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看......那是什麼?」
聽到妹妹的聲音,一直躺在一旁聽著音樂的休息梁雨欣緩緩的睜開眼。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她微微抬頭,只見空中划過一道璀璨光亮,一顆流星。
不,不是一顆,因為緊接著天空中便不斷出現那一顆顆滑落的流星,聽著妹妹在旁邊拍著手高呼好看的時候,她心裡卻沒半點波瀾,沒有任何喜悅興奮。
「是流星雨!姐姐,你看!今晚真的有流星雨!」
伸手摸了下旁邊妹妹的腦袋,梁雨欣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
「怎麼了?姐姐你不高興嗎?流星雨不好看嗎?」
「我沒有不高興,流星也很好看......」似是敷衍的回答,就算是此刻旁邊年齡不大的妹妹也已經能夠聽得出來梁雨欣語氣里的懶意。
默默的看著天上不斷滑落的星星,梁雨欣突然,淡淡說道:「人的一生如果能像這流星一樣閃耀在一剎那......那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這是一個花兒樹木凋零的季節,姐妹倆凌晨在自家房頂看流星......那一年梁雨欣十六歲,而旁邊的妹妹梁雨萌才十二歲。
在意識的海洋,她的記憶里似乎沒有過多真正的笑容,游離在生與死之間,她找尋著自己任何一個開心的片段......那怕一小段也好啊!
真的很想找到......
「你真的是無可救藥!」
這是父親威嚴的聲音!
「小雨,你就說個軟話,讓你爸消消氣不行嗎?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倔強呢!?」
這是母親流著淚哽咽的聲音......
在客廳里,梁雨欣直挺挺的站在父母前面,面對父親手裡的鋼條,眼睛裡沒有一絲的後悔和害怕。
「我沒錯!錯的是他們,無可救藥的人是你們,是非不分!」
這句話宛如一根瞬間燃盡的導火索,父親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舉起手裡的鋼條狠狠的朝著梁雨欣大腿揮下。
「你!你還嘴硬!我今天不打死你!」
沒有求饒也沒有流一滴淚,她就那樣直挺挺的站著任由父親鞭打。
「別打了!孩子他爸!別打了!她還是個孩子......再打下去要出事的!」母親一邊流著淚一邊去拉已經幾乎暴怒如狂的父親。
「你說!你錯了沒有!」
面對父親暴怒圓睜的面容,梁雨欣眼神冰冷如霜依舊一字一頓道:「我沒錯!」
「為什麼是我錯了,他們差點把我朋友拖進車裡侮辱了,我打他們,我還錯了?就算上了法庭法官都不會向你們這些做父母的這麼判吧!?到底是我錯了,還你們老糊塗!」
「你!」
良久,父親揚起的鋼條顫抖著始終無法再落下,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只是那樣怒瞪這眼前這個女兒。
「小雨,你就別說了,你不知道,你打的那個人是我們梁氏集團最大的一名股東的兒子,因為這件事現在他們已經打算全面撤資了......我們家就要面臨破產了啊!」
母親始終是愛女心切,看到丈夫停手便衝過抱著梁雨欣哭訴著道。
「你知不知道,被你打的那三個人一個永遠只能坐在輪椅上,一個成了植物人,還有一個永遠失去了生育機會......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人家現在要告你!公司倒閉了,你爸我用什麼去救你?你說,你做的這些都是什麼事兒?你還說你沒錯?」
坐在沙發上父親語氣緩了不少,但是說出來的話,反而讓梁雨欣心如針扎比剛剛打她還難受一萬倍!
「......我。」站在父親前面,梁雨欣第一次有了思想上的動搖,她一直以來堅持的所謂正義難道真的就是錯的嗎?那到底什麼才是對的呢?
此時,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回答父親的提問。
「......那讓他們去告我好了,坐牢槍斃隨便他們!」
啪!
一個措手不及的耳光打在了梁雨欣臉上,那一瞬間她只感覺臉上一麻,緊接著便傳來一陣火辣的疼痛。
「你以為就那麼簡單?你們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嗎?你知道人家的家族背後有多少股勢力在支持嗎?他們想讓一個人死很簡單,但是想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就更簡單!」
聽著父親從來不曾說過的話,梁雨欣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是那麼的幼稚,現實的英雄行徑也不可能像電影裡那樣瀟灑帥氣......
