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魔如痴如醉,一頁頁地不斷翻動劍譜。只見那劍譜之內的每一頁,都繪畫著一幅圖譜。每幅圖譜,也記載了一式精妙絕倫的劍法。每招劍法,都有獨特的運氣心法相配合。全部加起來,不但是一套絕世劍法,而且也是一套威力絕倫的內功。
劍法也好,內功心法也罷,全都極其深奧。對於普通江湖武人來說,想要看得明白都不容易,更不用說修煉了。也難怪這劍譜落在蒙古人手裡多年,始終得物無所用。
不過劍魔本身,早已經把紫電神劍修煉至登峰造極的地步。而紫電真人和紫霞真人,卻是兩師兄弟。雖然他們後來各自領悟出不同的劍法,但基礎所學,卻依舊一脈相通。所以劍魔遇上難以索解的地方,只要稍加推敲,以紫電神劍心法進行印證,立刻便能豁然貫通。
然而,劍魔剛剛才翻看了幾頁,忽然愕然一怔。原來,劍譜後面的十幾頁,居然全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整套紫霞仙劍十八招,留在劍譜之上的,只有前六招而已。
劍魔眉宇之間,浮現出極度憤怒的神色。他猛然抬頭,向梁王喝問道:「怎麼只有前六招?後面十二招呢?」
梁王見獵物上鉤,不禁流露出得意神色。他悠然道:「劍譜的後面三分之二,已經被本王拆下來,妥善保管在某處地方了。劍魔,你假如想得到後面那三分之二,就必須答應,從今往後,追隨本王左右,為本王忠心效死。」
「哼,韃子,你不要命了!」劍魔眉宇間殺氣大盛,不假思索便反手拔出干將寶劍,但見劍光急閃,干將寶劍已經緊緊抵住梁王咽喉。只要劍魔再多用半分力,梁王立刻就要嗚呼哀哉,魂歸地府。
可是梁王卻當真硬氣。眼看利劍封喉,命懸人手,他竟絲毫不懼。冷笑道:「劍魔,你殺本王容易,可是想要得到紫霞仙劍剩餘的部分,那就難如登天。本王只要稍微有個三長兩短,剩餘的劍譜立刻就會被毀掉,你信不信?」_
劍魔猶豫良久,終於緩緩把干將寶劍收回。喝道:「劍魔一生獨來獨往,從不向任何人折腰。韃子,你想把劍魔收為奴僕?痴心妄想,趁早住了。不過,只要你交出剩餘的紫霞仙劍劍譜,劍魔便答應替你辦一件事。當然,此事不得有違良心道義。否則你提了也是白提。」
梁王呵呵一笑,道:「紫霞仙劍劍譜,天下無雙。學全了十八式仙劍,大有機會像當年的紫霞真人一樣,元神脫殼,白晝飛升。單單替本王辦一件事,就想得到全套紫霞仙劍?嘿嘿,劍魔,你算盤打得好精啊。」
劍魔皺眉道:「那麼你要如何?」
梁王收斂笑容,沉聲道:「紫霞仙劍,全套合共十八式。你手上現在有六式劍法的圖譜,就算是訂金吧。剩餘的圖譜,只要你替本王殺一個人,就能再得到六式圖譜。怎麼樣,這筆生意,做得過吧?」
劍魔凝聲道:「那就是說,我要替你殺兩個人。是誰?說出他們的名字。」
「好,爽快!」梁王一拍大腿,喝道:「這兩個人,就是司馬劍君,以及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
「一言為定!」劍魔毫不猶豫,立刻點頭道:「給我準備一間淨室,我要閉關修練紫霞仙劍的前六式。有六式仙劍再加上紫電神劍,天下間再沒有我殺不了的人。所以,小心保管好紫霞劍譜,不要有所閃失。否則的話,你知道將會有什麼後果。」
梁王滿口答應,當下再度招來下人,讓他們引領劍魔前往淨室參研劍法。等到劍魔離開之後,梁王嘿聲冷笑,向白公公問道:「上次本王收到的那支千年雪參,還有剩下吧?」
白公公躬身回答道:「是。那隻雪參,是吐蕃和蜀地交界的土司,特地進貢給王爺的。乃是難得一見的大補珍品。王爺只用過一次,還有大半剩下。」
梁王沉聲吩咐道:「把剩下的雪參都取出來,加上其他大補藥物,濃濃熬成一鍋藥湯,給劍魔送去。」
白公公吃了一驚,道:「把剩下的雪參全都用上?王爺,是想要籍此讓劍魔再增進功力,好讓他更有把握刺殺皇太子嗎?可是雪參藥性猛烈,劍魔恐怕抵受不住啊。」
梁王冷笑道:「他抵受得住的。本王對劍魔有信心。如果他抵受不住,便證明他是廢物,根本沒能力替本王剷除敵人,那還留下他幹什麼?白公公,照辦吧。」
白公公輕輕嘆一口氣,躬身應道:「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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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篤~的篤~的篤~」
