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四十二雷震雨和老憨叔他們到山外已經好幾天了,新寨子的場地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等著雷震雨帶著機械回來後進行下一步的平整和鋪打混凝土地面了。
閒下來的這兩天,老魏和子簫在家裡按著雷震雨走時的交代,把整個的工程做了一個初步的預算,毛算下來所需用的資金在八百萬左右,也對整個的工程的工期做了一個大概的預估,大概也要一個半月到兩個月的時間,按著雷震雨的計劃新寨子的搬遷工作最好是在陰曆十六這一天能夠順利徹底地完成,因為這一天對瑤寨的人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日子,這一天是瑤寨人的一個傳統的節日,盤王節。
「子簫,按著這個進度,我看兩個月的時間用不上,就可以把寨子遷過來了,現在看就是打地面養生會耽誤幾天的時間,其他的基本就沒有窩工的地方了,搭建安裝活動板房有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了,這樣在盤王節到來之前完成這些工程應該沒問題了,你說呢」老魏仔細的算過之後很樂觀地說。
「老魏,你想過沒有,等搬遷工程完工後接下來就要規劃茶園和茶廠了,到那時震雨會安排你我做什麼工作呢」
「那還用問嗎我是茶廠廠長,你還做我的副手唄,就像在艾麗亞飲吧一樣」
「切,你總是這樣一點也不謙虛,艾麗亞把還不是個經驗教訓嗎,不是你的領導能力不夠而是你的名字不適合做一把手的工作,你想想魏必成,做什麼能成,我看這一次你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了,你要主動的把一把手的工作讓給我做,而且是在震雨做決定之前你要主動的提出來才對」
從h市出來的這段時間,這還是老魏和子簫第一次有這樣的清閒在談論未來的打算和規劃,雖然帶有一些調侃的味道在裡面,但之前兩個人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時間和空閒。這些天裡他們一直馬不停蹄的奔忙,就連一個完整地覺還沒有好好的睡過。
「子簫就你是在想著怎樣的安排玉玲的工作吧,放心,到時我會想到的,你就不要爭了,我讓她當會計怎麼樣」說著老魏像看破了子簫的心思一樣很得意的笑了起來。
「好這是你說的,一言為定啊」子簫也默許了老魏對自己的看法,很爽快的和他擊了一下掌。
「老魏,工作上的事基本就理出頭緒了,我看你也應該考慮一下感情的事了」林子簫表情很莊重不像在開玩笑地說。
「我看你就學學老憨叔當年那種的精神,娶個瑤寨里的姑娘紮根在這裡怎麼樣」
「我倒是想,這也要看機會看緣分呢,不是我想就可以的」
「老魏,我看老憨叔的小女兒真的很不錯呢,你不如就做這個寨子裡的駙馬吧」
聽子簫這突然的一說,老魏也一下睜大了眼睛:「真行啊子簫,我怎麼沒想到呢,等震雨回來後我就對他提出來,讓他去給我求親」說著老魏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說:「子簫咱別在這臭美了,人家有沒有對象還難說呢」
兩個人正說得起勁的時候,外面有人在叫他們了。
「子簫,老魏,阿媽叫你們回家吃飯了」
老憨叔的女兒說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寨子裡說普通話的不僅是是老憨叔的一家,幾乎寨子裡的人說的都是普通話,只是他們的發音沒有老憨叔這一家發得準確。
在前兩天去老憨叔家裡吃晚飯時,還沒有還讓老魏心裡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因為他們也不是白吃,他們所帶的食品除了留下少部分之外,基本上都拿到老憨叔家裡了,他們知道震雨回來時一定還會帶些食品回來的。而今天卻不一樣了,剛才讓子簫這麼一說,讓他做這個瑤寨里的駙馬,現在在面對老憨叔的小女的時候,一下子讓老魏的心裡有點心虛的感覺了,覺得自己有點目的不純了,於是,老魏的表情就有些不太自然的對老憨熟的女兒說道:「腰妹,我看我們今天就不去了,我們不能總是這樣麻煩阿妮,我和子簫自己做點吃就好了」
瑤寨里對未出嫁的姑娘都叫腰妹子,也叫沙腰妹,或者按著她的排行叫她岳家二妹。
雖是如此,由於老憨叔是漢族人,在為孩子起名字時也都還是按著漢族人的習慣來起的,像小女兒的學名就叫岳紅霞,寓意像天邊的彩霞一樣美麗。就連很多瑤寨的孩子的名子也都是老憨叔給起的,其實也不要小看那場上山下鄉的運動啊,他的確為這裡改變了些什麼,像這周邊的民族區域的地方,很多的生活習慣都在那個時期發生改變的,包括他們的語言現在都以漢語為主了,別看現在這個寨子裡只有老憨叔一個漢族人,可被他影響的卻是全寨子裡的人。
老憨叔一共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兩個大的都結婚出去了,在省城不遠的景區做旅遊接待類的工作。這個是他的的小女兒,今年二十二三歲,初中畢業後就不念了,回到了寨子裡幫著家裡做些事情。
