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無鏽 第八十八章

    readx;    86_86779但當他帶著這些想法和疑問每次見到雷震雨的時候，就像剛才雷震雨出現在他的家裡時，這個話就在嘴邊卻又不好問出口了，最後是一臉的難為情的樣子反而把話說到別處上去了。但今天的這個話題卻拐的讓老憨叔很滿意，因為無意中卻解開他心裡的另一個疑慮的問題，村民出去學習的聽老憨叔說的是這件事，雷震雨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剛才他還真為老魏捏了一把汗，還以為老憨叔會對老魏提出一些看法來呢，要不怎麼會這樣的難為情呢，但心裡還是為老憨叔的這個異樣的神情感到幾分疑惑。

    「震雨啊，這也要不少錢的吧，老憨叔有心想幫你一把可是心有餘力不足啊。」說完這句話後，老憨叔很不自然的笑了笑，笑容里透出幾分難為和尷尬。

    聽到老憨叔這句話後，雷震雨這才明白的知道了老憨叔的內心想法了，老憨叔在為自己出不了錢而感到內疚呢。

    「老憨叔，這事不都和你說過了嗎，參加學習的人員每天補助二十元錢就當是他們的出工費，吃住都不用他們考慮，你就把大家管好就行，把技術學到手就好啊。」

    「是啊是啊，震雨，與你這話這我也就放心了。」老憨叔一副滿意的表情說道。

    「震雨，一起吃點早飯吧。」老憨叔讓道。

    「不用了老憨叔，我吃過了，老憨叔我先走了，我去茶廠那邊看看去。」雷震雨說

    「震雨，我和你一起去。」老憨叔飯也不吃了，跟著雷震雨就一起出來了。

    隨著寨子裡的茶廠廠房的完工，雷震雨的貧困山區富民計劃中的最後一項工程也接近尾聲了。在年前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除了要安裝設備之外，還要組織寨子裡的一些人走出大山到省城裡的茶廠去學習。

    在此之前，經縣鄉兩級的協助下，已經聯繫好了省城裡的一家大型茶廠，讓一部分村民們去那裡學習掌握茶廠的生產技術和工藝。

    在老憨叔的眼裡，出去學習的這筆費用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資金支出啊，二十多人的吃住行。還要給每個出去的村民做一套新衣服，僅此一項起碼也要幾千元錢。老憨叔知道雷震雨很有錢，也知道雷震雨的行為完全是自願的，但他還是希望自己和寨子裡能辦他分擔一點，這畢竟是寨子裡村民自己的事情。在老憨叔看來，雷震雨今天做的這一切，就是來幫他完成自己多年來一直沒有能力實現的的一個夢想，這個夢想就是要帶領村民走出貧困，讓村民們過上一個幸福的生活。可是，老憨叔的力量太小了，他的理想和現實的距離差的太懸殊了，這裡的人們的確是太窮了，幾乎家家都沒有存款，包括他自己，有的還在負債。

    當雷震雨帶著資金帶著他的團隊來到寨子裡後，老憨叔還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為雷震與他們減輕點負擔。除此之外，這樣也可以讓自己在雷震雨面前說起話來有點有點底氣。為此他也去找過縣裡和鄉里，希望縣裡和鄉里能為寨子裡批一點資金給寨子，沒想到，縣鄉兩級領導的一番話徹底的讓老憨叔斷了這個念頭：

    「老憨叔，你的這個想法和心情我們是可以理解的，但這也要有政策上的允許才行啊，雷震雨做的這一切我們都看到了，而且也給於了他最大限度上的幫助了，地皮，辦廠，建茶園不但沒有要他一分錢，所需要的審批相關證件手續我們也是先建後辦，甚至是不辦，電力通訊這些後勤保障性的工程不都是在大力的協調下才得以這樣快速的進行的嗎，還有寨子裡的這個學校，就是這個資質認證的的問題，按常規恐怕就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辦下來，咱們怎麼樣，孩子現在都進課堂學習了，你說老憨叔，咱們的支持還不夠嗎」