「我錯了......一切都是因為我......」
兩行熱淚不受控制的順著梁雨欣臉頰滑落,撲通一聲跪在了父親的面前。
「你走吧!這個家已經容不下你,這裡已經容不下你!你給我滾!這個家已經跟你沒半點關係!」
聽著父親的這句話,梁雨欣倒吸一口冷氣,脊背開始發涼,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一次自認為懲惡揚善的行為,卻讓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真的是自己錯了嗎?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用哽咽的語氣道:「......你要趕我走?不要我了?」
「滾!」
父親噌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門口嘶吼道。
簡單的行李在母親的幫助下裝了一小包,梁雨欣就這樣被趕出了家門,一直躲在暗處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的梁雨萌哭著看著整個過程,她實在沒有勇氣站出來為姐姐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句。
在暴怒的父親面前,她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懦弱。
梁雨欣就這樣走了,離開了這個呆了十六年的家。
從包里她摸到了母親臨行前悄悄塞進去的一卷錢,那一晚她躲在火車站附近的某個角落裡哭的撕心裂肺。
時光悠悠,十年一眨眼便過去,她不知道家裡是什麼情況,也沒勇氣回去打探......
直到被已經從警校畢業的梁雨萌找到,她才知道一些家裡的境況。
剛走的那幾年家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房子被判賠償抵押了,父親的公司倒閉還欠了一堆天文數字的債務,那時候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絲毫不過分......
但是,父親倔強的性格卻在法庭判案的那一刻堅持維護了她,只用了短短的幾個字,我覺得她做的沒錯。
也可能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吧!正當全國各地暴力事件層出不窮的時候,為了維護社會治安和人們的生命財產安全當局頒布嚴打措施。
在市里,那些之前涉黑的家族紛紛倒台,梁氏集團竟然再次在父親的努力重獲新生不僅一躍成為當地的龍頭企業,還在近些年開闢了歐美市場,一時間梁家風頭無兩。
流星!
梁雨欣的人生或許就真的像她描述的一樣,宛如一顆划過夜空只留下一道美麗身影的流星。
墜落的機甲徐徐站了起來,槍聲停止了,入侵者沒來得及逃走的全部也都被俄軍擒下。
看著眼前的殘垣斷壁,梁雨欣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只感覺身體漸漸地冰冷,一行淚水在失去意識前悄然落下。
「全身多處骨折,有大面積擦傷。」
「割裂的傷口有未知的放射性感染......」
「血壓還在持續降低!」
「病人頭部有挫傷以及穿透傷,顱骨開裂......」
「心跳已下降至30......」
「醫生,血庫沒有符合她的血型......」
在急救車裡,梁雨欣眼睛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當她被人從駕駛艙里救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嚇呆了,這是一個幾乎渾身是血的女孩。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會相信,正是她拯救了整個基地。
阿古斯領著一群軍官靜靜的站在梁雨欣的急救車旁,很認真尊敬地敬了個禮,而後默默的走開。
由一開始的不信任,到現在被梁雨欣的實際行動所感動,阿古斯再一次見識到了來自年輕人的那種與敵人鬥爭不畏生死的崇高品質。
「她怎麼樣了?」
目睹了這一次空中機甲大戰的趙飛翔此時也站在救護車旁邊出言問道,而離他不遠處站著阿爾方斯教授和梅森,奇奇的生命維持系統則是安安靜靜的躺在他們旁邊。
「你認識她嗎?現在有一個棘手的問題,傷員太多,我們的血庫找不到適合她的血型,估計她撐不了多久......」
「血型?」
「恩,rh陰型,比較罕見的血型,我們也沒辦法,抱歉。」
聽著醫生的話,趙飛翔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血型他聽都沒聽過更別提能幫得上什麼忙了。
「她是你們中方的人員,如果可以請你幫我們做個報告記錄好嗎?也算是有個見證。」
趙飛翔沒有猶豫點點頭道:「ok,我去跟我的朋友當招呼,就過來。」
醫生看著趙飛翔小跑著到了不遠處同伴的旁邊,也不知他說了什麼,很快便看到他突然帶著一個人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地道:「醫生......他就是你要找的血型!他是!」
聽聞趙飛翔這句,醫生先是一愣接著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頭黑髮藍眼的梅森直接擼起自己袖子道:「沒事,不用檢查了,我的血型就是rh陰型的,我也是個外科醫生,我們抓緊時間吧!」
「我的上帝,看來幸運女神總會眷顧好人!」
「醫生!別再廢話了!趕緊救人吧!」
黑夜裡,奇奇在生命維持裝置里,緩緩的睜開眼睛,雖然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但是她依舊能隱隱的感覺到周圍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這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是戰爭?還是.......
在她正想閉上眼的一剎那,一顆帶著美麗弧線的流星突然從夜空裡划過,那感覺很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5s 3.69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