她不喜歡讀書,像瑤寨里的所有的孩子一樣,她們對讀書一點興趣也沒有,也感受不到讀書的那種快樂,七八歲就要離家到幾百里地的外面去寄宿,一年當中只有寒暑假才能回來住上一段時間,這對她們來說就像受罪一樣,尤其是女孩子。所以瑤寨里的年輕人的文化程度大多都在小學和初中之間。
常年登山爬樹採藥採茶的,讓寨子裡的姑娘們的手和臉都都顯得那麼粗糙,加上這裡的男男女女,不管是歲數多大,都喜歡戴上一頂七,八十年代時期的那種黃軍帽,給人的感覺她們個個就像個假小子一樣。但老憨叔的這個小女兒和其她的姑娘們還是有所區別的,由於混血的關係,她在長相上她遺傳了北方漢族人的一些特徵,不像瑤家姑娘都是一張很圓的臉龐,濃眉大眼和比較敦實的身材,老憨叔的這個小女兒卻是一張橢圓的面孔,一雙細眼,還有小巧的鼻子和嘴合理的組合在一起顯得很精巧也很秀氣,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個頭也比她們高,一樣的黃軍帽戴在她的頭上不僅不土氣,反倒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阿媽說你們都是北京來的,和阿爸都是一家人,你們又幫寨子裡做了這麼大的事,是我們的恩人呢,你們要是不去阿媽會說我的還會叫我再來的」
寨子裡的人通常把內地的人都稱作是北京來的,老憨叔的女人一次也沒有來過北京的婆家,在她的心裡北京是個無比神聖的地方,也是她心裡的一個真正的家,雖然她是瑤族人,但在瑤族人的婚俗習慣上,女人也大多是以婆家為重的,也有倒插門的,可老憨叔不是。
「快走吧,阿媽做好飯等著呢,你們在不走我就叫幾個阿貴來台你們過去了」老憨叔的女兒岳紅霞看著他們還在原地不動面色有些溫怒地說。
「紅霞咱不理他,他不去我去」子簫看了老魏一眼後,就走到老憨叔的女兒面前嬉笑地說。
岳紅霞聽後拉起子簫的手就說:「走,我就和阿媽說就你一個人在家」
「誰說我不去了」老魏說著就快步的趕了上來,上來就把子簫的手從岳紅霞的手裡分開,拉起兩個人的手幾個人孩子一般的向老憨叔家的竹樓跑去。
「太陽下山囉月亮升上來,鳥而歸山囉歌聲飛出來,鄰家的阿哥等阿妹吆,阿妹你何時來」
吃過了晚飯還沒有收拾停當,竹樓的外面就傳來了寨子裡小伙子的歌聲。
「太陽下山囉人兒回家了,鳥兒歸山囉馬兒迴圈了,鄰家的阿哥你歇歇吆,阿妹也休息了」
主樓外小伙子的歌聲一停下,老憨叔的小女兒就匆匆的跑到主樓外,對著竹樓的後面就唱了起來。老憨叔家主樓的後面便是一片茂密的雜樹林,小伙子的歌聲就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紅霞在外面對唱過之後就滿臉興奮的從外面回到了竹樓里,好像歌還沒有唱過癮似的嘴裡依舊還在小聲的哼唱著,進屋就說:「安靜了吧,讓我的歌把他對走了」
紅霞的母親有些嗔怪的看了女兒一眼,目光了也是充滿幾分自豪和驕傲。
「女兒大了,阿貴們就閒不住了,每天晚上都有來對歌的,可是沒有一個能和二腰妹對上的」
「阿妮,那是寨子裡沒有合適的,腰妹這麼漂亮一定要選一個才貌相當的才配,不知道腰妹心裡要找個什麼樣的」子簫說話時有意的看了一眼老魏,可是老魏並沒有注意到子簫的眼神,眼睛一直在跟著紅霞的身影轉。
已經摘下了軍帽的岳紅霞是一頭長長的的秀髮,自然的波浪卷從上到下像是山谷中奔泄而下的瀑布一樣傾流而下,脫去了青布彩邊的外衣,粉紅色的帶領襯衣扎在褲腰裡,袖子高高地挽起,讓人看著是那樣的幹練,漂亮,悅人眼目。
還沒等紅霞來回答,阿妮就說道:「她呀,心野著呢,就要找北京的啊貴」
「阿媽,那怎麼是心野呢,你不也是嫁給了阿爸了嗎」紅霞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駁著說。
「這很好啊阿妮,要有合適的我們幫著給紅霞介紹一個,行嗎」子簫順水推舟的就對她們母女兩個說道,老魏則是有些心虛似的什麼也不說。
「她阿爸那天還說呢,寨子裡一下子就來了你們好幾個北京的阿貴,二腰妹的緣分就在你們這裡呢,可是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會想她阿爸一樣長久的留在這裡呢」
聽了阿妮的話,老魏似乎看到了希望,心裡立刻激動了起來,急忙說道:「阿妮,我們不走了,一輩子都留在這裡,我們要把這裡建設得像城市一樣,有電燈有電話還有電視,還要建設工廠呢」
老憨叔的女兒聽到這裡心裡也是一陣的興奮,捧著茶水的手有些抖動,臉上也是一片淺淺的紅暈,內地人的內斂基因還是讓她少了一些瑤家妹子的那種爽朗的天性。從她的這種不經意間的變化里,老魏和子簫都看出來,這個腰妹子似乎已經有了自己中意的人了,老魏心裡更是覺得這個人就是自己,他發現原來岳紅霞在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可是接下來阿妮的一句話問的老魏心裡有些茫然了。
「我想知道啊,和她阿爸一起出山去了的那個北京阿貴她有心上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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