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場面下,他縱使有諸多陰手,只要防禦得當,終究還是需要一絲收斂的,不然,那些內宗執事,長老,可都是火眼精金,不是擺設的。墨子閣 m.mozige.com
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才有更大的可能,全身而退。
「才人無行」
知道不能再等,亦無法再等,柳羿輕抽身後木劍,平平一劍拍出。
仿佛最燦爛的煙花,突然燃燒,衝上高空,明明只是一柄木劍,此刻在擂台下所有人的心目中,卻仿佛變成了一把利器,紫光閃耀,晶輝閃爍。
「砰」
火星四濺,擂台之上,無數碎石,高飛而起,濺射向四周的防護罩,打得那些由靈力氣穴境強者布下的防護罩,都一晃一晃。
可見,這兩者之間的衝擊,造成的威能有多可怕。
「咔」
柳羿手中的木劍,砰然折斷,斷裂為兩截,他悶哼一聲,臉色潮紅,往後退出,胸口衣衫,無聲多出一個漆黑掌印。
而對面,冢聖傳身形都沒有搖動一下,一臉冷笑,他根本不打算停留,第二掌已經應接而來。
掌風吹過,柳羿的衣衫無聲破碎,胸口多出一個掌印形狀的凹痕,原來地方的布料已經輕輕化為飛灰飛去。
明明已被柳羿這一劍擋去五六成功力,剩下的,依舊可怖如斯。
橫舉著手中半截木劍,柳羿不為所動,強壓著胸口翻騰不休的氣血,和近乎斷折的經脈,他臉色肅然,輕輕吹出一口氣。
「噓」
這口氣如同滾珠一樣掠過劍身,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叮噹聲響,而後,柳羿手中這口斷裂的木劍,再次無聲延長,多出一截淡白的劍芒。
木劍劍芒,兩者相加,附合在一起,長度再次和原來的劍身相當。
「紅顏薄命。」
柳羿身上,那種孤冷,清寂,死亡般的感覺,再次誕生,而且這一次,比上次更加濃烈,更加癲狂。
一劍,最後一劍,試試對方到底多少斤兩,試試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到底多大
這是柳羿試驗的最後一劍,充滿了決死無悔的氣息。
百花雖美,卻易凋零
紅顏薄命,悽美如斯
紅色的劍光,從木劍之上延伸而出,整個擂台,完如被籠罩在一個神奇的夢境。
這一刻,柳羿將幻術與劍術結合,發揮出了自己自學會這第二劍以來,最強的一劍。
「轟」
整座擂台,無聲翻覆,而後與冢聖傳發出的第二掌在半空中轟然相撞在一起,防護罩第一時間破裂。
隨即,「咔嚓」一聲
經過修復的青石擂台,再一次崩裂,底下的青金石,如同粉末一樣揚起。
對面,冢聖傳的雙眉終於不由微微一凝,多出一抹凝重之色。
這一劍,值得他高看一眼。
然而,也只是一眼。
「砰」
柳羿手中的木劍,終於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壓力,寸寸碎裂,不但包含上半截的劍芒,就是原來剩下的小木截,也化為一塊塊木質蝴蝶飛舞。
他悶哼一聲,倒飛而出,胸口肋骨已斷大半,口中一口逆血倒涌而出,意識瞬間變作模糊。
「這麼強?」
他喃喃地道,下意識的就要一展輕鳶剪掠,離開這座擂台,卻發現自己已經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了。
就在這時,朦朧中,他看到一根漆黑的手指,在漫天煙塵中,悄然朝自己點來。
他有心想避,卻渾身無力。
下一刻,這陰晦的一指,點中在了自己左臂臂骨。
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痛楚,僅僅只是感覺身體一涼,隨即,就再無任何其他感受。
柳羿暈迷過去,飛跌下擂台。
暈迷前,隱隱地,他聽到了冢聖傳陰謀和得逞的笑容。
「失算了……」
這是他心中的最後一個念頭,隨即,身體一沉,就被兩個人抱起來。
雖然不知是誰,但他明白,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體附近,並能將自己救起的,除了孔齊,喻康澤兩人,再無他人。
……
擂台下,看著依然站在其上,一身藍衫,冷眉如劍,邪異逼人的內宗五大弟子之一,「枯骨聖手」冢聖傳,擂台下,響起如潮的歡呼聲。
沒有人為柳羿著想,沒有人為他擔心。
擂台下,都是一片的de,說冢聖傳如何如何不凡,柳羿如何如何自討苦吃,不自量力,是找死。
見狀,擂台之上,看著孔齊,喻康澤懷中已經暈迷過去的柳羿,冢聖傳嘴角,牽起一抹陰沉的笑意。
隨即,他一擺手,根本不待裁判宣布,就已經一掠而出,回到擂台之下,自己的位置。
四五人立即朝他圍了上來,大聲讚美,沒有人再看向柳羿那邊一眼。
所有人都明白,中了冢聖傳那最後一指,這個幻滅峰的無名弟子,恐怕即將要除名了。
除了他們,沒有人知道,冢聖傳這一指到底有多麼可怕。
