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後還想在國內生活,這是對你最有利的條件,不但成不了你的束縛,反而還會成為你的保護外套,你是願意做一個正義的執法者,還是想做一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的黑暗者?你有選擇,同樣,你也沒有選擇,你更適合光明。」夢飛舞看著崔山鷹,打斷他的思考,平靜說。
正義的執法者,這句話到是提醒了崔山鷹。
「做一個好人?」崔山鷹反問。
夢飛舞看著他,笑著問:「以你的性格,想當壞蛋都很難,聽說過什麼叫坑爹的隊友嗎?光明,不會束縛著你,反而會讓你更自由。」
「我還有選擇嗎?」崔山鷹苦笑著問。
夢飛舞白了他眼,沒好氣的說:「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所得到的一切嗎?」
崔山鷹平淡笑著說:「我不知道有多少羨慕這些,但我知道,我得到了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天上不會平白掉餡餅,也沒有任何一頓午餐是免費的。」
「有多大能力,就要承受多大責任,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情,定下吧,別在拖著了,也給上層領導留下個好印象,對你以後有好處。」夢飛舞嘆了口氣。
崔山鷹笑著說:「我加入了第五局,以後在國內是不是就能橫著走了?」
夢飛舞瞪了他眼睛,沒好氣的罵著說:「你是螃蟹嗎?還橫著走,你怎麼不腦瓜朝下倒著走呢。」
崔山鷹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沒在說什麼。條件夢飛舞說了,到時候估摸著還是要跟孟子謠,甚至她上面的領導談,夢飛舞只是起了個開頭,當然,要不是有這個開頭,後面的更是無從談起。
「說正事兒!」夢飛舞把隨身帶著的包拿過來,從裡面拿出個文件夾來。
「這個人,你認識吧?」
看著夢飛舞手裡的照片,崔山鷹皺了皺眉,伸手把照片接了過來,看著上面的大胖子說:「一面之緣,感覺還不錯,他叫方晨剛,小刀玩的很好!」
照片上的就是曾經來武館,提議跟崔山鷹斗小刀的方晨剛,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方晨剛在武館裡,還教了崔山鷹不少用小刀的技巧,給崔山鷹留下很深刻印象,他那兩把像活了似得小刀,方圓一米,他能割開你身上任何一處大動脈,讓你血流干!
夢飛舞板著臉點頭說:「沒錯,他是方晨剛!」
崔山鷹把方晨剛的照片放到前麵茶几上,有些不解的問:「這人惹了什麼事嗎?」
夢飛舞沒說話,又從文件夾里拿出來了一些照片,遞給崔山鷹說:「你自己看吧!」
照片上的方晨剛,在也沒有了剛見面時那種氣勢,人躺在地上,眼睛看著天空,睜的老大,嘴角留著血。
他本人很胖,比朱大海塊頭都要大,只是沒朱大海個頭高,喜歡穿紅色唐裝,眼睛其實不大,乍一看不像什麼好人,相處時間長一點才知道人並不壞。
身上被血淋浸透了!
崔山鷹看著照片,眉頭皺了起來,臉上有一條破相的長口子,眉角劃到下巴,咧著很嚇人,右手不規則的被別到了後面,從照片上,還是能看到那兩把小刀的一角,證明著小刀依然在他手裡緊緊握著,脖子上橫斷傷口很深,胸口,小腹都在流血,應該都有傷口。
前三張照片都和第一張差不多,只是角度有不同。
從第四張開始,是人是**的,地點應該是在太平間裡,傷口附近的血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不知道為何,眼睛依然沒有閉上,手裡的小刀沒了影子。
除了臉上,脖子上的傷口,胸口像是被人用利器戳成了篩子,左耳朵消失,右手和右腿有淤青紅腫,左腳筋被割斷!
