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肉眼可見的圓片狀能量從天而降,徑直砸中剛剛把神樂千鶴轟飛出去的高尼茨身上。
即便是被神樂千鶴的「裏面八拾伍活·零技之礎」擊中,也依然屹立不倒,氣態浩然的高尼茨,在被命中的剎那立刻向地面撲倒,那姿勢怎麼看怎麼像是「狗吃屎」。
而在同時,他身上殘存的神父裝全數炸裂,氣浪蕩起的布條還未飄飛出去,就被那圓形的力量連同高尼茨一起向地面狠狠壓下,結結實實的砸在地面上。
「轟隆——!」
轟然巨響聲中,以高尼茨為圓心,半徑十幾米的廣闊區域被從天而降的巨大力量壓低足有數米,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坑,內外高低不一的地面,瞬間在強烈的震撼之下崩裂出蛛網一般的細密縫隙,激盪的氣流掀起一股煙塵向四周盪開。
高尼茨本就被神樂千鶴的「零技之礎」命中,已經是遍體鱗傷,且本身力量和大蛇之力都無法動用,此刻又遭受到如此強大威力的攻擊,簡直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就被力量轟倒,重重砸進地面,鮮血從傷口處狂噴而出!
一擊命中高尼茨以後,溫麗莎再沒有隱藏自己存在的打算,手裡的強力武器迅速鎖定別的目標,然後嘴角帶著猙獰又血腥的殘忍笑意,連連扣動發射攻擊的扳機。
隨著恐怖儀器的運作,又一道呈現出藍白色,宛如空氣被極度壓縮後的能量從天而降,把下方的空氣向前方排擠擠壓,帶起陣陣氣流急速呼嘯聲,場中因為高尼茨遭遇到意料之外的襲擊的恐怖打擊而有些發蒙的神樂千鶴頓時臉色大變,想也不想的就開動「弐百拾弐式·神速之祝詞」,高速從站著的地方掠走。
而就在她離開之後的下一瞬間,藍白色的能量從天而降,擊中地面,然後轟然爆發,沉悶的像是流星墜落地面但卻詭異的並未引發地面劇烈震盪的轟響聲中,又一個巨大的圓坑出現在場中。
「這是什麼攻擊!?好恐怖!」
神樂千鶴心有餘悸的站在遠處看著這個圓坑,當她的目光看到圓坑中被無辜波及,沒能及時逃開的二階堂紅丸和草薙京時,眼瞳狠狠地縮成針尖大小,驚駭不已。
這兩人已經被強力的拍擊力量轟成肉泥,猩紅的血液和破碎的衣服下面的肉沫,是那麼的令人觸目驚心!
「嘩——!」
草薙京和二階堂紅丸的慘狀也被在場的其他格鬥家看到,頓時全都變了臉色,一個個的抬頭四下搜索,一面找尋恐怖打擊的來源,一面隨時做好閃避準備。
場面瞬間亂成了一團,正在圍著麥卓和薇思打的幾個女性格鬥家此刻也顧不上了打敗敵人,更顧不上破壞超大颶風,阻止七枷社召喚大蛇降臨,一個個人人自危。
「呿!這些傢伙的速度太快,個子太小,重力槍又沒有鎖定功能,不然,把你們統統打死,變成我的獎勵積分!」
溫麗莎惋惜的嘟囔著,慢慢的把手裡的重力槍放下。
她這柄重力槍出自《殺戮都市》位面,是素凌軒曾經兌換但卻無緣使用的強力科學武器,攻擊範圍廣闊,威力十分強大。
不過,這個位面的科學側道具都有一個極其坑爹的缺陷,不是發動時間緩慢就是連擊性不強,而這重力槍的缺陷也極其明顯,對付個頭大或者複數目標時,強力的殺傷性效果還很有效,可若是對付有防備的人類格鬥家,那就顯得極其雞肋了。
「唔,高尼茨居然還沒死?」溫麗莎沒有等到主神的提示音,頓時大吃一驚,凝目向第一個圓坑中看去,只見到許多破碎的衣服布片和大灘大灘的鮮血,果然沒有看到高尼茨的屍體,「該死,他被『零技之礎』打中,只能使用普通的拳腳功夫,怎麼可能在重傷下從重力槍的轟擊下逃生?」
溫麗莎驚愕之中,連忙開啟輔助儀器,仔細的搜索起來。
「嗯,在那裡,奇怪!他的身邊有其他人——」
找尋到目標的那一刻,溫麗莎突然感覺到一股深入靈魂的心悸,一股冰冷的寒意直衝天靈。
殺意!
