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當宋大仁奉田不易的命令,來叫杜必書一起下山的時候,就見他除了帶著一個包袱外,還拿著那根黑節竹。
宋大仁不禁詫異地問:
「六師弟,你帶一根竹子幹什麼?」
「沒幹什麼,就是好玩罷了,我琢磨著下山趕路無聊,路上如果用這竹子做一副麻將,想必不錯。」
杜必書隨意找了個理由。
宋大仁顯然不知道麻將是什麼東西,當即又問:
「麻將?是什麼?」
「就是一種娛樂器具,閒暇時可以四個人一起玩,和葉子牌有幾分類似。」
杜必書隨口解釋。
「那是能用來賭?」
宋大仁一下子就抓住了這玩意兒的關鍵點。
聞聽這話,杜必書頓時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道:
「好像、也確實可以用來賭。」
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想賭啊!
只不過找個理由敷衍宋大仁罷了。
天知道怎麼會這麼巧!
但宋大仁見了他的表現,頓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神玩味地看著他:
「六師弟,你可是剛剛跟師傅保證過再也不賭的。」
「大師兄,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賭博。」
杜必書覺得自己這保證,貌似綿軟無力,毫無可信度。
宋大仁也不跟他叫真,帶著他走到院子外,伸手一指,他的法寶——仙劍十虎,就從他背後飛出,懸停在他面前。
「六師弟,走吧,我帶你御劍。」
話音一落,他跳上飛劍,伸手就要抓住杜必書的手,嚇得杜必書連忙往後一縮。
要跟宋大仁一起手拉手御劍?
杜必書感覺到無比尷尬。
太可怕了!
他只想跟師娘、或者陸雪琪這樣的女神一起御劍啊!
但眼下,他也不能暴露自己已經學會了御劍,只能一個箭步,跳上宋大仁的飛劍,站在宋大仁的身後,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
「大師兄,走吧!」
姿勢無比尷尬、怪異。
宋大仁倒是沒想那麼多,大喝一聲:
「疾!」
就駕馭著仙劍十虎往青雲山下飛去。
……
乘著宋大仁的仙劍,飛過虹橋、躍過雲海,杜必書看到整個青雲山仙氣繚繞,好一派洞天福地的場景。
他不得不感嘆這青雲門如今不愧為正道魁首,這青雲山的氣象,的確是一副仙家氣象!
路上,杜必書見宋大仁御劍十分熟練,忍不住好奇地問:
「大師兄,你現在的修為到了什麼境界?御劍如此迅捷?」
宋大仁微微一笑,顯然心裡也有幾分得意,解釋道:
「六師弟,我如今是玉清境五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煉到玉清六層呢。
至於御劍,也許是經常下山幫師傅跑腿吧,這練得多了,就熟練了。」
玉清五層?
杜必書暗自琢磨以自己如今的實力能不能把宋大仁給秒了?
如果可以的話,那論戰力,那自己豈不是有了玉清六七層的實力?
倘若宋大仁知道這傢伙現在腦海里轉著這種念頭,估計想一腳把他踹下飛劍吧。
這時候宋大仁又指點道:
「六師弟,等你修煉到玉清境四層後,就能向師傅請求下山尋找天材地寶,煉製自己的法寶了。
一旦煉製出一把上好飛劍,就能開始學御劍了,以師弟你的資質,想必很快就能在御劍之道上超過我。」
「是嗎?多謝大師兄指點。」
杜必書本來想裝13說自己現在已經玉清境四層,震撼震撼宋大仁的,但琢磨一下,還是放棄了。
這廝又不是漂亮師娘和漂亮師妹,被驚爆眼珠子,也沒啥意思,還是苟住吧。
這剛下山,突然就連升兩層,也不好解釋。
……
師兄弟二人說說笑笑之間,宋大仁就帶著杜必書下了青雲山,直奔南方而去。
不過宋大仁如今法力有限,又帶著杜必書這個累贅,御劍不到一盞茶功夫,走了不過二十里路,就要停下來打坐歇息,恢復法力,讓杜必書忍不住大失所望。
心道:就這?這也太不修仙了!
續航能力太差啊!
他覺得就宋大仁這樣的表現,還不如自己施展《凌波微步》的輕功呢!
以《凌波微步》可以恢復功力的特性,他跑三天三夜,也不需要打坐休息。
絕對是持久小王子!