看完所有的照片以後,崔山鷹深吸了一口,身子坐直起來,平淡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冷意。
崔山鷹不是冷血的人,很重感情,哪怕這人只跟他有一面之緣。交情就是交情,既然見了,認識了,就是一場緣分。
「說說吧!」
夢飛舞點了點頭道:「死者是在郊外現的,到現場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方晨剛的屍體呢?」崔山鷹皺了皺眉問。
夢飛舞看著崔山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在武警醫院太平間裡!」
崔山鷹沒有猶豫,直接從沙上站起來,平靜說:「帶我去看看,走吧!」
夢飛舞坐在沙上沒動,皺眉問:「你們之間有交情?」
崔山鷹平淡說:「一面之緣也是緣,一手之恩也是恩,我這人分的清楚,方晨剛教過我斗小刀上的東西。」
「如果你加入第五局,這些事情想插手就能插手。」夢飛舞說完之後,從沙上站起來,把照片收起來,放回文件夾里,跟崔山鷹邊往樓下走著,一邊說:「方晨剛死的很慘!」
崔山鷹沒言語,從照片上,就算夢飛舞不說,他從照片上也能看出來。
「怪不得別人,他選擇了玩斗小刀,就應該知道自己最後肯定也會死在小刀上。」崔山鷹聲音里沒有太多波動,上次見面,方晨剛離開說是去辦事,辦什麼事情他沒說,崔山鷹也沒問,沒想到再有消息,兩人已經是陰陽兩隔。
這就是武林江湖!
常在河邊走,生死無常,你殺的了別人,別人也能殺你。
去醫院路上,夢飛舞看了看崔山鷹的臉色,很明智的沒在跟他多說什麼。
在武警醫院太平間裡,崔山鷹見到了方晨剛的屍體!
「人什麼時候現的?」崔山鷹平淡問。
夢飛舞說:「七天以前,郊區外面,我們到的時候,人已經涼了,法醫推斷死亡時間最少在六個小時以上。」
崔山鷹走到方晨剛屍體前,身邊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說:「這人死的真夠慘的,運來的時候,身上血差不多已經流幹了,身上有三十九道傷口,其中三十八處是被利器所傷,一處是槍傷,右手臂折斷,右腿碎裂,頸部,左腿大動脈被割開,致命傷口在胸口,咽喉處,胸口有二十一……」
崔山鷹打斷對方的話,抬頭看著中年法醫問:「你說,方晨剛身上有槍傷?」
中年法醫點頭說:「一處,在左肩膀處,不是致命傷!」
崔山鷹走到方晨剛屍體旁,他右肩膀上有個小黑洞,不知道子彈是不是取出來了。
皺眉想了想,抬手朝他肩膀傷口處按過去,然後順著肩膀,往靠近脖子的地方,移動了十公分按了按後才把手拿開。
「方兄,做個商量可好?」
崔山鷹看著依然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方晨剛,俯身貼過去平淡說:「你當日教了我小刀,這情我承了,人都死了,刀也沒用了,你那兩把隨身不離的小刀就送給我把,眼睛不肯閉上,是不是覺得自己輸的有些冤枉?人死恩怨消,既然選擇了玩這個,就應該知道,生死早晚也避免不了的,你這恩怨我幫你查清楚,到時候還你一個公道,願意就把眼睛閉上,上路吧!」
說完,崔山鷹手伸到方晨剛臉上,蓋住他不肯閉上的雙眼,等離開時候,眼睛已經合上了!
「能不能麻煩你找人,幫他把身上這些傷口都縫合上?人都死了,走的時候也該體面點,花費我來出!」崔山鷹看著中年法醫,平靜說。
中年法醫轉身看向夢飛舞,這他可做不了主,畢竟這是一起兇殺案,案件沒破之前,遺體是最終要的破案線索之一,不能隨意破壞的!
夢飛舞板著臉說:「兇手沒抓到之前,不行!」
「如果兇手十年都抓不到,那他的屍體就這樣在這裡放十年嗎?」崔山鷹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
夢飛舞皺眉頭,不過臨走的時候還是朝那位中年法醫點了點頭,她已經讓人聯繫過了方晨剛家人,但是沒找到任何跟方晨剛有『關係』的家屬。
所以這案件破不破,都不會有人追究!
