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賽剛進酒廠大門,就接到郭副總電話,讓他在行政大樓一樓等著,要帶張塞去酒廠博物館。樂筆趣 www.lebiqu.com
要說這酒廠博物館,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所在。張賽上學時也去過幾家酒廠參觀實習,自然去過酒廠的博物館。這些博物館有的簡約,有的繁複,有的古樸,有的現代。總之就是儘量顯示本酒廠有文化底蘊,年代久遠,酒好喝,賣的多。說也奇怪,張塞來濱江酒廠一個月,竟然沒到酒廠博物館參觀過,之前幾乎沒聽人提到過博物館。今天要去參觀,張塞也並沒抱太大希望。估計跟別的酒廠博物館大同小異,也就是些照片兒啊,瓶瓶罐罐啊,蠟像雕塑啥的,或者找幾個名人題個詞啊什麼的。
我靠,確定這是酒博物館站在酒博物館門外,張塞不由得爆了句粗口。這是個獨棟建築,外觀上看大約三層樓高,紅磚紅瓦,遠看就像個破舊的鍋爐房。門上一塊黃色木頭橫匾歪歪斜斜幾個繁體大字「酒博物館」,還是從右往左念的。
郭副總見張塞呆在原地,笑道:「沒來過吧,今天帶你長長見識。」
張塞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郭副總,咱們這酒博物館還真是與眾不同(不咋地)啊」
郭副總沒聽出張塞的弦外之音,「哈哈哈,你小子挺識貨,就門上這塊匾,有年頭了,哦,清朝就有了,據說是老掌柜的手書這四個大字。」
張塞倒吸一口涼氣,多虧剛才沒說什麼不好聽的,這可是酒廠太祖手書啊,勉強擠出了一句話:「這書法實在是,實在是,飄逸(歪歪扭扭)!」
郭副總倒是沒在意張塞說什麼,「小張,你知道嗎就這塊三米多長的牌匾,那可是上等黃花梨木料。現在這麼一塊木頭也是價值不菲啊!」
張塞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啥,黃花梨木料!放在這外面風吹日曬雨淋的,太暴殄天物了吧」他可是聽陳教授說過,紫檀、黃花梨這都是名貴木料。
一進酒博物館大門,張塞就驚呆了,這裡面,比外面,還不可思議!這哪裡是個酒博物館啊這簡直就是個酒類博覽會,酒類圖書館!
剛才從外面看,張塞還以為這是個三層小樓呢,一進來才發現,這酒博物館就是一個獨棟一層建築,占地面積約有一千平米,跟個小禮堂差不多。布置也跟其他酒博物館大相徑庭,沒有照片,沒有介紹,沒有名人字畫,沒有蠟像雕塑,沒有漂亮講解員!有的只是一排排擺放整齊的兩人多高的酒架子,架子與架子之間僅容量人側身通過。在門口向裡面望去,酒架子上的各種酒標籤花花綠綠,就像在圖書館看到書架上面的情況差不多。
郭副總見張塞長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得意地問道:「小張,怎麼樣看傻了吧!來,跟我往裡走,以後你有的是時間在這裡學習。」
張塞這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亦步亦趨跟在郭副總身後。「這麼多,不是得有幾萬瓶或者幾十萬瓶吧!還不是空酒瓶,都是大半瓶或者滿瓶的,有很多都是世界名酒,就這個博物館裡面的藏酒,價值都得千萬計吧。」
其實張塞還是想少了,這裡面有幾十款藏酒,來頭大不說,在市面上花錢都買不到了,很多大佬出價百萬尚不可得!
