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梟雄 第36章 江水一戰（4）

    第36章江水一戰（4）

    只見蕭甲怒喝一聲，挺起右掌便迎上了龍破揮來的碧落劍。

    眼看那一劍一掌就要在半空相擊，出現掌殘或者劍落的景象，誰知就在這時，那蕭甲始終隱於身後的左手忽然探出，抓住了身邊一個大內高手便扔了過去，然後扭轉身形，反身一躍，幾個起落便掠出了鏢船，落進了江水之內。

    這看似忠心耿耿的蕭甲，竟真的貪生怕死，成為了第一個逃走之人！

    楚雲煙心中更加失望，卻不禁想起了衛封被蕭甲擒住時從容說出的那番話，此時豈不正是印證了他的說法？

    衛封也睜大的眼睛，他那番貪婪者必貪生的話只是胡編亂造，卻不成想還真的說中了。

    呆滯了片刻，衛封很快反應過來，正要暴起發難，直接撲出鏢船跳入水中，誰知那煉金手龍破一雙看似慈祥溫和實則目中深處透著無窮冷意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他的身上，衛封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轉了回去。

    以此人的武功，縱然他速度達到極限，也休想逃脫。所以倒不如選擇乖乖投降，暫時保全性命，或許還能伺機尋得一線生機。

    衛封心思轉變，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小跑著到了龍破身邊，以一種誇張的語氣恭維道：「龍大俠真是好武功，竟然只是三兩下就輕而易舉的將這所謂的絕頂高手蕭甲給打得屁滾尿流，虧得他還是化海高手，也就欺負欺負我這樣的無名小卒，真是給咱們江湖中人丟臉！」

    說著，衛封還頗為嫌棄的『呸』了一聲。

    煉金手龍破臉上浮現怪異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右手抬起碧落劍，以左手輕輕撫摸著劍刃，說道：「這碧落劍，你不要了嗎？」

    衛封做出一副受到了極度驚嚇的樣子，後跳了一步連連擺手，不停地搖頭道：「什麼碧落劍？在下只會一些粗淺的三腳貓武功，哪裡能擁有碧落劍這等神兵利器，再說了，這裡哪有碧落劍？」

    衛封左右看看，神色認真嚴肅，確定的說道：「這裡沒有碧落劍！」

    「哈哈！好有趣的小子！」煉金手終於開心的大笑了起來，也不知是被衛封逗笑的還是因為其他別的原因，笑了好久，忽然又止住笑聲，陰沉的目光盯著衛封，森然道：「你很聰明，希望你一直都這麼聰明！」

    「小子我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聰明伶俐，就連小時候隔壁的王大媽都常常誇讚說『封落真聰明！』」衛封陪著笑臉道，把姿態放得極低。

    「好！我最近倒是缺一個打雜跑腿的，你就暫且跟在我身邊吧！」

    煉金手龍破說了一句，便帶著剩下的一群黑衣蒙面客回歸正題，走到了楚雲煙面前，冷冷的說道：「公主殿下，請隨我們走一趟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怕是要委屈公主殿下了！」

    癱坐在地上的楚雲煙抬起頭，精緻的臉上依然清冷得拒人於千里之外，哪怕是僥倖撿回一條性命，眼裡也沒有半點兒對不殺之恩的感激，只有無盡的恨和憤怒。

    「朝廷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是一句威脅，只是對於龍破這等人而言實在有些蒼白無力。龍破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說道：「等朝廷查出來再說吧！」

    隨即，他大手一揮，五個黑衣蒙面客立刻跳了出來，將倖存的楚雲煙五人五花大綁抓回了他們的大船上，關押在了最底下的船艙之內。

    至於鏢船上從一開始就躲藏在最安全地方的幾名重要官員，自然被一一當場無情斬首成了屍體。

    鏢船燃起了大火，屍體沉沒水中，很快便會被聞著腥味趕來的大魚吃掉。

    最終，這一場大江上的殺戮，什麼線索也不會留下。

    或許，逃走的蕭甲可以算是一條線索！

    站在船尾，望著漸漸遠離的沖天大火，火勢漸小，火焰漸漸沉入江中，衛封目光閃爍，心裡不由想到了這一驚天大案將來的結局。

    「封落！你還愣著幹嘛？龍破大俠命你去推槳，你還不快去？」

    一個讓人很不舒服的頤指氣使的聲音忽然傳來，衛封連忙收斂心神，高聲回了句：「來了！」便快步去了船艙最底層。

    這是一個類似祖國古代的世界，但和任何一個朝代都無法重合，不過很多文化和社會發展卻大抵相同，就比如說這大船，還處於人力木船階段，沒有現代化的發動機，也沒有老式的蒸汽動力機器，都是人類。

    船的底部，十隻巨大的木槳一邊五個排列，轉動中的槳葉攪動水產生推動力前進，而使得木槳轉動的動力，便由船艙底部的眾多水手像推磨一樣推動著巨大的木桿提供。

    而化名封落的衛封，在這艘船上每天的工作便是推槳，和眾多奴隸一起推槳。

    所幸不知是不是龍破記念衛封獻劍的恩情，他只需要白天工作，夜晚卻可以自由休息。

    累了的一天的衛封從船艙底部出來，洗去一身汗水，換上了粗糙卻乾淨的麻布短衫，便走去了船上二樓的一間船艙里。

    這是一間狹窄的船艙，陰暗而潮濕，船艙的四壁卻很堅固，包上了嚴實的鐵皮。

    這看起來並不像是擺放雜物的地方，更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這裡，是一間囚室。

    囚室里，囚禁的自然是前幾日才被俘虜的楚雲煙一行人。

    衛封每天的工作，除了白天的做苦力推木槳外，晚上的工作便是嚴刑拷問楚雲煙，從其口中拷問出一份相關的人員名單。

    這份名單，根據龍破交代的任務，是王朝安插在南蠻各方國內的奸細。

    相對於白天的苦力工作而言，晚上的刑訊任務簡直就是休息。

    衛封唯一不明白的是，這樣重要的一份工作，龍破為什麼交給自己來做？

    莫非，就因為聰明的人往往擅長從別人口中得知秘密？

    衛封想不明白，但他至少清楚了一點，龍破絕不會放過自己，或許在一個月後，或許就在明天。

    殺人滅口，更何況這個口還並非自己人，所以龍破為了保證截殺楚雲煙這樣的驚天大罪不被查出，一定會殺了自己。

    死亡的壓力，仍然沒有離開，始終籠罩在衛封的心頭。

    衛封如往常一樣走進囚室，囚室裡面早已有幾個人在對這些俘虜們嚴刑拷打。這幾個人便是當日的黑衣蒙面客，如今脫下黑衣，摘下面巾，露出來的臉都有一個共同點——神情嚴肅，工作認真，一絲不苟。

    他們應該是軍人！

    不過衛封也只能在心裡猜測一下，並不能肯定。

    如往常一樣揮手制止了這些人嚴厲的鞭刑，衛封看向唯一沒有受過刑，但面容憔悴的楚雲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說道：「雲煙公主，你還不肯說嗎？」

    「呸！你個小人，為了小命竟然連尊嚴都不要！沒種！」楚雲煙一見到來人，立刻憤怒了。

    衛封毫不在意，保持著臉上的微笑，一步步走近，「做真小人總比做偽君子好！至少現在我可以自由的走來走去，你卻只能被囚禁在此！」

    「至於我有沒有種，你可以親自試試！」

    衛封冷笑一聲，忽的伸出右手，食指挑起了楚雲煙精緻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