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不曾僵持太久,凌天門弟子盡數被誅殺,屍骨掉落一地,血染長空。秦鴻身姿卓絕,立身半空,看不出任何的內疚之色。
這般殺伐,著實讓很多人都是大吃一驚,神色惶惶。諸多人看向秦鴻的眼神都是變得敬畏起來,對這個看起來溫和的青年,心生驚惶。
弟子身殞,凌天門之中自然是得知了消息。靈魂玉牌破碎,接連數十枚幾乎是在短短時間內全部葬送。這般變故,自然讓凌天門上下齊齊震動。
六書秘境之外,福佑山,凌天行得知消息,當場炸開一股威勢,恐怖波動滾滾,殺意驚天地。
「誰在屠戮我門中弟子?」
凌天行身為一代帝尊,怒喝的聲音席捲四方,整個福佑山地域都是簌簌顫動。天地炸開,驚動了不知道多少人。
「怎麼回事?什麼狀況?」
昊天盟,天器宗皆都紛紛大驚,看向凌天行。
「我凌天門弟子,盡數身亡,靈魂玉牌碎裂了。」凌天行沉著臉咬牙,面孔有些猙獰。
「什麼?竟有此事?」青玄及真源都有些訝異,這事兒倒是有些詭異。
然而,在凌天行話音剛落時,山中卻有一人站了出來,渾身氣勢綻放,驚住了所有人。
「我知道了,原來如此,一定是他,一定是那畜生!」
那人脊背高挺,背影粗獷,面目粗狂帶著狂縱之氣。
「聶雄」
青玄見得那人,不由臉色大變,隱約猜到了聶雄的心思。月前,聶氏一脈子弟亦是身亡,只有聶鋒逃脫,聶雄從天器宗趕來,亦是大鬧了一場,被世人得知。
今日凌天門弟子亦是盡數殞落,與當初的聶氏一脈何其相似?故此,聶雄開口,凌天行不由神色一動,隱含著怒氣看向聶雄問道:「聶供奉知道些什麼?」
「自然,一定是那小畜生!」聶雄咬牙切齒的道,天器宗不少人都是神色猙獰,那是聶氏一脈的老輩人雄。
「是誰?竟敢殺我凌天門弟子?」見得聶雄如此篤定的樣子,凌天行殺意都是不加以掩飾。
「是他……是那……」聶雄意圖攀咬出秦鴻,青玄臉色一沉,自然看出了聶雄的心思,當即怒斥:「聶雄,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莫要胡言亂語,肆意誣衊。」
「嗯?青玄,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知道些什麼嗎?」凌天行見狀,看向青玄,陰沉的眼神愈發難看起來。
「我不知道,在這件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能清楚內部發生了什麼事情?」青玄漠然說道。
「是嗎?宗主,你還想維護他到幾時?」聶雄在旁冷哼,「那小畜生與我聶氏一脈結了多大的仇恨,你應該知道。我聶氏一脈一朝盡喪,若說與他毫無瓜葛,誰信?」
「再說,那小畜生不曾入宗之前,可也與凌天門有著不淺的糾葛。那麼,在秘境之中有所碰撞糾纏,也是必然之事。而以那小畜生的兇殘本性,屠戮凌天門弟子,不過是尋常之事。」
聶雄的聲音渾厚,傳遍福佑山方圓,讓得滿場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能夠讓得一代圓滿帝君,甚至只差半步都能夠邁入帝尊境界的人雄如此厭惡與痛恨,那人也算是足夠自傲了。
到底是誰,有如此能耐,讓聶雄如此恨而不得?
「放肆!聶雄,你越來越大膽了,如此頂撞本座,信口雌黃,是以為本座奈何不了你嗎?」青玄惱怒,眸子中掠過一絲殺意,驚起滿山林子鳥雀飛,砂石亂動。
「青玄,我很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何隱秘?」凌天行眯起了眼睛,走進了青玄與聶雄的中間,與之聶雄站在一處方向。看他的樣子,顯然是要與聶雄站一塊了。
「凌天行,你真要聽信聶雄胡言亂語,而不顧凌天門與天器宗的關係?」青玄眯起了眼睛,瞳孔中透著危險的神色。
凌天行不曾回應,帝尊之威繚繞周身,橫壓四方,只是漠然的看向聶雄說道:「聶供奉,繼續你剛才的話題,說出你知道的隱秘。若是給不出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凌某,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般態度,已然不言而喻。
青玄神態漠然,不由殺氣僵滯,冷冷的看向聶雄,威脅的神色顯而易見。但聶雄明顯已經是豁出去了,不再打算隱忍。
哼了一聲,便聽聶雄的聲音再度響起:「凌門主可記得,貴門派之中的包不為身殞的緣由?」
「包不為?自然是知道,被人暗算,折殞在外。」凌天行臉色一凝。
「嘿,包不為之死,便與老夫口中所說那小畜生有關。」聶雄冷然一笑。
