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煌焚天 833：不死不滅

    就在蕭昇等人相互說話之時，穹蒼雲海當中，儼然靜悄悄地產生了變化。於那火摺子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忽爾有四團雲霧，不斷旋轉捲動，逐漸拉伸成雲柱，向那四尊雕像飄去。

    不過頃刻之間，雲柱已經分別接觸到四大王者的雕像，並且迅速攤開，在雕像表面薄薄地罩了一層。在火摺子的光芒里，四尊原本靜止不動的雕像，竟隨之變得搖搖晃晃。似乎四大王者要從長久的沉眠之中，甦醒過來了一樣。

    武當五俠張翠珊，率先發現不對。她猛地打斷了正在推敲論破陣之法的劉伯溫，失聲叫道：「不對勁！大家快看那些雕像，它們好像要活過來了。」

    「活過來了？怎麼可能？」眾人都愕然一怔，隨即下意識地抬頭張望。目光所及之處，果然看見四尊雕像都不住蠕蠕而動。而且其蠕動幅度還越來越大。果然活像要復活了一樣。

    就在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頭頂那四尊雕像吸引住之際，蕭昇卻本能地察覺到不對。電光石火之際，他斷聲大喝道：「大家小心！」更不由分說，出指急引，以心馭劍。

    干將寶劍猛然發出「嗡～」的清亮震動聲，疾如風，急如火，破空盤旋飛舞，赫然形成一圈銅牆鐵壁，把在場眾人全部圈在牆內。緊接著，便是「噹噹噹噹～」接連四聲金鐵暴震炸裂。干將寶劍接連遭遇四次重擊，竟吃勁不住，當場失控斜起激飛，要脫離蕭昇掌握。

    蕭昇面色一沉，立刻加強力量，要把干將寶劍重新收回來。就在這短暫空隙之中，四道人影陡然從東南西北四方出現，同時衝過來殺向眾人。

    東方那道人影，正是宋太祖趙匡胤。他神態猙獰，雙手高舉真龍天劍，衝著武當七俠之末的莫聲谷，狠狠一劍劈下。

    南方那道人影，則是白虎王虬髯客。他氣勢兇橫，果然如同一頭猛虎，掌握正一道嫡傳神兵純陽寶劍，向距離最近的胡大海挺劍急刺。

    西方那道人影，自然非黃金雄獅百里獨步莫屬。他鬚髮戟張，活像一頭髮怒的雄獅，緊抓大秦神兵獅王金劍，以雷霆之勢掃向武當七俠的張松溪。

    北方那道人影，除去札木合之外，還能有誰？他渾身戾氣高漲，以天龍刀狂斬武當七俠的張翠珊。

    四大王者，四大神兵，四方夾擊。凶狂殺勢，驚天動地。驟然遇襲的眾人不假思索，更加無從思索，只是下意識地遵從本能，施展看家本領出手應對。

    不約而同一聲清嘯，張松溪和莫聲谷兩師兄弟，雙掌各自交錯旋轉成圓，衍生出一股柔和氣勁，以此應對兩大王者神兵斬擊。赫然是相同的一招武當絕學——「天下至柔莫若水」。

    掌勁到處，真龍天劍被盪開。莫聲谷斷聲輕喝，立刻厲行反撲。武當派先天無極功的精純真氣，盡數灌注雙拳中宮直入。果然其勢名副其實，「莫之能御」。

    電光石火之際，莫聲谷的雙拳不偏不倚，恰好轟在「宋太祖」胸腹之上。這個煙雲凝聚的「宋太祖」，赫然連哼也沒能哼出半聲，已經當場被轟成粉碎。但莫聲谷的眉宇之間，卻並未因此流露出半分欣然。反而愕然一怔，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另一方面，張松溪則手舞足蹈，姿態宛若舞蹈，牽引著獅王金劍向橫里盪開。「百里獨步」身不由己，劍鋒恰好就向「白虎王」斬過去。「噗～」悶聲輕響之中，這一劍不偏不倚，正中「白虎王」胸膛。

    在場眾人當中，單論武功，胡大海也就只強過宋遠橋和殷利亨。面對「白虎王」的純陽寶劍，胡大海手忙腳亂，應付得極為艱難。

    第一回合交手，胡大海已經被純陽寶劍在自己的右臂之上，狠狠劃了一下。幸虧這口劍只不過以煙雲凝聚成形，並非真是當年正一道的鎮山之寶。否則的話，胡大海這條手臂已經保不住了。但儘管如此，他手臂上的傷口依舊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白虎王」得勢不饒人，長劍再起，勢如暴風驟雨，狂攻胡大海。但「白虎王」萬萬沒想到，「百里獨步」的獅王金劍，竟會突然從旁邊殺過來，並且一下子就捅進了「白虎王」的側腹。

    誤傷同夥，煙雲凝聚的「百里獨步」，也登時為之一僵。就在此際，但聽一聲俏叱，張翠珊施展「武當柔劍」，同樣把「札木合」的天龍刀牽引過來，狠狠斬在「百里獨步」脖子上。突厥可汗與白虎王的兩具雄軀，當場徹底崩潰，名副其實地「煙消雲散」。

