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仙門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的道

    「神魂出遊！涅盤鏡的大能。」摩耶看了老者一眼，忍不住的驚叫了起來。「這人的來歷你知道？」成道南好奇的詢問著摩耶。

    「他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涅盤也分九境，涅盤第三境被稱作神魂境，到了那個境界，隨意的一個念頭分化出去，都能存活於世，變成一個新的生命。那個老者應該便是某個涅盤強者的一絲念頭化身。」摩耶面色沉靜，十分嚴肅的跟成道南解釋道。

    「一念分化萬千？這是何等的境界？」成道南聽聞了摩耶的話，心底有些駭然，不由得悠然神往，心中對於力量更加的渴求。

    「三十三天之一的閻摩那娑羅天，那裡存在著一個教派，專門修行因果之道，一些大能之輩分化出萬千的念頭，進入無數的小千世界中輪迴往生。最後等到那些人修行有成，再將他們歸於自身，使得境界大增。」說到這個教派，摩耶的雙目中露出了一絲的冷意。

    成道南注意到了摩耶的情緒變化，但是他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管好自己就足夠了。

    在飛行了半天之後，成道南和摩耶終於趕到了東海西南部的那個海島之上。還未靠近，熾熱的氣息便鋪面而來。

    「沒錯，是地火的氣息，這麼濃郁，足夠我煉化龍珠了。」摩耶張著翅膀，在海島上面滑翔了一圈，有些興奮的說道。

    「轟。」整個火山一直都被一片雲霧給遮住，天空陰沉沉的，很快豆大的雨水便落了下來。「待我成就了巡海夜叉果位，我終會殺入三十三天，將那幫禿驢給鎮殺了。」摩耶大叫了一聲，翅膀一收，便抱著龍珠墜入了無邊的岩漿之中。

    天空中下的雨帶有腐蝕性，成道南便揮手讓金雕到外面去覓食了，而他自己則是盤膝坐在海島之畔，閉目修行了起來。

    他的識海之中。那篇《不死血印》的經文不斷的扭曲，無數面貌如同摩耶的夜叉在那裡高聲的吟唱著，隨著他們的吟唱，一顆血紅色的種子緩慢的生出。落入了一片虛空之中。

    種子四周的虛空震盪起來，仿佛承載不住壓力，接著，在其最頂端出現了一道裂縫。「噼啪。」一根血紅色的嫩芽生出，在嫩芽的四周。陡然出現了一片猩紅的風，陰冷無比。

    「噼里啪啦。」種子生長的速度飛快，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一根兒臂粗的樹木便長了出來，上面落滿了血紅色的葉子，每一片葉子之上，都有著細細的脈絡。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血道貴死，陰極陽生。」所有的夜叉一起的吟誦到了最後一句，這顆小樹上的樹皮忽然的炸裂開來。裡面生長出更大的一顆樹木。如此不斷的往復，樹木也在不斷的變大。

    「陰陽往復，血印自生。」成道南的一個念頭幻化出自身，緩慢的走到那巨大的血樹下面，盤坐了下來，頭上頂著一根枝椏，面色莊嚴，如聖人悟道，星光閃耀，皆是智慧。

    「撕拉。」成道南的識海忽然被撕開。一尊頂著功德金光，面目古拙的佛陀出現在虛空之上。佛陀一出，血樹便顫抖了起來。

    「你種惡因，就要收惡果。血道餘孽。本不該存世，但天道有缺，尚餘一線生機。你若是願隨我前去淨土，歸於八部，便能將一身的罪孽洗去，未來得證自在。也未可知啊。」佛陀的手上捏著智慧印，滿臉的慈悲。

    「你是魔。」成道南閉目在血樹之下，口中吐出了三個字。

    「我不是魔，你才是。」佛陀依舊是掛著微笑，若是被世人看到，肯定會深受感化，心生皈依之心。

    「道不同，不相為謀，在我眼中，你妄圖禍亂我的道，你便是魔。」成道南的眼皮依舊沒有抬起，淡淡的說道。

    「不，你錯了，這是血道，但……不是你的道。」佛陀的腳下升起了一座金蓮，接著，這些金蓮不住的延伸了出去，霎那之間，血樹之下，也開滿了金蓮。

    「這是我的道，血道是，佛道也是，我的道是眾生。」成道南的眼皮微微的睜開，射出了神光。佛陀正要說話，成道南忽然的張開了嘴，一口將佛陀給吞了下去，玄之又玄。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一聲嘆息出現，遍地的金蓮不斷的枯萎，而血樹則是飛速的增長，很快之間，便如華蓋，將整片識海遮蔽。

