追了一炷香的功夫,前面樹林和河流,再找不到路。身邊懸崖峭壁,哪裡找得到人。段傳秀心細,指著對面半山,只見松樹掩映之間,一大塊平地,一位出家人和一位將官一位道士在那裡飲酒,賈珠道,是闖王和柳先生。
卻如何過去。
那邊卻在向他們招手,二位到是掐算得准,還不快來飲酒。
只見一對仙鶴翩然飛起,在對二人點頭致意,賈珠和段傳秀心領神會,留下馬匹,運動輕功,飛身上鶴,那仙鶴翩翩,將二人帶到對面。
抱著一個孩子的柳湘蓮從半山腰那茅屋裡出來,旁邊站著寶玉,風神俊逸,還被一種激情激動著。柳湘蓮對二人笑了笑。賈珠道:哎湘蓮莫要迷倒我,我猜這其中一定有你。對寶玉咧嘴一笑:第一次看到一個不迷糊的你。
寶玉道:我今日若海糊塗,那就是真糊塗了。原來他還在為一場惡戰激動。賈珠道,帶我見過師傅再與你絮叨。
跪拜了老和尚,那和尚果然是闖王,將官是柳真元。那個個子矮小一點卻十分清秀的道士卻是武當派首席大弟子斜月。斜月的身邊施施然那對仙鶴。道長養的好仙鶴。
斜月笑笑:多虧了他們才能擺脫清兵追擊。
柳湘蓮笑到:剛才我們一行十三人,十二隻仙鶴飛來救了我們,夕陽之中,真是蔚為壯觀。
賈珠通過寶玉和湘蓮的敘述,終於弄清楚了始末。
原來胡太醫一早因為育嬰堂有兩個孩子病了,忙忙地雇了車出去,他兒子小胡一定要跟上,胡太醫不願意讓兒子知道育嬰堂的位置,堅決不讓去,二姐忙勸小胡留下,說自己的孩子早起有點熱度,還要麻煩爺關照。小胡只得罷了。為胡太醫配藥,胡太醫去後院去叫女兒幫忙。小胡有點不甘心,對二姐說:知道父親為你的事一直不放心我,可我看最近風聲太緊,父親一點武功不會,到底讓我不太放心。二姐道: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真的沒用,你要真不放心,一會老爺出去,我陪你悄悄跟著,護送出了黑風嶺也就安全了。
還是姐姐想得周到,那我去把你家豆豆安排給媛姐姐,原來元妃藏在這裡,一直被他們稱為媛姐姐。
兩個人暗中隨了胡太醫一段路,卻發現剛出門就有人在跟蹤胡太醫,那人沙彌打扮,似乎是哪個廟裡的和尚,原來還打算不驚動他們,誰知剛出城,卻發現七煞中的老三和老四騎馬超過了他們。
這一下小胡嚇得魂飛魄散,因為他從前和這二人相熟,此時這二人沒有注意到藏在二姐車裡的小胡,小胡卻深知七煞一出的壞處,忙讓二姐回去通知元妃幾個立即離開。
費元和兀鷲攔住了胡太醫和他的女兒。
「胡大夫,別來無恙,這是要去哪裡呢?」
「出城。」
「要去育嬰堂?」三煞的飛鳶和烏鷲看著胡太醫冷笑。
胡太醫低聲道:「就你們兩給我裝什麼神鬼,你們真要抓我,何必現在就暴露了行藏,快和我明說,到底要干甚。」
飛鳶笑到,「胡大哥借一步說話,我們是不敢和胡大哥斗,胡大哥當年救過我們的命。我們看今日要出事,所以請命來跟蹤胡大哥去育嬰堂,其餘人去同仁堂找元妃和孩子去了,上面要斬草除根。同仁堂和育嬰堂都在剿滅之冊。
胡太醫跺腳:你們不早說。他們要殺的不定就是未來的太子,小胡你快出來,見過兩位恩公,速回去救你媛姐姐和孩子。
飛鳶兀鷲羞慚到:「不是我們願意給忠順府當鷹犬,實在是家業宿命。」胡太醫點頭,「知道你們自小由忠順王養大,無法自絕,我們都回去,先救了元妃再說。你們不可去叨擾育嬰堂,那邊都是些孩子,孩子無辜,不要傷天害理。」帶了小胡女兒三人驅車回去。
飛鳶看著三人匆忙走開,嘆氣:「這老頭,每每我救他,他總是教訓我,我也總是不改,真是前輩子欠了他的。」兀鷲笑到:「你是欠了他前世,我可只是這輩子欠的。當初為瘟疫病得要死,連我父母都放棄了,是他一口一口將我餵活了,但有一口氣,總得報這個恩的。」
兀鷲嘆道:「和你說真要救他們,還得去鐵檻寺通知來個人,這幾個人回去,饒是送死。」
「我們大部分人受過他的恩,每次去抓他都互相推諉,估計老大也不會太為難他。」
「這老頭倔,萬一不肯屈服,弄死了自己,以後京中瘟疫,可找誰救人去。還是去鐵檻寺報信為好。」
誰知鐵檻寺戒備森嚴,原來皇帝和董鄂妃在鐵檻寺里。二人正要從後山設法進去,卻見寶玉抱了一把掃帚在後院山上掃落花。飛鳶大笑:就告訴寶二爺好了。二人心領神會,衝過去抱住寶玉,寶玉出於本能,忽的將二人甩開。兀鷲道:呵呵,二爺原來有這樣功夫,如此更好,就讓他去救他親姐姐姐。
寶玉原來和這二人在學堂關係較好,此時笑到:「你兩莫要混鬧,如何我躲在這裡,也能被你們找到。」
