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我亂了這個江湖 第二十三章同行

    楊辰和東方明月默默在荒涼的曠野走著，他們一路很少說話，一前一後緩緩走在寂靜的山野之中。

    東方明月是魔教聖女，也是武林第一美人，更是江湖百年不遇的武學奇才，武功蓋世，為江湖年輕一代第一人，四大天驕之首。

    如此身世不凡，美貌絕倫，武功蓋世的女子，自然少不了追求者，有黑道的年輕俊傑，也有正道俠名傳遍天下的俠客，還有門閥世家的世家公子，都不乏她的追求者，但她卻覺得很孤獨。

    她的心中武道極致就是她的追求。

    所以她從不在意什么正道黑道，只要得罪她的人，出手從不留情，對人更是拒之千里之外，這也是她性格喜怒無常的由來。

    楊辰的出現攪亂了東方明月寧的心扉，那首難忘的詩讓她產生從未體會過的異樣感覺。

    她不缺追求者，更不缺才華橫溢的青年才子，但楊辰讓她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喜悅和心跳滋味。

    楊辰對身邊的女子也是思緒萬千，兩人的關係很怪異，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就這麼地走在了一起。

    極度寂靜讓兩人心中都泛起了怪異感覺，忍不住對望了一眼，但很快各自茫然凝望遠方。

    樹葉在風中輕輕飄蕩，空中忽然有了一股肅殺的味道，山林深處忽然串出了十幾條人影，他們刀劍出鞘，殺氣逼人，楊辰和東方明月卻連眼睛也沒有眨，依然輕鬆愜意欣賞景致，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站在眼前殺氣騰騰的高手。

    東方明月今天出奇安靜，要是按照以前的脾氣，這些人根本不可能走到她面前，但她並沒有出手，眼角微微瞥了一眼楊辰，依然靜靜站著。

    這些人目露凶光，來者不善，但顯然不是真正的高手，只是普通的劫道匪徒。

    真正的高手，除非是武道宗師，不然沒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其中一人發出震天笑聲道：「兩位，留下買路財，我讓你們離開。」

    另外一人則死死盯著東方明月淫笑道：「姑娘也得留下，如此美人，我可從來沒見過。」

    東方明月靜如止水，勉強壓制住體內沸騰的殺氣，可惜只有楊辰感受到了她拼命壓制的殺氣，眼前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還在這裡瘋狂作死。

    楊辰臉上露出了狂放的笑容，眼中射出冰冷目光，緩緩抽出了長刀驚神，他握緊了刀柄忽然對這些人笑了一下，身子輕盈躍到高空，長刀出手，悽厲破空風聲讓人恐怖。

    幾滴鮮血滑落刀身，楊辰結束了戰鬥，這甚至稱不上戰鬥，根本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東方明月隨意望著面前血腥的場面，依然一言不發，這樣的場面她見得太多了，並且大都是她自己的傑作，她是魔女，出手狠辣無情的魔女。

    楊辰忽然對走在前方的東方明月道：「東方姑娘，我對你的武功很是好奇，不如你我比斗一番如何？」

    東方明月聽到這些話，忽然回頭嘆氣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敢對我挑戰！」說到最後一句，整個人變得森冷無比，無邊殺氣緊緊包圍了楊辰。

    楊辰根本不為所動，淡淡道：「武者比武切磋本就是一場快事，關你我身份什麼關係。我為何不能挑戰你。」

    東方明月又氣又好笑，忽然收回如實體般的殺氣，忍不住笑了起來，但很快臉上布滿寒霜，手中多了一把黑色小劍，森冷劍氣勃然而發，地面都微微抖動起來，接著傳來一陣奇怪的劍鳴。

    一副奇妙畫面出現，平地升起一道龍捲風，朝著楊辰呼嘯而去。

    龍捲風不停旋轉，所到之處捲起飛沙走石，龍捲風中的劍氣又瞬間絞碎所有，場面震懾人心。

    巨大龍捲風把地面的石塊，樹木全部卷到了空中，不停盤旋上升，呼嘯而來的龍捲風讓楊辰急速後退，剎那間，龍捲風已經逼近，仿佛要把大地上所有東西通通吞噬。

    這般天地之威，讓楊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深刻體會到人在大自然面前顯得太渺小！

    楊辰望著不斷逼近的龍捲風，卻沒有任何害怕恐懼，他心中一動，刀鋒呼嘯，周身化作了冰天雪地，雪花飄落，順著狂風一刀砍向龍捲風。

    東方明月心裡一驚，他沒想到楊辰有如此實力。

    瞬間，兩道人為的天災碰撞到了一起。

    「轟」

    巨大的轟鳴聲傳遍四野，無形的風暴朝四周席捲而去，路過的樹木，巨石，通通在瞬間粉碎，場中留下了一個直徑數十米的深坑。

    楊辰從極度眩暈中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的場景，目瞪口呆，這是人力能做到的事情嗎？這根本就是炮彈的轟擊。

