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為何不用?」昊仁奇怪。
「因為剛剛我沒有把握。」
說這話的時候,洪峰聳了聳肩膀。
但昊仁卻知道。這個沒把握,並不是沒把握用出這個絕招。而是沒把握控制住力道,進而殺死他。
「這招叫什麼?」昊仁問道。
「殺人腿。」洪峰自豪。
「洪峰大哥,這真是一個粗俗的名字。」
昊仁認真的臉色,讓洪峰抑鬱起來。四周的侍衛以及城主大人也被這直白的名字驚住,臉上紛紛浮現出愕然。
這讓洪峰徹底抓狂起來。
洪峰也忽然感覺自己這名字似乎真的有些不盡人意。頓時臉上升起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少廢話!看仔細了!」
他憤憤的瞪了昊仁一眼。
這句話讓昊仁臉色瞬間嚴肅起來。他注意到洪峰說的是看仔細了。這代表著洪峰要把這一招教給他。
「這是我這前些年在戰場領悟的一招。這一招至少幫老子殺了上百個敵人。」
洪峰又補充了一句,語氣中帶著某種自豪。
在洪峰定居在邊瀚城之前。他在戰場上的稱號,便是殺人腿洪峰。只是來到邊瀚城之後。雖然有一些爭鬥。但通常只要洪峰用出絕風腿便能夠解決戰鬥。時間久了,人們只記住了絕風腿洪峰。
戰場!只這一個詞,昊仁就感受到了一種殘酷而血腥的味道。難怪洪峰的招式如此狠辣毫不留情,招招攻人的致命地方。
所以,昊仁毫不猶豫的開啟了真視之眼。
這一剎那,洪峰宛如死人。氣息忽然隱匿不見。他輕輕的一竄,像是像是黑夜裡的恐怖幽靈。
驀然間,洪峰出現在昊仁的面前。雙腿踢出,像是划過空氣的幽暗匕首,沒有驚起絲毫的波瀾。
昊仁只覺得一股寒意湧來。
在真視之眼中。洪峰的這雙腿,在剎那間就完成了三十六次的變化。將昊仁所有的攻擊路線封死。他的雙腳,以一種極為快速的頻率顫動,化作了可怕的攻擊力器。而洪峰的氣血,在他的腿上接連爆發了三次,三次爆發疊加出驚人的威力。
極度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昊仁想都不想,戰氣瘋狂震顫。
轟!
有時候,實力的碾壓還是大過與技巧。洪峰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被最龐大的蠻獸硬生生的拍了一掌。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洪教頭(洪峰)!」
不管是城主還是眾侍衛,全都慌了神。所有人都將洪峰圍起來,蹲下檢查他的腿。
「都是你!這下,怎麼去殺土匪!!」
一個侍衛忽然站起來,紅著眼睛沖昊仁怒吼。所有的侍衛都是一臉怒容。
「都給老子閉嘴!」
躺在地上的洪峰忽然怒吼。眾侍衛頓時噤若寒蟬。但望著昊仁的目光仍舊極為憤怒。
「讓開,別擋著我!「
洪峰撥開前方站著的侍衛。他的視線重新落到昊仁身上。
「別擔心,骨折而已。老子當年在戰場上連心臟都差點被挖出來。這點傷算什麼。」
洪峰看著少年愧疚的眼神,頓時安慰道。
不過這個安慰顯然沒有起到作用。洪峰不想看到昊仁的這種表情,於是便轉移話題道:「剛剛的殺人腿你記住多少。」
「都記住了。」
昊仁說道。
「放屁,你就算想讓老子高興高興,也編一個靠譜的胡扯吧。」
洪峰在侍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臉上扯出一個極為牽強的笑容。縱然是這個粗漢,也不能無視骨折所帶來的疼痛。
這殺人腿不算是武技,算是一種極為高超的攻擊技巧。無論是那悄無聲息的步子,還是攻勢的三十六次的變化。無論是腳上的高速顫動,還是氣血在腿部的三次爆發。都是屬於技巧的一種。
這是洪峰在生死中領悟並逐漸完善出來的東西。也正是為了完善這一記殺人腿,他才苦練腿部,造成了他腿部異常粗壯。
「做給我看一遍,有什麼不對的我再糾正。你小子簡直跟一頭蠻獸一樣。」
即使是這樣,洪峰也有心情跟昊仁開一個小小的玩笑。
侍衛把洪峰扶到旁邊。
「就算記不得多少也沒關係,能用出……」
洪峰的話說了一半。
昊仁像一隻狸貓一樣悄無聲息躍起。出腿,絲毫不差的三十六次變化。
砰砰砰。
三次戰氣爆發的聲響。
落地,地上的青石板瞬間炸開一塊巨大的凹陷。
咕嘟。
演武場上響起一致的咽口水的聲音。
「媽的,老子當初怎麼沒考上北城武府。」
半響,洪峰懊惱的罵道。
………………
