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煉神途 第55章這個婦人見識不凡

    他是顧子雁的爺爺，年紀已過百歲，乃鎮國公府第三代國公。無論是修為還是家族實力，都是當之無愧的當朝第一國公。

    煉道士的壽命比普通人要長一些，最長能活到一百五十歲至一百八十歲，因而他看起來也就六十許人，身形高大，精神矍鑠，第一觀感給人嚴厲之感。

    其次是申國公王士禎，也是九十高齡以上了，乃當今太后的母家。

    但是，這位太后，卻並非龍昊天的親娘。

    據說當初龍昊天的父親——上任老皇帝猝死，龍昊天倉促之下初登帝位，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情，使得龍昊天不得不娶了鎮國公的孫女為皇后，尊申國公的女兒為太后，以拉攏兩府勢力。

    再次是武國公荀松。是武國公府的第四代國公，荀浣和荀華的親爹，龍羽已經見過了。

    然後依次是安國公華翦、衛國公盛時敏、以及現在定國公府的當家人劉詡。

    緊接著，龍昊天還給他引薦了一個人，滿臉褶子，閉上眼睛幾乎就找不到眼睛在哪。

    不過，此刻他的眼睛是睜著的，蒼老的臉上卻有雙澄清無比的眼睛，那眼神看似無波無瀾，卻內含機鋒，似乎可以洞悉一切。

    站在他面前，龍羽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是我的啟蒙老師，翰青院院長孟老。」龍昊天介紹說。

    孟老名叫孟離，是龍昊天的啟蒙老師，龍昊天的年紀看起來四五十的樣子，實際上已經近百歲。那麼孟離的實際年齡，起碼一百四五十歲了。

    「見過孟老。」龍羽乖乖地行禮。

    「嗯。」他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從袖子裡拿出個金色的小捲軸來，說道：「伸出手來。」

    龍羽伸出左手。

    從食指飛出一粒血珠，被孟老往文書上一壓，上面就形成了個血液凝成的印信，以古纂體寫著「孟離」兩個字。

    在那印信旁邊，還有一個極小卻極為醒目的黑色印信：赤瑕宮。散發出微微的光華。

    這赤瑕宮印信，他過去曾經見到過，此時重新得見，感覺離回去又近了一步，不由心情大為激盪。

    「這個世界上，只有皇族和一品道聖的直系親屬可以免試直接入翰青院。你知道為什麼嗎？」孟離問龍羽，語氣一點都不親切，非常嚴肅。

    「為什麼？」龍羽撓撓後腦勺，一臉為難地靠近孟離，低聲說：「難道您是想讓我當眾揭發我父皇徇私？」

    「咳咳！」孟老先生好像一下子被口水嗆了，咳嗽起來，咳完了，臉色通紅地說：「胡說！」

    「啊？」

    「那是因為，赤瑕宮認可皇族和一品道聖們對人族做了足夠多的貢獻，所以特許蔭及子孫！」孟離義正言辭地說。

    「受教受教！」龍羽忙道。「原來不是我父皇徇私，是赤瑕宮拉攏人心！」

    他以前認得赤瑕宮有個名叫青梗真人的傢伙，因為青梗真人，他一直覺得赤瑕宮那幫人都是一群無恥無節操的混蛋。實在無法往好的方向去想。

    「你！」孟離臉色更難看了。

    雖然龍羽聲音很小，但龍昊天就站在他旁邊，如何能聽不見？他恨不得掐死龍羽，趕緊將他拉過來說：「你給我閉嘴！還不謝過孟老？」

    龍羽學著他一臉嚴肅地拱手說道：「多謝孟老院長！」

    孟離覺得龍羽褻瀆了他心目中最神聖的赤瑕宮的威嚴，一直黑著臉，不情不願地將那金光閃閃的入學文書遞給了龍羽。

    隨後，又禮節性地見了些東周重量級重臣，眾人都極力恭喜龍昊天和顧子雁，在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中散朝了。

    散朝之後，大殿中只剩下龍昊天、顧子雁和龍羽。

    「龍羽！」龍昊天這才發飆，「當著眾臣的面，你瞎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瞎說了？」

    「徇私！這種話可以當著那麼多人面說嗎？」

    「為何不可以？在平民百姓心目中，可不就是搞特權嗎？」

    「孟老說得很對，這不是特權，而是因為你的祖輩們，用血肉鑄就的榮耀！你這樣說，不僅不尊重你自己，而且不尊重你的祖宗！」

    「這都是特權階級自圓其說而已！」龍羽說。「無非只是為了皇族可以保持長盛不衰，壟斷國家氣運。但是，對平民而言，的確是不公平的！」

    「你給我閉嘴！你小小年紀，知道個屁！」龍昊天大眼一瞪，想要揍他的樣子。

    龍羽閉嘴，卻依然一臉不服氣的表情。

    「皇上！」顧子雁伸手按住龍昊天的手，嗔怪地說：「對自己兒子不能好好說話嗎？」

    「這小子無法無天！我過去就是太慣著他！今天不好好糾正糾正他這毛病，以後還指不定招來什麼禍患呢！」

    「您別急，讓我好好跟他說說吧！」顧子雁走到龍羽面前，一臉慈愛地看著他：「羽兒，你可知道，存在即是合理！赤瑕宮能允許你所謂的特權存在，就表明它的存在是合理的。」

    「……」

    「皇族保持長盛不衰，國家才能穩定，否則，必然氣運紊亂，群雄並起，人族就會內戰不斷！這樣的話，人族早被魔族所滅！」

    顧子雁的話讓龍羽對她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婦人，見識不凡。

    「同時，我們也並未壓制平民的崛起，國家氣運中，只有兩成留給皇族，八成是給平民大眾的！但是他們中真有具備天命之人，也是要有序崛起，而非野蠻生長！」

    龍羽有些信服地點頭：「母后教訓得是，兒臣明白了。」

    顧子雁滿眼含笑地看著他：「你這孩子極為聰明，又愛琢磨事情，將來一定大有可為，母后很是欣慰。」

    龍羽正為她的誇獎有些飄飄然，她隨後的一句話，卻令他差點沒噴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