    這是前所未有的獨特體驗，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武道的強大魅力。

    以前他想過這個世界武道的極限是什麼，但他此刻發現，武道的極限遠超他的想像。

    這是宗師之下的武力，那武道宗師又是何種境界，甚至是宗師之上的傳說。

    東方明月頂著漫天塵埃和劇烈狂風，身形一動不動，任何攻擊到她身邊都自然而然地避開，她沒有受到絲毫干擾。依然是那麼的白衣勝雪，鎮定自若，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碰撞的風暴漸漸微弱，兩人回過神來，高下立判。

    這就是宗師之下無敵的實力，這就是跟受傷的虛道奇激戰百招不分勝負的東方明月。

    楊辰從眩暈中清醒，滿目的驚喜，兩人驚世駭俗的碰撞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實力，也看到了武道更深層次的力量。

    良久，東方明月冷冷道：「你很不錯，有魔榜前十的戰力！」

    楊辰笑了笑，大聲道：「我已經是全力出手了，還不是你的對手，宗師之下無敵，果然名不虛傳。」

    東方明月神色平靜道：「以你今日展現的實力，之前你獨斗熊家兩兄弟，你完全能夠戰勝那兩人，但那天你卻故意裝作落敗，引我出手，你為何要引我出來？」

    楊辰淡淡道：「有人一直跟在我身後，深藏不露，我總得知道是誰，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招。」

    東方明月冷笑道：「我可不是跟著你，只是你拿著驚神刀，必然會引起虛道奇的注意，他一定會來找你。」

    「我在等虛道奇，完成我和他之間沒完成的一戰。」

    她隨意話語卻讓楊辰震驚，要和武道宗師虛道奇完成沒完成的一戰，這人實力真的只是宗師之下無敵嗎？

    楊辰回頭對靜靜站立的東方明月道：「神刀山莊跟魔教沒有恩怨，你為什麼要幫鐵血門打神刀山莊。」

    「魔教歷來紮根東嶺，歷經數千年，積累之豐厚，遠超神刀山莊，魔教也從未有過逐鹿中原的舉動，你應當看不上神刀山莊的積累，為何對神刀山莊出手。」

    東方明月淡淡的看了楊辰一眼，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的追求就是武道巔峰。」

    「我已經在先天巔峰很久了，我需要生死的壓迫，突破先天，成就武道宗師。」

    「受傷的虛道奇就是我最好的選擇，他能給我帶來死亡的危機，又無法輕易殺死我。」

    「魔教從沒有跟鐵血門聯合，我只是利用鐵血門的情報，讓他們幫我找到虛道奇。」

    楊辰默然，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讓東方明月放棄跟虛道奇的比斗，他沒有這麼大的面子，也沒有說這番話的底氣。

    這是東方明月的武道追求，阻人成道，那是生死大仇。

    東方明月似乎明白楊辰的處境，輕笑道：「你跟虛寒月一起逛雪域，孤男寡女獨處了這麼久，虛道奇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還拿了神刀山莊家傳的寶刀，以你的身份，虛道奇絕不會讓你當他的女婿。」

    「我很想看看你要怎麼面對虛道奇。」

    楊辰徹底愣住了，想想也是，自己一個無名小卒，無權無勢，還是魔榜排名的黑道高手，神刀山莊自古就是名門正派，兩者立場本就不同。

    如今自己不僅拿了人家家傳的寶刀，還跟人家的寶貝女兒獨處了這麼久，是個當父親都無法忍受。

    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殺了哪個人的心思都有。

    .............

