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昊消失了,消失的是那麼的突然。
整個人在眾人的眼前不見蹤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痕跡能夠把握。
而且最主要的是,柳昊的消失,竟然連兩尊神域境的高手都沒有能夠反應過來,更沒有辦法去阻止。
那一簇刺目的光芒,是陰陽之力的爆發,實在是太快了,剎那而已。
「柳昊!」
白洛仙心中大驚,整張俏臉兒都變得蒼白,她驚恐大叫,想要將柳昊呼喚回來,但是所有人都非常清楚,柳昊消失了,就消失在這個上古陰陽法殿之中,可能是隨機傳送到了哪一個地方,也可能還在他們的身邊,但是空間阻隔,看不到彼此。
這是上古陰陽大師所留下的洞府,沒有人知道這裡究竟有什麼,哪怕是神域境的高手在那位昔日的至強者面前,也如螻蟻。
「不要著急,柳昊應該不會出事情,他消失應該與那塊石碑有關係。」玄月安慰白洛仙,她來到方才那塊石碑所在的位置,光芒已經消失,下方的地面完全被水澤所覆蓋,而石碑也消失不見了。
唯有那一處入口還敞開著,隨時都可以進入與離開!
而此時此刻,柳昊被熾盛的光芒所包裹,連同那一塊石碑一同消失在殿宇之中。
當光芒暗淡,陰陽之力也逐漸消散的時候,柳昊終於醒轉過來,方才他隨著石碑一同來到這裡,直接陷入了昏厥的狀態,因為他的狀態實在是太不好了,那一瞬間產生的拉扯之力又太過龐大,直接讓柳昊失去了意識,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過過去了多久時間!
「你醒了?」
溫和的聲音突然在柳昊的身側響起,一瞬間柳昊做出反應,他一隻手按壓地面,迅速翻身而起,與聲音的發源之處拉開了距離。
「你是什麼人?」
柳昊聲音低沉,心中驚懼,以他的靈識敏銳的程度,竟然都沒有發覺就在自己身側的人,這有些超乎想像!
「我對你並無加害之心,說起來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似乎遇到了很大的問題,意識的深處有些東西在甦醒,而且有很多不應該屬於你的記憶卻都出現在的你的腦海之中,尤其是你的身體似乎險些受到道傷,年輕人你在來到這裡之前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吧?」
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人,看上去三十六七歲,留著一瞥黑色的鬍鬚,而且頭髮也很長,束在腦後且烏黑髮亮,他坐在一張木桌旁,在桌子上面有兩隻杯子和一個茶壺,茶壺不大,倒是有些像紫砂壺,此時正有騰騰的熱氣從壺嘴中冒出。在這個人的身後是一個茅草屋,在兩旁修著柵欄,看上去倒是很平凡而樸素的一個人。
只是柳昊站在那裡,心中卻是戒備不已,這個人很不簡單,一眼看去就如同一個凡人,卻能看出自己的毛病,就說明他並非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平凡。
而且柳昊仔細感應,發現這個人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力量波動,就真的仿佛是一個平凡人。
這很奇怪,哪怕是修為在高深的強者,也不可能完全的隱匿自己的氣息,因為這不可能做到,哪怕是柳昊擅長隱匿氣息,也非常清楚,無論自己做的有多麼完美,那氣息也並非全部的隱匿其中,只要正面相對,對方有意探查,定然能探查出來一分一毫。
可是這個人,就那麼坐在那裡,舉手抬足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體內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就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全部消失了一樣,亦或是他從來就沒有過力量。
「為何我從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力量的波動?」
柳昊皺著眉頭,這個人非常的古怪,而且出現在這裡,他分明記得自己是在太古陰陽法殿之中,正在觀摩那一塊石碑,結果突然有刺目的光芒將自己籠罩,而柳昊則看到了玄月等人迅速從天而至。
但是當她要將他拉出的那一瞬間,饒是以玄月的力量,竟然都被那光芒給彈開了,根本就沒有能夠接觸到自己,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為之,並非單純的機緣所致。
難不成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柳昊皺著眉頭,心中有數個想法,但是每一個想法都有些不真實,難到太古陰陽法殿的傳承者真的還活著不成?
如果他真的還活著,他的年紀絕對超越了三千年,那豈不是,早已經不是神域境的高手,而是高高在上的通玄境強者?
