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因為生我見了大紅,所以我連我母親可以說都沒見過,我母親看著剛出生的我,含淚默默的讓我父親一定要將我撫養大,隨後我的父親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我的父親是京都一染坊小吏,他為人本分,做人忠厚,但不知我的父親何故獲罪,那年我才四歲,在那個深夜,我永遠不能忘記,那時我和我的父親正在熟睡,不知怎麼了突然家裡突然衝進一隊官兵,我的父親見此好忙將我放到了迷道,我才躲過了此難……」說到這裡李師師已然淚水縱橫,宋徽宗詢道,
「那你的父親為何不自己也鑽入迷道呢?」李師師抹了把眼淚道,
「當我們察覺的時候官兵已經衝進了院子,我父親把我放入迷道時官兵已經進了屋,我的父親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沖我說讓我以後好好生活,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哭泣,直到那天我親眼見到了我父親老淚縱橫,也許他知道這是我們父女的訣別,當我後來沒了動靜後出得密室,發現家裡已然翻箱倒櫃,家中凌亂不堪,而我的爹爹也不知道了去向,我那時三歲的小女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有躲在牆角痛哭流涕……」這是李師師永遠最痛的傷疤,當說到這裡時,李師師已然泣不成聲。宋徽宗此刻不禁也有些動容,連忙伸出衣袖為李師師擦拭,緩了會兒的李師師道,
「隨後一個鄰居見我可憐就將我送往了佛寺,之後聽說我這個鄰居誓死不說我的下落,最終他慘死獄中,所以我從那之後就覺得我的生命是那位叔叔的,是他的死換來了我在寺中的一年,我原名為王情嫣,是寺里的那位高僧為我摩頂時覺得我與佛組有緣,從這之後我便改名為王師師。」宋徽宗聽到這裡,不禁感嘆著,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傳奇的一生。」李師師不以為然的一笑,
「可是這樣的日子也就那麼一年,等我四歲那年,我的師父也不知因為何事被關進地牢,但後來一直杳無音訊,不僅如此,方年還聞訊我的父親最終慘死在牢中,陛下,你說我難道不是苦命的人嗎?」宋徽宗聽此沒有答話,也許李師師如此聲淚俱下的來講也讓宋徽宗感到了深深的同情。李師師見宋徽宗沒有言語,隨後繼續道,
「四歲的小女孩本應享受著父母的關愛,而我卻既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師父,所以後來的我總覺得我就是個掃把星,誰跟我親誰就不會有好運。」李師師說完此話,看了宋徽宗一眼,隨即覺得言語不妥,又好忙道,
「當然陛下貴為天子不在其列。」宋徽宗此刻緩緩的詢問著,
「那你後來是怎麼去的醉春樓呢?」李師師回道,
「容我繼續來講……」宋徽宗微微的點了點頭。
「後來我沒人疼愛,我誰也不認識,一個親人都沒有,從那之後我就變成了一個乞丐,四歲的小姑娘又不會做工作,所以挨餓是經常的事,我要的來就吃,要不來就不吃,特別餓了就去撿別人丟下的吃,為這我還經常挨打。」這時的宋徽宗皺了下眉頭,
「沒想到我大宋如此富庶,而你如此國色天香竟然也受到過如此的待遇。」李師師此刻突然長跪在地,宋徽宗見此一驚,道,
「你這又是做何?」李師師此刻回道,
「我有話要講卻又不敢……」宋徽宗此刻道,
「你平身吧,但說無妨,聯赦你無罪。」李師師隨後站起身子,猶豫了下道,
「三國時期諸葛亮曾上表劉禪。」李師師微微抬眼看了看宋徽宗後繼續道,
「在諸葛亮北伐時期曾有《前出師表》言: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這話一出,宋徽宗臉色一沉,道,
「你用諸葛亮上表劉備的典故是何用意?」李師師隨即硬著頭皮道,
「陛下您當初剛臨朝時能夠聽取百姓意見,重用賢臣,一時間朝野清明,所以國泰民安,而後來的陛下親近小人,所謂近墨者黑,隨後百姓水深火熱,民怨四起,各地揭竿而起,只希望陛下您遠離佞臣,不然我大宋危矣!」
這最淺顯的道理連李師師都明白,也許緣於她的親身經歷與才學,這宋徽宗豈能又不明白?這也許是宋徽宗的才人性格,也可能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宋徽宗是絕對是一位藝術家,而他卻是一個非常糟糕的皇帝,這時的宋徽宗非但沒有將李師師的話聽進去,反而面色不悅,這也體現著宋徽宗的性格弱點,一切都是興趣而為,一切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對其他的他並不在乎,只要自己開心就好。此刻的宋徽宗變得有些不悅,