不過宋大仁要恢復功力,也正好給了杜必書機會。
他見此地是一條小河旁,小河上游有瀑布轟隆隆的水聲,當即提著手裡的黑竹對宋大仁道:
「大師兄,我去水邊洗洗臉。」
隨後不待宋大仁答應,就快步往河邊走去。
……
小河水清澈無比,杜必書撩起水來洗了洗臉,偷偷觀察宋大仁,見他盤膝而坐,專心恢復法力,不禁心裡一喜。
他當即站起身來,往小河上遊走去。
行了不到一里路,他就見得一道不大的瀑布出現在眼前。
那瀑布下有一個看起來幽深無比的水潭,杜必書四下里感知了一番,沒有感覺到方圓數里外有除了宋大仁以外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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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從手裡黑節竹中,取出藏在裡面的火麟劍,往這水潭中拋去。
他帶著一根四尺長的黑節竹下山,當然不是真的為了做麻將,而是為了把火麟劍藏入其中,帶下山來洗白。
現在,顯然是個不錯的機會。
他把火麟劍拋入水潭後,當即故意以神識驅動火麟劍在水潭中遊動閃耀。
而後他大喊道:
「大師兄快來!那是什麼?」
那邊宋大仁原本正專心致志恢復法力呢,聽得杜必書的喊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連忙停下運功,一個箭步,從一里外沖了過來。
宋大仁一到場,也看到了有金光閃閃的東西在水潭裡遊動,連忙喊道:
「六師弟退後,這恐怕是什麼妖獸!」
聽到這話,杜必書氣息一滯,驅動火麟劍的神識當即停了下來。
心道:神特麼的妖獸啊!
這不是話本小說里說到的神兵利器現世尋主嗎?
我都裝得這麼像了,你居然以為是妖獸?
你的腦迴路有點神奇啊!
宋大仁見自己一到場,這「妖獸」就沒動靜了,更加恐慌了,急迫地喊:
「六師弟快退!這妖獸有靈智!」
說話間,他已經拔劍出鞘,準備跟這「妖獸」搏殺一番了。
杜必書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知道不適合再裝了,連忙心念一動,驅動火麟劍飛出水潭,往自己這邊飛來。
這一下,快如閃電,出乎宋大仁的意料,嚇得他亡魂皆冒。
他心道:壞了,帶著六師弟出來,要是他被妖獸給吃了,那師傅非得責罰我不可!
這麼一想,他的仙劍十虎就朝著那「妖獸」斬去。
見宋大仁還當真了,杜必書真是心塞無比!
連忙驅動火麟劍往天上飛去,躲開宋大仁的仙劍,而後喊道:
「大師兄,且慢動手,我看這不是妖獸,是把寶劍!這是我的機緣來了!」
說話間,他騰空而起,朝著火麟劍追了過去。
宋大仁一劍落空,又聽得杜必書的話,連忙御使十虎仙劍飛回自己身前做防禦狀,而後就看著杜必書手拿一把寶劍落了下來。
頓時,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有點兒戲了吧?
「六師弟,你這麼輕鬆就降服了這把寶劍?看這寶劍剛剛遊動的靈性,想必是一把神兵啊!」
他滿臉的艷羨,心道:我下山這麼多次,為何沒遇到這種好事?
杜必書心道:這還輕鬆?
我演得很累的好嗎?
奧斯卡都得給我發一個最努力表演獎!
對於宋大仁的驚訝,杜必書一邊裝作好奇地樣子拔出火麟劍查看,一邊輕描淡寫地回道:
「也許這寶劍與我有緣吧,所以輕鬆認我為主了。」
聞聽他這話,宋大仁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人比人,得死,是嗎?
可是他宋大仁,又比眼前這個賭鬼師弟差在哪裡了?
想當初,自己玉清境四層後,下山好幾年,才找到足夠的材料,煉製出這把普普通通的十虎仙劍。
可現在,眼前這個六師弟,居然這麼輕鬆就得到了一把寶劍。
雖然他沒看出來這把寶劍的品階,但就剛剛在水潭中遊動的靈性,就可以看出來,這絕對是一把神兵!
這讓他如何能不羨慕嫉妒恨?
