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的表情很謙恭:「我還差得遠,就靠著一點小聰明才達到現在這個地步。在鍊金術上我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兩位大師可不要就這麼不管我了。」
塞爾蓋哈哈大笑,拍了拍索蘭:「我就喜歡這小子這一點,能裝傻的時候就裝傻,讓人心裡還舒服。小子啊,你的那些奇思妙想對我們的啟發也很大,探索者如果沒有你的那些想法也不會出現——至少不會現在出現。器魂的事情,就更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所以呢,也別說我們管你不管你的話。我們現在地位已經相當了,沒事多交流交流,鍊金術本來就是一門靠交流來發展的技藝!」
索蘭在一邊也點了點頭。如果說以前是將紀然看做晚輩,那麼現在這個晚輩已經有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難得他現在還對自己兩人如此尊敬……他可是見過不少一旦發跡就得意忘形的年輕人。
紀然笑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聽到後面有動靜。轉頭一看,萊斯等人正扛著一個黑布袋走了進來。
塞爾蓋和索蘭都面露驚詫的神色,但紀然自然知道那黑布袋裡是什麼東西。
「兩位大師,這些我的朋友們剛剛幫了我一個忙……將一個參加比賽的選手帶了回來。」紀然解釋了一下,然後就對著萊斯等人招了招手。萊斯大步走了進來,把布袋子丟在地上。
布袋子沒有動,看來裡面的傢伙應該是昏迷過去了。紀然走上前打開布袋,果然是之前比賽時在他前面的那個人。
「紀然……這是什麼意思?」索蘭沒有生氣,只是有些奇怪。綁架勒索財物的確是不少強盜的發財路子之一,但紀然怎麼看也不像個強盜吧?
而且他怎麼可能會缺錢……他現在可是煉金大師了!隨便煉製出一件東西都可以賣出高價,比人命可要值錢多了。要是他能等一等的話,葡萄酒也會給他打來豐厚的收益,而且還是白來的!
「這傢伙在比賽的時候給我的材料上灑了銷神水,我估計,是有人買通了他來陷害我。」紀然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索蘭和塞爾蓋立刻就明白了,臉色也為之一變。值錢紀然和克瑞斯被襲擊的事情他們一直放在心裡,只是一直找不到證據而已。索蘭心中也有懷疑的對象,但對方可不是能隨便上門找麻煩的人物……
現在有了線索,他們能不認真?
對萊斯等人表示了感謝,索蘭就找人拿來一盆涼水,一下子潑在了那個人的臉上。
那個人一下子醒了過來,打了個激靈。然後,他就看到了他的身邊圍著一群人——自己大都不認識,但紀然和克瑞斯,他不可能沒印象。
自己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卻突然被人一下子打暈帶到了這裡,就算是再傻,他也知道是自己陷害紀然的事情事發了。
他作為一個煉金師,肯受人的收買來陷害紀然,自然是惜命的。於是他立刻大喊起來:「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誰讓我去做的!只是有個看上去是外地人的傢伙,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把那個東西灑在五十三號的材料上!」
如此順利的得到了消息讓眾人有些驚訝,不過也輕鬆了許多。唯一的問題是,不知道主謀是誰。外地人?這個時候,利貝爾的外地人實在是太多了。
「什麼樣的外地人?有沒有什麼特徵?說清楚了,饒你一次。不然的話,你知道的,煉金師有許多種讓人消失再也找不到的手段。」紀然面容溫柔的看著那個煉金師,語氣輕柔,但卻讓那煉金師更加害怕。
「我不清楚……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那個外地人!哦對了,我覺得,那傢伙的口音應該是埃雷帝國那邊的。而且那傢伙的實力不弱……他不像是個冒險者,更像是個護衛之類的人物!」
煉金師害怕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沒錯,煉金師有太多手段讓人消失了,一瓶藥劑就足以達成這一點。
紀然站了起來,眉頭緊鎖。
「索蘭大師,先把他關起來,等到事情解決之後再放出去。」紀然請求索蘭。索蘭也明白紀然的做法,這首先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這個煉金師。
煉金師罪不至死,他們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這傢伙放出去,也沒有證據說是紀然綁架了他……就算說出去也沒用。沒有人願意因為他而得罪鉛與黃金——當然,與鉛與黃金有仇的人出外。可這傢伙,完全稱不上證據,死活也無所謂。
紀然怕的是,把這傢伙放出去,再被對方抓到。他自己非但是必死無疑,還有可能把自己這邊的消息透露出去。
