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神尊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風起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風起

    這種感覺很美妙，似乎自身要超脫，從此平步青雲，得天獨道。仿佛抬手之間，即可主宰乾坤天地，改天換地。

    所幸，這種感覺持續不久，耳畔狂風驟起，天地風雲變幻，絲絲縷縷的因果之線瀰漫，擴張開來，打斷了秦鴻的那種錯覺。否則，他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沉淪迷失在這種錯覺中。

    太美好的享受，總是會讓人情不自禁。

    因果擴張，輻射諸天，秦鴻感受到自身仿佛與諸天所有角落都鏈接在了一起，天地間一切事物似乎都難逃他的法眼，可被他頃刻捕捉到。

    而在祭台另一邊，白色魚眼上，雪月體內血液，一條血脈之力，長發飛舞，腦後一輪圓月盤旋而起，月光皎潔，純白無暇，照徹天地，將這方世界仿佛都要照得璀璨。

    圓月升騰，月光似熊熊烈焰燃燒，隱隱間一股氣息與秦鴻糾纏，順延著因果傳遞向諸天萬域，直達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兩種氣息糾纏，彼此毫無間隙的交匯在一起，二人身軀都是一震。因為隨著他們的氣息交融，他們的身心仿佛感同身受，只覺二人的肌膚身心都結合在了一起一樣。

    秦鴻似乎都能夠感受到雪月的嬌嫩肌膚，帶著淡淡的清涼，潤滑舒爽，隱隱透著一股純潔的馨香，泌人心脾，讓他忍不住身心都要空靈。

    雪月似乎也能夠感受到秦鴻身上的狂野，雄渾的氣息撲鼻，令得她心尖都是隱隱暗顫，臉色都情不自禁的變得緋紅，一片嬌羞。

    這就比較尷尬了啊……

    秦鴻抱元守一，心境都是有些不穩起來。

    「疾！」

    即在此時，乍然聽到皇族老祖母一聲叱喝，耳畔生風雷，秦鴻和雪月頓時身心一沉，那種肌膚交融的錯覺瞬間消失。

    同時，二人即是感受到他們的氣息擴張，順延著因果輻射向諸天萬域。這種過程看似很遙遠，但感覺卻只是霎那之間，諸天即是遍布他們的氣息。

    很快，秦鴻和雪月都是同時感受到世界幾個角落，都隱隱有波動閃爍，一種血脈相連，相互牽動的感受迅速升起。

    「感受到了！」

    「水氏一脈的血脈！」

    秦鴻和雪月不約而同的暗道，那種血脈相連的感受很薄弱，也許是相隔遙遠的原因。且水氏一脈的血脈十分柔和，如水溫和，纖柔溫順。

    皇族老祖母似乎亦是有所察覺，可以看到祂雙眼月霞燃燒，眼瞳都是急劇變化，似乎不再是雙眼，而是兩輪圓月鑲嵌在眼瞳中。

    月霞皎潔，純白無暇，覆蓋天地間，穿梭天地乾坤，一眼億萬年，看向諸天萬域，可一眼遍觀諸天，看透萬域一樣。

    很快，眼中月霞沉寂，祂似乎將一切都瞭然於胸，瞬息明悟了過來。

    「收！」

    一聲叱喝，皇族老祖母雙手收印，天地精氣蜂擁的速度迅速減緩，祭台的靈性力量再次蟄伏，秦鴻和雪月身心一沉，那種俯瞰諸天萬域的感受消失。

    同時，他們皆都感受到一股失重感，仿佛如從雲端墜落，瘋狂下跌的感受灌入心頭，讓得他們都是忍不住的呼吸侷促，血脈，整個人難受極了。

    失重感消失，秦鴻從入定中醒來，險些忍不住嘔吐。但還沒穩住心神，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天而降，灌入他的體內，瞬息間融入他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五臟六腑，三魂七魄間。

    因果之力！

    那是天地因果的加持，無影無形。

    但秦鴻卻仿佛感受到自身背負了什麼東西，心頭無形中多了幾分沉重。

    想要收穫，必先付出。

    秦鴻並無什麼懊惱，做出選擇之前，他就清楚，想要獲得機緣，就必須承載一些因果。所以，他很平靜的承受了一切。

    自祭台上走下，秦鴻看向皇族老祖母問道：「前輩可否找到他們的去處？」

    「嗯，已然有所收穫。」皇族老祖母微微頜首，「只是路途遙遠，想要聚合他們，怕是需要一段時日。」

    「那……」秦鴻猶疑的看著老人。

    老人會心一笑，自然知曉秦鴻的意思，祂看了一眼自祭台上飄然而下的雪月，道：「老婆子活了這麼多年，說過的話，自然算話。密藏之事，月丫頭會安排，她會親自帶你前往。」

    「多謝前輩！」秦鴻暗鬆了口氣，抱拳謝過。

    「想要獲得，必先付出，你既幫助了吾族，吾族自然感念你。所以，密藏之事，就無需言謝了。」老人淡淡擺手，並不在意。

    秦鴻聞言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微微頜首，道：「那晚輩就靜候佳音。」

    說完，拜別老人，被人帶出了這方秘境。

    雪月自祭台上下來，目送著秦鴻離開，眼神有些飄忽。

    「傻丫頭！」

    老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得雪月自恍惚中醒轉，好看的唇角微微浮現起一絲笑容，不以為意的樣子，並未將老人的責怪放在心上。

