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就像是人位於一個岔路口,走哪條路都要靠他自己的決策,命運不是機遇,而是選擇。
當胸口處那記時空碎片發生感應的瞬間,梵羽無須經過任何思考,便在科考與時空碎片之間做出了選擇。
他感受著胸口處時空碎片「宋」傳出的奇妙感應,疾步向那感應的源頭追尋而去。
科舉考試固然重要,並且每三年才能參加一次,錯過了這次恐怕要等三年之後了。
但梵羽心中關於時空碎片的諸多謎團一直揮之不去,這關係著一個人,一個前世在他心目中占最重要位置的人……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恐怕他這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所以,對梵羽來說,與追查時空碎片的秘密相比,科舉考試連屁都不如。
此刻天剛灰濛濛亮,縣城街道上行人稀稀疏疏,不是很多。
梵羽見到認識的人連招呼都來不及打,運腳如風,穿街而過。
他感受著胸口處越來越強烈的時空波動,那顆經歷無數次磨礪,早已波瀾不驚的七竅玲瓏心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這種忐忑不安梵羽知道是因為什麼,但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能死心。
他曾無數次產生丟掉時空碎片「宋」的衝動,既然穿越到異世,來到了大宋王朝,曾經的一切都與自己沒什麼關係了,自己就應該風輕雲淡,忘掉過去,拋卻煩惱,重新開始生活。
但梵羽做不到,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結無法排遣永遠做不到求仁得仁。
倘若那記時空碎片「宋」一直沉寂下去也就罷了,這樣就不會勾起他對舊事的念念不忘,可是現在時空碎片卻感應到了某種神秘的存在,梵羽就無法做到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了。
所以,他必須要查明真相,解開心中的疑團,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的重新開始生活。
梵羽從陽穀縣貢院門口徑直向南,一直追到城門口才發覺那股奇妙的感覺來自城外。
「咦,梵老弟你不是要參加解試考試麼,怎麼來這了?」守城兵長張澤全睡眼惺忪,看到梵羽出現在城門口頓時吃了一驚。
梵羽焦急道:「張大哥,我有急事要出城,先把城門打開放我出去,回來再給你解試……」
自從上次清河縣的兵禍之後,陽穀縣城牆修繕一新,固若金湯,出城進城城門是唯一的道路。此刻天色尚早,還沒有到開城門的時間。
張澤全很是好奇梵羽能有什麼急事比參加科舉考試還著急,不過他熟知後者的性格,知道他為人辦事極有分寸,遇事三思而行。
此刻見梵羽面帶急色,便也沒有多問,當即下令守城士兵打開城門。
沒到開城門時間又如何?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張澤全不懂得融會變通,也混不到守城兵長這個位置。
梵羽向張澤全拱手示意,擠出一抹笑,說道:「等回來之後,再請張大哥吃酒。」
張澤全哈哈大笑,乾脆好人做到底,說道:「看樣子梵老弟出城挺著急的,我這有幾匹快馬,你不如騎了馬去,也好早去早回。」
梵羽也沒有客氣,畢竟他與張澤全還是有一些交情的,這點小恩小惠還承受得起,於是便道:「多謝張大哥……對了,再給我找一把腰刀。」
張澤全抬手把城門邊一把閒置的腰刀丟給了梵羽,提醒道:「上次匪患的事情雖然被抹平了,但我聽說外面還是不太平,梵老弟早去早回!」
梵羽接過腰刀,這時一個守城士兵已經將戰馬牽了過來,梵羽翻身而上,抱拳向張澤全示意,然後揚鞭而去。
出了城一路往東走,梵羽對這段地形再熟悉不過,當初他設計斬殺西門慶的時候就把地點選在這裡。
張秋鎮西邊的荒林與陽穀縣縣城接壤,在那荒林深處有處險地名叫青石嶺,聽說經常有強人出沒,官府派人三番五次的圍剿都是未果。
梵羽深吸了一口氣,勒馬而立。
現在種種跡象表明,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青石嶺,而那裡又是強人出沒的地方,自己出城前鬼使神差的向張澤全要了一柄腰刀,現在看來還真是要對的,萬一青石嶺有什麼事情發生自己也有防身之器。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三腳貓功夫能不能自保……」
梵羽不是無腦之人,即便心中迫切想解開時空碎片的疑團,但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騎馬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後將馬拴在路邊,自己帶了腰刀向密林深處潛伏。
青石嶺的地形地貌對於玉面神偷梵羽來說,簡直就是天然屏障,使得他有種猛虎入丘山,蛟龍騰滄海的感覺。
夏秋之交的青石嶺一片蔥鬱之色,朝陽的萬丈光芒也無法穿透那密不透風的繁茂。
在青石嶺深處,幾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在打著瞌睡,其中一人百無聊賴的說道:「也不知道大哥什麼時候再帶兄弟們出去打風,咱們這已經有半個月沒動靜了……」
梵羽曾經從張澤全的口中得知,「打風」是本地強人的土話,意思與打家劫舍相近,但打家劫舍只求財,而「打風」在求財的同時人也不放過,女人抓走,老人小孩殺掉,壯丁則逼其入伙,否則殺掉……
在這一片區域,尋常的強人只是在路上打劫過往的客商和落單的行人,而這一幫人話里行間居然用上了「打風」這個詞,那就意味著這伙強人不僅僅是打家劫舍這麼簡單了。
只聽另外一個強人說道:「上次抓的那黃毛藍眼睛的,是不是野人呢?」
餘下的幾人附和道:「應該就是野人,嘰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說的什麼,要不是看他還有一些本事,早就一刀宰了。」
最初開口的那人道:「你還別說,這野人眼光還真不賴,咱山寨選的這地方,那叫易守難攻,官府想抓咱們,門都沒有。」
梵羽潛伏在密林里一動不動,聽了這些強人的話之後,心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不過,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繞過了這幾人把守的要道,向著眾人口中所說的易守難攻的山寨潛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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