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天緩緩睜開雙眼,陽光穿透濃密的樹枝,灑在了他的臉上。
靠著一顆樹直起了身子,揚天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去,昨天晚上,他被那個瘋癲老頭拖著飛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盡。
在揚天的不遠處,瘋癲老頭樂呵呵的看著正在火上翻烤的野兔,看到揚天醒來,連忙將野兔取下,三下五除二的塞進了口中,生怕被人搶走一般。
揚天看著瘋癲老頭的動作,嘴角一抽,心中充滿了鄙視。
瘋癲老頭站起身,雙手在腰間抹了抹,然後轉過身,假裝剛剛發現揚天醒來,一臉傻笑的看著揚天道:「咦!小娃娃,你醒了啊,肚子餓了沒?餓了就快去抓點東西回來,順便幫我也帶點來,我肚子好餓啊!」說著,瘋癲老頭假裝摸了摸肚子,一副餓了許久的模樣。
揚天看著老頭翻了個白眼,沉默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急切道:「老爺爺,能不能帶我回去之前的地方?我還有朋友在那裡,或許或許她還活著!」
昨晚在空中揚天懇求了許久,瘋癲老頭卻始終沉浸在自己歡樂的世界之中,理都不理揚天。
老頭聞言,瞬間拉下了臉,嘟起嘴,揮手道:「死了,都死了,全都不陪我玩,哼!」隨即又看了一眼揚天,樂呵呵的道:「還好有你,一會我們去玩什麼啊?」
揚天腦海中浮現楊暮雪的身影,心中一片淒涼,握起拳頭狠狠的捶在了地上,低頭沉聲道:「力量,如果我有力量,如果我能修煉的話,楊暮雪,還有孫濤他們或許就不會死,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麼沒用?到底是為什麼?」
揚天一拳一拳的擊打在地面,手上留出無數鮮血,可他卻置若罔聞。
「咦?好玩,我也要玩!」瘋癲老頭不理解揚天的行為,還當是他在玩某種遊戲,說完就立馬學著揚天的樣子一拳打在了地上,然而他的一拳下去,威力卻是非凡。
只見一股無形的勁氣,滲入到地面之中,大地開始發生震動,揚天被眼前的一幕驚的一愣,隨即眼中泛點光芒,看向滿臉嬉笑的瘋癲老頭。
揚天站起身,努力平衡自己走向老頭,突然蹲下身,抓住了老頭的手,瘋癲老頭滿臉疑惑的看著揚天,也停住了他自己所謂的遊戲。
「前輩,您武功這般高強,您能否知道我的身體為何無法修煉?」揚天一臉認真的看著瘋癲老頭,眼中滿是期望。
哪知老頭撓了撓頭道:「什麼修煉啊?我知道什麼啊?」
揚天聞言,希望頓時破滅,自嘲的笑了笑道:「算了,我也真是傻,竟會去請教一個瘋子。」說完,一臉落寞的站起身,就要往遠處走去。
瘋癲老頭看著揚天的背影,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叫住揚天道:「我知道,我知道,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先陪我玩一個遊戲。」
揚天止住腳步,轉身道:「什麼遊戲?」
瘋癲老頭看著揚天嘿嘿傻笑,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
沈秋月雙耳微動,猛地轉身喝道:「誰!」
只見遠處御空飛來數名女子,藍月定睛一看,隨即開口笑道:「原來是白晴師姐她們啊。」
「哼!」沈秋月看到來人後,一臉的不爽。
白晴與沈秋月師承一脈,卻因一場誤會,多年來一直爭鬥不休,二人在宮內同為首席真傳弟子,深得宮主器重,下一任的宮主,也必定是在二人之中決出。
白晴來到沈秋月身邊,一臉冷笑的看著她道:「秋月師妹,你還活著啊?」
「哼,我怎麼可能會死在你前面!」沈秋月瞥了一眼白晴,隨即冷冷道。
看著倆人有一見面就要互掐的趨勢,藍月急忙站出來打圓場,有了這個開心果的奮力表現,現場尷尬的氣氛才得以緩解。
面色稍緩的白晴看了一眼穆雪琪道:「這個孩子是誰?」
「喔,是秋月師姐新收的弟子,冷冰冰的像塊木頭。」藍月介紹完穆雪琪,想到一路上自己的委屈,忍不住抱怨的噴了她一句。