「今日你我不要再提如此掃興之事,你我難得再見,也算是破鏡重圓,不如我們趁此良辰吉時,重溫一下昔日的風情?」李師師此刻哪裡還有跟宋徽宗親近的想法,她見自己如此苦口婆心的去講而宋徽宗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李師師不禁感到深深的失落,
「陛下,我從不參政,但陛下您要勵精圖治,遠離那些身邊的小人,這樣我大宋才可長治久安。」宋徽宗見李師師還是這一套,不禁擺手道,
「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們趕緊的吧。」李師師隨即站到一旁,轉過身子,冷冷的道,
「皇帝真是好雅致,可是我今天累了,我們還是改日吧!」宋徽宗聽得此話,心中登時十分惱怒,
「這普天下的女子都是朕的,我想要誰就要誰!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你!」李師師隨後扭過了頭,含淚默默的沖宋徽宗道,
「這全天下的老百姓有很多流民你知道嗎?知道為什麼麼?我好心勸解而陛下你卻聽不進去,而每天你沉醉在紙醉迷津當中,你知道嗎,天子腳下五十里就是人間地獄!」宋徽宗隨即眼睛圓睜,而身子赫然站起,用手狠狠的指著李師師道,
「你不要在這信口雌黃,我大宋富庶敵國,怎麼可能還有流民,即便有那也是少數的!」李師師呵呵一笑的道,
「皇帝您真是在皇城裡不知天下事!」宋徽宗道,
「每天大臣的摺子里都是國泰民安,去年我還出遊江南,其我大宋富庶可堪比其它國家數倍有餘!」李師師突然將眼光放在了宋徽宗的身上,
「陛下,您是真的昏庸嗎?」
「放肆!」
「今日我願用我項上人頭來說話!您應當知道花石崗事件吧,這都是因為你的愛好,而你的這個愛好讓多少人流離失所你知道嗎?很多人以此為由打壓異黨,橫徵暴斂,百姓為此家破人亡你知道嗎?你也許還不知道,光這些石頭從運河和海運、陸運花費多少錢,那更是不計其數的,石頭運不過來,拆城門,百姓看管不好,被送入大牢,這些你都不知道吧!」宋徽宗聽李師師這樣講,很吃驚的道,
「你……你說的真有此事?」李師師繼續道,
「正因為這些太湖的石頭讓百姓民不聊生,尤其是東南太湖地域更是受不了橫徵暴斂,他們要麼活活餓死,要麼就起義反抗,百姓寧可選擇後者,因為這樣百姓們有生的希望,所以方臘宋江起義才會爆發,並且一呼百應,這些都是因為你!」這時的宋徽宗已經顯得非常羞愧,李師師依舊喋喋不休的道,
「您去年去南方游訪,當地的百姓都把難民抓起來了,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你,你若微服私訪,不出一百里便是人間地獄!師師知道今天這話一定會受到牽連,所以請求陛下降臣妾的罪,但是今天的話我說出來很舒服,因為我終於說出了全天下百姓的心!」宋徽宗從驚愕中脫醒,
「你說的一定是假的!朕不信,不相信!還全天下百姓,你太放肆了!」此時的宋徽宗已然被李師師激怒,隨即喊道,
「來人吶!把這個妖言惑眾之人打入大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刻的李師師什麼也不說,只是哈哈而笑。拖走後的宋徽宗氣急敗壞,順手將一邊台案上的硯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宋徽宗隨後移架「福寧宮」與皇后而見,想來傾訴心中的苦悶。
次日清晨依舊,一宦官來到了關押李師師的監牢,此時的李師師還躺臥在草蓆床上,太監見此趕忙上前喚醒李師師,李師師抬了一眼她的淚眼看了太監一眼隨沒有答話,太監隨即沖在旁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只見李師師身邊突然上來了兩人,李師師驚恐不已,用已然沙啞的而又膽怯的嗓音急道,
「你們……你們要幹嘛?」隨即一宦官用手在李師師鼻間一捂,李師師隨即暈厥過去。
李師師的眼前漸漸的由黑轉亮,周圍景象又由模糊變得逐漸清晰。當甦醒過來的李師師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李師師四周打量卻發現無人,李師師摸了摸有點痛的頭,她只記得自己在監牢被迷倒,而其它的她卻一點也不記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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