馬蹄聲聲,接連不絕。大都城內,為了容納前來參加招賢大會的那些江湖群豪,所特地開放的宮鎮之中,此時此刻,有一匹神駿的高頭大馬,正邁開四蹄,用力敲擊著宮鎮大街的青石板路面。
這是來自極西地方的異種健馬,四肢稍短,不利於長途奔馳。但肌肉結實,力氣極大,不下於普通黃牛或水牛。
事實上,西方有一種全身穿戴重型金屬鎧甲的騎士,是戰場上作戰的主力。這種騎士所使用的鎧甲,極其沉重,足有兩三個普通成年人的份量。騎士穿上這種鎧甲,手執長矛策馬衝刺,威力極大。比起當年西夏國的所謂「鐵浮屠」,還要更厲害得多。
但既然這種騎士鎧甲如此沉重,普通馬匹自然承載不起。所以,西方諸國便精心培養出這種力氣極大的異種健馬。即使承載著全身鎧甲的騎士,也依舊行動自如。甚至短途衝刺,亦不成問題。
這種馬在西方也十分珍貴,來到東方,便更加少見了。然而,現如今大道兩邊,來來往往的這些江湖群豪,對之屢屢回頭矚目,觀望的卻並非這匹馬,而是坐在馬上的人。
並非一個人,而是兩個。頭一個,是名身材魁梧,留著一部如火虬髯的巨漢。很多人都認得,他就是招賢大會上的八大高手之一,女真第一勇士,凶星卓傲夫。
另外一人,卻是名身材性感惹火,衣著大膽暴露之極,年紀看來約莫三十多歲左右的艷麗美婦。那些江湖群豪幾乎都不知道,這名美婦人,赫然就是第三代蒙古十三翼的軍師,白鹿帖木兒。
光天化日之下,只見凶星卓傲夫和白鹿帖木兒,這一男一女兩人,肆無忌憚地共乘一馬。帖木兒整具嬌軀也依偎在凶星懷內,仿佛整個人都軟了。她釵橫鬢亂、玉面生霞。遍體內外,儼然都漲滿著一種惹人憐惜的嬌慵無力。
凶星的手,大模廝樣地滑入了帖木兒衣內。肆無忌憚地公開褻玩著她的胸脯。甚至每根指頭的動作,都可以透過那薄薄的衣裳,讓別人看得清清楚楚。
窸窣聲響,連綿不絕。甚至不用親眼去看,單單聽這聲音,這幕香艷情景,已經歷歷如在目前。但見帖木兒衣衫凌亂,大半邊雪白的酥胸,都袒露人前,正柔順地任憑凶星搓揉愛撫。更隨著凶星手指的動作,發出一聲聲騷媚入骨、猶似銷魂已極的**。
不過,非常明顯地,凶星並不滿足於僅是一逞手足之欲。他得意地獰笑著,伸出舌頭舔舐著帖木兒如白天鵝一般優美的粉頸,左手用力握捏著帖木兒的豐滿胸脯,右手則已經滑到她腰後,企圖扯開她的裙帶。然後直截了當,就在這馬背之上,當眾狠狠幹個痛快。
就在此際,一直表現得無比溫馴老實的馬匹,忽然尖聲驚嘶,下意識揚蹄人立。馬背上的兩個人措手不及,幾乎被顛下馬背。幸虧凶星及時反應過來,猛地把一隻葵扇般的大手,從帖木兒衣襟內抽出來,改為向馬匹的腦袋上按下去。
這一按之力,何止千鈞?即使這西域異種健馬,能夠背負全副武裝的騎士全速奔跑而依舊輕鬆自若。但受了凶星這麼一按,卻依舊抵受不住,當場哀聲嘶叫著,向地面跪了下去。
馬背之上的帖木兒,驟遇此變,登時為之一凜,暗叫道:「來了!」眼眸深處的意亂情迷之態,立刻盡數消退。取而代之者,儼然儘是一派冷靜和警惕。表面上卻扮演成受驚的模樣,手忙腳亂,把散亂的衣服重新拉好。
事實上,帖木兒即使再怎麼墮落,再怎麼不顧廉恥也罷,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淫/亂,終究還是超出了她的底線。所以剛才種種,歸根究底,只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這場戲的重點,在於要讓很多人都看見「凶星」的存在,從而讓他們成為證實「凶星」依舊活著的證人。當然,真正的凶星卓傲夫,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現在這個「凶星」,根本就是天妖傳人海山,在戴上人皮面具之後所假扮的。
替海山進行易容的人,就是十三翼之一的百顏。說到易容術,毫無疑問,他就是天下第一。當年真正的至正皇帝被刺殺之後,百顏及時剝下皇帝的麵皮,製成人皮面具戴在自己臉上,就此假冒皇帝長達數年之久,朝廷內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出端倪。
現在,百顏再把凶星的麵皮剝下,同樣製成面具戴在海山臉上。雖然凶星的體格,和海山的體格大不相同。但以天妖傳人的修為,要運功改變體型,讓自己在外表上看起來,和凶星完全一模一樣,卻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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