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諸天行 第412章 正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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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密洞洞口原來是開在空桑山半山處，山陰一個懸崖下面，樹木繁茂，極是隱秘，難怪這八百年來都無人得見，想來今日煉血堂的後人多半也不知此處。

    張小凡與碧瑤跌跌撞撞沖了出來，幾乎就在他們撲到地上的一刻，只聽得「轟隆」巨響，萬斤巨石壓下，塵土飛揚，將這洞口堵得嚴嚴實實，從今而後，就是再也無人可以得見這山腹之中的秘密了。

    匍匐在地下，張小凡大口喘著氣，手指緊緊抓著地面上微帶濕潤的青青小草，那一種在生死邊緣奔跑的滋味，可當真令人喘不過氣來。半晌，他的心情這才慢慢鬆弛下來，抬起了頭，只見那個張小凡無比熟悉的臉龐呈現在眼帘之下，張小凡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嘟囔道：「師兄，你怎麼也不知道拉我一把，我就差那麼一丁點就出不來了！！！」

    李昂撇撇嘴，原劇情之中張小凡的修為比現在差了好幾個檔次，而且幾日沒有飲食都能毫髮無損的從這滴血洞逃出，現在只是大約一日的功夫，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我們出來啦！哈哈哈哈！」碧瑤卻不在乎那麼多，大笑起來，望著空桑山四周平平無奇的藍天白雲碧水，此刻卻勝過了世間萬千的美景，只覺得天很藍很藍，山好高好高，清風陣陣，滿山滴翠，綠影婆娑，樹濤涌動，這世間竟是處處有動人心魄的美麗。

    也不知過了多久，四人對面而立，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奇怪起來，碧瑤站在了李昂和陸雪琪的對面，張小凡卻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在滴血洞中大家還好好的一出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要殺了我嗎？」碧瑤輕輕的問了一句，語氣到很是平淡，沒有什麼波瀾，並沒有什麼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在生死之間起伏的感覺，反倒是只如喝水一般的平淡。

    李昂不答，卻是張小凡先說：「師兄，雖然她，她是魔教中人，但是但是但是」

    李昂扭過頭看著張小凡問道：「但是什麼？」

    「雖然她是魔教中人，修煉邪法，但是你知道她是個好女孩？」

    李昂一陣搶白倒是讓張小凡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知道自己嘴笨，說什麼也是說不過師兄的，只默默低下了頭。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你們正道中人總是如此，對我們聖教趕盡殺絕！利用我逃出滴血洞之後就動手，我早就猜到了！」碧瑤感激的看了張小凡一眼，但是卻不覺得自己能夠逃脫這樣的命運。

    「師兄！」張小凡又叫了一聲，一咬牙擋在了李昂的身前說道「碧瑤姑娘真的不是那種魔教中人，你就放過她吧！」

    「哦？」李昂眉毛抬了抬，問道「哪種？」

    「她性子良善，只是誤入歧途，她肯定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魔教妖女，師兄，你就放她一馬吧！」張小凡苦苦哀求道。

    碧瑤卻道：「小凡，你不用求他，我能夠認識你，我已經很開心了，以後要好好活下去。」

    「喂喂喂，誰說我要殺你了？」

    眼看劇情的發展朝著一個很古怪的方向而去，自己有變成反派oss的驅使李昂連忙說道：「我只是打算說就此別過，怎麼變成這樣了？」

    「啊？」碧瑤有些吃驚的說道「你剛剛那樣，我還以為」

    「還以為你們正道中人都」

    「正道魔道真的那麼重要嗎？」李昂笑了起來，輕輕說道「萬事萬物，各有其道，存在便是有理，天書一卷已經揭示了其中的奧秘，正道魔道到頭來未必不能共存，這世間無魔則正不顯，無惡則善不彰。」

    「所謂的正邪有別只是人強行加上去的，魔道之中就沒有好人嗎？正道之中就不會出幾個敗類嗎？我看未必吧！」李昂輕輕說著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也虧得是在空桑山這一處無人之地，若是在青雲門之中，就這幾句話就會被重罰。

    而張小凡和陸雪琪則具是面色一變，張小凡磕磕巴巴的說道：「師兄，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魔教中人殺人如麻，搞的神州大地民不聊生，這才有當年的正邪大戰，師父教導我們遇到魔道中人切不可心慈手」

    「哦！」李昂哦了一聲，然後一指碧瑤道：「那你動手吧，我不攔著你。」

    碧瑤反唇相譏，對於剛剛力保自己的張小凡說道：「你胡說，正道中人？你們正道中人造的孽也不比我們這些魔道中人少吧，當年正魔大戰，你那些神仙祖師不一樣是見人就殺，老弱婦孺也不放過！」

    眼看因為門戶之見二人又是一番爭論，李昂連忙攔下來，繼續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啦，天道之下，本無正邪，人道之中，乃有道魔，其實一開始所謂的正邪之別是因為大家修行理念不同，魔道往往劍走偏鋒，而多與煞氣戾氣為伍，這必然會導致人的心性改變。」

    「就算他本是良善之人，但是日日夜夜被凶歷之氣包圍，日久年深，性情也會改變，這批人慢慢的走入歧途，另一些秉持正法吸收天地靈氣的修行者，慢慢的演化為了正道，這兩者最後還是不得不走到了對立面，可是說到底，修道修魔，不都是人嗎？人和人之間真的有那麼大的差異嗎？你判斷一個人該不該殺，難道靠的是他的出身。而不是他的行為嗎？」

    「小凡我問你，你我皆是青雲門中，可若是你我門中有人私下裡濫殺無辜為滿足自己的私慾屠村滅城，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張小凡擲地有聲的回答道：「這是壞人，可是我們青雲門壓根不會有這種人啊，師兄！」

    李昂笑了笑，又說道：「又有一人，出身魔道，修習魔道功法，但是平日沒有為非作歹，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做些好事，你能夠因為他一身的魔氣就判他死刑嗎？」

    見張小凡和陸雪琪都陷入思考之中，李昂搖搖頭道：「這些人也許少見？可未嘗沒有，那麼是正是邪，評判的依據還是你的這一身修為嗎？不，而是看你做什麼！」

    「仙法魔法皆是外物，就好比武器，魔法莫非不能用之正？仙法未嘗不能為之惡！小凡，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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