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正色說道:「平兒你心有大志,但卻被我們二個人捆住了手腳。你想讓我們二個和劉家人一起遠走海外,避開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這份心意為娘和你爹都明白。只是縱然劉三爺是個可以託付的真君子,但人都有遠近親疏之分,劉三爺能照拂我們一時,卻不可能照拂我們一世。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把二家變成一家。既讓我們二個能安心出海,也讓你能放下心來。」
「後來啊,我就見到了菁兒。菁兒是個好姑娘,性情溫婉,知書達理。只要你娶了菁兒,這一切就都不再是問題。」王夫人說完,看著曹旭問道,「你對人家姑娘印象怎麼樣?」
印象怎麼樣?大晚上的就看了一眼,有個鬼的印象。曹旭已經無力吐槽了。
不過想一想,在這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能夠安排一個花園見面的相親,已經是很不錯了。
只是為什麼會在晚上啊,這樣傳出去多不好。既然已經這樣安排了,那就說明二家的長輩其實已經同意了這件事情。
曹旭很想說一句,「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什麼的,娘,你是這類故事聽多了吧。」
聯姻是個不錯的選擇,劉菁也是一個漂亮的姑娘,只是心底為什麼隱隱的有些不舒服呢?
想要將二家人變成一家人,無論在什麼樣的時代,聯姻都是最好的選擇。
曹旭忽然想到了自己領著林家、劉家人出海,紮根琉球島,苦心發展,秣馬厲兵,等待時機……然後這就不是武俠故事,而是歷史文了。
將這些個念頭都拋在腦後,眼前忽然浮現劉菁漂亮的臉龐,曹旭拍了拍腦袋,青春期的躁動啊。
曹旭同意了婚事之後,劉家眾人搬到了距離林家不遠處的一處宅子裡,二處宅子後院相通,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可以相互照拂。當然,主要是劉家照拂林家。
《五禮通考》曾說,自後齊以來,不管天子庶民,婚禮「一曰納采,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徵,五曰請期,六曰親迎。」
這就是古代婚禮所分的六個階段,俗稱「六禮」。
這些事情根本不用曹旭操心,納彩、向名、納吉、納徵,前四個步驟迅速走完,到了第五步請期。時間定在了六個月後,下一年的正月初八。
六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受限於這個時代的通信、交通等狀況,送請帖需要時間,比如說去往洛陽王家,比如說去往衡山派。別人接到請帖也需要準備準備,動身之後,趕路也需要時間。
福威鏢局的爛攤子需要時間收拾,揚帆出海的事情更需要仔細籌謀,做到萬無一失。
半年的時間,趕路快一些,也足夠曹旭走一趟崑崙山了。
曹旭一路從福州出發,進入贛南,沿長江而上,經過襄陽城,過武關,進入關中大地。
南方「秋老虎」發威,比之夏日更熱。來到北方後,天氣迅速變得的涼爽了起來。
秋高氣爽,正是趕路的好天氣。
一路行至西安府,遠遠望去,長安城牆高大巍峨,明初統一全國後,朱元璋命令各府縣普遍築城。朱元璋以為「天下山川,唯秦中號為險固」。還派太子朱標入秦,有意在關中建都。長安城就是在這個建城的熱潮中,由都督濮英主持,在唐皇城舊城基礎上擴建起來的。
最初的城牆完全用黃土分層夯打而成,最底層用土、石灰和糯米汁混合夯打,異常堅硬。後來又將整個城牆內外壁及頂部砌上青磚。歷經二百年的風雨洗禮,整座城仍舊巍峨聳立,與雄渾的西北大地渾然一體。
曹旭出現在長安城時,天色已經是傍晚,他投到一間客棧。
客棧外人來人往,馬嘶聲不斷響起,夕陽之下,旅客多要投店,極是熱鬧,有著濃郁的生活氣息。
曹旭看了,大是喜歡,便在這間客棧要了一間雅院。將馬匹安置好後,他出了客棧,直奔長安城最大的酒樓——謫仙樓而去。
謫仙樓座落於長安城西北,據傳有百年歷史,傳說,盛唐年間,青蓮居士李太白醉酒於此,故有謫仙樓之謂。
天下名酒,北汾酒,南紹酒,而天下間最好的汾酒,便在這謫仙樓之中,以此聞名天下。
曹軒雖然不是好酒之人,但是來到了長安城,去謫仙樓嘗嘗天下名酒的滋味,也是一件美事。況且,謫仙樓乃是長安最大的酒樓,魚龍混雜,也是消息傳遞最快的地方,自是要坐一坐。
謫仙樓氣派甚大,小二也穿著綢緞,此人身形挺拔,生得一副好皮囊,做小二有些委屈了。他站在酒樓下,見到曹旭身著錦衣,腰間帶劍,神色沉凝,氣派甚大,不敢怠慢,直接迎到了二樓。
「先拿兩壇最好的汾酒,再來兩盤招牌菜!」曹旭甫一坐下,便開口說道。