兀鷲笑到:「你自以為躲得嚴密,這京中只怕無人不知你躲在此處,皇上有了新娘娘,懶得理你。我們家王爺和北靜王爭權奪利,沒空理你。我們哥兩若逮著你,那也是個燙手山芋,所以乾脆不招惹你,如今我有個好消息,要你去救人,你拿你身上寶貝來換。」
「只有這個玉,換給你。」寶玉笑道。
你這玉太有名,要了脫不得手,我們再滿處搜搜。寶玉笑,不必搜,除了我這懷裡藏的我林妹妹送我的荷包,其餘你們盡可以摘了去。
兩人撈了點玉佩佛珠,把事情說了,寶玉唬了一跳:說諾大事你們還鬧我,還不快引了我去。飛鳶笑:你騎我的馬,去了只說奪了我的馬來的,就算給我開脫了。
寶玉策馬奔走。
這邊元妃正讓兩個孩子梳洗,二姐回來一說,幾個人忙趕了車要走,車剛套好,七煞的老大鷹王已經堵住了大門。旁邊跟著賈雨村的門子。
「裡面的人聽著,忠順王府有令著請元妃攜子去忠順王府暫住,其餘人等自便。」門子道:你們這樣一叫喚,裡面的人還能不跑。
鷹王冷笑:「這前不巴村後不著店,幾個婦孺跑到哪裡去。你就少多心,等屋裡人來答應,和你說怎麼人家也是個皇妃,母憑子貴,有朝一日出了頭,我們可就得掉腦袋。」門子道:爺說得是,只是若他們趁機跑了,只怕我們都脫不了干係。
鷹王笑:怕脫不了干係你自己進去,來人呀,把他給我扔到牆那邊去。
門子忙賠笑,再不敢多話。
外面人安靜地等著。
元妃看著二姐和胡太醫的夫人,小兒子胡斐不知如何是好。卻見後院子裡的草垛里露出一個頭來,卻是胡太醫的女婿趙信,在地道里向他們招手:快來這裡。
幾人魚貫而入。
這邊寶玉趕到,正是鷹王發現所有人走脫的時候。寶玉正高興著,看這小隊往鷹嘴崖追,有些不放心,遠遠跟著。
原來鷹王等估計婦孺走不遠,脫逃出去以後應該是就在近處。不如把隊伍帶遠一點。門子就守在院子裡不走,鷹王怕胡太醫回來中了圈套,讓人燒了胡太醫的房子,這樣胡太醫看到煙火一定不會再來自投羅網。誰知這幫婦孺還真是慌張,出了地道居然就往鷹嘴崖來了。鷹王帶了隊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那些慌慌張張的老弱婦孺。這一下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要帶走元妃幾個。
寶玉忙去擋住鷹王。
鷹王見來了個解圍的,讓手下的幾個一個個和寶玉車輪戰,自己在一邊觀戰。這寶玉原來是內功深厚,招數卻不多,和雕,鷂子,鶚,隼無論誰打都是那幾招,只讓人覺得慌裡慌張,亂七八糟。打了幾下聽得一個人在那裡說,不通不通,真是不通之至。
只見一個少年人帶了一對仙鶴。元妃和二姐的兩個孩子早被這對仙鶴吸引了眼神。
這個就是斜月,武當山當今掌門大弟子,姓什麼已經無法考據了,最喜歡騎著仙鶴四處跑。此時見寶玉內力渾厚,卻不知使用,就像一個守著一堆財寶餓著肚子的乞丐。忍不住笑了起來。寶玉為人,最是謙恭和順,知道別人是在笑自己,一定是自己哪裡沒有做好,立即對和自己打正打著的鷂子拱手道:好兄弟,且住手,待我見過這位兄台再與你動手,鷂子深知自己打不贏寶玉,也樂得大方:「寶二爺快去請教,莫要一下子成了高手,兄弟更加打不過了。」這邊賈雨村府尹的門子幾個真是無比氣惱,但他們自己功夫不高,也無可如何。門子對鷹王道:我現在知道七煞是如何糊弄忠順王爺的。
「老子就是這樣辦案的,你到去告去。」鷹王捏住拳頭,做了個要揍他的樣子,門子老實閉嘴了。
斜月看著寶玉,笑笑:我也不叫你別的,看你的功夫,應該是得了我武當派的內功秘籍,
強調內功修練,講究以靜制動,以柔克剛,以短勝長,以慢擊快,以意運氣,以氣運身,偏於陰柔;主呼吸,用短手,武當功法不主進攻,然而亦不可輕易侵犯。只是不知將此內功傳於你的是誰。
好像是江湖上稱為弱水柔易九轉功的柳真元。
是他就對了,只是這種功夫,把對方的掌力吸住,宛若掉入泥淖之中,不能自拔。需要太長時間修煉,臨敵之時,有時靈,有時不靈。寶玉道:確實有這樣煩惱。
我如今教你幾招無極玄功掌,你再去與那幾人打過,讓他們一起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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