還好宋大仁是個忠厚老實的性子,沒有生出出手搶奪的心思。
努力克制住了心中的負面情緒,他收劍回鞘,對杜必書恭喜道:
「恭喜六師弟,你這還沒到玉清境四層,就得到了神兵,以後就得靠你給師傅撐住場面了。」
杜必書卻皺著眉頭道:
「大師兄,我看這把寶劍有幾分邪氣,要不還是扔了吧,這要拿回去,師傅非要打我不可。」
說著他把手裡的火麟劍遞給宋大仁。
「邪氣?」
宋大仁順手接過火麟劍查看起來。
片刻後,他也皺著眉頭道:
「的確有幾分邪氣,不過我看這把寶劍,雖然算不得九天神兵,但也極為不凡,直接扔了,實在太可惜,不如你還是先拿著吧。以後找尋找些天材地寶將這把寶劍,重新煉製一番,也就罷了。」
杜必書繼續裝出滿臉抗拒:
「還是算了吧?我們青雲弟子,秉持正道,怎麼能用這種邪里邪氣的劍呢,那豈不是讓魔道中人笑話?」
「六師弟,機緣難得,既然這寶劍輕鬆被你降服,想必是天定機緣。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宋大仁繼續勸道。
他心裡在瘋狂咆哮:你要是不想要,就送給我,我拿去送給文敏師妹也行啊!
都到這份上了,杜必書也怕繼續裝下去弄巧成拙,連忙似慢實快地拿過火麟劍,裝作輕描淡寫地樣子道:
「那好吧,我就先拿著吧。不過大師兄,等回山的時候,師傅要是問起,你可得給我作證,可不能冤枉我走歪門邪道啊!」
宋大仁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胸脯保證:
「行!咱們快走吧。師傅讓我去河陽城買的煉丹材料萬一錯過了大集,可就未必能買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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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重新上路,繼續由宋大仁御劍,這時候,又走了一盞茶功夫,他忽然問:
「六師弟,你那根大黑竹呢?你不是說要帶著做那勞什子麻將嗎?」
那玩意兒發揮完自己的作用後,就被杜必書扔了,這會兒聽宋大仁說起,他連忙敷衍:「嗨,這不是怕師傅責罰我麼,那什麼麻將既然能用來賭,那我哪裡還敢做啊?」
聞聽這話,宋大仁忍不住扭頭看他一眼,贊道:
「六師弟,看來你這次是真的痛改前非了啊!」
「是是是,那必須的!」
杜必書點頭如雞啄米。
他心道:我現在只想和仙子們打撲克,賭這玩意兒,屬實沒興趣啊!
……
兩人御劍到了河陽城,宋大仁帶著杜必書一起去藥材集市,採購田不易需要的煉丹藥材。
路上,杜必書自然是無比好奇這個世界的各種物事,在集市上流連忘返,一路看、一路問。
宋大仁知道杜必書是第一次來這河陽城,倒也沒有太催著他快走,於是兩人就這樣逛到了夜幕降臨,才因為肚子咕咕叫而去吃飯。
宋大仁兜里銀子不多,剛剛又給田不易採買藥材花了大半,這會兒本來只想找個包子鋪,買幾個包子就算完事的。
但杜必書如何願意?
來了這河陽城一趟,不嘗嘗山海苑的招牌菜,那豈不是白來了?
他不顧宋大仁苦著臉,拉著他就走進了山海苑的大門。
片刻後,他就吃上了美味的清蒸寐魚,覺得這道菜有如此名氣,的確不凡。
見宋大仁苦著臉,他不禁好奇道:
「大師兄,你幹嘛哭喪著臉啊,是這菜不合口味?」
「這山海苑的招牌菜當然好吃,可是你有銀子結賬嗎?」
宋大仁滿臉的期待。
杜必書聞言在自己懷裡摸了摸,終於發現了三枚銅錢,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大師兄,這算錢嗎?」
看到這三枚銅錢,宋大仁頓時一口氣就泄了,抄起筷子就放肆大嚼起來。
顯然他是化絕望為食慾了,先吃再說。
……
兩人一起大快朵頤,杜必書想到下山時琢磨的要帶個廚子回去的事,當即對宋大仁道:
「大師兄,大竹峰上,之前都是我做飯,如今我覺得自己修煉到了關鍵時刻,不想被做飯的事打擾,要不咱們找個廚子上山給咱們做飯吧?」
宋大仁抬起頭白了他一眼,道:
「我玉清境五層的修為,帶著你御劍就勉為其難了。你還想再帶個人?」
聞聽這話,杜必書感覺額頭有三道黑線。
心道:你特麼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好半晌,他剛準備開口讓宋大仁一個人帶著廚子回去,自己可以慢慢走回去呢,卻又聽得宋大仁道:
「而且咱們青雲門有門規,雖然掌握有強大道法,但絕不能以此高高在上、奴役百姓、欺壓良善。因此你想帶廚子回去,師傅和掌教真人絕不可能同意,此例一開,山上就亂了套了。」
「原來是這樣。」
杜必書明白這青雲門門規的意思,一旦青雲山上引入奴僕,那必然就會讓青雲弟子習慣奴役凡人,從此以手中的力量去獲取更大的權勢和更好的享受,這樣就偏離了求道的本心。
長此以往,青雲門就會蛻變成一個江湖幫派,所有人追求力量都只是為了更好的享受,而不是為了修仙長生。
這樣一來,要不了幾百年,青雲門就會因為各種權力爭鬥而消失在世間。
雖然可以用各種門規去限制,但根子一旦壞了,規矩再多,也將淪為廢紙。
青雲門祖師顯然是明白,「禁絕比克制容易」的道理的。
所以才會設置這種門規,防的就是杜必書這種思想!