「哼!現在宮中出了這樣的事,你還有心思收弟子,當真是好悠閒!」白晴一臉鄙夷的看著沈秋月。
「我的事情,你管得著嗎?」沈秋月聞言,一臉怒容道。
看著倆人又要互掐的架勢,藍月捂住腦門,搖了搖頭,暗道這倆人真是沒救了。
這時,白晴身後走出一相貌出眾的女弟子,對著沈秋月抱拳道:「秋月師姐,有宮中弟子發現,附近似乎有鬼門之人的蹤影,那盜取神劍的賊人,恐怕會與那鬼門有關,現在我們正要趕去」
話還沒說完,眾人忽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
沈秋月與白晴猛地轉頭看向某處,只見那樹梢之上站立著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其手中拿著一把銀色長劍。
遠處陸續飛奔而來數名黑衣人,傲然的站在黑袍男子的下方。
「是她,就是她背叛師門,盜走了神劍!」突然,白晴身後一名女弟子憤怒的指著遠處的一名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一聲冷笑道:「奴家原本就是鬼門弟子,又何來背叛之說。」
白晴怒目而視,暗道一聲可惡,這女弟子原是在她手下做事,卻不想竟是個居心叵測之徒,神劍被盜之事,她自負難辭其咎。
白晴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黑衣女子完全來不及反應,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背影,正是之前站在樹梢之上的黑袍男子,只見黑袍男子左手背負,握著銀色長劍,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合併伸出,與白晴的手掌相撞,開始比拼真氣。
黑袍男子身後眾人被倆人對拼時側漏的氣浪震飛,只見黑袍男子冷冷一笑,一股詭異的能量藉由指尖傳遞到了白晴的身上。
「冰系異能!」白晴暗自震驚,忽地撤掌,御空向後退去,站穩後,抬手一看,只見手掌上遍布寒霜。
白晴冷哼一聲,猛然握拳,運起一股真氣緩緩驅散了手中的寒氣,活動了一下手指,看了一眼黑袍男子手中拿著的銀色長劍,冷冷道:「閣下是鬼門中人?竟敢盜取我聖心宮至寶,難道不怕挑起兩派大戰嗎?」
「哼!剛才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的手早就廢了,你以為你們還有機會離去嗎?這九幽天寒劍放在你們聖心宮簡直就是在埋沒它,只有像我這樣的冰系異能覺醒者才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我只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何來盜取一說?」黑袍男子一臉冷笑道。
「謊繆!雞鳴狗盜之輩,速速還我神劍!」白晴怒不可遏,抽出腰間軟劍,原地揮舞,一股驚人的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忽地,白晴劍鋒一指,一道磅礴的劍氣向黑袍男子射去。
黑袍男子冷冷一笑,袖袍一揮,空氣中迅速結起白霧,劍氣進入白霧之中,瞬間消散一空。
「什麼!竟然如此輕易就化解掉我的攻擊。」白晴震驚無比,沈秋月冷哼一聲,身子一閃到了白晴身旁,沉聲道:「賊子厲害,你我暫且放下恩怨,齊心抗敵。」
「好!」
說完,倆人一齊向黑袍男子衝去,三道身影瞬息飛到上空,發出激烈的碰撞,無數寒冰勁氣,劍氣與白絲,在空中四處激射,任何一道攻擊對於普通武者來說都是致命的。
藍月抬頭看了半響,轉頭對身邊眾人道:「先去料理了那些鬼門賊子,再去幫兩位師姐!」
「是!」
地上的兩幫人馬,也迅速碰撞在一起,場面頓時變得無比混亂。
空中三道人影打的火熱,但沈秋月跟白晴心中卻無比苦澀,倆人竟完全不是黑袍男子的對手。
「哼!只是二個武靈小輩,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不過長的倒還不錯,就這樣死了著實可惜,就讓本座來好好疼愛你們吧,哈哈!」黑袍男子放聲大笑,一邊攻擊一邊出言調戲著二人,似乎絲毫不將她們放在眼中。