這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如果真的是那種層次的高手,為何還會停留在這裡,天道虛無縹緲,但卻充滿挑戰,真正進入通玄境的高手,已經相當於與天道接近,不可能就此放手停留在這裡而不去修行。
「年輕人,你想的有些太多了!」
那個中年人突然開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讓柳昊身體狠狠的一顫,不可思議的看向中年人,驚呼道:「你能看穿我的想法!」
中年人聞言一笑,然後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並非是我能看穿你的想法,而是現在我們就在你的腦海之中,你的靈魂深處的某一處角落裡,你所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昔日所見到的景象,很顯然這一處茅草屋給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還有這一壺清茶,的確讓人聞之清爽!」
柳昊愣住了,他寧願相信自己現在是在另一片時空,也不願意相信現在他們就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這太過匪夷所思,讓柳昊都一陣發暈,如果這時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某一個角落,也就是在腦海之中的一處角落,但是他自己為何並不記得自己來過這樣的一個地方?
如果這時他腦海深處的所印象深刻的角落,那麼眼前這個人又是誰?他不相信對方是虛幻,因為很真實,而且柳昊自問並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一個人,且他與自己絕對沒有什麼聯繫。
「我的肉身在何處?」
柳昊開口,聲音中有說不出的意味,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對方竟然能出現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有些難以想像。
「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還記得那塊石碑吧?」
中年人開口,然後提出了一個問題。
柳昊聞言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記得,那塊石碑應該不是陰陽法殿的第一位所有者所留下,若是沒有看錯,應該是他的後輩為了紀念才留下的!」
「你倒是很聰明,這一點倒是沒有說錯。」中年人淡淡一笑,然後讚賞的看了柳昊一眼。
「那我的肉身就在石碑之中?」
柳昊詢問,肉身是一切修行的根本,而且他現在並不知道肉身的狀況。
如果肉身出現了問題,那麼他定然也會出現大問題,畢竟柳昊過去曾經歷數次奪舍的經歷,若不是世界之樹武魂足夠驚人,只怕現在他的肉身早已經被原本的那個七煞宗的靈智上人成功奪舍,或是被那個上古練體士蓮生占據了他的肉身,而他將會不復存在!
所以柳昊心中非常擔憂這一點,現在他的靈魂之力足夠強大,雖然修為在元胎境,但哪怕是超過紫府境的強大武者想要闖入他的識海之內,也定然要忌憚他識海之內磅礴的靈魂之力,因為有法陣封印他的識海,阻擋了太多靈魂之力的運轉,這時一種自保,同樣也是一種蘊養。
但是現在柳昊卻詭異的發現,自己無法使用靈魂之力,甚至感知不到肉身的存在,所以柳昊很緊張。
「沒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現在應該石沉大海,在你完成傳承之前,石碑是不會浮上水面,你的那些小朋友也不會找到你,除非他們能穿過海水之中的陰陽寂滅大陣。」
中年人臉上帶著笑意,饒有興致的看向柳昊,似乎是在期待他驚慌失措的樣子。
柳昊的確是震驚了,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驚慌,只是感嘆道:「我似乎知道你的身份了,陰陽寂滅大陣我有所聽聞,能夠完整的布置並且長存漫長歲月而依然不曾毀滅,唯有太古陰陽法殿的第一位擁有者。我沒有說錯吧,蕭何前輩!」
柳昊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絲無奈,看著蕭何問道:「若是我沒有猜錯,前輩的肉身已經毀去,並沒有真正活出第二世,但是你的推論卻很正確,所以這漫長歲月,前輩都在以著一種奇特的狀態活著,而那塊石碑就是你的媒介,所以我才會從一開始醒來,就沒有辦法感知到前輩的力量波動,更感受不到前輩的靈魂之力波動,因為這些前輩都已經不具有,現在前輩的狀態如果一定要給予一個定論,那應該就是不同於元神的烙印。」
中年人聽到柳昊的話,也是大為吃驚,讚嘆道:「好敏銳的洞察力,沒錯,我的確是蕭何,而我本應該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只不過我心有不甘,才不惜一切代價以這樣的狀態停留在陰陽法殿中,為的就是等待我的第四代傳人出現,那兩個人雖然天賦都不錯,但卻難以超越我,現在我卻覺得我找對了人,柳昊你真的相信我留在石碑的最下方的推論嗎?」
「前輩指的是超脫嗎?」
柳昊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蕭何點頭,正色道:「沒錯,就是超脫,你雖然擁有可怕的陰陽本源之力,但卻領悟尚淺,並不知道陰陽的修行到了一個極致,甚至能夠預測未來,看到未來的一角,而恰巧很不巧的,我看到了一角,只是那一角卻太過的血腥與慘烈。所以我才窮盡一生,不惜以身試法,為在陰陽上走出一條超脫的路來,只是想留下一個希望,化解未來一場絕滅之戰!」
蕭何說到這裡神色凝重,沒有一點的玩笑之意,他看著柳昊,眼眸之中竟然閃爍出那一絲很難捕捉到的恐懼。
沒錯,就是恐懼!
未完待續n13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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