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他竟然……咳咳……會使用……碎,心,掌……」
說完,擎淵便眼白一翻,整個人重重的朝後仰了過去。
「師尊!師尊!趕快,將師尊抬回去,交給錦宸師伯。」
元巳一邊呼喊,一邊招呼著眾師弟們將擎淵抬了回去。
得知是小九打傷了擎淵後,錦宸雖覺意外,但是也並未表現出如何憤怒。
「你們確定打傷擎淵師叔的人是小九?」鳳溪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小九竟然會使用玄靈懿派的功法。
「千真萬確啊!鳳溪師姐,我們這麼多雙眼睛可都瞧見了!」
下站的元巳急忙出言道。
而此刻的擎淵,也從榻上微微轉醒了。
「師尊,您可算是醒了。」始終守在擎淵身邊的赤霞見其甦醒,立即展露了笑顏。
「小九……那個畜生呢?」
剛一醒來,擎淵便眼神迷離的掃視了整個偏殿,卻並未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師父……」元巳聽到動靜趕緊轉過身來,走了過去。「都是徒兒們無能,小九師弟,逃下山去了。」
逃下山了?
擎淵漸漸回想了起來,之前他原本都已經抓住那小子了,也不知這個臭小子到底使用了什麼歪門邪術,竟然一掌便將自己拍吐了血。
「擎淵師弟,小九怎麼會使用玄靈懿派的功法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擎淵醒了,錦宸立即嚴厲上前,美眸一瞪問道。
「玄靈懿派的功法?」難道方才小九打自己的那一掌,是使用的邪派功法?
「不錯!方才本座已經查看過了,你身上的掌痕,分明是玄靈懿派的碎心掌所致。小九是你的徒弟,你應該最為了解他才是,這孩子本就資質不佳,可從你受傷的程度來看,能打出如此純粹的掌法來,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了吧!」
被錦宸如此嚴肅的質問,擎淵啞口無言,甚覺面上無光。
是啊!小九是他的徒弟,怎麼能會玄靈懿派的功法呢?到底是誰傳授給他的呢?
當年他下山去到碧水莊園時,當著老莊主的面探過小九的慧根,發現他就是個無用的廢柴。
如今他竟只用了一掌,便將自己拍暈了,這實在失令他想不通。
小九這些年,始終都是住在山上的,唯一一次下山,也就是之前他私逃的那一次了。
難道說,在那麼短短几日裡,竟有玄靈懿派的高人指點了他?
想必也唯有這種解釋可以說得通了。
看來真是自己師門不幸,竟然出了叛徒。
難怪,銀塵師弟一系會如此輕易便被滅掉了。
一定是小九,和那玄靈懿派之人裡應外合,才害得銀塵師弟一系慘死。
「師姐,小九一定是背叛了我西陵山,與外人勾結!否則他怎麼能會玄靈懿派的功法呢?」
錦宸如今也不敢完全確定,小九一定是清白的。
但只是直覺告訴她,小九不是個壞孩子。
擎淵將自己大膽的推斷全部都講了出來,在場之人皆贊同了他的看法。
的確,小九之前出逃山下,誰也沒有親眼見到他被那所謂的賈府所害,就連鳳溪也沒親眼見到,只是在小九脫困後,才找到的他。
「師尊分析的有理!對了!他不是還有個侍女在山上嗎?抓起來審一審不就全知道了?」
元巳拱了拱手,立即上前提議道。
而等到一行人趕到小九的禪房時,元池還依舊被定在那裡。
「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元巳手一揮,身後的師弟們便瞬間衝上前去,將秀黎押走了。
秀黎並未做掙扎,只傻傻的認為,只要公子成功下山了便好。
之所以會有人抓自己,就是因為,公子已經逃下山去了。
他們奈何公子不得,才會抓她來拷問的。
「喂!元巳!你們這是作甚?」
元池始終動彈不得,只得大聲呼喚道。
「二師兄,你這是?」
「哎!都是因為小九,在我未及防備之下,竟將我定住了,你快去請師父前來,幫我解除這禁錮。」
元池一貫高冷慣了,只是他已經被定在此處多時了,後背痒痒的緊,再沒人來解救他,他怕是就要癢死了。
「哎!別提了,師父都被那小畜生用碎心掌給打的吐了血了,你呀!自求多福吧!」
話畢,元巳便頭也不回的從小九的禪房中離開了。
「喂!元巳師弟!別走啊!」
原本以為自己有了希望,想不到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這後背實在是癢得很,偏偏又無人幫忙,也只得等到一個時辰後,穴道自動解開了。
一想到此,元池就恨得牙根痒痒!
該死的小九,等著,別讓我再遇到你!!