    成道南依舊盤坐在那裡，雖然血樹增長了許多，但是很詭異的是，他的頭部依舊頂著那根枝椏，仿佛隨著血樹的增長，他也在增長。

    「咔咔。」忽然之間，血樹之上，凝聚出了無數的果實，這些果實一落地，便化作了無盡的血色風暴，天地被這風暴給遮擋，生靈被吞沒。

    這便是……道果！神通道果。唯有將一門神通修到圓滿，方能成就道果，道果一出，能殺十萬仙。

    「砰。」在數息之後，血樹炸開，而那些果實也飛快的湮滅。成道南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倒映出了一顆血色的種子。

    他的手指之間，一顆血紅色的仙文在滴溜溜的轉著，不死血印的神通種子，他在呼吸之間便凝聚了起來。

    「轟隆隆。」識海之中，無數的念頭炸開，大量的神魂之力聚集了起來，如同一塊平整的土地。成道南的指頭一彈，不死血印的種子便落入了土地之中。

    種子一沒進去，這塊土地就承受不住了，竟然從中間開始崩塌了起來。靈田好聚，造化難求，成道南花費了神魂之力聚起來的靈田，根本就是一個空架子。

    「天地中造化，難曉難參，可是……我這十層烽火台，可否是造化？」他的念頭閃動，烽火台顯現出來，直接落到了靈田之上。

    烽火台一出，四周散亂的神魂之力立時被定住，那靈田也停止了開裂。「給我聚。」隨著成道南的話語，散亂的神魂之力飛快的填補到缺口之上，短短的時間，靈田便又恢復了原樣。

    「還差一點，就一點。」種子重新被沒入靈田之中，但是沒有絲毫生根發芽的意思。成道南飛速的思考著，到底還差了點什麼？

    在一個時辰之後，成道南直接踏浪離開了這座海島。在離海島不遠的地方，有一頭三百年的赤目龍鯨在自由自在的游著，一雙赤紅色的眼睛，仿佛是最美麗的紅寶石。

    它是這一帶的霸主，在這裡生活了數百年，因為沒有對手的緣故，它的日子是非常的安逸和自在。這一天，它像往常一樣，翻著肚皮，在海面上曬著太陽。

    陽光暖洋洋的，讓它十分的舒服。忽然之間，它的肚皮一癢，似乎有什麼東西站在了上面。它睜開了雙眼，發現竟然是一個看著十分瘦弱的人類。

    不可饒恕，簡直就是不可饒恕。赤目龍鯨第一次看到這麼囂張的人類，雙鰭一拍，便想要翻轉過來。

    「咔咔。」一道奇怪的聲音傳來，接著，它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自身的血氣和精力在飛快的流逝。赤目龍鯨想要叫喊，但是在一瞬間之後，它的身體直接的風化了開來，一具巨大的骨架緩慢的沉沒到深海之中。

    「種子想要發芽，還需要一場雨，你，便是第一滴。」成道南的身體消失在海浪之上，一道輕微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著。

    東海無比的廣袤，裡面存活的凶獸也遠遠的多於陸地之上，但是由於海中凶獸的靈智都不怎麼高，成為妖獸的倒是很少。

    成道南以海島為中心，在方圓近千里的範圍內四處的掃蕩，大量的凶獸被他吸乾了精血。因為他的行為，所有的高階凶獸滅絕，無數的商賈行船倒是方便了許多，多年後，這裡還開出了一個新的航道。

    一直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成道南才重新回到了海島之上，而摩耶依舊沒有從火山岩漿之中出來。

    「滴答。」在那片靈田之上，一滴血紅色的雨水落了下來，順著泥土，一直滑到了神通種子之上。接著，天上的雨水越來越多，一共有九百九十九滴，最後都匯作了一股，將種子包圍了起來。

    「砰砰。」神通種子發出了微微的震動，如同一顆心臟在跳動，神異無比。所有的雨水都緩慢的滲透到了種子裡面，終於，無數細小的根須從種子的下面延伸出來，狠狠的紮根在靈田之中。

    「咔嚓。」一聲輕微的響動，種子上裂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一片稚嫩的葉子從裡面冒頭。在那一刻，識海中大量的念頭崩潰，化作了一片精氣，這些精氣在葉子的上空，閃爍著光芒，極為美麗，這就是……靈明仙光。最後，光芒落到了葉子上，被這片葉子緩慢的吸收。

    「咳咳。」成道南猛然的咳嗽了一聲，臉色變得蒼白，精氣在飛速的流逝。但是，他的身體絲毫不動。

    要想有得，必須有舍！

    他的身側，忽然的出現了一道旋風，這道旋風是血紅色的，風一出現，沒有吹動他的衣角，也沒有吹動地上的塵土，但是那附近的一顆青綠色的小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仿佛被一下子掠奪了生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