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的雨來得突然去的也突然。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第一個進來的男子離開了,小跑步的離開。兩個女子悄聲議論著什麼也走走繞繞的離開了。拿著黑傘的男人沒動,看外面全是水的歪歪也沒動。亭子裡的時間仿佛靜止了。
男人的電話忽然響了。「餵。」男人的聲音很平穩,很低沉。聽了片刻,他道:「知道了。」
收了電話,男人拿著傘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歪歪想,肯定是這個男人誤會什麼了,專程來看自己,結果手下給他來電話,告訴他錯了。他便這樣走了,如同他突兀的過來一樣。
歪歪咧著嘴笑了,心想二嫂興許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隨便讓自己來這裡逛一圈兒,就搞出來一個烏龍。
男子坐上不遠處陰影里停放的轎車,司機啟動車子,前面隱藏的車標翻了出來。
「開車。」男人命令道。
車子穩重的起步,迅速離開。
「是這樣的,老闆,已經查明了那個男孩子叫余舞陽,是個孤兒,十年前突然出現在北郊那一帶,被一個叫二嫂的妓 女收養了。目前沒有上學,但是好像也並不是個文盲。比較能打架,幾乎從不吃虧。以前從沒有來過這裡,今日出現在這裡應該是個巧合。那個動作應該也只是巧合。」
男人閉目沉思,助手一時不好接話。
車裡的空氣幾乎凝滯,男人卻突然問:「馬友晨那裡安頓好了?」
助手道:「是,安頓好了。」
男人仍然閉著眼,但是思緒卻紛飛不已,就如同在辦公室里那生死一線之間的場景,如同慢動作般反反覆覆在他腦海中上演。
馬友晨是他在學生時代就認識的朋友,兩個人從不打不相識開始到昨日,已經認識了二十三年了。二十三年呀,就算自己天性多疑,對於馬友晨也放鬆了些警惕的。否則不會在他轉走了兩千萬之後才發覺,也不會重新調查的時候才知道他還有另一個女人,另一個孩子。有很多事情只有深入挖掘前因後果才能知道真相,比如馬友晨的那個私生子不是他的。
作為二十三年朋友的紀念,他決定把那五百萬留給馬友晨的老婆和女兒,所以他只收回了一千五百萬。
馬友晨究竟是窮慣了還是怎麼的,區區兩千萬而已,值得他冒險給自己準備了一顆子彈嗎?還是說,另有人給他畫了一張餅,如果他給自己一顆子彈,那麼對方就會給他更多的兩千萬?這件事情還需要深入琢磨一下,考察一下,調查一番。
而最詭異的是,自己能躲過那顆子彈全憑了草地上那個少年的玩笑般的手勢!
是的,男人是在那座反光大樓那個房間裡遇到偷襲的,偷襲的人是他二十三年患難與共的好朋友,當時他其實是打算告訴他,跟他最久的人,都在海外有個賬戶,而馬友晨的海外賬戶里已經存了八千萬!他以前總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馬友晨這件事,怕太刻意了讓對方覺得自己用金錢來衡量二人的關係。
所以他提到了兩千萬,他只是想告訴馬友晨,加上那兩千萬,你已經是個億萬富翁了,跟著兄弟,沒必要偷偷摸摸的轉錢。
可是馬友晨只聽了兩千萬,就拔槍了。
他當時面對著窗戶,只是隨意掃視著廣場的景色,但是他的視力非常好,好到了看著那個少年眯著眼睛沖自己的方向用手指打了一槍,完全是下意識的,他偏了偏頭。一顆真的子彈嵌在了他前方的防彈玻璃上。他有三秒都是處在茫然的狀態,因為子彈經過耳邊的時候,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也許,那三秒他都在確認那顆子彈是否真的存在。
他不是個愛感情用事的人,所以回過神的第一時間按下了安保鍵。在他隔壁房間有個隱蔽的小空間,那裡有他的私人保鏢,就是後來扭著馬友晨胳膊的兩個。
馬友晨被制服了,手槍被銷毀了。
而他,卻若有所思的看著廣場上那個依然悠閒的少年,跟馬友晨進行了此生最後一次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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