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領導人容易麼?
李賢從來就認為最高領導人那種位子壓力太大而現在當上了代理最高領導人他更貨真價實體會到了這個崗位的巨大麻煩。
雖然他那位老爹最喜歡人家稱讚英明神武最喜歡東征西討表示自己的武功蓋世但在治理國家方面李治確實差了不少。就拿貞觀時期斗米五文錢的低價來看現如今米價時常波動前幾年鬧過災荒的時候甚至高達百文一斗現如今也維持在二十文的價格。
當皇帝只需要耍權謀平衡各派?如果真是那樣這個皇帝要麼只是名義上的皇帝只需要管一個城池否則乾脆下台算了。大唐雖說宰相權力大基本事務宰相都解決了但免不了有意見不合需要上頭決斷這時候若是一個決策失誤那麼很有可能就要牽累百姓無數。於是當四月初一李賢終於撤去了監國那兩個字的時候他幾乎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因為他的太上皇老爹和他的皇帝兄長終於一同復出了。當然武后從來都沒有隱退過要是沒有這位老媽在後頭的強力點撥支持估計他早就告病不幹了。
太上皇李治出山第一件事就是褒獎婁師德身為文官卻勇於投軍的膽略因此授予了朝散大夫的官階雖說職官沒升但這已經是極其罕見的升遷了;至於魏元忠的用人、賞罰分明、請開民間養馬三條策略則全數被採納授官秘書省正字此外還讓他在中書省實習更可列席朝會。算得上是高官待遇。
這一切目前和李賢沒有關係因為他直接遞上了告病的摺子聲稱疲累不堪要休養。這種撂挑子的行為雖然被幾個宰相埋怨得半死但這太上皇和皇帝都復出了也確實不再需要李賢一個人盯著於是幾人心氣遂平。上官儀還在御前說了幾句「好話最後「休養」在家的李賢竟是在某日迎來了一位專門為他調理身體地太醫。
「老上官這傢伙真是狡猾!」李賢看到笑眯眯的秦鶴鳴立刻就惡狠狠地埋怨了一聲隨即才嘆道。「還好是派了老秦你過來否則我這病就裝不成了!」
「誰都知道你在裝病還以為能瞞過大家去?」賀蘭煙沒好氣地把削好的水晶梨切成片將其中一大塊塞進了李賢嘴中「老上官肯定是提醒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小心眼。至於父皇派了秦大人過來也就是體恤你這個死傢伙前一段時間辛苦了!」
李賢三兩下把嘴裡的梨片吞了下去。轉過頭詫異地問道:「咦我的賢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你要死了敢情我以前很笨麼?」賀蘭煙使勁在李賢肩膀上砸了一拳這才想到還有旁人在場隨即冷哼一聲起身就走。「我去看看小令月她們和八弟你可小心些申若姐如今開始傳授她們全副本事。你以後可別陰溝裡翻船!」
李賢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這件事意味著什麼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從躺椅上蹦了起來。想當初他就是生怕把上官婉兒和阿韋調教成不愛紅妝愛武裝地彪悍丫頭所以才擔了師傅這個虛名卻死活不肯教真本領。誰知如今屈突申若不但親自調教這兩位還捎帶上了他那個妹妹!
