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上鉤了。「那這些百姓也該殺。」馬蕭明接著問。
寇仲急辯:「那怎可等同,是這個****的世道逼得百姓不得不如此。」
馬蕭明「呵呵」一笑,繼續道:「那些惡人不也可以說,自己從小缺乏教導,是這個世道讓他們從小得不到好的教育,怎麼就可以殺了他們呢。」
寇仲迷茫了,徐子陵也是有點糊塗,只有杜伏威冷眼旁觀。
馬蕭明接著說道:「小仲,對錯是很難界定的,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會有不同的結論,古代聖人也有不同的意見,我們不必細究。你說過,你要當皇帝,給萬民帶來福祉,那麼為何就不能接收江淮軍呢?一方面,你接受江淮軍,整頓軍紀,約束他們,可以使他們不再作惡,使百姓免受更多的荼毒;另一方面,你擁有了強大的軍隊,更快地統一天下,也能更快地結束百姓悲慘的生活。」
寇仲眼睛慢慢亮了起來,越來越奪目。這時馬蕭明惡毒地笑了笑,添上了最後一把火。
「嘿嘿,反正你也是要徵兵的,打起仗來,必死無疑的仗就讓江淮軍來打,你徵召的那些良善百姓不就可以少死一些了麼。」
徐子陵看著被江湖譽為「仁義劍」的馬大哥,渾身抖了抖,仿佛有點不認識了一般。杜伏威則是驚奇地看了一眼馬蕭明,仿佛重新認識了馬蕭明似的,倒是沒有對自己的兵成為了「炮灰兵」展現出憤怒的情緒。
被馬蕭明一番洗腦後的寇仲則已經完全想通,當即對著杜伏威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口中呼道:「爹爹在上,請受孩兒一拜。」說完又敬上一杯茶。
杜伏威那張死人臉此時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接過茶一飲而盡,哈哈大笑:「好孩兒,好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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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一則消息震動天下,名震江淮兩岸的杜伏威收年青一代高手寇仲為養子,將手下兵力盡賦予他,自己則卸下重擔,隱於幕後。
寇仲甫一上任,改江淮軍為「少帥軍」,隨即著手整頓軍紀,立下軍令三則、鐵律六則,凡不遵守前者立殺無赦,不遵守後者視情況處罰。
軍令一、一切行動服從號令;
軍令二、不得搶奪百姓財物;
軍令三、戰時所獲全部上繳。
鐵律一、不得強買強賣;
鐵律二、不得借物不還;
鐵律三、不得損壞莊稼;
鐵律四、不得調戲女子;
鐵律五、不得虐待俘虜;
鐵律六、損壞物品賠償。
剛開始整頓軍紀的時候,杜伏威的一些親兵仍舊有些不服氣,故意犯事,不過在寇仲借著杜伏威與好兄弟寇仲、馬蕭明的支持,接連斬殺十多人之後,全部老實了下來,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軍令貫徹得還好,鐵律則不時仍有人觸犯,不過比起當初人人喊打江淮軍的情況已是好得太多。
一時之間,城內風氣大好,不時有逃難的百姓前來投靠,看著城內欣欣向榮,寇仲又在馬蕭明建議下成立了商會,統管勢力下所有的商人,販賣運送糧食,倒也沒有餓死多少人,又從中招募不少的新兵、逃兵,實力成長了一小截。
一時之間,天下側目,甚至有不少勢力向其學習,整出了不少山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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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哥,你真的現在就要走嗎?就不能留下來陪我和小陵打天下嗎?」本來正在處理政務的寇仲聽說馬蕭明即將遠行,立刻放下手頭一切事務前來挽留。
「是哩,馬大哥,如今我們蒸蒸日上,形勢一片大好,又是用人之際,大哥何不留下來共襄盛舉。」收到消息前來的徐子陵亦是開口,平常不會說這種話的他也開始肉麻起來。
馬蕭明有點無奈,苦笑道:「小仲、小陵,不是我不想留下來,而是師門有召,我不得不回。」
雙龍一聽是門派召喚,也是無奈,畢竟他們仍然記得馬蕭明的門派實力有多麼的可怕,大宗師高手也不過是普通外門弟子罷了,如果不聽從命令,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寇仲嘴角充滿了苦澀:「馬大哥,此去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面。」卻是對留下馬蕭明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只關注何時才能再相見。
見旁邊徐子陵也是一臉想知道的表情,馬蕭明答道:「具體時間不太清楚,下次再見怕是你們定鼎天下之前吧,也有可能再也不相見了。」說的話充滿了不詳之意,但臉上的表情卻無比堅定,仿佛在說一定會再相見的。
被這股情緒所感覺,雙龍全都沉默了下來。
眼見現場情況要變成離別苦情劇了,馬蕭明立刻緩了緩氣氛,詢問道:「小仲,最近我一直在練功,沒有關注城內,如今情況如何?」
說起這個,寇仲一肚子苦水要倒:「唉,不說了,軍中不服軍令者仍時有發生,最近一陣子去剿匪就出了簍子,還好是剿匪,問題不大,要是兩軍對陣,怕是要大敗虧輸,回來後我就把那幾個不聽軍令的人砍了,為此還引來了王雄誕的不滿;城內還好,只是政務太多,找不到人處理,忙得我沒時間練功。」
馬蕭明沉吟道:「如此,王雄誕你不要動他,此人對你爹最是忠誠,可以通過杜總管壓服他;至於內政的事,你們去竟陵找一個叫虛行之的人,那邊有個飛馬牧場,找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可以將繁瑣的政事託付給他們,千萬不要耽誤了你們的武功進境。」
寇仲點頭應是,馬蕭明接著說道:「要小心輔公祏,他和魔門有勾結,找個機會做了他。老杜不閒著沒事麼,讓他開個鴻門宴,將兩個老賊一網打盡。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不是沒有跟他姓杜麼,只是答應以後給他其中一個兒子世襲王位,我怕他心懷不滿,還是要提防一下。小仲,以後你自己當皇帝,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了。」
寇仲雙眼發紅,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徐子陵亦是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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