「混賬!」沈秋月跟白晴羞憤無比,雙雙使出自身絕技。
只見沈秋月忽地退向遠處,手中拂塵迅速伸長,無數白絲凌空飛舞,激射向黑袍男子。
白晴則落在地面,猛然將軟劍拋向空中,雙臂緊貼身體兩側,掌心向上,一股驚人的氣浪在她手掌中翻騰,隨後白晴舉起雙臂,雙掌呈托舉狀,劍尖朝上的軟劍在她頭頂上方懸浮,四周的落葉,碎石似乎被某種力量吸引,迅速向軟劍飛去,不過片刻,小小的軟劍就變成了由真氣包裹的雜物聚集而成的巨劍,白晴怒喝一聲,巨劍迅速向黑袍男子射去。
「哼!不自量力。」黑袍男子平靜的看著威勢迅猛的兩道攻擊,不急不緩的將手慢慢握緊,只見黑袍男子的周身迅速顯現出一個菱形的冰晶,白絲跟巨劍轉瞬即至,竟根本無法穿透冰晶。
「什麼!」二女大驚,隨即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希望以蠻力破之。
「無知!」黑袍男子一臉冷笑的看著冰晶之外倆人的攻擊,突然他感覺到不對勁,舉起手中的銀色長劍一看,自己的能量竟然被銀色長劍飛速吸去。
「這怎麼會這樣?」黑袍男子冷汗直流,心中無比震驚,這九幽天寒劍,竟然會吸取使用者的能量,為什麼他聞所未聞。
黑袍男子迅速將長劍冰封,然而此時他的力量已所剩無幾,周身的冰晶也開始無法維持,一聲冷哼,黑袍男子索性撤掉冰晶,身子一閃消失在空中。
黑袍男子迅速來到地面,看到鬼門弟子竟被聖心宮弟子死死壓制,心中惱怒非常,揮手打出數股寒冰勁氣,被射中的聖心宮弟子無不倒地痛呼。
突然黑袍男子看向一道人影,一聲驚疑道:「怎麼回事?」
此時穆雪琪正一臉茫然的站在樹邊,身體似乎鑽入了什麼東西,卻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感覺到一陣舒爽,旁邊兩個一直在保護著她的聖心宮弟子倒在地上,身體上結滿了寒霜。
「難道說?」黑袍男子迅速來到穆雪琪身邊,將冰系異能輸入其體內。
「果真如此!」黑袍男子大喜,將穆雪琪抱起,飛快離開。
「哪裡走!」遠處空中的兩道人影迅速趕至,黑袍男子一聲冷哼,運起體內為數不多的真氣調動異能,半空中迅速凝結出一道道冰棱,向著二女急速射去,趁此機會,黑袍男子轉瞬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沈秋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收的弟子被人擄走,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咆哮大喊:「混蛋!」隨即迅速追向黑袍男子。
白晴站在原地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聖心宮弟子,心中也是異常惱怒,隨即轉身沖向鬼門餘下的弟子。
揚天在一顆大樹下,大聲的數著數:「三,二,一。」然後轉過身,一臉無奈的開始四處尋找著什麼。
揚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去相信一個瘋子的話,但是他知道,哪怕此事只有一線希望,他也必須要把握住。
時間悄然流逝。
揚天看著昏暗的天色,皺眉抱怨道:「這個老頭,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樹林這麼大,讓我怎麼找啊?」
突然,揚天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團火光,於是快步跑了過去,靠在一顆大樹後,揚天看向前方喃喃道:「這倆人是誰啊?」
就在此時,在火堆邊打坐的黑袍男子,突然睜開雙眼看向揚天的位置,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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