    看著雪月的樣子，老人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禁語重心長的道：「月丫頭，你是知道的，此子心有所屬，執念根深蒂固，非你所能夠改變得了的。」

    「我知道。」雪月看著秦鴻消失的方向，不曾回頭，平靜的笑著。

    「既然知道，為何要執迷不悟？他的執著，你改變不了。而且，你命中注定，與他無緣。」老人開口告誡。

    「我知道。」雪月的回答依舊簡潔。

    「他不屬於你，不屬於任何人。他這一生，因果深種，背負的罪與惡太多，此生結局註定不得善終。痴戀他，對你沒好處，恐被因果牽累。」老人溫和的勸慰。

    「我知道。」雪月美眸不變，依舊帶笑。

    平靜的聲音，帶著固執的語氣，讓得老人渾濁的眼神隱隱顫動，深深地看了雪月一眼，最終無奈一嘆。想要告誡的千言萬語，都在對方的那張平靜無奇的臉蛋中銷聲匿跡。

    「你好自為之，別誤了自己。」老人轉身離開了，沒再多言。

    雪月站在原地，默默的笑了，眼中帶笑，帶著溫順柔和，好似月光一樣。

    愛情本就是毫無理智可言的，一個人，哪有那麼多的顧忌呢？若是明知沒有結局，難道就不愛了嗎？

    不到最後，誰又能確保會沒有結局呢？人定勝天，萬一有個變化呢？

    雪月抿起了嘴角，精緻的臉頰上揚起了一絲倔強之色。我就是想試試，堅持到最後，輸還是贏。

    念頭一閃而逝，雪月背起了雙手，邁開了步伐，猶如驕傲的小鳳凰，翩躚而去。

    ……

    秦鴻返回了鸜鵒族，神情無恙，顯得很平靜。他並沒有如族人們想像的那樣沉浸在悲傷中難以自拔。

    他每日修煉，清晨便在孤峰上打坐，直到朝陽初升。隨後就會返回鸜鵒族，與小鳳凰和小金烏嬉戲，聽著兩個小傢伙口口聲聲的喊著娘親。

    在這期間，金烏族和黑蛟族的人都有前來拜會，送來一些藥材，用以秦鴻療養傷勢，恢復本命精華。

    秦鴻都一一收下，感謝他們的掛念。

    事後，金烏王和黑蛟王詢問著秦鴻的意見，皇族若重建，他們應該如何做？是臣服，還是孤立？

    秦鴻笑著搖頭，沒有回應。

    金烏王沒能得到答覆，泱泱而去。黑蛟王倒是不擔憂，有著秦蛟的存在，他倒是看得開。到時候，聽從祭靈大人的安排即是。

    秦蛟和秦鴻的關係明顯非同一般，相信秦鴻不會撇棄秦蛟。

    大概過了十天的樣子，雪月再次來到了鸜鵒族，尋找到秦鴻，表示準備出發，前往密藏地。

    看著孤身一人前來的雪月，秦鴻疑惑道：「就我們兩個？」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帶上一些幫手。」雪月抿嘴輕笑。

    秦鴻看了一眼李峰和秦蛟，示意二人一起。

    「此行估計會有些危險，多一個人，也多份力。」雪月解釋道。

    「去哪裡？」李峰詢問。

    「洪域。」雪月回答。

    李峰和禪語對視了一眼，後者一言不發，只是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分明是要跟隨前去。

    這讓李峰有些為難，詢問的眼神看向了秦鴻和雪月。

    「此行危險，你們自己做主。」秦鴻搖了搖頭道。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禪語抿嘴輕笑，信心滿滿的道。

    雪月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會盡力保護她。」李峰緊扣著禪語的手，鄭重道。

    「那就出發吧！」雪月沒有勸阻，抬手間取出一葉飛舟，法力輸入，飛舟轉眼過丈，閃爍著瑩瑩光澤，宛如月霞般斑斕。

    幾人登臨飛舟，穿梭雲月，直奔洪域。

    ……

    玄天殿，重建的駐地內，中央大殿中，接手殿主大任的是大聖人物胖老頭，名叫玄宏極。

    玄天殿損失慘重，士氣低落，聖人不得不現世，主持大局，振奮人心。

    玄宏極端坐上位，殿外即是有人前來匯報。

    「老祖，皇族餘部和秦氏父子有動靜。」玄天殿一位至尊人物匆匆趕回，稟告道。

    此人是玄天殿負責跟蹤監視皇族餘部和秦氏父子動靜的負責人之一，地至尊修為。

    「去了哪裡？」玄宏極聲音洪亮，沉聲問道。

    「據探子來報，方向洪域某地。」那位地至尊如實回答，將收集到的一些消息一一告知。

    「召集本殿傑出的年輕人物，前往洪域，阻擊他們。不管他們有什麼行動，此行絕不能讓他們得逞。」玄宏極淡漠吩咐，下達了命令。

    看得出來，玄天殿對玄武皇族和秦鴻父子恨之入骨，大聖人物都不能淡然自若相處。若非是雙方死戰難分勝負，只怕他們都會傾巢而出，開啟驚世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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