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陽光大好,暖春將至。
隨著早晨,『吱吱喳喳』飛鳥清鳴,掠過上空。
在它們身下城鎮中的一家客棧內。
趙舟手指『嗒嗒』輕敲著桌面,等到鳥兒清鳴聲漸遠,繼而起身打開了這間上等客房的房門,向著九叔的義莊行去。
他此行的目的也是準備今日離開這裡,尋找吳老狗。
因為趙舟等了十天,等到義莊都快被修繕好以後,那四目道長好似有什麼事情耽擱一樣,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覺察這個情況,也感覺這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完,沒有必要再為了一人耗著。
同樣,這十來天裡,義莊被裡里外外也被他請來的一群無事漢子們整到了一遍,也算不上大修,就是在九叔的意思下收拾了一番。
趙舟來到這裡的時候,伴隨著『蕩蕩鏘鏘』的敲打聲,這七八位壯漢正在義莊內外忙的熱火朝天,雖然渾身灰撲撲的,但臉上都充滿著喜意。
「快快,把這邊的牆縫修一下!」
「清理完這片兒,再把那幾塊石頭原封不動的放這,九叔說了,這幾顆石頭不能移走。」
「趙師傅這幾天可是請咱們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幹活都麻利一點,小心一點!」
眾人吆喝著,忙裡忙外,在九叔的一位弟子指揮下,清除著角落裡的蜘蛛網,修補著牆面裂痕。
等到見到趙舟過來,幾人眼尖的,喚了一聲『趙老闆』,更是忙的起勁,恨不得把義莊的地都耕上一邊,種上莊稼。
趙舟則是坐在院子內一張新沏的石桌旁邊,和一副清閒高人模樣的九叔喝茶談笑。他的那兩位徒弟,除了先前一位邊幫那群漢子搭把手,邊監工。另一位也正在為趙舟二人端茶倒水。
也是廢話聊了一會,等那些漢子們把活計做完,和趙舟打了聲招呼離去。
趙舟亦是喝完了一杯茶水,也向著九叔提起了離去的意思。
「趙師傅不再多坐幾日?」九叔聽到趙舟要走,還非常好客的挽留一聲。
「瑣事繁多。」趙舟把茶杯放下,抱拳道:「再說,這幾日也叨擾了九道長。」
「趙師傅是忙人。」九叔嘆息一聲,好似捨不得趙舟離開一般,又從懷內拿出了一冊嶄新的煉器薄皮書,上面也沒有什麼書錄名字。
「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總結的一些甄別法器的方法,裡面也有一些法器的煉製法門,這幾日一同書寫下來。」九叔說著,除了把書籍交到趙舟手裡,並且還拿出了這幾日專門製作的幾張道符,「看趙師傅挺喜歡這些法器物件,我也沒什麼報答這修繕義莊的恩情。區區一些辟邪符咒,還望趙師傅收下。」
九叔神態嚴肅,向著趙舟一捧手。
「多謝。」趙舟一看,把符咒一接過,覺得這短短一趟就消耗了一些金子,就得到了不少道家寶貝,繼而又是朝著九叔抱拳回禮一番,表示謝意。
隨後。
趙舟也未耽擱什麼,就在九叔三人的執意送行中出了義莊,向著遠方走去。
而也在趙舟走遠以後。
九叔瞧見趙舟身影消失在了遠方土路,也是帶著他的三位徒弟,又回到了義莊裡面。
可也是這個時候,文才剛回到石桌旁邊,就搖頭嘆息幾聲,向著一副得道高人模樣的九叔問道:「師父,為什麼不留趙師傅幾天?我看您也不想讓趙師傅走....」
文才這段時間跟著那群漢子幹活,晚上也是跟著他們大口吃肉,日子過得瀟灑,還真不捨得讓趙舟離開。
只是,九叔聽聞了文才的話以後,高人的神態猛地一變,手掌『啪』的一聲輕響,拍了一下文才的腦袋道:「你傻啊?你怎麼還看不明白?那趙師傅能瞬息殺了那殭屍,怎麼會是普通人?你還真把人家當成土財主了,想要多混幾口酒菜吃?」
九叔說著,看到文才揉了揉腦袋,又感嘆一句道:「尤其,為師那天晚上見到殭屍生機消弱,屍首分離,就覺察那趙師傅身手高強,但又普普通通,樣子上有些不對勁!於是,為師也疑惑著借用觀看他的寶劍氣運為由,想要開眼瞧瞧這位趙師傅。」
九叔搖了搖頭,好似陷入了思索,「只是,為師剛開了天眼,就猛然有一種心悸的感覺,飄忽不定。雖然為師沒有朝著那位趙師傅望去,但是為師如果沒有猜錯,這股心悸的來源就是那位趙師傅!」
九叔開法眼,其實就是增加自身『六識』,看到常人不可覺察的東西,是道家中的『見聞避險』境界,通過推演周圍環境,繼而推測自身旦夕禍福。
而他那日開了法眼,也是『直覺』上感覺身旁有一座『好似隨時會爆炸的熔爐』,再聯繫趙舟曾言是武者,身手高強,怎麼能不知道趙舟是把自身氣血練到了『神仙菩薩』的地步,都快修成了金身!