「兩壇最好的汾酒,兩盤招牌菜,好嘞——!」小二高聲招呼一聲,將桌子輕輕一擦,退了下去。
二樓並不是雅間,卻比一樓要安靜一些,曹旭轉眼打量,發覺多是一些武林人物,也有一些富商大賈,吃的皆是奢華的很。
忽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便宜師父岳不群,略作打量,曹旭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岳不群對面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美、婦,此時恰好抬起頭來,二人對視,曹旭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對著岳不群說道:「徒兒見過師父。」
岳不群早就聽到了腳步聲,本以為是哪個熟人過來打招呼,沒想到會是曹旭。頗有些驚訝的問道:「平之,你怎麼會在長安城?」
自從衡山城分別後,曹軒伴著父母處理事務,返回福州。岳不群則領著華山派的其他弟子一路返回了華山。將和田伯光稱兄道弟,尋花問柳的大弟子令狐沖敢去思過崖面壁。
岳不群剛過了幾個月的安生日子,田伯光來了。
田伯光在西安府和延安府接連犯案,身為陝省大派,華山派自然要為本地的安定團結負責。從華山趕到長安,又從長安趕到延安,等到了延安後,又聽說田伯光在長安城將謫仙樓庫存的美酒全部砸了個稀巴爛,又匆匆的趕回來。沒想到會遇到途經長安城的曹旭。
先見過師娘寧中則,而後聽完了岳不群東奔西跑的故事。曹旭忽然想了起來,田伯光仗著輕功接連犯案,將岳不群和寧中則成功的調虎離山,然後跑到華山思過崖去欺負小朋友令狐沖。
大派特點,打了小的,出來老的。
田伯光正在享受吊打小朋友的樂趣,沒想到風清揚給令狐沖開小灶。令狐沖成功反轉,仗著獨孤九劍狠揍了田伯光一頓。
再往後,好像是華山劍宗的幾個人被左冷禪鼓動,上玉女峰鬧事,不過現在嵩山派自身難保,沒有了左冷禪從中作梗,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會不會發生。
想到左冷禪,曹旭不得不佩服一下。
左冷禪壯士斷腕,棄車保帥,嵩山十三太保一下子就死了九個,只剩下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大嵩陽手費彬,大陰陽手樂厚四個人。
先是嵩山派副掌門湯英鶚站出來將所有的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隨後大筆的銀錢流向京城,竟然被他硬生生的逃過了一劫。
「要不要去華山走一趟呢?師門有難,做弟子的怎麼能夠不敢不顧呢?」曹旭為自己看熱鬧的心思找了一個高大上的理由。再者尋找《九陽神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個人身單力薄,最好能從華山派忽悠幾個師兄一起去。人多勢眾,到時候崑崙派聽話則罷,不聽話就打到他們聽話。
「不好,田伯光這是在調虎離山。師父、師娘,我們速回華山。」曹旭忽然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岳不群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些日子被田伯光繞昏了頭,此時被曹旭一言點醒,立刻明白了過來。
「華山……珊兒。」寧中則驚呼一聲。
「師父、師娘,你們先走,趁著天未黑馬上出城。我去客棧取了馬匹後立刻趕去華山。」曹旭說道。
岳不群和寧中則立刻離開,二人走後,曹旭下樓結了賬。然後回到客棧退了房間,取回馬匹,慢悠悠的出了城。
大晚上的趕路,這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曹旭聚功雙目,自然能夠看得清楚路面。可是身下的馬匹已經累了一天了,迫切需要休息。加上他知道華山沒出什麼事,並不著急趕路。就那樣慢悠悠的晃著前進。
臨近月底,天上也沒有什麼月亮,四下里一片漆黑,時不時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十分考驗一個人的心理素質。
「我這算是第二次作死了吧。大晚上的不好好的待在長安城裡,跑去華山派湊什麼熱鬧。」曹旭信馬由韁的走著,邊走邊發散思維,胡思亂想。
「田伯光失敗後,應該就是桃谷六仙出馬了,不知道令狐沖還會不會受傷,沒有了《笑傲江湖》的曲譜,他和任盈盈還會不會結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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