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閉關修煉時,極其忌憚外界打擾,越強大的武者,越容易在修煉時走火入魔而殞落。
齊衡三手握弧光劍,隨時防備一切可能擾亂沐塵修煉帶來危險的意外情況。寒潭古鰩已經身死水底,潭底沐塵也早已仔細搜查過,並無異常情況,但是仍存在著疑點。
如果是寒潭古鰩的存在是為了守護陵墓,那麼古鰩的壽命不應該如此之短。
兩年的時間內,寒潭古鰩的屍體不足以腐爛殆盡得如此徹底,只剩下一副乾淨的骨架。
以及潭底的屍體,無法分辨是盜墓賊的,還是陵墓中的活屍。
不過就算有異常情況,應該早就發生了,現在一切正常。想到這裡,齊衡三坐了下來,放下了緊繃的神經。
一滴水點在了齊衡三的鼻尖。
「洞壁有這麼潮濕嗎?」齊衡三抹去鼻子上的滴水,「怎麼一股鹹濕的味道。」
不對!齊衡三後跳了一步,洞壁頂的異常情況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隻長著六隻蟲腳和蟲翼的異獸虎魚,盤踞在洞壁,剛才滴下的是蟲羽虎魚的涎液。蟲羽虎魚一直等待著機會。
通過長期觀察,蟲羽虎魚發現兩人中可能對它產生威脅的人,處於無法行動的狀態。
齊衡三這才發現洞壁頂存在許多的孔洞,因為光線問題,很難發現,蟲羽虎魚只有半人大小,五蟲變的異變程度,隱匿在其中並非難事,齊衡三早該想到,陵墓中不可能只有一種守墓異獸的。
沒想到洞壁居然是這些異獸繁衍的地方,潭水中寒潭古鰩的屍體也是蟲羽虎魚啃食的。
蟲羽虎魚拍打著蟲翼飛到了地面上,緊盯著齊衡三。雖然眼前的沐塵一動不動,但是蟲羽虎魚似乎決定先對齊衡三下手。
就在那一瞬間,齊衡三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處於冥想中的沐塵感悟到了許多東西。
當沐塵醒來時,剛好看見了眼前的一幕。蟲羽虎魚腹部的一隻觸手將齊衡三死死抵在洞壁上,齊衡三雙手拼命握住蟲羽虎魚尖刺狀觸角,尖刺離齊衡三脖子只有一寸,弧光劍也掉落在了地上。
蟲羽虎魚的另一隻觸角伸出尖刺,正要刺向命懸一線的齊衡三。
沐塵此時雙腿神經還未修復,無法起身,如果眼睜睜看著齊衡三死去,沐塵無法接受。
「不過一直異獸而已,敢殺我的人!」
沐塵怒了,靜躺在地上的弧光劍開始不停晃動。
項典怒了,刀如長虹,劃向滴水。
刀劍相接之時,火光四濺,猛如波濤的衝擊,卻只激起一陣漣漪。
「咚」的一聲響,讓項典宛如活在夢境。這不是強者之間刀劍交鋒所能產生的動靜。
項典感覺到,一滴水落在湖面,盪起了漣漪。
自己的刀就是水滴,劍為湖面,刀勢如漣漪,消散無蹤跡。
實在詭異。項典有些慌張。
「不對!」項典全身爆出一股炎氣,伴隨一陣虎嘯,撕裂長空。「哦?《歧虎鍛骨》?」一旁路人看客驚嘆道。
「哦,歧虎鍛骨。」姜不韋認出了項典修煉的武學。
項典迸發出了聚氣凝神境強者的氣場,樓內空氣幾乎停止了流動。在場的路人看客感到全身氣血流通不暢,甚至肢體行動被壓制。
項典一掌拍去,此掌法名虎軀震。項典曾以此掌法一掌拍死十名闖入城主府的煉體五重刺客。
滴水御劍以擋,被震飛十步之遠,靠牆而立。
項典認為已經破了女子的詭異招式,手中之刀如狂風暴雨向滴水襲來。
但是項典察覺到,無論自己多強勢,多狂暴的一刀,都會化作等同大小,形狀,的雨滴,一一點落在鏡花水月之上,盪起陣陣漣漪。
滴水的一劍一招,完美的接下了項典的每一刀,如同一面始終寬廣,而又平靜的湖面一樣。
滴水不漏。
項典此時此刻更像是對著鏡子獨舞。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項典下決心要儘快解決戰鬥。
「叮」的一聲過後,如同水滴落在古鐘上的聲音。項典後退一步,以刀起勢,身邊氣流在體內元氣的帶動下迅速涌動。
「項典在蓄力,看來是要用盡全力了。」「不知道是什麼招式。」
滴水只覺得光影模糊,隱約中看到一隻赤毛金虎向自己奔來。
項典已經達到刀御境,刀法名為虎軀刀震。
刀法步入刀御境,便能將武技,掌法,拳法,融入到刀法之中。
憤怒中的沐塵將手掌張開,此時與劍產生前所未有的強烈感應,弧光劍似一道弧光飛入沐塵的手中。
在千鈞一髮之際,沐塵劍道領悟突破入劍御境,此時洞壁上凝結的三顆水滴剛好滴落到半空中,沐塵揮劍的一瞬間,洞壁似乎靜止在一刻,三顆水滴一顆接一顆化為冰晶,滴水不漏。