「平常不漏不顯,若等到妖魔作祟,就是佛陀下凡渡世間。你想,以那趙師傅的一身氣血,我曾見過的武聖孫祿堂與武當劍仙李景林先生也比不過。可就算是這樣,這位趙師傅還天天找人給為師修建義莊,這事情有點玄乎....換作是誰,這人情誰敢接?是為師敢接?還是你敢接?或是你那師叔敢接?下半輩子還想不想安安生生過了?」
「尤其,那日為師也是怕他以人情要挾,讓為師做出一些為難的事情,繼而為師才會一直保持高人形象,想要與他來個『將心比心』。」
九叔說完嘆了一聲,他也是那天感覺到了趙舟對自己沒有惡意,繼而才裝作一副『高人』形象,表示自己剛正不阿,正事可以談,邪事就免。
也在今日,他在趙舟走的時候,送一大堆遠遠超過『裝修價值』的東西,也是想把趙舟這位『大仙』趕快送走,順便再還還人情,省的趙舟再拐回頭給他說幾件『人情瑣事』。
同樣,趙舟等不到四目道長,也是九叔提前傳信,說莊內來了位『陸地神仙』,讓他師弟這段時間哪怕住在野外,也不要回來義莊。
「師傅好厲害!」文才兩人聽聞九叔諸般算計,也是紛紛吹捧,又是給九叔錘肩,又是按摩。
九叔亦是半靠在座椅上面,小品了一口茶水,又浮現高人形象。
但是。
九叔說的好似天機不如他掐指一算,可事實上,無事獻殷勤,是人都會覺得不對勁。
尤其,趙舟又沒有遮掩什麼,他修義莊,也是知道九叔為人正直,繼而想出把力,舉手之勞而已。
「這九道長估摸著是誤會我了。」
趙舟走在野外的路子上,也約莫著知道九叔送自己不少東西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兩不相欠。
不過,九叔送的這些東西,其價值上已經遠遠超過了『裝修費用』,對趙舟來說賺了不止一星半點。
其中,最值錢的就是這本冊子,正好和他的鍛造手藝相輔相成。
而也隨著時間的過去。
大約七天以後。
趙舟經過了千里之遙,也來到了南省一城,吳老狗所在的這座城市。
也與九叔那裡差不多。
民國時期,大街上的建築普遍兩層樓高,兩側多半都是商鋪,賣著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
街道說不上寬敞,但黃包車在大街小巷隨意行走,穿過路邊的小商小販倒是無礙。
有錢想省力的人,手一擺,在哪片休息的黃包車瞧見了,就麻溜的穩穩停到了他們前方。
可偶爾也隨著『滴滴』的聲音。
趙舟閒逛著附近,也見到一輛老式汽車從遠處街道口的人群當中緩慢經過,行人避讓。
街道上玩耍的小孩子們看到,也是非常羨慕,爭先詢問著自家大人,那是什麼東西。
而趙舟在街道上轉悠了一圈,也向著路邊無活計,並且熟絡城市狀況的黃包車師傅們問了問,想打聽了一下吳老狗的消息,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門路。
畢竟吳老狗在這個省份,應該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只是,大部分的人聽到了趙舟的詢問,還真的不知道,繼而笑著搖頭。
或是有知道的,也是瞧趙舟幾眼,琢磨了兩下,沒有吭氣,等看到附近有客人向自己擺手,就向著趙舟告罪幾聲,去拉活了。
趙舟瞧見,也沒為難他們。
他想著地方都到了,乾脆隨便找了個客棧先住下,等吃飽喝足,再慢慢找吳老狗。
「估摸著這些人不清楚我的底細,怕無意中得罪了吳老狗,才不願意與我詳談。可城市就這麼大,等到晚上去哪個大夜總會,找個幾位大人物問一問,就什麼門道都清楚了。」
趙舟在一處客棧內訂完了房間,也來到了屋內『叮叮洛洛』的搓著幾枚硬幣。
也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它們捏在了一起,搓成了一個『鐵球』,上面的水印畫像也給整平了。
可是也在這麼一搓,趙舟也發現前段時間在義莊村鎮那裡換取的錢財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於是,他也覺得除了找吳老狗以外,還得找個地方把剩餘的珠寶物件兌換一下,不然晚上怎麼去夜總會裝個『闊爺』。
「這唯一的幾個銀元也被我給搓沒了,現在還真身無分文。」