「什麼?」凌天行殺意一閃而逝,臉色一沉,「說詳細點,不然,本座也饒不了你。」
「哼,那小畜生,初來金源城,曾鍛造出一柄帝劍,在該地引起一場波動。貴門派的包不為得金源城原宋府府主邀請奪劍,卻在該過程中折殞。」聶雄將之實情吐露了出來,毫無遮攔。
「聶雄,你個叛徒,吃裡扒外!」青玄身畔,潘長生勃然大怒,聶雄此舉,無疑是將之青玄一脈推向了風口浪尖。
須知凌天門弟子折殞,那可是凌天門年輕一代的九成九之人,全部折殞,無疑是斷了凌天門未來的百年根基。這個仇,可是不死不休。
聶雄此刻將之秦鴻推出來,無疑是要讓凌天門將之所有怒火都發泄到秦鴻身上。到時候不管秦鴻有沒有參與,最終都會引起凌天門的猜忌,從而出手殺伐。
到時候,青玄一脈該如何自處?庇護的話,則是得罪凌天門,到時候凌天門與之聶雄一起發難,青玄一脈必然遭受毀滅性打擊。
而坐視不理,那秦鴻若是有個好歹,聖族秦氏問罪下來,天器宗同樣吃不消。
「混蛋!」青玄都是咬牙,面孔浮現鐵青之色。
「好啊!好啊!青玄,你可真是好樣的,如此作為,包庇殺我凌天門之人,看來是真當我凌天門好欺負了不成?是以為本座怕了你,不敢動你天器宗了不成?」凌天行勃然大怒,殺意暴涌,橫壓向天器宗眾人。
帝尊之威,讓得天器宗不少人都是呼吸一滯,只覺胸膛壓抑得很。實力不濟者甚至都是悶哼而退,嘴角溢出了血絲。
「凌天行,你簡直是瘋了!憑聽聶雄一言之詞,就如此作為,莫非是要掀起天器宗與凌天門的宗門大戰嗎?」青玄怒斥。
「戰便戰!難道你以為凌天門還怕了天器宗不成?」凌天行殺意一動,凌天門諸多高層紛紛欺上前來,殺意洶湧,顯然是要一言不合,便將展開生死決戰。
「嘿!」
聶雄抬手,聶氏一脈之人不著痕跡的拉開了距離,居然退出了天器宗的陣營,互不相幫。
「這叛徒,該死的東西!」潘長生惱怒至極,周圍不少局外人都是看得目光閃爍,這撫遠境的天,是要變了麼?
而在場中箭弩拔張之時,卻聽聶雄的聲音再度傳來:「青玄,你以為,那小畜生,就真的是聖族秦氏的子弟麼?哈,老夫前段時日一直在費力打聽,才真正得知。聖族秦氏之中,壓根兒就沒有一個叫做秦鴻的後裔子弟。別說嫡系,就算是支系旁系及下人,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什麼?」
豁然,青玄及潘長生等人無不臉色大變。秦鴻不是聖族秦氏之人?那……他們早先所做的一切,豈非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青玄目光閃爍,神色難看至極。冷冷的看著聶雄,後者嘴角露出了濃濃的譏諷,帶著鄙夷之色。
「青玄,你別以為,包庇秦鴻,就能夠傍上聖族秦氏。那小畜生,根本就不是秦氏子弟,你所做的一切,根本沒有半分的好處。那傢伙,只是在扯虎皮,拉大旗,假冒秦氏子弟身份,唬弄了所有人。哈哈哈!」
聶雄不禁大笑,青玄被誆騙,不只是青玄一脈,連得他都是被唬弄住了。以至於,當初被秦鴻當眾打臉,卻都是不敢發狂。
現在想想,聶雄便是忍不住的臉孔猙獰,對秦鴻恨之入骨。若是秦鴻此刻在場,只怕他抬手就要活活碾死秦鴻呢。
那該死的小畜生,仗著秦氏之威,假冒秦氏子弟的身份,坑蒙拐騙,可著實可恨呢。
「原來如此,難怪青玄如此大膽,包庇那小畜生,不惜欺凌的凌天門。看來,青玄你的野心已經膨脹到了這般地步,是要借秦氏之力,一統撫遠境嗎?」凌天行亦是恍然,不禁譏笑起來。
左近,原本還只是看熱鬧,坐山觀虎鬥的昊天盟之人都是臉色一凝。盟主真源神色凝重,看了青玄一眼,心頭有些不舒坦。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心思都已經大了,野心自然也就膨脹了。原本真源以為,還可以和青玄合作,共扛凌天門。
但現在看來,是他一廂情願了。
「哼,凌天行,你也少要在此裝模作樣,說得好像你就沒有一統撫遠境的心思。」青玄冷然哼道,全然沒有被揭露心思的惱怒。
似他們這般地步,誰都有更上一層樓的心思。凌天行如此,真源也不會老實。只是,彼此都沒有機會而已。
「嘿嘿嘿!」
聶雄在旁看得冷笑不已,此事,他竟然逐漸的抽身事外,不再置身其中。挑起了青玄與凌天行的怒氣,彼此對峙。到時候,就等著二虎相爭,誰勝誰負了呢。
而在福佑山局勢沉重之時,六書秘境之中,則是開始平靜下來。凌天門那些留守密道外的弟子被一一誅殺,秦鴻則是收斂殺機,坐守密道之外,靜候著凌天門那剩餘的弟子從輪迴世界中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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