    領導的話讓老憨叔聽得雲裡霧裡一般，開始雷震雨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領導們並沒有這樣說啊，當時他還記得領導們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歡迎啊，支持呀，有困難一定積極幫助解決呀之類的話。」今天怎麼會是這樣的態度了呢，好像雷震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為了他自己了，而所做的這一切反倒是在幫助雷震雨的一個很大的忙了。

    「領導同志，人家是在幫助咱們把寨子從大山里搬出來的呀，現在工廠也建起來了，寨子裡就是一個城市般的生活了，人家可沒有要咱們的一份錢呢，咱們現在這樣的說可就有點不厚道了。」

    「老憨叔，看來你是真的不懂啊，你知道什麼叫投資嗎，雷震雨來到咱們這裡就是投資的，建廠的，表面上看他是在為寨子裡做了很多的好事，實際上他這是在為自己在這裡投資建廠打基礎，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和目的，你看他為寨子花了這麼多的錢，這些錢在以後的工廠收益中都能給掙回來的，哈哈老憨叔，這是他個人的一種的商業行為。」說到這裡時，鄉領導看著發愣的老憨叔笑了一陣子後又說道

    「不過呢說句實話，咱們也是真心的歡迎這樣有實力的企業和個人來咱們這裡投資建廠，這可是咱們強鄉富民的一件大好事，老憨叔等著工廠開工了，鄉里要表彰你的，你這也是為招商引資開了一個好頭，為縣裡的經濟發展做了一個大貢獻呢。」領導說完這句話後還很動情的拍了拍老憨叔的肩膀，接著又說：

    「老憨叔，做一個老知青，為了改變寨子裡的面貌，放棄城市裡生活紮根在我們邊遠山區一輩子的老黨員我們真的很敬重你呢，所以你對我們說的每一句話的話，提出的每一個建議和要求，我們都很是慎重，很認真地對待的，該支持就支持，該幫扶的就要幫扶，但我們也要有個尺度，這個尺度就是黨和國家的政策啊。」

    回來的路上仔細的想來領導的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雷震雨建工廠幹嘛，不就是為了掙錢嗎，難道說工廠掙了錢他雷震雨會一個不要嘛，他不要這個錢又會給誰呢，總不會把這筆錢都給寨子裡吧，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天下哪會有這樣事情呢，難道真像說的那樣雷震雨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為了以後打基礎做準備呢，想到這些，老憨叔心裡很感慨了：

    「現在的商家辦法多著呢，別看雷震雨這么小的歲數卻在幹這一件他這輩子都幹不成的事。」領導的一番話似乎也讓老憨叔開了竅了，心裡不禁對雷震雨所做的這一切也有了一個新的看法，有了一些新的疑問，所以在回來後的幾天裡，他一直想當面問問雷震雨，想從雷震雨那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想知道雷震雨是不是像鄉里說的那樣，震雷雨打著為寨子裡做事的旗號，結果做的事情全是為了他自己，老憨叔總想要把他弄清楚了，自己畢竟是這裡的一村之長啊，自己有這個權利知道這一切呀，如果自己這樣不聞不問會有愧於他的這個村長職責的，他要為全寨子裡的人負責啊。

    費用有著落了。

    跟著雷震忙過了一天後回到家裡，剛好遇到了女兒紅霞挽著魏必成從家裡朝外走，他突然就一下想到了女兒了，女兒紅霞現在正跟魏必成在談戀愛，魏必成不可能不對女兒說起雷震雨的事情，魏必成和雷震雨之間的關係這樣好，雷震雨的打算他不可能不知道。只要一問女兒不就知道了雷震雨的真正的目的了嗎。

    吃晚飯的時候，老憨叔終於忍不住的就問起了女兒：

    「姑娘，你和必成在一起時他都是怎麼說的。」

    「說什麼？」嘴裡還在吃著飯的紅霞問道。

    「就是震雨他們在寨子裡做的這些事，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呀，是為了他們自己投資建廠掙錢嗎」