趙舟思索著,把鐵球往口袋內一裝,發出『叮噹』的響聲,可知他口袋內還有不少『鐵球』,全是這段時間閒來無事搓著玩的。
而也等他裝好了鐵球,站起了身子,又從空間內取出了十來條三寸大小的金條,用房間裡的床單一綁一系,就出了客棧,一路穿過大街小巷,想找個能典當的地方。
「才出爐的燒餅....」
「老闆這東西怎麼賣....」
也伴隨著一路上附近商販與路人的買賣聲。
趙舟在走上了一段路程,經過了一個路口,也瞧見了一家敞亮的三層當鋪,大門正東,猛一看,覺得這店開的場面,就當先走了進去。
裡面的樣式也與平常當鋪差不多。
櫃檯位置留有木頭柵欄,前方擺上桌子板凳,在拐角處通往樓上的階梯處,後面留有一個小門,應該是通往後面的院子,商家估摸著就是在店裡住的。
「這位先生,您....?」
此時,隨著趙舟走進,坐在櫃檯里的中年掌柜笑著招呼一聲,又見到趙舟一身衣著得體,不像是缺錢的人家以後,因為不知趙舟來意,話也不說全。
連帶著店內的兩名夥計,也是向著趙舟叫了聲『爺您請』以後,端茶打水,不亂說話。
「當東西。」趙舟往板凳上一坐,把手中的包袱交給了其中一位夥計,讓他拿過去給掌柜看。
「死當、還是活當?」
掌柜本照例詢問,可等到他接過包袱,一打開,露出了裡面的十來根金條以後,又忽的把包袱一遮,向著趙舟道:「這位爺,您....」
「死當。」
趙舟品著茶,「金子是我自己融的,沒什麼憑證,你若是不好看出真假,盡可仔細驗驗。」
「好....您稍等。」掌柜盯著金條頓了一下,不知琢磨到了什麼,繼而告罪一聲,拿著包袱從後門穿過,去了後院。
趙舟見到也沒什麼擔心,反而想著吳老狗的事情,又向著旁邊的一位夥計詢問道:「你知不知道吳老狗。」
這家當鋪開在鬧市街區,估摸著這些夥計也能見到不少人物,繼而趙舟也是閒著無事,問問就問問,隨口一句而已。
「知道!」
但是這位夥計卻鄭重的點了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吳爺,但是吳爺不認識我....」
「你認識他就行。」趙舟聽聞,從『口袋內』拿出了一件珠寶首飾,「你把這東西給他,和他說聲,我有一筆大買賣,他若是想做,就來這裡找我。」
這首飾與金條一樣,都是那女屍的東西,沾有許些煞氣,但隨著出土,煞氣已經流失的差不多了,對生人無害。
不過,以吳老狗的本事,哪怕僅有一點煞氣,應該是能判斷出這是墓穴中出土的物件。
同樣,趙舟這一番話也會讓吳老狗想到自己與他是『同行』,或者是有事相商,尤其這還是吳老狗的地盤,安全有保證。
以吳老狗愛交朋友的心思,說不定還真的會找趙舟見一見。
「等事成,金子換取的錢財分你一成。」趙舟還許了一些金銀報酬,想讓這位夥計多上點心。
「好嘞!」這位夥計聽聞,也是眼光大亮,拿起首飾就走,卻沒有貪墨珠寶的意思,畢竟他入行太晚,看不懂這珠寶的價值,還不如取事後報酬來的實在。
尤其他小跑著,徑直向著約莫五百米外的街道竄去,吳老狗正是住在這裡,非常近,距離也不遠。
而也在他沒離開多久。
掌柜就又從後院走了出來,向著趙舟邀請道:「這位爺,咱們後院談?」
「好。」趙舟起身,跟在了掌柜旁邊。
「您一個人?聽您口音也像是外省的。」掌柜也如平常聊天一樣,隨口一句,打開了後門,露出了裡面的四合院。
「對。」趙舟走進,在掌柜的盛意邀請下,往院裡石墩上一坐。
而掌柜倒了一杯茶後,卻跑到院中的一間屋子裡面,應該是找『東家』,或者『懂行』的人來談了。
不過,以趙舟的聽覺,當掌柜走進,卻聽到屋子裡面稀稀落落,傳來什麼『外省的人』『一個人來的』以後,屋子裡走出一位長臉大漢,坐在了他的面前,把裝著金條的包袱放在了石桌上,腳下還放著一個袋子。
「朋友。」
這位長臉大漢自從走出來,臉色就有點不好看,先是指了指包袱內的金子,「你這東西是墓穴裡面拿出來的吧?」
「是又如何,你賺錢,我賺錢就行。問那麼多幹什麼。」趙舟把茶杯放下。
「你這理解錯了。」長臉大漢笑著露出了煙熏的黃牙,看到趙舟平靜的表情,又仔細打量的趙舟身材幾眼,才最終下了重話道:「你這金條是墓穴裡面出來的,本身就不乾淨!」