那一瞬間,多次參與危機重重任務磨礪出的敏銳第六感向她傳遞給強烈的危機。
在這股心悸的感應支配下,她想也不想的把重力槍往殺意傳來的方向一擋,同時,她不顧一切的把身上的強化服催動,能力調到最大,所有的圓形制御裝置一瞬間全部亮起,強大澎湃的力量憑空從衣服中出現,施加在她的軀體上。
她非常自信,只要一絲絲的時間,強化服強化後的力量就能讓她躍出數十米遠,遠離危險。
然而,她不知道,那一絲絲時間的需求註定了只是奢望!
就在她對危險生出感應的同一時間,通透無暇的劍刃飛來,輕而易舉的把重力槍和她的手臂斬斷,鮮血噴涌而出。
本能引發的痛苦尖叫聲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躍出去的強大力量還沒有來得及迸發,那道劍刃已經宛如激射的光線,殘酷的斬斷她的手臂後,徑直穿透了她的心臟。
「唔,是——是、你——」
鮮血混合著強化服內層的液體從傷口處湧出,溫麗莎的表情充滿了難以置信的不甘,她面色鐵青的扭過頭,在摔倒在地的最後瞬間看到了「殺」死自己的兇手。
素凌軒解開了「化影」忍術,神農琉璃功輸入劍身中,吊著溫麗莎一口生機不散,低頭看向地面上的女人,由於他快速而精準的刺殺,這個女人並未感受到太多的痛苦便失去了意識,只是那臉上的表情,仍舊殘留著複雜的情緒,不甘、憎恨、絕望、留戀……
「殺人者人恆殺之!你踏入主神空間,成為輪迴士的那一刻就應該有這種覺悟才對。」
「話說回來,這種衣服很長時間沒見過了,挺懷念的。」
素凌軒感慨著彎下腰,伸手從溫麗莎的手腕上拿走了象徵她輪迴士身份的腕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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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格鬥家和麥卓、薇思兩位八傑集人人自危的時候,高尼茨使用大蛇之力聚集起來的巨大風柱驀然潰散。
四下奔流的氣浪中,卻見七枷社低頭跪在地上,原本與他一起待在風暴中的克里斯此時宛如失去了性命的屍體,靜靜地懸浮在七枷社頭頂上方十幾米處的空中。
驀地,不知道從哪裡匯聚照射來一道純白的光。
這道光柔和但不刺眼,卻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讓場中的所有人以肉眼看到它的存在,看到它「緩緩」的投射在克里斯的身體上,而在這光芒的沐浴中,死人一般的身體開始有了奇特的變化。
剎那間,天地好像是被某種力量凝固了,四周躁動的氣流被定住,難以動彈絲毫,激盪的氣流捲起的黑煙和塵埃,也因此靜靜地停在空氣中一動不動。
天地之間,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大蛇降臨了?!」
神樂千鶴臉色蒼白的如同剛製作成的白紙,嘴唇哆嗦著,眼神里和內心裡都是一片絕望。
一千八多年前降臨的大蛇,是被八咫家、草薙家、八尺瓊家三大家族的傳人手持三神器擊敗封印的,而現在,三神器傳人之二的草薙京和八神庵先後被殺,只剩下她一個人,一件神器,拿什麼對付再次降臨世間的大蛇?
「轟——!」
一股無匹強勁的力量突然出現在克里斯的身體上,躁動的力量引動的氣流如同海嘯般向四面八方徐席捲輻射。
剎那間,克里斯的身體被一團白光包裹,越來越強大的氣息從裡面透出,令外面的人越來越心驚膽戰,也令七枷社、麥卓、薇思三個殘餘的八傑集倍感欣慰和振奮。
數個呼吸間,白光散去,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已經不是十三、四歲大的克里斯,而是一名白髮白褲,赤/裸著上身,擁有著勻稱身體線條,五官中深深的刻著冷漠和無情的男人——
大蛇!