    鐵血門，同樣的大殿，同樣兩個人。

    宋無缺恭恭敬敬地垂手肅立，身前是一個神秘的蒙面人，漆黑的寬袍嚴嚴覆蓋著身軀，讓人看不清。

    神秘人並沒有說話，身上散發出的冰冷的寒意讓宋無缺直冒冷汗，直到他快要堅持不住，寒意才陡然暗淡了下來，神秘人終於淡淡道：「我讓你辦的事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結果。」

    宋無缺沉聲道：「我已經見過楊辰，但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殺死他，拿回驚神刀，他的實力進步太快了，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握。」

    神人冷哼了一聲道：「你一貫做事周密，真要有心殺他，在北涼地界，他是逃不了的。」

    「你故意放走楊辰，還讓他拿著驚神刀，到底有什麼打算？」

    「給我一個不懲罰你的理由。」

    宋無缺穩定心神，沉聲道：「楊辰個人實力不錯，但他只是一個人，對我們造不成威脅，讓他拿著驚神刀，必然會引起窺視寶刀的人追殺，也會引起虛道奇的注意。」

    「鐵血門滅了神刀山莊，一統北涼，本就遭到各大勢力的顧忌，李家也對之前的利益分配不滿，我們需要低調。」

    「穆行空小王爺已經亮出了穆王府的野心，正在整理南漠各大勢力，隨時都有可能兵出南漠，踏入爭雄天下的序列。」

    「新皇和趙家聯合清洗王家，王家誓死抵抗，朝廷局勢一片混亂，早就沒有掌控帝國各大勢力的能力。」

    「方家已經聯合神虎盟統一了西疆，野心同樣不小。」

    「天下最強的幾大勢力都有動作，隨時會引起逐鹿天下的大戰。」

    「鐵血門剛剛統一西疆，還沒有徹底消化神刀山莊的底蘊，我們每一天都在強大，現在需要安穩。」

    「讓楊辰給這個江湖添一把火，江湖會更加亂，留著他對我們有用。」

    宋無缺表面上不敢露出絲毫情緒變化，依然微笑道：「師傅，楊辰跟方家兩位公子，魔門聖女，神刀山莊餘孽，都有複雜的聯繫，放他入江湖，會為我們爭取到消化神刀山莊底蘊的時間。」

    「楊辰本人不僅實力高強，心機遠遠出乎意料，此人絕不簡單，乃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我們發展大業也需要人才，未必不能讓楊辰為我們所用。」

    他希望能說服師傅，對待楊辰不是必須殺死他一條路，但黑袍人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發表具體意見，或許根本沒有把宋無缺所說的話放在心中。

    神秘人不再關心楊辰的事，聲音低沉而威嚴道：「雖然我沒有見過楊辰，但也了解一些他的事跡，我對這個人沒有任何好感。」

    「楊辰的的事暫時我不管，由你做決定，但希望這個楊辰不要影響到我們的大業。」

    「到時候別怪我不顧師徒情分，你明白我的手段。」

    宋無缺心中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以他的心性都差點忍不住，眼中溢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異色，很快謙卑道：「師傅放心，我一定會讓楊辰重新回到我們你的掌控之中！」

    神秘人很滿意宋無缺的態度。

    淡淡道：「無缺，不要怪師傅無情，我們的大業不能有任何變故，為了我們的大業，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我自己。」

    「你要是捨不得殺楊辰，我會安排其他人去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宋無缺神色平靜如水，心裡一時之間翻過了很多念頭，他對自己這個神秘的師傅感情很複雜。

    師傅對他有傳藝之恩，但也是師傅帶他入了無間地獄，讓他無法脫身。

    自由就被師傅帶到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開始了艱苦卓絕的訓練，訓練的方法更是殘忍，痛苦。

    每一個被師傅帶到那裡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經歷了同甘共苦的友情，也經歷了背叛，廝殺的痛苦，他是活到最後的那一個。

    師傅是鐵血門有史以來最神秘的門主，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就算自己這個從小被師傅帶大的傳人，也不知道師傅的模樣。

    想起自己這些年做過的事，他有一個恐怖的猜測，師傅或許不僅僅是鐵血門門主這麼簡單，他一定有另一個身份，一個比鐵血門門主更厲害的身份。

    他很想擺脫現在的處境，但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力量反抗，甚至連表露出這種想法的意圖都不敢有，只有無言承受這一切。

    熟悉他的人都只看見他辦事沉著冷靜，心思敏銳，外柔內剛，從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是門主最忠心，最有能力的心腹，卻看不到他內心深處的憤怒和恥辱。

    他也有遠大抱負和雄心，他也不想做一些違心的事，但他沒有力量反抗，只能默默忍受，讓自己成了一個自己都討厭的人。

    大殿的燭光昏暗，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很寧靜，神秘人再次淡淡道：「繼續追蹤虛寒月的線索，一定要找到她，然後跟著她，不能傷害她，也不能讓她離開我們的眼線。」

    「她是我們對付虛道奇最重要的砝碼。」

    「這件事你親自去做，不允許有任何意外。」

    大廳中只剩下宋無缺一人，他冷漠地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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