至於同在其中的李旦則完全被他忽略了過去不管他那個小弟有什麼本事以後一對三的時候都絕對不可能討到好處。
憤憤然之下他只得氣急敗壞地抱怨道:「難道這年頭賢良淑德的女人就那麼沒市場非得學著打打殺殺地!」
旁邊的秦鶴鳴一直在那邊享受著美味的瓜果和點心此刻見李賢居然這麼說差點笑得噴了出來。好容易把滿嘴的東西咽盡了他這才沒好氣地反問道:「我說殿下你若是喜歡這崔氏盧氏鄭氏有的是大家閨秀賢良淑德你怎麼不娶非得娶一群彪悍的女人放在家裡?就拿兩位小郡主來說難道你準備讓她們從小學什麼婦德?」
「那可不成!」一想到自己地女兒學了那些勾當很可能成為笑不露齒行不露足說話細聲細氣的閨秀李賢硬生生打了個寒顫直截了當搖了搖頭「我地女兒一定要比得上人家的男子漢否則壓不住丈夫那怎麼行!」
「這不就結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殿下連這一點都忘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面對秦鶴鳴的伶牙俐齒李賢不禁愕然。這以前沒覺得某大夫有這麼難纏的怎麼現在忽然變了?沒等他詢問秦鶴鳴就藉口去看看大姊頭教徒弟溜之大吉把他一個人丟在了空蕩蕩
中。百無聊賴的他只得伸了個懶腰決定在自家的散心。
雖然從皇子升格為儲君但他並沒有對宅子做什麼大地改造因為這裡的規格已經很高了他也很喜歡沒必要浪費錢。這宅子雖然大但走得多了也就熟了因此他雖然常常呆腳下卻自動認路地遇橋過橋遇廊穿廊看到人的時候就主動閃開動作仿佛訓練有素一般迅疾無倫。
這一路逛到了某處他卻忽然停住了原因很簡單那整個花園中正綻放著各式各樣的牡丹一眼看去繁花似錦引人入勝。此時此刻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當初小時候在花園中撞上賀蘭煙信手採花給她的情景於是便慢悠悠地轉了進去。
都說洛陽牡丹甲天下這長安雖說有所不及但李賢家裡屈突申若等人都喜歡牡丹因此這家裡自然種植了不少。此時他信步園中但見狂蜂浪蝶四處繚繞全都在孜孜不倦地進行採花大業而不遠處的花叢中更隱約可見兩個人影正勾肩搭背坐在一起。
李賢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思量自己是不是打擾了別人的好事。他家裡侍女眾多倒沒有必定視為自己禁臠的意思再加上大唐風氣開放偷個情之類的勾當素來主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他並不以為意。正準備轉身走開孰料那邊飄過來的卻是兩個女人的聲音。
「小蘇你真的準備回家鄉去?」
「嗯這長安城太大了再說上次還差點連累了焱娘姐我真的……」
「咳誰說的分明是我那時候太自大狂妄硬拉了你去才讓你受了那麼一場驚嚇!小蘇要我說六郎把你留在這裡調養分明是對你有意思你又何必非要躲開?」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他只是看在爺爺的份上照應我!焱娘姐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感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他只覺得他很有趣和別的人不一樣。」
耳邊清楚地聽到這說話的聲音李賢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李焱娘和蘇的倩影然而這話題卻讓他心裡痒痒難以舉步離開。相信不管是哪個男人處於他這個境地都會好奇地留在那兒偷聽畢竟那兩個各具特色的女人討論的中心是自己。
面對蘇毓的迷糊李焱娘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六郎粗看之下既懶且貧確實沒什麼好的相處時間長了方才能看出好來否則如申若那樣的性子又怎會喜歡上她?小蘇你年紀小不曾涉過情愛不知道此中滋味。若是你為了一個人而進退失據夜半醒來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那便表示你對他有情。」
對於這種論證李賢忍不住連連點頭。想當初他對大姊頭那是怕得很甚至有一種見著人繞道走的衝動其實何嘗不是一種進退失據的表現?正琢磨的時候他就聽到那一頭傳來蘇毓好奇的聲音。
「焱娘姐那你當初剛剛嫁人的時候……」
「咳我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然若是我不肯嫁找個道觀一躲也就成了偏生我那口子從小一直拿我當大姊敬著尉遲家也向來和我家交好我怎麼好讓兩家人難做?兩口子沒有愛卻未必無情這日子還是得過。只不過他命短居然那麼早就去了。」
感慨了一回李焱娘也不想再糾纏自己當初的事而是抓住了蘇毓的手語重心長地教誨道:「既然有心就去說清楚若是六郎無意那麼你也可以死心了這年頭一個女人也不必那麼下賤難不成沒了他就真的活不下去?如果他有意你就不妨好好去爭取一下看六郎當初心急火燎地來救你只這份勇氣就少有。」
蘇毓被李焱娘這**辣的話說得心裡慌忍不住就輕輕嘟囓了一句:「那又不是為了救我一個是救咱們倆。」
「咳我一個老寡婦何至於六郎親自出馬還不是為了救你?」李焱娘沒好氣地在蘇毓臉上掐了一記但心中卻起了幾許漣漪但很快那一點遐思便被她扔到了九霄雲外。就算要改嫁李賢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況且她也沒打算把尉遲夫人的頭銜改換成其他。
正在這時她的眼角餘光忽然掃見後頭的花叢中似有人影頓時心中一動——不會這麼巧說曹操曹操就在偷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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