……
吃完飯,杜必書見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當即對宋大仁建議:
「大師兄,這天都黑了,咱們乾脆在這山海苑中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山吧?」
宋大仁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拍在桌子上苦笑道:
「六師弟,咱們就剩下這點銀子,你不如想想夠不夠剛剛咱們這頓飯錢?」
啥?
一文錢難倒修真者?
杜必書感覺到無比滑稽。
但摸了摸身上,除了那把火麟劍以外,確實也沒有別的銀子。
他只能看著宋大仁叫來了小二,用那點銀子結算了飯錢,最後再找回了五個銅錢。
「走吧,咱們沒錢住客棧了,還是趁夜回山吧。」
宋大仁對杜必書道。
若是杜必書自己下山,他非得找幾個為富不仁的土豪借點銀子花花不可。
但現在跟宋大仁在一起,他只能老實地聽安排。
兩人摸黑走出河陽城,然後踩上飛劍,往青雲山方向返回。
然而這會兒,宋大仁背了一大包藥材,再加上天黑,法力消耗得更快了。
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宋大仁就不得不落下來,打坐恢復法力。
對於宋大仁這尷尬的續航,杜必書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要跟宋大仁一起下山了,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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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小郎君,給我死開吧!
若非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他真想直接施展《千里不留行》的輕功,往青雲山而去。
……
宋大仁花了好一會兒功夫,總算恢復了法力,繼續御劍。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就在兩人剛往前走了沒多久的時候,瓢潑大雨忽然不期而至。
若非兩人都是修真者,能撐起法力屏障排開雨水,恐怕直接就要被淋成落湯雞。
不過這樣一來,宋大仁的法力就消耗得更快了,飛不了多遠,就要停下來恢復法力。
河陽城距離青雲山,不過幾十里路程,兩人居然花了兩三個時辰還沒到。
而就在宋大仁又一次法力耗盡,落地恢復法力時,杜必書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
「大師兄,咱們乾脆就找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山得了,這黑燈瞎火的,雨又這麼大,趕路太過不便了。」
宋大仁聞聽這話,面上有幾分尷尬,他知道杜必書這是隱約嫌棄自己法力低微了。
他連忙道:
「六師弟,前面就是草廟村,過了草廟村就能上山,這是我最後一次恢復法力了,要不了一個時辰,咱們就能睡在大竹峰的廂房裡了。」
草廟村?
杜必書聞言悚然而驚。
那不是張小凡出生的地方嗎?
看到現在的大雨,他心頭不禁升起一絲陰霾。
不會這麼巧,正好遇到普智屠村吧?
正思慮間,他的耳朵里忽然聽得前方雨聲之中傳來微弱的一聲慘叫。
「啊——」
杜必書當即霍然而起,對宋大仁道:
「大師兄,前面恐怕出事了,我先去看看!」
說話間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宋大仁的感知里。
宋大仁原本在靜心打坐,聽得杜必書這話,當即驚醒過來。
作為玉清境五層的修真之人,雖然此刻大雨如瀑,但他的耳朵里還是聽到了前面的慘叫聲。
看著杜必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自己感知里,忍不住一邊緊跟其後,一邊嘀咕道:
「這六師弟的身法為何如此快捷了?竟然似乎不比自己御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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