他說著,指了指北邊的一個方向,「你說,你這盜墓罪名,要是讓我把你扭送到警局,這警長會不會獎賞我們當鋪一些銀元,再給我們送上一幅牌匾?」
「那你說如何。」趙舟說話的時候,旁邊屋子裡又出來了兩位壯漢,手裡拿著兩根木棍。
「一百銀元,東西歸我。」長臉大漢說到這裡,才從腳下拿出一袋不足百餘的銀元扔到了桌子上,同時閉著眼睛,也不說話了。但是那兩位壯漢卻一直向著趙舟這邊走來。
不過。
也在下一瞬間,那位一直不說話的掌柜,卻突然面露焦急的向著趙舟勸道:「這位爺,就算了吧,你看你這收的也不少,你賺錢,我們也賺錢,還幫您背了一個罪名,不然您要是去了局子,這四處無親的,誰能保釋您?就算等到他們把你放了,期間您也得吃不少苦。」
掌柜苦口婆心的說著,又和長臉大漢說了說好話,還攔了攔正往這邊走的兩名壯漢,不外乎是相幫趙舟『求情』一類。
並且,他還和長臉大漢吵了幾句,把價格提高到了三百銀元!
趙舟瞧見,也沒說話,因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兩人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若是外省普通人見到這個情況,以民國這個時期,還真的沒什麼辦法,只能無奈的把還在為自己『說好話、求情』的掌柜,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然,要麼就挨一頓打,再送往警局。要麼就是低價賣了,當吃了個啞巴虧。
而也在他們幾人在這演著雙簧戲的時候,隨著『嗒嗒』的腳步聲,一位相貌稱得上是英俊的青年跟著那位傳話夥計從正門而入,也來到了後院子裡。
「吳老狗?」
長臉大漢睜開眼睛瞅了那位青年一眼,根本不屑理會,又望向了趙舟道:「怎麼樣,三百銀元,這可是我給的最高的,不然咱們警局見。」
「錢我要了,金條留給你們。」
趙舟亦是正主吳老狗來到,尤其這雙簧戲也看完了,說著,就在長臉大漢剛露出欣喜的表情時,猛然一抓桌子上一根的金條,在掌柜等人震驚的眼光中捏成了一團金餅,瞬時向著長臉大漢砸去!
咔嚓——
也在長臉大漢剛剛有所動作,這變了形的金條從他眼眶穿過,後腦而出,帶飛了幾片破碎頭骨,腦組織四溢,瞬間沒了聲息,躺在了地面上。
「這....」掌柜驚呼一句,想說什麼。
趙舟未有理會,手掌一掂,直接身前把三四百斤的石桌掄起,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響,把一名手持棍棒的壯漢砸飛撞到一間屋子內,從胸口處碾成了肉泥。
隨後,趙舟招式不停,手掌一翻,探手抓起了一百五六十斤的掌柜,提著他的後背衣領,『嘩碴』一聲,把另一位轉身逃跑的壯漢砸了一個對摺,肋骨穿插出體外,把掌柜臉面扎的稀爛。
短短七八秒的時間不到,就連殺四人!
也至於此。
趙舟前腳踏走,越過了面露驚懼神色,又在謹慎後退的吳老狗,把前門聽到異響想要觀察發生什麼事情的一位夥計腦袋捏碎。又翻身踢膝一踩,把吳老狗旁邊早已癱坐在地面上的那位傳話夥計胸骨踩斷,心臟盡碎。
也等到該殺的人都殺完。
趙舟側耳聆聽幾息,發現街道外面沒有異動,又確定這三層當鋪裡面只有吳老狗一人以後,才望向了快退到門邊的吳老狗道:「吳師傅,這第一次見面,我也沒什麼好送的。不如你今日把這間當鋪的後事處理乾淨,這當鋪就歸你如何?當成咱們的見面禮。」
「我....」
吳老狗動作一頓,下意識望著眼前好似古墓里『神魔的人物』,又防備著趙舟再對自己下殺手的幾息功夫內。
隨著『沙沙』的聲響,他衣袖內的一隻袖珍小狗也是狠勁的往他肩膀上擺鑽去,好似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
不由得,吳老狗心中一顫,望了望附近幾句殘缺不全的屍體以後,想了想,只能無奈笑道:「這位朋友,咱們都是同道中人,此乃小事,小事而已....我還要多謝朋友送我一間當鋪,我應該感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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