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很想一掌劈死龍羽,一臉鬱悶地說:「九皇子,不是——」
「什麼不是?他這血淋淋的,不是被你的狗咬的?難道是被你咬的?」龍羽一臉不依不饒的模樣。
王德臉上抽了抽,不過,對方到底是皇子,他深呼吸,轉頭將氣撒在了狗身上,暴怒地問:「天狼!你怎麼回事?」
「嗷嗷!」那狗的神情極為傳神,一臉委屈的模樣。
「讓你搜查培元丹,你東一下西一下亂跑什麼?」禁衛頭領繼續訓斥那條可憐的狗狗。
天狼夾著尾巴,圍著王德直打轉。
它先是莫名其妙被青豆竄出來死死抱住,後又被龍羽抱住脖子,然後覺得鼻樑的位置一麻,突然就聞不到味道了,可憐它不會說話,急得團團轉,那禁衛頭領卻不知道它到底怎麼了。
不過,他看出狗似乎有些不對頭,蹲下來左看右看,沒看到有什麼不對。
他又掏出一方絲帕放在狗鼻子邊,那是在煉丹爐里熏過的,有失竊培元丹的味道。催道:「快找培元丹啊!」
他將天狼從小養到大,對它的能力一清二楚,它既然往這裡來,就一定是嗅到了什麼。只要找到失竊的培元丹,看他怎麼收拾這個囂張的臭小子!
狗使勁聞著那帕子,卻什麼反應都沒有,隻眼淚汪汪地看著禁衛。
「死狗,你看著我幹什麼?」王德惱了。
「行了行了,就別裝了,為難一條狗做什麼?」龍羽冷笑道。
王德聞言惱羞成怒了,對一幫禁衛道:「你們,將這裡給我里里外外仔細地搜!」
「是!」十幾個禁衛散開來,將整個玉明宮東偏殿連同後花園裡里外外角角落落搜了個遍,一直折騰到天亮,就差掘地三尺了,卻連顆豆子都沒找到。
「皇后娘娘駕到!」外面傳來禁衛的聲音,所有人都面色一驚,出去迎接皇后娘娘了。
這是龍羽第一次見到皇后顧子雁。
完美無暇的鵝蛋臉,眼神清明,娥眉淡掃,秀麗的鼻樑,寬闊的額頭,金翅鳳冠,美麗大氣而威嚴。
她將屋子裡的人掃視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王德身上:「王德,搜查得怎麼樣了?」
「回稟皇后娘娘……還沒有找到。」王德額頭冒汗地回答。
「沒找到還不去找?聽說你在這裡折騰半宿了,一共就這麼大點地方,你們這麼多人里里外外翻上十遍也該翻完了吧?」
「是,我們馬上到別處去搜查。」王德牽著狗就想溜。
「慢著!」龍羽卻叫道。「你折騰了我們這半宿,又放狗咬人,想就這樣算了不成?」
王德冷然道:「那九皇子還想如何?」
「賠錢啊!」見皇后一雙妙目盯著自己看,他又加了一句:「皇后娘娘您說是不是?」
那皇后竟然淺淺一笑,說道:「王德,我只是下旨讓你搜查失竊的培元丹,可沒讓你傷人。你的狗傷了人,的確應該賠償。」
連皇后都說他應該賠錢,王德只得憋出一句:「賠多少?」
龍羽更來勁了,掰著手指頭道:「嗯——讓我算算哈,青豆的醫藥費、誤工費、護理費、他老子娘的安撫費,還有大半夜擾了我們這麼多人睡眠的精神損失費……一共二百兩銀子吧!」
「什麼?」王德瞪大眼睛。他們的年俸不過三十兩銀子,這是要他的命啊?「你這是敲詐!」
「敲詐?不說青豆有多慘,就看看我娘,一晚上沒睡,黑眼圈都出來了,多影響她的美貌啊?要是惹得我父皇不高興了,就不是錢的事兒了,他會要了你的命!所以我勸你,賠錢比賠命強!」
美貌這個東西,你娘她真的有嗎?禁衛頭領很想問一句。但是,人家好歹是龍昊天親自封的貴人,他只得委委屈屈地看向顧子雁:「皇后娘娘……」
「就按九皇子說的做吧!」顧子雁卻似笑非笑地說。
……
……
「是……」
看到王德那副便秘的表情,龍羽心裡笑得直打跌。
禁衛們走了,遠遠地聽到一聲天狼的慘叫聲,還有王德的咒罵聲:「畜生!老子回去就宰了你……」
顧子雁笑著搖搖頭,對李翠花說道:「李貴人。」
李翠花還沒反應過來李貴人是叫她,在玉桂的提醒之下方才醒悟過來,撲通一聲跪在皇后面前,戰戰兢兢地回答:「皇后娘娘,奴婢在。」
「你現在已經不是奴婢了,無須行此跪禮。」她伸手虛扶,李翠花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這凌空虛扶的無形之力,分明只有煉道士方才能做到啊?龍羽詫異地發現,原來皇后竟然是個煉道士。
「李貴人,在這裡可還住得慣?」
「住得很好!多謝皇后娘娘!」李翠花說。
「有什麼困難就跟月容說。」皇后看向旁邊的賢嬪徐月容。
「我們挺好的,就是羽兒跟八皇子定下的賭約,不知道皇后娘娘能不能讓他們取消了?」李翠花一直很擔心龍羽。
「皇子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皇后說著站起來,深深地看了龍羽一眼,說:「你這孩子也消停消停,別惹這麼多事出來,讓你娘擔心。」
「是。」龍羽回答。
皇后和賢嬪都走了,他望著皇后那雍容華貴的背影,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這皇后,看起來很親切的樣子……
「九爺,您發什麼呆?」豌豆湊上來在他眼前晃晃手。
龍羽醒過神來,眉開眼笑地說:「皇后娘娘可真是通情達理。」
豌豆卻皺了皺眉:「九爺,皇后娘娘和麗妃娘娘——」
「青豆,狗咬傷你哪裡了?怎麼流這麼多血?」龍羽打斷豌豆的話,跑去看青豆,他滿臉乾涸的血漬,卻沒見到傷口。
青豆眨眨眼,低聲說:「我沒事,這些都是我的鼻血。」
龍羽拍拍他的手,說道:「難為你了,你不是最怕狗嗎?」
「為了九爺,青豆死也可以!」青豆眼神發亮地說。「不過,九爺為何不讓那狗進後花園呢?」
看到青豆單純信任的眼神,龍羽強忍戳他額頭的衝動,說了句:「我怕它有虱子,老子還要在這裡煉體呢……」
那條狗暫時失去了嗅覺,保不准哪位高人會發現,而且,沒了這條,還有別的狗。龍羽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應該將東**在哪裡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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