緊接著距離沐塵五十步開外,蟲羽虎魚正要刺向齊衡三的觸手之上,裂開一道劍痕,半透明的觸手內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為冰霜,蔓延至蟲羽虎魚身體內部。
異獸的動作被無形的寒霜劍氣,定格在了一瞬間。幾息之後,蟲羽虎魚化為一座冰雕,碎裂一地。
沐塵沒想到,還未來得及將寒霜之氣融入到拳腳武技當中,卻先一步融入到了劍法當中。
驚魂未定的齊衡三抱拳跪地。「大人已經救了在下兩條命,若是大人處於危難之時,齊衡三必定以命相救。」
沐塵尚未能站起,將弧光劍收到背後,「無所謂,你也救了我一命。
「你真的以為,你捨命,就能在下次救我於危難之中?」
「也許,在下……」齊衡三猶豫了。
「你真的以為,憑你現在的實力,將來能有機會報答我?」「……」
「你真的以為,以你現在的實力,能守護你先輩的安寧?」「……」
「你是個聰明人,因該看得清這個世界。」
「你錯過了一個機會,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
這是項典第一次使出虎軀刀震,他從前遇到的任何強大的敵人,都不如眼前這個女子難纏。
項典又感覺到,這次的一刀,如同一顆稍大的水滴,落在湖面,但是卻一絲漣漪都未濺起。
難道刀勢根本沒有揮出?項典想不通。
未來得及疑惑之時,滴水的劍招如同驟雨一般襲向項典,輕快凌厲。
滴水不漏。
項典以刀擋劍,一招一式之間,項典感覺到自己的刀,成了湖面,承受著雨滴般的劍襲。
湖面正在結冰。
驟雨留下的劍勢落在刀光構成的冰封湖面,密集雨滴在湖面留下一道道裂痕。
冰面的裂痕一條條連接起來,組成雪花一般的圖案。
最後一滴水落下之時,伴隨「叮」的一聲響,冰封萬里的湖面,在一剎那間破碎。
「不可能!」
白氏酒樓下的行人正在街上行走,突然砰的一聲,高聳的酒樓上飛出一高大的人影,重砸在地上。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項典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正要離去,酒樓窗內卻冒出一人影。
「項大人,滴水這小妮子不懂事,還望大人多多包涵啊。」
「哼!」項典自知此事很快便會傳遍東城,深感無奈,憤而離去。
「孤狼,回來。」姜不韋將這名嘲諷項典的男子叫回,「要低調,以免得罪太多人,項典這種貨色除外。」
「哈哈哈哈哈哈,這項典還妄稱東城第一刀客。」一名劍客說道。
「估計是自封的。」「我看也是。」眾人附和道。
「不要輕敵。」姜不韋抿了一口茶,「儘量避免和項典這樣的對手交鋒,太浪費時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項典年輕時倒是挺勇猛,怎麼越老就越不中用了。」
「估計是睡女人睡得腦子都不清醒了。」
「這掌法著實讓老子虎軀一震。」孤狼搖了搖頭,「不知道從哪個賤女人床上悟到的這一招。」
「哈哈哈哈哈哈。」眾劍客玩笑之時,只覺得一道充滿殺氣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
「咳咳,滴水師妹,不知道那老東西幹了什麼事,讓你如此大動肝火?」
「和你們一樣,出言不遜,我給他個教訓而已。」眾劍客身體一緊。
姜不韋示意眾人坐下,「諸位,其他事情先拋到一邊,此次我們還有要事要商議。」
「還是先喝酒吧。」剛說完,孤狼就被姜不韋瞪了一眼,再也不敢多嘴。
自從沐塵從水月村離開之後,許多從事過盜墓活動的村民恐被官府抓捕,大多離開水月村暫避風頭,彝將陵墓入口再也沒有人找到過。
數月後,閩國南村內,獵戶姜河從山林中打獵歸來,發現家中坐有一年近三十男子的陌生男子。
「請問閣下可是姜河前輩?」「是我。」「在下齊衡三。」
齊衡三從懷中掏出二十兩黃金和一封信件,「這是沐塵大人讓我交給你的。」
「大人?」姜河看了信件,收下了黃金,將肩上扛的鹿卸了下來。
「切肉拆骨會嗎?」「會。」「那就去做。」
沐塵讓自己跟一個獵戶拜師做什麼?學打獵嗎?齊衡三疑惑不解。
齊衡三走遠之後,姜河自言自語道,「這蠢徒弟倒是出息了,二十兩黃金當學費。」
「地老鼠都敢收,還特麼以為老子看不出來。」
而此時的沐塵已回到了蝰蛇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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