索蘭答應了一聲,就找僕人將這個煉金師關了起來。雖然這個煉金師也是個魔法師,但作為黃金階的魔法師,讓他一段時間內絲毫用不出魔法能力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況且,如果這個煉金師不傻的話,也會知道,事情結束之前,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等到那煉金師被帶走了,紀然才對著其他人說:「我倒是得罪過一個帝國的人,而且也會帶著護衛。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到這一步……」
克瑞斯知道紀然之前發生的事情,試探著問了一句:「斯科特?」
萊斯冷哼了一聲:「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阿雷庫瑟伯爵就是這麼教育後輩的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很像幫他教育一下這個輸不起的小子!」
索蘭聽紀然講了和那個斯科特之間的事情,也是冷笑了一聲:「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點點小仇怨就有可能生起要人命的心思。不過這個斯科特,卻是找錯人了!在比賽之中搗鬼,恐怕那次襲殺,也少不了他的份吧?」
紀然仍然皺著眉頭:「那傢伙幾乎是和我一起到達利貝爾的,照理說沒理由這麼快的就能聯繫上本地的傭兵……」
雙劍士那批人在利貝爾王國聲名狼藉,但正因為如此他們的行蹤肯定相對隱秘。如果只有斯科特自己,很難找到這種傭兵團。
「很簡單,他恐怕是在格蘭塞爾找到了同盟……這個同盟嘛,我也能想到是誰。那家的大人恐怕還不敢做出這種事來,八成就是他們家的孩子了。」索蘭眼睛眺望著遠方,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知道又怎麼樣,我們沒有證據。」克瑞斯嘆了口氣。他也知道是誰做的,但現在他能做什麼?不過在比賽之中超過那傢伙,已經讓他出了不少氣了。
「我讓你們家的護衛去煉金協會等著,為的就是找證據。這個煉金師不知道對方是誰很正常,因為安排他的任務不用人提醒,到時候就能做。不過另外兩個陷害克瑞斯的傢伙可不行,必然要有人提醒才行。我覺得,那兩個煉金師應該就是受到了另外那個傢伙的收買……而且,是用本人來收買的。所以,這兩個煉金師必然不敢輕易的將背後的人供出來。可是,背後的那個人,未必就會相信他們……他們沒暴露還好,暴露的話,恐怕就是必死無疑了。」
紀然說了自己另外一步的作用,聽了他的話,索蘭也點了點頭。
「那兩個煉金師,真是要錢不要命啊……就算他們成功了,難道就能得到好去?我們家就算了,不會為難那種因為意外而干擾到比賽的人。可是那邊……哼哼,為了保密,什麼做不出來?」
克瑞斯也是長出一口氣:「看樣子,那邊還是不太敢和我們撕破臉的。而且這件事,應該是那個年輕人自己的做所作為。他還不敢向家裡人說這件事……他家裡的人,可比他聰明多了。」
「聰明多了?也不見得。」塞爾蓋冷笑一聲,「真正的聰明人,會搞出找人直接上門訛詐敗壞名聲這種事?只能說,他們更小心一點而已。」
眾人皆點頭。除了萊斯他們,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所說的是誰,只不過心照不宣罷了。就算是萊斯他們,除了愛麗絲那個什麼都不關心的小丫頭,其他人八成心中也有目標了。
但是沒有人說破。心中有目標是一回事,但真正的說出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事實上,索蘭現在也沒有和對方開戰的想法……那樣的話,真的是得不償失。
但是,給對方一個教訓肯定是難免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對方的把柄,逼對方吐出足夠的利益了。
「索蘭大師,我覺得,你應該去煉金協會看看。那個煉金師現在正在煉金協會的手上,想來那邊在煉金協會裡也應該有自己人吧。你如果不去的話,咱們說不定就會吃虧……」紀然看了一眼索蘭。
索蘭思索一下,的確如此。如果那家人在煉金協會做什麼手腳的話,自己都不會知道……相比較那些根深蒂固的舊貴族,自己的勢力,還是有些太單薄了。
但是以後有了葡萄酒,應該可以改善這一狀況吧?自己的孫子在私下裡和自己保證過可以學會那種釀酒的方法,只是究竟是什麼,孫子說什麼沒說。也好,孫子也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秘密。而且信守承諾,不正是一個年輕人最好的品質之一麼?
想到這裡,索蘭點了點頭:「那麼,我就去煉金協會看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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