只見他閉著眼睛,雙手打開,以一種炫酷的姿勢靜靜地懸浮在空中,裸/露在空氣中的上半身清楚的顯現著黑色的奇特條紋,那是象徵著世人「罪惡」和「不潔」的印記。
驀地,大蛇睜開了眼睛。
在他那雙淡漠無情的眼睛睜開的一剎那,一股強烈的威勢震懾全場,場中的格鬥家頓時感覺心驚肉跳,兩股戰戰,只感覺心跳和呼吸都被這股力量壓迫的幾乎想要消失了。
這種心悸的感覺,這種恐怖強橫的氣息和壓迫感,讓他們連站在大蛇面前的勇氣都簡直要消失殆盡了,更遑論是對其對戰!
在大蛇面前,哪怕他什麼都不做,人類之身的格鬥家也只感覺一股股寒氣直往外冒,手足冰冷,心生絕望。
這是低等生物面對高等生物時的本能反應!
「污穢的人類!你們,合該被清除!」
睜開雙眼便看到要一心剷除的人類出現在面前,最忠心、最可靠的下屬死傷慘重,這令好不容易降臨世間的大蛇相當的不爽,而當他不爽了,就絕對會令這些人類更加的爽不起來!
「一切都回到無吧!」
大蛇的臉上毫無任何表情,在一片漠然之中,雙手猛地抬起,相互合在一起。
不見他有集氣的動作,更不見他有絲毫的準備工作,只是這麼輕易隨便的抬手、揮動,便有一股強大到令所有人駭然色變的力量匯聚在雙手之中,驀然爆發。
剎那間,力量轉化為恐怖的光能和動能,大蛇的上空宛如烈日墜下,亮度達到恐怖程度的光混合著強烈的衝擊力,宛如從天而降的毀滅之潮,從大蛇的手中冒出,撕碎了四周的空氣,瘋狂擴散。
熾熱的光亮在瞬間擴散,吞沒了場中所有人的眼睛,奪去了四周所有的光明,令周邊的天空與大地失去了顏色,變成了白紙與水墨般鮮明對比的黑白空間。
這一招,正是大蛇令無數人為之絕望、喪命的超必殺技——陽光普照!
在大蛇毫無疑問是五星級層次起步的力量推動下,這一招超必殺技的威力赫然有著超強的殺傷力,場中的格鬥家只能儘量蹲下身子,減少受衝擊力面積,在衝擊中等待暴虐的攻擊停止。
當肆虐的毀滅亂流終於消失的時候,比利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感覺到身上簡直到處都是細微深刻的傷口,擋住腦袋和胸口部位諸多要害位置的兩條胳膊,肉裡面的骨頭都斷了好幾處,殷紅的鮮血從傷口緩緩滲出。
「幸好關鍵時刻我讓蔡寶健和陳國漢擋在前面了!」
比利暗叫僥倖,大蛇降臨的那一刻,他便感覺不妙,立刻通過凱帝事前設置的公用命令調動蔡寶健和陳國漢兩人趕過來,及時在「陽光普照」殺到之前擋在身前。不然,這一招就算他能撐下來,只怕也距離死亡不遠了。
他有些艱難的喘了口氣,掃了一眼正在快速重組恢復的蔡寶健和陳國漢,轉過頭張望著四周。
這一看,頓時令他心驚膽戰,對於大蛇的恐怖有了最為直接的認識和了解!
只見大蛇和三個八傑集前方兩三百米內林立的房屋建築,此刻已經被夷為平地,地面和殘存的景物截面上清楚的留下無數道細微的顆粒高速衝擊時留下的道道黑色殘痕,就像是無數的放射性粒子在向一個方向轟擊,赫然是在大樓房屋倒下之前,便將摧毀,隨著衝擊波一起飛向遠處,堆積成高高的沙堆。
而還能算得上是完好的地方,只有在大蛇的「陽光普照」之下存活下來的人的身後的狹小空間。
此刻,從「陽光普照」下存活下來的人,除了比利和正在恢復身體的蔡寶健、陳國漢,場中明確還活著的人就只剩下神樂千鶴、麻宮雅典娜、坂崎百合、不知火舞、大門五郎和安迪·伯格六人。
其他的格鬥家,全都三三兩兩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大蛇居然厲害成這個樣子,不知道凱帝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功?」比利生平第一次的質疑起凱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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