走進兩排酒架子中間,張塞更是服了。這麼多酒瓶子,遠看花花綠綠,近看確很有規律。都是按照酒的類別、香型、年份,擺放的規規矩矩,整整齊齊。
穿過中間兩排酒架子,二人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前。酒廠所有房間都有門牌,但是這個房間門上啥都沒有。只在門上貼了一個福字,看樣子像是過年時貼的。
郭副總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敲門。
「是小郭嗎快進來,咱們這關係還這麼客氣。」門裡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說道。
張塞一聽,裡面這大哥誰啊這麼大的口氣!管郭副總叫小郭,就是宋總也是叫郭副總一聲老郭啊!裡面這人難道很大年紀,聽聲音不像啊。那就是身份尊貴不過這酒廠里郭副總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了。
「哈哈,趙哥,最近幾天忙,沒過來跟你一塊喝口茶。」郭副總打著哈哈,帶張塞進了屋。
張塞一看,這屋裡別有洞天啊!小橋流水,雕樑畫棟,陳設古樸,茶香濃郁。顯然這房間是這博物館的房中之房,似乎這房間裡面還有起居室。裡面只有一人,就是剛才搭話的男人。看這人年齡六十左右,頭髮花白,八字眉,灰白色山羊鬍,一雙小眼睛囧囧有神。身材消瘦,身著暗紅色對襟唐裝,顯得精神矍鑠。
這老者笑道:「忙著接待小錢吧那小子,太能喝了,品酒也不弱,你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我要是早個十年左右,或許能跟他旗鼓相當,唉,老了,不提了,不提了。」
「趙哥,您可不老,您就是酒廠的定海神針壓艙石啊!」郭副總恭維著老者,不過卻並非虛情假意。
老者擺擺手,指了指身前的官帽椅,「來,坐下喝口茶。不過我聽說廠里的一個技術員,叫張,張什麼來著」
郭副總屁股剛要沾上椅子,連忙回答道:「張塞,一車間技術員,品酒拼酒都是一把好手。」
「那你還不讓人家坐下,跟你來我這裡,你也不給介紹一下。我可挑理了啊!」老者假裝嗔怒,目光卻移向了張塞。
張塞心中愕然,這老頭怎麼知道自己是誰呢莫不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
郭副總卻沒有半點驚訝,「老哥哥,我這不是還沒得空兒跟您介紹呢嗎。快來,張塞,這位是咱們酒廠最最德高望重的總顧問,趙總,大家都管他叫老神仙,你也這麼稱呼吧。」
「什麼老神仙,總顧問的,就是個糟老頭子,老而不死罷了。別聽小郭瞎說,以後就叫我趙叔吧。來,快坐下,嘗嘗我這剛泡好的大紅袍。」老神仙倒是沒什麼架子,直接邀請張塞一起喝茶。
張塞聽了卻沒有馬上入座,而是畢恭畢敬給老人鞠了一躬,然後規規矩矩坐在了下首一個官帽椅上。
郭副總沒管張塞,卻是被老神仙的態度給驚到了,話說這酒廠老神仙,平時都不怎麼跟人說話,也就廠里這幾個熟絡的老人兒才能搭個話,也從來沒這麼抬舉過年輕人!還主動套近乎,讓張塞管他叫趙叔!
張塞自然不知道這些,坐下後,就端起老神仙給倒的茶水,品嘗起來。
「這小伙子懂禮數,有教養,我喜歡。你是不是心裡在想:這老頭兒咋知道我是誰呢」老神仙頑皮一笑,看著張塞說道。
張塞連忙點頭,「您老真是料事如神!看樣子之前你不知道我們要來,您是怎麼猜出來的呢」
「哈哈哈,年輕人,猜!那是靠運氣,可是活不長久的。我是聞出來的。」說完,老神仙兩隻小眼睛閃了一下光,就跟個老鼠成了精似的。
「聞出來」張塞心中一驚,嗅覺,自己也有超強的嗅覺,上次找到裂紋的酒缸,靠的就是這個。難道這老神仙跟自己是同類人
老神仙似乎看出張塞的心事,「年輕人,你身上有一車間特有的酒麴味兒,別說我了,郭副總也能聞出來!一車間來的年輕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郭副總坐在一邊,品著茶,微笑不語。
「媽的,敢情都是人精啊!還真以為他們有什麼超人之處,看來不過是多年來的日積月累,經驗使然。」張塞腹誹道。不過他還是對老神仙喝郭副總又增加了幾分敬重。能做到二人這樣的,酒廠上下能有幾人!
「聽說你是陳老的弟子,我也不敢托大,不敢說教你什麼,以後這裡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我。這裡的酒,你隨便品嘗,別給我喝絕了就行。」老神仙抿了一口茶,雲淡風輕笑道。
「啊!隨便品嘗!」張塞樂瘋了,這不是來長經驗值的嗎
老神仙身體微微前傾,湊近些神秘說道:「年輕人,先別高興,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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