「渡寒陰指」,一門不屬於同仁館的半地秘技,知道冢聖傳修煉有這門秘法的,整個內宗,不超過五個人。
而且這五個人,全部都是他最忠心的手下,不可能有一個人,將其說出去。
敢於說出去的人,都已經死了。
另一邊,擂台下。
孔齊與喻康澤看著臉如金鐵,嘴角血跡斑斑的柳羿,一臉焦急。
「易流,易流」
然而,無論兩人怎麼呼喚,怎麼搖晃,柳羿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死屍。
若非鼻息之下,仍隱隱有那麼一絲氣息留存,兩人都以為他已經死去。
「走,快帶他回去醫治,快……」
「走」
抱著柳羿的身體,孔齊,喻康澤飛速離去,沒敢一絲耽擱。
沒有人阻攔他們,也沒有人多看他們一眼。
仿佛他們,已經只是一個局外人。
似乎只暈迷了一瞬,又似乎很久。
終於,柳羿悠悠醒來。
「這是哪裡,嗯,胸口好痛」
左手用力一撐,想要爬起,卻又瞬間跌下。
胸口的劇烈痛楚,讓他爬不起來。
睜眼一看,這是一間質樸的石房,似乎有些像自己的臥室,但又有一絲不同。
不遠處,有一個窗台,窗台上,擺放著一盤小小的蘭花,迎風開放。
淡淡的幽香,輕輕傳來。
這似乎是一間女子的閨房,雖然東西不多,但的確是女子閨房無疑。
就在這時,石門打開,一股香風飄入,隨著香風,一位身著白紗,飄緲如仙的女子走了進來。
「嗯,易流,你醒了?」
「這聲音,是……師傅?」
柳羿回頭一看,不由驚呆,來者清美絕倫,臉上略帶病容,不正是自己的師傅冷幻是誰?
「這裡是,師傅的閨房?」
「那是?」
忽然間,他的目光,落到師傅冷幻身後的牆壁,那裡,斜掛著一柄黯淡無華,高雅奇古的鐵劍。
鐵劍黝黑,上面用道道流痕,勾勒出一個簡略的「衣」字。
「衣,這是,這柄劍的名字嗎?好奇怪的名字」
冷幻的手中,端著一柄淡綠的藥粥,藥粥幽香,清和碧綠,上面漂浮著幾粒蓮子。
蓮子圓潤,潔白如玉,讓整碗藥粥更添一些美感。
「要不是徐福那老頭叫我過來幫助你,我都不知道事情已經進展到這地步,快把它吃了吧,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消停,看哪裡呢?」
冷幻輕哼了一聲,走到柳羿跟前,將藥碗放到他手邊。
柳羿「呃」了一聲,急忙回頭,就要撐起,將藥粥端過。
卻不想,用力過重,胸口再次一陣劇疼,他「砰」的一聲,再次摔了回去,頭落在身後的石板之上,砸出重重的一聲悶響。
「嘶」
他不由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冷幻急忙伸出另一支空手,一把扶住他,看著他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好了好了,看你這魯莽的性子,算了,還是我來餵你吧。」
說完,她斜坐於柳羿一側,讓他的頭靠在身後的石靠上,而後端著藥碗,一勺一勺,耐心地餵到柳羿嘴邊。
肩畔那隻手柔若無骨,鼻尖聞到一股和蘭花不同的香氣幽幽襲來,剛開始,柳羿還有點不好意思,想掙扎著自己來吃。
不過幾番掙扎,發現無果,反而被師傅教訓了一番之後,他只得接受了師傅的好意,勉強張開口。
藥粥一入口,一股淡淡的幽香立即沖腦而來,讓他心神不由一清,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口大口的就吃了起來。
連日來的飢餓,一時喚醒,再也顧不得其他。
只三兩下,一碗藥粥便即吃完。
而這時,柳羿才有空想起,自己這段時日暈迷以來,只怕一直都是師傅在旁照顧,心中頓感過意不去。
他扭頭看向冷幻的臉頰,卻見她已經起身,朝石門走去:「看你餓得這樣,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目送著師傅離去的背影,柳羿心中,一股暖流胸中而過,之後流遍全身。
這時,他才有空,細細打量四周的裝飾,發現,和自己的那間石室不同,同樣的格局,同樣的大但細微處,卻能看出很多分別。
自己石室中幾乎一無所有,除了修煉便是修煉,但師傅房中,雖然同樣空蕩,但是,除了那柄劍,那盤蘭花,還有一些奇怪的石子,呈圓形,密布在房間空地中央。
這些石子,有黑有白,形狀,白者剔透,黑者黯沉,所擺圖形,天圓地方,古拙玄妙,似乎藏著什麼十分奇特的秘密。
就在打量間,師傅冷幻的身影再一次出現,手中又端著另一碗藥粥。
有過先前的經驗,這一次柳羿沒有抗拒,任由師傅餵過之後,腹中有了力量,這才感覺到倦了,再一次暈暈沉沉地睡下。
看著他熟睡的臉頰,一旁,冷幻的神情少有的多出一抹柔和,不過,隨即,又多出一抹擔憂。百度一下「武祖蒼穹傑眾文學」最新章節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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