這天一大早,昊仁便頂著晨光出了城主府。
走出門時,門口的兩個帶刀武者恭敬的對他行禮。
「小兄弟有什麼事情要辦嗎?我們可以代勞。」
「不,不用了,我上山轉轉。」
昊仁擺了擺手,快速離開這裡。
直到快中午的時刻,一位帶刀武者忽然疑惑的對身邊的同伴說:「我怎麼不記得邊瀚城旁邊有什麼山?」
「唔,是沒有山,不過那土匪頭子倒是姓山……」
另一個帶刀武者說著說著就變了臉色。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嘴中驚駭的吐出一個名字。
「山景龍!」
不一會兒,城主府大門忽然被打開,一隊侍衛急匆匆的沖了出來。
………………
林隱小道。是一個原本很熱鬧的地方。這裡是通往下一個城市最近的道路。商隊都喜歡走這裡。
可是現在,邊瀚城的商隊卻只能繞遠路,用比以往多兩倍的路程才能走到下一個城市。
「山景龍。」
站在林蔭小道的入口,昊仁輕念著這個名字。
「本以為是個肥羊,沒想到卻只是一條小雜魚啊。」
兩個土匪忽然從小道兩側的林子中竄出。在昊仁刻意隱藏氣息的情況下,這兩個土匪根本就沒有發現昊仁的實力。
「看來是這裡沒錯了。」
昊仁說著,向前一步。剎那間便制住了兩個不過是普通人的土匪。
「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
昊仁淡淡的說道。
「是是是。」
這下,兩個土匪知道碰到了鐵板。兩人頓時哭喪著臉,老老實實的帶著昊仁向他們的聚集地走去。
經過七轉八繞的小路,又經過一座天然形成的拱洞。豁然間,一處小小的寨子出現在昊仁的眼前。
但下一刻,昊仁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寨子四周圍起高大的尖銳木樁上,竟然插著數十具屍體。這些屍體竟然包含了老弱婦幼。顯然是之前劫掠的商隊等人。
「你們真是該死!」
昊仁心中僅存的一點心軟剎那間灰飛煙滅。他猛地抓住手上兩個土匪的喉嚨,狠狠的一用力。
咔嚓咔嚓
兩者脆響。兩個土匪便喉骨盡碎而死。
昊仁沉默了片刻,心中有些恍然。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竟然也能毫不眨眼的結束另一個人的生命。
不過這些土匪確實是該死。昊仁凝望著寨子,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殺意。既然要開殺戒,那就殺個痛快!
咚!
一聲巨響,整個土匪寨子似乎都震了一下。天亮剛不久。除了外出的探子,大多數的土匪都還在睡夢之中。
「不好了!有人在砸門!」
忽然間,一聲吼叫傳遍了整個寨子。剎那間,整個寨子都雞飛狗跳,徹底紛亂起來。
「誰他奶奶的的活得不耐煩了!」
「邊瀚城城主那蠢貨還沒吃夠教訓嗎?!難道又派人來了?」
…………
罵罵咧咧的聲音四處響起。
咚!
又是一聲巨響。寨子那結實的原木大門忽然出現了數道肉眼可見的裂縫。無數的木屑紛飛。那顫動不已的木門仿佛被一頭巨獸撞擊。
「難道那邊瀚城城主難道是帶著攻城車來的嗎?」
十幾個土匪心驚膽戰的望著那寨門。粗大而結實的原木卻沒有帶給他們絲毫的安全感。
轟
整個寨門忽然炸裂,無數的粗大木刺呼嘯紛飛。其威力絲毫不亞於飛射的箭矢。幾聲慘叫伴隨著倒地聲驟然響起。這才有土匪發現那尖銳的木刺竟然直接造成了數個土匪的死亡。
巨大的寨門砸在地上盪起漫天的灰塵。眾土匪心驚膽戰的望著一個身影從煙塵中踏出。那不算多麼高大魁梧的身軀,卻帶了一種讓土匪們驚懼的情緒。
四周一片死寂,不斷的有土匪趕來。卻在看到地上炸裂的寨門後驚懼不語。
「你……你是誰!這裡可不是你撒野的……。」一個像是小頭目一般的土匪終於忍住心中的恐懼,顫聲說道。
但話未說完,一個白皙的拳頭忽然在他的視線中放大。只聽一聲悶響,那土匪便吐血倒下,胸前已然出現了一個巨大而恐怖的凹陷。
昊仁彎腰將拳頭上的血跡擦在死去的小頭目身上。他望著四周驚懼不已的土匪們,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我可不是來撒野的。我是來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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