    「人家一開始來的時候不都和你說明白了嗎，人家就是為了幫助咱們寨子裡的人，你怎麼又會這麼問呢，阿爸？」紅霞為阿爸提出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驚訝了，放下了碗筷有些不解的問。

    「前天我到鄉里去了，想要鄉里能給寨子裡撥點款項，哪怕是貸點款也好，也能幫助一下震雨他們，再說這也是鄉里和寨子裡的一點意思嗎。」

    「給了嗎？」

    「給什麼呀，鄉里說他們這是一種投資行為，是為了他們自己在咱們這裡投資建廠掙大錢呢，你說能給撥錢嗎，我覺得鄉里說的也有道理，建起了茶廠掙下的錢不就是他的嗎。」

    「阿爸，你咋能這麼想呢，必成早就和我說過了，茶廠建好後就交個寨子裡，屬於寨子裡的工廠，掙下的錢也都是咱們寨子裡的，人家雷震雨分文不要，人家當初不就跟咱說清楚了嗎，你怎麼又會這麼想呢？」

    「必成真的這樣說的？」老憨叔有點不信的口氣問。

    「阿爸，你怎麼了，人家好心好意的來幫我們我們可不能對人家瞎猜疑呀。」

    「阿爸不是這個意思，這畢竟是寨子裡的事，有些是還是要搞清楚些才好。」

    女兒的話，讓老憨叔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誤會了雷震雨。

    吃過了晚飯，老憨叔就準備去雷震雨那裡，他覺得雷震雨已經從他這幾天裡的表情里看出了點什麼了，現在，老憨叔的心裡感到有些不安了。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看著老憨叔披好了衣服，他的老伴問道。

    「去震雨那裡看看，這孩子一個人的也我惦記呀。」

    「來回的走來走去的，小點動靜呢，必成在屋呢。」說完，老伴朝對面的屋裡瞄了一眼。

    老憨叔是過來的人，當年就和現在的魏必成一樣，都是瑤寨的上門女婿，和瑤寨的姑娘談戀愛的經歷老憨叔有過的，對瑤族青年的婚戀習俗也是知道的，瑤寨里的姑娘有了自己的阿貴之後就可以住在一起，無論是在男方家裡還女方的家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這期間裡女孩子要是懷上了男方的孩子，這對兩個家庭乃至整個村寨來說都是件很喜慶的事情，所以現在魏必成時常在老憨叔家裡過夜也是一件常事了。

    儘管魏必成已經被寨子裡公認為就是老憨叔家的上門女婿了，但在老憨叔的老伴心裡，她還是沒有放棄讓雷震雨做他家女婿的這個想法。但這並不影響到魏必成來她家裡過夜，在瑤寨里女人與阿貴在一起過夜並不影像女孩子再找下一個阿貴，只要女孩子別懷孕，阿貴們也不在乎這種事情。每次魏必成來時，老憨叔的老伴都在想著有一天來她家裡和女兒過夜的是雷震雨。

    就要出去的老憨叔被老伴這樣一說就有改變了主意，只好又重新回到了屋裡，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表已是晚上九點多了，自己想著這個時間也是有點晚了，尋思著明天再和雷震雨說也不晚，這樣想過之後，老憨叔也就很安心的躺下了。

    誰想到老憨叔這心一安放下來，竟然就把這件事給徹底的放下了，幾天後就帶著寨子裡的人去省城的茶廠培訓學習去了。

    在老憨叔帶人出去學習之後沒幾天，鄉里來人了，而且是鄉黨委親自帶頭，因為老憨叔去了省城茶廠不在家，鄉黨委就帶著鄉里一行六個人來到了雷震雨的宿舍，也是雷震雨的辦公室。雖然寨子裡還有其他的村幹部，包括村支書在內，這一段時間裡以來，寨子裡的人已然把雷震雨當成了這個寨子裡的當家人了，包括這些村幹部。如果老憨叔在家的話，有些事情他們可以先去請示老憨叔，然後老憨叔再帶著大傢伙來找雷震雨，要是趕上老憨叔不在家裡，寨子裡的大事小情就要來請示雷震雨了，今天自然也就不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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