從醫院裡出來,崔山鷹問:「方晨剛那兩把小刀呢?」
夢飛舞板著臉說:「你小子想幹什麼,那可是物證。」
崔山鷹笑著罵了聲:「狗屁的物證,那是遺物。」
「沒破案之前就是物證!」
崔山鷹也沒跟她辯解,上車以後,夢飛舞啟動車子,轉頭看著崔山鷹說:「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怎麼好,這種事情誰都不願意生的,你們這種人,不顧家,不服管,最後能落得什麼好下場,死了都沒人送,沒人埋,這就是你所謂的江湖路,所謂的武林?」
夢飛舞只是埋怨崔山鷹嚮往武林,她覺得什麼武林,江湖的,都是一些不服管束的人,早晚要出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方晨剛的死是槍傷引起的!」崔山鷹說話的時候,閉上了眼睛,皺著眉頭說:「當時在場的,一定不是一個人,最少在兩個人以上,其中一個手裡有槍,但是跟方晨剛動手的,不是拿槍的人,是一個跟方晨剛一樣,都是用刀的高手……郊外現屍體的地點,應該不是第一事現場吧?」
夢飛舞愣了下,點頭說:「不是,你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崔山鷹沒回答夢飛舞的話:「如果我想要插手這件案子,最簡單的途徑該怎麼做!」
「加入國安第五局,第五局可以插手任何命案,權利出你的想想!」夢飛舞正色說。
崔山鷹點頭說:「那你幫我聯繫孟子謠吧,告訴她,我加入。」說完打開車門,從車上下去!
「餵兒,你小子要去哪裡啊?」夢飛舞忍不住叫了聲。
崔山鷹揮了揮手說:「晚上我回武館!」然後招手從路邊叫了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夢飛舞看著崔山鷹遠去,氣的兩手在方向盤上拍了下,嘴裡罵著:「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不過,能說服崔山鷹加入第五局,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穫。現在是外編人員,將來可以調進局裡面嗎,人進了第五局,再想跑可就難嘍,等他體會到第五局給他帶來的便利以後,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很容易。
至少在夢飛舞想來是這樣!
拿出手機來,給孟子謠打了過去,崔山鷹不知道的是,夢飛舞和孟子謠不但認識,是朋友,兩人更是一個師承,還是堂姐弟,但是夢飛舞和孟子謠之間,感情並不是太好。
「崔山鷹我幫你搞定了,外編人員編制,該給的條件一點都不能差,你欠我一個人情!」
說完夢飛舞把電話給掛斷了!
孟子謠拿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嘟囔著:「這麼厲害,是不是真的呀,老娘耗費了那麼長時間,又是玩感情,又是甘願付出的,竟然沒有夢飛舞幾句話好使,崔山鷹那小子不會跟夢飛舞之間有一腿吧?不行我得好好問問。」
拿著:「這麼急著掛電話幹嘛,把話說清楚嗎,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還不行嗎!」
「什麼叫算?欠就是欠!」
……
崔山鷹不知道夢飛舞跟孟子謠之前說了什麼,京城地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幾千萬人的大城市,每天有很多事情在生,有光明的地方,也就避免不了有黑暗。
『斗小刀』這樣的事情,在黑暗的地方應該也會很火爆吧,更何況是死了人,崔山鷹不相信沒有消息傳出來。
「師父,去『八手形意堂』!」崔山鷹坐在車子裡,告訴了出租司機師傅一個地址。
沒錯,崔山鷹第一站去的就是『八手形意堂』,魏正德名分上是崔山鷹師伯,崔山鷹和魏正德,魏香香父女關係相處的也不錯,他去打聽打聽消息,如果魏正德不拿崔山鷹當外人的話應該會說。
要論情分,輩分,魏正德遠比京城其他人,跟崔山鷹近。當然,除了魏正德之外,崔山鷹在京城武行圈子裡也認識不少人,但崔山鷹還是把『八手形意堂』的魏正德做為了選。
崔山鷹下車付過車錢,直接進了武館,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對八手形意堂也不是那麼陌生。
「魏師姐!」
崔山鷹朝魏香香拱了拱手,叫了一聲師姐。魏香香在武館裡,魏正德在家裡。
見到崔山鷹,魏香香也很高興,扔下學員,過來陪著崔山鷹喝茶,落座以後,魏香香笑著說:「開山門,收了徒弟,往後我是不是也該改口喊你一聲崔師傅了呢?」
崔山鷹道:「魏師姐說笑了,當師弟的見著你,什麼時候都得喊師姐,言歸正傳,山鷹這次來,是過來問些事情!」沒拐彎抹角,因為沒那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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