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緊張的籌備,婚禮如期在黃玫瑰大酒店舉行。張友林主婚,縣衛生局局長做了證婚人。酒宴開始了,馮春軍領著新娘子給領導和親友們敬酒。他們首先來到領導席,這一桌上有張友林、牛博勇和縣衛生局局長等人。馮春軍和徐美麗分別給每位領導敬酒。第一個就是給主婚的張友林敬酒。酒桌上喝酒是用大杯,敬酒的時候按照風俗用小杯,新郎和新娘要分別給每位客人敬六杯酒,寓意為六六大順。這十二杯酒客人必須喝。如果酒量實在不行,喝不了,可以把白酒換成紅酒或者是啤酒。所以在婚宴上,大多數人一開始端起杯子只是象徵性地喝一點,留著酒量喝新郎新娘的敬酒。等新郎新娘敬酒以後,各人才根據自己的酒量放開了喝。馮春軍雙手端起一杯酒,敬給張友林,張友林接過來喝了,再敬一杯,又喝了。一連喝了六杯酒。輪到新娘子徐美麗敬酒了。張友林看著徐美麗,眼裡忽然就閃過了一道光。這一道光雖然是一閃而逝,但是還是被兩個人捕捉到了,一個是鄉長牛博勇,還有一個就是馮春軍。
徐美麗本來長得就很漂亮,今天穿上潔白的婚紗,酥胸半露,簡直是很迷人了。張友林從徐美麗的手中接過酒杯的時候,一時間竟然有點走神。當然,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張友林以前不認識徐美麗,他的家安在縣城,每天早上司機接他來鄉里上班,下午下班以後司機再把他送回縣城。偶爾他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是到縣醫院去看看。他從來沒有到鄉衛生院看過病、買過藥。今天一見到徐美麗,他心裡想,沒想到啊,在我們蘆花鄉衛生院裡竟然還藏著這麼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孩。他在心裡比較了一番,徐美麗雖然長得不如於小鳳漂亮,但是,卻比於小鳳年輕。當然,她也不如柳金玲漂亮,但是,柳金玲好像挺難上手,這個徐美麗應該是不難得手的。張友林在看女人的時候,是獨具慧眼的。一個女人,只要和他打一個照面,他就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密碼。這個密碼就是這個女人是否能夠勾上手的密碼。這裡面沒有任何的根據,你讓他說,他也說不出來。但是,他接觸過那麼多的女人,他就有這麼一種直感。
自從馮春軍結婚以後,張友林對馮春軍的態度有了變化。以前,他對馮春軍幾乎是愛理不理的。可自從參加了馮春軍的婚禮之後,他對馮春軍的態度就親切得多了。
馮春軍並不傻,他從張友林的親切背後讀出了什麼。作為一個男人,他心裡自然是有一種本能的反應。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手中有權利,雖然一個鄉黨委書記不過就是一個科級幹部,不用說到北京這樣的都市,就是在湖城市機關,這樣的科級幹部也算不了什麼。可在蘆花鄉,這個黨委書記就跟土皇帝差不多,全鄉機關幹部二百多人,他讓誰升官誰就能升官,他讓誰遭貶誰就得遭貶。馮春軍想的是只要自己把籬笆扎牢,不給張友林和徐美麗單獨相處的機會,就不會有事。
對你有看法。所以,該聰明的時候你就得聰明,該裝傻的時候就得裝傻。而什麼時候該聰明,什麼是該裝傻,這就是學問。馮春軍今天這個裝傻就很是時候。牛博勇一看馮春軍愣在了那兒,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他說:「春軍,這可不是我薄你的面子,你請我當主婚人,我不是不想去。可是你想一想,張書記才是我們的黨政一把手,你讓我主婚,他的臉往哪兒擱?」說到這兒,他微笑著揮了揮手說,「去跟張書記說說,如果他不去的話,再來和我說。」
馮春軍裝作似懂非懂的樣子,退了出來。然後便去找張書記。張友林說還是找牛鄉長吧。這倒出乎馮春軍的預料。昨天晚上他在反覆思考的時候,他原來想的是只要一來找張友林,張友林肯定不會推辭。可現在,張友林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讓去找牛鄉長。馮春軍一張口,差一點就說出來牛鄉長讓我來請您。話到了嘴邊,他忽然又硬生生地吞下去了。如果那麼說,不是說明自己先去請了牛鄉長嗎?張書記不就記恨上自己了嗎?他靈機一動,趕緊說:「張書記,我和美麗一直對您的口才是很佩服的,您每次在機關幹部職工大會上講話的時候,我都會認真地聽。我們真的是很盼望著您能給我們主婚。到時候,我們的臉上就有光彩了。」官場中,說話也是很有學問的,明明你是衝著人家的官位去的,但是你不能直接說就因為你在我們鄉的官最大,所以請你去主婚。你得衝著這個人去,而不是衝著官位去。這樣人家才會高興。果然,張友林很高興的答應了。從書記辦公室出來,馮春軍很為自己的會說話而高興了一陣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s 3.682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