……
彼時的小九下山之路並不順利,原本之前的小徑已經被錦宸用移形術法移來了許多茂密的叢林,幾乎已經看不到下山的路了。
不過小九並未就此放棄,沉下心來,雙腿盤坐地上,心中默念著隔空術法的口訣,最終心道一聲「開」。
面前忽然豁然開朗了許多。
順著自己探索的方向一路坎坷下山,最終終於在日落前,趕到了山下的茶棚。
「大爺!來一碗大碗茶,再隨便來點兒點心。」將銀豆子往桌子上一拍,小九喘著粗氣道。
「好嘞!」
茶水點心都上齊了,差不多天也漸漸黑下來了。
眼見著茶棚就要打烊了,小九吃過點心,匆匆喝了茶便趕緊離開了。
天黑前,隨便找了家驛館便住下了。
次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時小九便起身了。
退了房後一路東而去。
隨後幾日,小九日夜兼程,連續趕了兩日夜的路,終於在第二日的傍晚,趕到了碧水莊園。
只是,當小九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入碧水莊園大門的哪一刻,天邊忽然「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電閃雷鳴過後,大雨瓢潑而下。肆無忌憚的打在了小九死灰一般的臉上。
伴隨著小九一步步入園,大雨噼里啪啦的打濕了他整個身體。
一路行來,他從未掉過一滴眼淚,可當他進入到老莊主書房的那一刻,一股熱意生生自眼角落下,和著雨水一滴滴砸向了地面。
「爹!!!」
雙膝跪地,小九輕撫著老莊主早已僵硬的屍身,撫過早已流幹了的血液,那熟悉的飛鏢,此刻正狠狠地沒入了老莊主飽經滄桑的頸上。
嚇得小九一個趔趄便跪坐在了地上,向後仰去。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爭先恐後的流出了眼眶。
門外的雷雨聲依舊不絕於耳,小九痛苦的閉了閉眼。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賈老太爺那兇狠的眼神,幻想著他是如何殘忍的下令手下人,屠了碧水莊園上下的。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只恨他如今勢單力薄,資質過於愚笨,就連師父傳授的最基本的武功都無法學會。
否則他定單槍匹馬殺到賈府去,滅了那個糟老頭子!!
經過了幾日的努力,小九終於將莊園內所有人的屍身都處理好了,不過整個人仿佛重了一般,眼神中多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爹,您放心,有朝一日,孩兒定會讓賊人血債血償!!!」
在孟老莊主的靈前發過毒誓後,小九便決定將整個碧水莊園全部賣掉了。
畢竟對於他來說,錢財只不過是身外之物,這麼大的莊園,即便留著,也只是個傷心之地。
師父曾經教導過他,男人,若想頂天立地,必得能屈能伸。
並非他不孝,只是,他無力守候這麼大的莊園,還不如早些賣出去,換取銀兩度日呢!
只是連日來等不到買莊園的人,小九不免有些心急了。
就在小九打算放棄之時,忽然見一黛眉女子步伐恣意的走入了莊園之中,一隻不沾陽春水的玉手上,此刻正捏著一方紙張。
小九眼前一亮,立即走上前行禮道:
「姑娘可是來買莊園的?」
女子巧笑倩兮,一身的碎花緞長裙剛好合身,包裹著玲瓏曼妙的身姿,渾身上下竟透著幾絲嫵媚。
女子上下打量了下小九,隨後輕飄飄的問道:
「這莊園當真是你的?」
小九先是一愣,隨即訥訥的點了點頭。
「是。」
「那你是姓孟咯?」
小九再次訥訥的點了點頭。
女子嫵媚一笑,隨即將小九之前寫出去的告示轉了過來,纖纖玉指輕輕地點了點紙上的字跡道:
「孟公子這上面的標價,是否低了些?像您這樣大的莊園,至少也得個三百金吧!怎麼才只標了區區五百兩銀子呢?」
小九見女子談吐不凡,一雙手不斷的搓著汗。
「實不相瞞,在下是這兒的少莊主。不久前,家父及園內上下二十八口,皆被賊人所殺,在下自知無力守住家業,才想用這莊園換些銀子,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苟且殘生。」
女子始終注視著小九的表情,面上一貫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當你有多大的抱負?」女子黛眉輕挑,聲音不輕不重,卻字字嘲諷。
小九聞言面色一紅,一時竟不知如何應答。
女子見小九如此窘樣掩唇輕笑了下。
隨後薄唇輕啟道:
「罷了,不為難你了。本姑娘是奉了家父之命,特來相助孟公子的。」
小九聞言眼前一亮,瞬間抬起頭來,客氣道:
「誒?不知令尊大人是……」
女子一邊小心的將手中告示疊得整齊,一邊回應。
「家父是孟老莊主的故交,薛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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