    「什麼鬼東西？給我——破！」

    獅子咆哮，震動蒼穹。俞岱岩渾身上下晶光閃爍，已然把「金剛石身」發揮至最高境界。他厲聲暴吼，勢如疾風烈火卷至，雙拳連環轟打，猶如千炮齊發。把「札木合」狠狠打得粉碎。可是下個剎那，他也同樣大覺愕然，當場呆立原地，眉宇間呈現一片迷茫。

    四大王者剛剛出現的時候，可把宋遠橋給嚇壞了。要知道，雖然此刻他還是唐門金階殺使唐萬紙的模樣。但實際上，宋遠橋畢生只精修道術，在武功方面，也就比殷利亨好一點，甚至連胡大海，都能輕易打敗這位武當派大師兄。

    所以，假如剛才那四大王者的攻勢，是衝著宋遠橋來的話，他根本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等死。此刻四大王者全被殲滅，宋遠橋這才驚魂稍定。他極困難地滑動了一下喉頭的軟骨，，隨之長長吐出口氣，嘆道：「三弟、四弟、五妹、七弟，幸虧有你們在。否則的話，剛才可糟糕了。咦？三弟七弟，你們的模樣，怎麼這樣古怪？」

    俞岱岩遲疑道：「有些奇怪。剛才我的拳頭……雖然轟散了那個札木合。但實際上，拳勁如泥牛入海，根本不著邊際。根本沒有打中實在物體的感覺啊。」

    莫聲谷點點頭，道：「我也是這種感覺。似乎有古……」

    「莫七俠，小心！」

    情知雲海穹蒼之地處處詭異，即使四大王者全被擊潰，蕭昇也從未有片刻鬆懈。他眼觀六路，耳通八方。一旦有異樣情況出現，蕭昇絕對比在場任何人都更早察覺。他沉聲斷喝，干將寶劍應聲化為一道閃電，投手飛射。劍光猶如閃電霹靂，緊貼著莫聲谷面頰飛過，在又一下「噗～」悶響聲里，狠狠刺進了……「宋太祖」的胸膛？

    沒錯，就是宋太祖。儘管他剛剛已經被莫聲谷轟得粉碎。但僅僅片刻之間，竟又散而復聚，再度復組原狀。假如不是蕭昇及時察覺，並且馭劍出手相擊的話，說不定「宋太祖」就能偷襲得手，用真龍天劍把莫聲谷來個一劍穿胸了。

    四大王者，同氣連枝。「宋太祖」既然重組，其餘三人又怎會例外？干將寶劍還未收回，只見白虎王、黃金雄獅、還有札木合等三人也已經重組完畢，再度高舉神兵，狂暴衝上攻殺。

    武當七俠里排行第六的殷利亨，託了托眼鏡，緊張地顫聲尖叫道：「我明白了！四大王者是這片雲海穹蒼之地的守護靈。只要察覺到有入侵者，它們就會甦醒過來，全力攻擊入侵者。打殺它們也沒有用。在這裡，它們就是永遠不死不滅的。」

    張松溪吃了一驚，叫道：「什麼？那繼續糾纏下去，我們豈不是要麼被圍攻至死，要麼力竭而亡？」說話之間，他又是一著小太極拳的「流水卸」，把黃金雄獅無比兇狠的一記斬擊卸開。莫聲谷乘機撲上，再度「莫之能卸」，雙拳印上黃金雄獅胸膛，把它第二次轟散。

    俞岱岩喝道：「現在也沒辦法了。只好盡力支持下去再說。大師哥，六師弟，還有劉先生。你們快想辦法啊。」不等回答，金剛獅拳再出，硬撼白虎王和札木合兩大王者，把宋遠橋和殷利亨，還有胡大海等三人護在身後。

    雙方沒斗得幾招，「宋太祖」和黃金雄獅，已經第二次重組完畢。連片刻也不耽擱，它們第一時間便衝過來要加入戰團。張翠珊巾幗不讓鬚眉，看見這個情況，她馬上提起長劍，從斜里殺出，和俞蓮舟合作堵截「宋太祖」。張松溪則再和莫聲谷聯手，齊斗黃金雄獅。

    四大王者第一次出手，只是兩個照面的短暫工夫，就被擊退轟散。但重組之後，其實力卻似乎有了不小的長進。即使俞蓮舟、俞岱岩、張松溪、莫聲谷、張翠珊等五人，依舊能夠穩占上風。卻已經不能像剛才一樣，隨意三招兩式便結束戰鬥。

    蕭昇面色微沉，就要搶出加入戰團。但身形未動，已經被劉伯溫一把抓住。再世諸葛凝聲道：「司馬先生，且慢。以你的本事，要擊殺眼下這幾尊煙雲魔像，自然輕而易舉。但煙雲魔像能無限復活。而且看模樣，每次復活之後，實力都會更強一點。如果不斷擊殺它們的話，說不定它們會強化到亂世天魔或大梵天王那種級數，豈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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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去做檢查……還有半個月的倒數時間，我就要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